第一零六回 喝啤酒闲聊国事 欧阳芳閠打主意

我们边吃边谈，服务员陆续上着菜。

钱兴国喝得兴起，除了杨佳丽和张蕴没喝白酒，我们九个人已经干掉了四瓶酒！

钱兴国拿起一瓶“天之蓝”又要开，王主席劝道：“钱科长，我们五个老头不能多饮，酒已经够了。”

欧阳芳閠和小戴也说不喝了，钱兴国笑道：“菜还没上完呢，那就再弄瓶啤酒润润嗓子吧。”

我招手喊来服务员，搬了一箱子雪花啤酒，许多人都说不喝了。

钱兴国坏笑笑，说：“那这样吧，我说两个对联，要是一个人也不笑，我也不喝啤酒了。要是有人笑了，你们多少陪我喝点啤酒？”

欧阳芳閠说：“二师兄，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啊，你说吧！只要有人笑了，我们就陪你喝。”

钱兴国轻咳一声，慢条斯理地说：“上半年戴口罩不用化妆，下半年戴头盔不用做头。横劈：劈头盖脸！还有一副对联：上半年不戴口罩要命 下半年不戴头盔要钱。 横批：今年不适合抛头露面。”

我们听得哄堂大笑，王主席说：“看不出来嘛，钱科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两副对联都贴近生活，不错！”

小戴说：“王主席，您是高官，您对最近电动车限速、戴头盔怎么看？”

王主席说：“戴头盔我是赞成的，为了大家的安全。可是限速25码、限重、限制带人、限制电池功率，我就不敢苟同了。各地的情况不一样，不能一刀切。比如大城市，路远，送孩子上学不容易，你限速了，孩子迟到怎么办？有的地方不许搭载10岁以上的儿童，那么这些儿童能自己骑电动车上学吗？限制电池功率，路上没电了怎么办？还要装脚蹬，这不是多余么？电动车要是能用脚蹬骑行，人家不会直接买自行车？而且我也试过，根本蹬不动！”

小戴听了点点头，问我：“庄主任你怎么看？”

我说：“定规矩的专家，应该出发点是好多，可是不切实际！电动车限速，说是为了安全，那么汽车为什么不限速？现在许多自行车道上，都划了汽车停车位，电动车和自行车不好骑，骑到机动车道上还违法。可汽车就可以停到自行车道上不违法？这涉嫌法规歧视！我国的国情，还是骑电动车的人多，涉及几亿人的出行，专家就不能公开征求下百姓的意见？脑袋一拍，强制执行，谁给的权利？”

钱兴国笑道：“还是说主题吧，我说了两副对联你们都笑了，现在开始喝啤酒？”

杨佳丽说：“我是滴酒不沾，晚上要开汽车呢。”张蕴说：“我晚上要陪儿子写作业，也不能喝。”

王主席说：“我们五老酒都够了，最多我们五人分一瓶啤酒，让别人陪你钱科长吧。”

钱兴国急了，说：“哎，你们说话怎么都不算数呢？这算什么事？”

我劝道：“二师兄，人家不愿意喝就拉倒吧，现在酒桌上谁还敢劝酒？一个人喝出了事，大家都倒霉，教训还少吗？”

钱兴国坏笑笑，说：“王主席见多识广，不喝酒就给我们讲点新闻，让我们下酒吧。”

王主席欣然同意，劝我们喝啤酒的几个把酒倒上，然后说：“我就说个最近看到的新闻吧，题目是：人均欠债13万！‘储蓄大国’变‘负债大国’，百姓的钱都花哪了？

最近，有两组数据吸引着大众的眼球，引发了广泛的争论。一个是，中国目前的储蓄率降至历史最低水平，甚至还有继续下滑的趋势。众所周知，中国的储蓄率是世界最高的国家。2010年，我国的储蓄率超过了50%，而像欧美国家的储蓄率只有10%都不到。但令人奇怪的是，近年来中国储蓄率由过去的50%，跌至现在的45%。中国还有5.6亿人在银行没有存款。

另一个是，中国居民的负债率从过去几乎为零，到近十多年来快速上升。数据显示，我国居民总负债超过了200万亿，人均负债近13万元，特别是年轻人群体，负债情况更加厉害，要说国人‘全民负债’并不为过。也难怪国内不少专家惊吁，越来越多的国民背负起巨额债务，我国已经从‘储蓄大国’变成了‘负债大国’，国民借贷加杠杆要量力而为。

