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回 不明疫情露獠牙 喝酒小聚谈房价

中午一点下班回家，妻子不在家，送葫芦娃去姥姥家，明天要上班了。

我惬意地躺在床上抽烟，浏览手机新闻，却越看心情越沉重！

武汉不明肺炎又有新的进展了，病毒的全长基因组序列已经被破解。基因组比对结果显示，该病毒与已知的冠状病毒差别较大，与SARS的相似性为82%！

1月3日，中国疾控中心、中国医学科学院、中科院武汉病毒所、军事医学科学院四大顶尖科研机构开展了对病例样本的实验室平行检测。

尽管此时对病毒还有许多未知，情况扑朔迷离，但中国第一时间向世界发出警示！

从2020年1月3日起，中方定期与世界卫生组织、包括美国在内的有关国家、地区组织以及中国港澳台地区，及时主动通报疫情信息。

从1月4日起，中国疾控中心负责人与美国疾控中心主任多次通电话，介绍疫情有关情况，交流技术协作事宜。

1月5日，世界卫生组织首次就中国武汉出现的不明原因肺炎病例进行通报。

在全球流感共享数据库和美国国家生物技术信息中心建立的DNA序列数据库中，中国科学家第一时间上传了病毒基因序列。

此后一周之内，中国又相继将病毒核酸检测引物探针、病毒基因组序列信息通报给世卫组织。

这意味着，全世界都可以共享这些源头技术信息，从而开发检测试剂、研制疫苗等，与病毒正面“交锋”！

1月7日，锁定新冠病毒“真凶”的重要实验证据出炉。中国疾控中心在电镜下观察到典型的冠状病毒的颗粒形态，成功分离首株新冠病毒毒株。

8天确定病原体！而17年前，全世界花费数月才追踪到SARS是引起非典型肺炎的病原体。

1月9日，国家卫健委专家评估组对外发布武汉不明原因病毒肺炎病原信息，病原体初步判断为新型冠状病毒。世界卫生组织网站当日评价：“在如此短时间内初步鉴定出病毒是一项显著成就。”！

至此，“新型冠状病毒”，一个陌生的词汇，裹挟着对无数生命的睥睨席卷而来。

武汉同济医院发热门诊病人从日均四五十人，最高峰一下陡增至上千人。

来自一线的疫情、不断深入的科学认识等信息，送到决策者的案头。

疫情发生后，习近平总书记时刻关注疫情形势，把疫情防控作为头等大事来抓，亲自指挥、亲自部署，作出许多重要指示和批示。

1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时，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提出了要求。

1月8日，国家卫健委第二批专家组抵达武汉，修订完善了新冠肺炎的诊疗、监测、流行病学调查处置、采样检测等方法。

起病隐匿、潜伏期较长、无症状感染者……狡猾的新冠病毒让防控变得异常困难！

到了傍晚，杨婷婷回来了，也和我谈起了疫情的事。杨婷婷说：“老公，这些日子有些不对劲，武汉的新冠病毒似乎闹大了，对我们的生活有没有影响？”

我说：“我们地处江南，暂时还没有发现病例，应该没有大碍。我就担心物价上涨，我们食堂的成本控制不住......”

杨婷婷霍地站起来，说：“我也看新闻了，武汉市的好多市民开始抢购生活用品了，人心惶惶！我也去超市囤货，你跟我一道去买！”

我说：“不至于这么紧张吧？我们离武汉远着呢。再说也囤不了什么，蔬菜鸡蛋都不能摆放太长时间，你还怕买不到？小区门口有几家超市呢，还有菜场，随时可以买嘛！”

杨婷婷风风火火地拉着我往外走，边走边说：“你懂什么？已经到冬天了，大米摆得住吧？酸奶摆得住吧？方便面摆得住吧？你这个食堂主任不会当家过日子啊，你们领导怎么就让你干这活呢！”

我无奈地跟上，解释说：“我们食堂不同于小家庭，比如大米，用得快，边用边进货才新鲜，陈米不好吃，老师学生们会有意见的！蔬菜的用量也大，要是囤货，摆到第二天，有些菜就不好吃了！牛奶也是当天送的鲜奶，不能囤货。”

杨婷婷边走边说：“怎么本宫说一句，你要回三句？最近本宫只顾着葫芦娃，好久不给你上课了，胆肥了是吧？”

我哭笑不得，只好跟着杨婷婷走出小区，来到一家超市。

超市里人不算多，大家都很平静，谁都没有把远在千里之外的疫情当回事。

杨婷婷像鬼子扫荡一样，买了一袋子五十斤的大米，二十瓶酸奶，五斤草鸡蛋，还要买油盐酱醋！

我劝道：“够了吧，买太多了我拿不动呢，超市又不送货上门。”

杨婷婷不理我，又买了两箱子康师傅红烧牛肉方便面，十袋子安井水饺，还有一桶菜油！

我无可奈何地把东西一样样搬到收银台旁边，收银员认识我，笑呵呵地说：“庄老师，买这么多东西，这是要搬家呀？”

我苦笑笑说：“是啊，老婆太厉害，我准备搬出去跟小老婆住了，这些东西是为新家准备了。”

收银员捂着嘴笑，说：“庄老师你别逗了，你怕老婆是整个小区都出名的，你还敢找小老婆？”

这时候杨婷婷走过来，说：“庄文，快拿出你银行卡，买单！”

我拿出银行卡结了账，收银员看看东西太多，招手喊来一名保安，请他帮我们把东西搬到超市外面。

杨婷婷说：“不要请人帮忙了，你们超市不是有手推车么，我给押金，借一辆车推到楼下，回头再给你们送来。”

服务员同意了，我只好把东西一样样搬上手推车，出了超市。

到了家门口，我一趟一趟地把东西往楼上搬，杨婷婷地站着不动，得意地嚼着口香糖。

我忍不住说：“你也搭把手，买了这么多东西，又不是我一个人吃！”

杨婷婷笑道：“各有分工不同嘛！要你给葫芦娃喂奶，你有奶么？夜里给宝宝把屎把尿，不全是我做么？所以这些体力活就该你包了。反正你也缺少运动，刚好让你锻炼一下，就当是去健身房的吧！”

我无语了，搬完东西，累得一身汗！

我坐在沙发上抽烟，杨婷婷把手推车还给超市，也回家了。她对我说：“犒劳你一下，晚上咱们出去吃吧，喊上二师兄，都好久不跟他联系了。”

我自然愿意，拿出手机打给钱兴国，问道：“二师兄啊，在哪里作案呢？怎么好久不联系了？”

钱兴国说