可能很多人感到奇怪，在2010年我国还是‘储蓄大国’为什么在短短的10年之后，却变成了‘负债大国’，百姓的钱都花哪儿了呢？对此，我认为百姓的钱主要花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工资上涨速度赶不上物价上涨，百姓们不仅存钱能力降低了，而且还背了很多债务。物价上涨主要是货币政策宽松引起，而工资上涨主要看企业效益好坏。在多数民营企业里面，你的工资收入增长跑不赢物价上涨的速度。很多家庭收入开支正好相抵，没有多余的钱存银行，有的购买商品还分期付款消费，负债率上升也不奇怪。

第二，过去人们虽然工资少，但是消费的地方并不多，房子由单位福利分房，出行坐公交车或自行车。而自从房地产市场化之后，房子价格就如脱疆野马，二十年的时间里翻十几倍甚至几十倍。老百姓为了购买房子，不得不从银行掏出首付款，这样储蓄率就降低了。而由于房价过高，95%以上的人不可能一口气买下来，只能向银行贷款二三十年买房。所以，自2015年之后，居民因为要买房，向银行贷款，负债率也在急剧上升。

第三，很多居民除了买房之外，还要买车。因为出门办事，有车出行比较高效、便捷，这是生活高品质的象征。虽然，买一辆车也只有十几、二十万，与房价相比价格并不算太高，但是一辆十几万的轿车要你在二年内分24个月还债，这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压力也是很大的。其实，除了分期贷款买车之外，车辆每年加油、保养、维护等各种费用，也是一大笔开支。这对于工薪阶层来说，买车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第四，我国负债率攀升还与年轻人的消费观提升有关。资料显示，90后群体人均负债12.7万，要用18个月的工资收入还清。同时，负债的90后，每4个人就有1个人使用花呗，每3个买手机的就有2个人喜欢使用分期付款。这一方面是90后年轻人群体消费观念更趋向于欧美国家消费观，更喜欢享受人生，追求生活品质。另一方面，国内的借款渠道越来越多，线下有小贷公司、抵押贷款公司，线上有花呗、京东白条，以及银行信用卡都可以透支消费。”

王主席说完，钱兴国惊叹道：“怪不得我放水越来越难做了，房贷车贷先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各种网贷又吸引别人去贷款，我还放水给谁？人人手里都有钱了嘛！”

我说：“其实不是人人有钱，而是负债消费，今天花了明天的钱。国家高层是清醒的，李克强就说过，有6亿人每个月的收入也就1000元！所以中央就提出了‘六稳’：稳就业、稳金融、稳外贸、稳外资、稳投资、稳预期，涵盖了我国目前经济生活的主要方面。”

王主席说：“钱科长，你手里有钱，为什么不借给开厂的呢？中小企业资金需求量大，跟银行贷款又不是那么好贷，这里面有很大的市场......”

钱兴国拿出香烟分了一圈，说：“别提了！以前我一直是放给开厂的，五分利息起步！可最近美国和咱们中国闹贸易摩擦，关税提高了，生意不好做了，许多厂长也不敢问我借钱了......对了庄文，美国和咱们中国，之前不是关系挺好的，还提出了‘中美国’，怎么就闹翻了呢？”

我说：“中美贸易摩擦很复杂，由来已久。中美贸易争端一直不断，2003年至2005年末，由美国单方面挑起的一系列贸易摩擦给中美贸易关系蒙上了浓重的阴影，贸易大战似乎一触即发，中美两国进入了前所未有的贸易摩擦期。中美贸易摩擦作为中美经贸关系的一部分随中美政治关系的发展和国际局势的变幻而发生变化。2018年，特朗普政府不顾中方劝阻，执意发动贸易战，掀起了又一轮的中美贸易争端。

贸易争端主要发生在两个方面：一是中国比较具有优势的出口领域；二是中国没有优势的进口和技术知识领域。前者基本上是竞争性的，而后者是市场不完全起作用的，它们对两国经济福利和长期发展的影响是不同的。

中国是全球唯一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目录中所有工业门类的国家，所有的工业总共可以分为41个工业大类，191个中类，525个小类，而中国都有！

我个人认为，矛盾的主要原因是美国产业政策出了问题！他们产业空心化，金融泡沫化，玩起了钱生钱的游戏，不屑于脚踏实地地发展制造业。制造业利润低，用人多，资源消耗大，美国近年已经逐步淘汰了一般的制造业，着力于发展高科技产业！简单说吧，按照美国的设计，中国只能处于制造业的中下游，生产出大量廉价优质的商品，供美国群众使用，而不许中国发展高科技产业！就像当年，中国拿几亿双袜子，换取美国一架波音飞机，美国就满意了！

而中国这些年科技发展很快，自然不会满足于费大力气赚微薄的利润。以iPhone Χ为例，中国(不含台湾地区)提供了无线充电接收端的线圈模组、射频天线、外观件等。算下来，中国在整个制造环节中获得的价值约55美元，其中包括了中国工人辛勤劳动得来的3美元工钱。以iPhone Χ在美国的售价999美元来算，每销售一台，中国只能赚到大约1/20的钱。

中国发展到今天，理所当然地要向高端产业链进军，赚取更大的利润。这就动了美国的奶酪，遭到美国的打压！

美国首先拿中兴通讯开刀！断供芯片！2018年5月，中兴通讯公告称，受拒绝令影响，本公司主要经营活动已无法进行！经过谈判，5月22日，美国取消中兴通讯销售禁令，根据讨论的协议维持其业务。

2018年6月7日，美国商务部长罗斯接受采访时表示，美国政府与中兴通讯已经达成协议，只要后者再次缴纳10亿美元罚金，并改组董事会，即可解除相关禁令。 6月19日，美国参议院以85比10的投票结果通过恢复中兴通讯销售禁令法案。

2018年7月2日，美国商务部发布公告，暂时、部分解除对中兴通讯公司的出口禁售令。7月12日，《美国之音》消息，美国商务部表示，美国已经与中国中兴公司签署协议，取消近三个月来禁止美国供应商与中兴进行商业往来的禁令，中兴公司将能够恢复运营，禁令将在中兴向美国支付4亿保证金之后解除。

2018年7月14日，中兴通讯宣布“解禁了！痛定思痛！再踏征程！”的标语。

美国如此狠毒，不但改组中兴通讯的董事会，还派人去监督经营，这是变相的侵犯中国企业主权！

不但如此，美国还对中国的战略发展规划动手，不许中国实行“工业4.0战略”，妄想永远把中国限制在科技发展的底层，这是任何一个主权国家都不能接受的！

中国忍无可忍，只好奋起反击。2019年9月11日，国务院关税税则委员会公布第一批对美加征关税商品第一次排除清单 。后来通过反复谈判，10月，美商务部称将自10月31日起对中国3000亿美元加征关税清单产品启动排除程序 。12月13日，中美第一阶段经贸协议文本达成一致，美方将履行分阶段取消对华产品加征关税的相关承诺，加征关税将由升到降 。12月19日，国务院关税税则委员会公布第一批对美加征关税商品第二次排除清单 。

当地时间2020年1月15日上午，中美第一阶段经贸协议签署仪式在美国白宫东厅举行。中方代表刘鹤与美国总统特朗普共同签署《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美利坚合众国政府经济贸易协议》的文本并致辞。

双方贸易战打打停停，本来都达成休战协议了，但是特朗普言而无信，多次撕毁已经谈妥的协议，妄图迫使中国做出更大的让步！”

我一口气说完，大家啤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忽然我手机微信响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杨婷婷发来视频请求，我立刻点了同意。

画面里先出现了葫芦娃的笑脸，我温柔地说：“宝宝，想爸爸了？”葫芦娃咧嘴一笑，非常可爱！

忽然杨婷婷的头像出现在手机里，对我说：“好啊，我辛辛苦苦为你带儿子，你在外面大吃大喝！”

我说：“你小点声，五老来碧水市做客，我请他们吃个饭。还有钱兴国、杨佳丽、张蕴、欧阳芳閠她们陪同，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杨婷婷让我把手机转动一圈，看看包厢里的人，是不是刚才说的那些？

看完了她的语气舒缓下来，说：“老公，你明早还要早起上班，喝酒就点到为止吧。我和宝宝先睡了啊，晚安。”

挂了手机，我看看钱兴国垂着头，脸上通红，嘴巴撅着对鼻子吹气，鼻涕也流了下来。我知道二师兄不能再喝了，就站起来说：“今天都很开心，杨佳丽，劳烦你把二师兄送回家吧？”

杨佳丽点点头，和张蕴一边一个，架起二师兄就往外走。

我又分了一圈烟，把剩下的两瓶“天之蓝”让服务员拿去，存在柜台上。然后我把五老送走，各自回家。

不想第二天上班，我们学校出了一件大事！

王胖子调走之后，教育局调来一位新的副校长--方校长，才刚刚三十岁。

我到了食堂过完磅，照例走到食堂后门，看看门外斜对面的校长室，袁校长来了没有？却看见袁校长和方副校长隔着办公桌坐着谈话，两人都是脸色凝重！

我走进去分了一圈烟，问怎么了？袁校长说：“学校出事了！昨天下午，教导处赵锐洪副主任去各班看看，发现初三四班一个男生，跟班主任顶嘴。赵锐洪就训了他几句，估计话说重了。那个学生急了，推了赵锐洪一把，赵锐洪气得也推了他，把他推了个跟斗！然后赵锐洪通知他，明天上学带家长来解释清楚，学生应不应该跟老师动手？那学生一气之下，当天放学就没回家，失踪了！他的家长非常焦急，找了一夜都没找到那个学生，就报了警。今天一大早，警方就打电话给我，要求学校协助寻找。”

我担忧地问：“校长，那学生找到了吗？”袁校长摇头说：“到现在还没有下落，已经派他的班主任和赵锐洪出去找了。这事你先别告诉别人，传到局里去影响很不好，我准备压一压，等找到了那名学生再说。”

我点点头，走回食堂办公室，坐下学习强国。

过了一会，服务员卢翠华拿着拖把来打扫办公室，笑嘻嘻地对我说：“庄主任啊，欧阳芳閠昨晚喝多了，回家和小戴吵架了！”

我说：“昨天我没注意她，只顾着陪五老聊天喝酒了，她怎么了？”

卢翠华压低嗓门说：“欧阳芳閠拿你和小戴比较，嫌弃小戴没本事，坐在家里吃闲饭，靠他养着。小戴听出来了，欧阳芳閠很是崇拜你，就吃醋，和她吵了一架。”

我苦笑笑，说：“这都哪跟哪呀？我请欧阳芳閠吃饭，都有她丈夫在场的！因为欧阳芳閠原来办过这个食堂，各方面都懂，人又勤快，我很是倚重她。她也请我吃饭的，我们之间就是同事互动，有什么好吃醋呢？”

卢翠华笑笑，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早上欧阳芳閠上班，一直黑着脸，不大说话。袁姐姐盘问了她半天，她才告诉我们这事。”

我说：“我从来没有非分之想的。吃饭遇到小戴，我还跟小戴说，欧阳芳閠长得惹事，我盯着她不许出轨呢，上班时间我看着她，下班移交给小戴。还有，王胖子暗恋欧阳芳閠的事，我也告诉过小戴，让他提防点。”

卢翠华说：“你去看看欧阳芳閠吧？其实你就是和她好也没什么，两厢情愿的，这个社会这样的事不稀奇！”

我皱眉说：“卢姐你这是什么话？双方都是有家庭的人，怎么能做这事？欧阳芳閠和小戴虽然还没领证，但是同居几年了，就是事实婚姻，我为什么要做第三者？”

卢翠华笑笑，没有回答，低着头拖地了。

我把学习强国弄完，走到大厅里活动活动筋骨。

欧阳芳閠正好拿着一只拖把，来大厅里拖地。我问她：“欧阳芳閠，昨晚你喝多了？跟小戴吵架了？”

不想欧阳芳閠抬起头来，美目盼兮地看着我，说：“我看上你了，不行么？”

我大吃一惊，随即说：“你给了小戴七万块擦屁股，要跟我好，先拿七万来！然后再谈四项费用。”

袁大姐也拿着一只拖把来拖大厅，走过来笑嘻嘻地问我：“是哪四项费用？”

我说：“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还有磨损费......”

袁大姐一听哈哈大笑，说：“我只听说男的跟女的好，是男的花钱的，你反过来要七万还要四项费用，笑死我了，哈哈哈！”

我一本正经地说：“袁大姐，我就是让她知难而退的，你没听出来么？”

宣爱华也走过来凑热闹，说：“庄主任，要是欧阳芳閠真肯给你这些钱，你同意跟她好么？”

我说：“先把钱拿来再说！古人有句谚语：相公上门，不是想钱就是想人！没钱我出轨干嘛？”我心里清清楚楚，欧阳芳閠是不可能花这个钱的！

果然，欧阳芳閠一听，瞪了我一眼，说：“哼！你想的倒美......”随后提着拖把，袅袅婷婷地去洗拖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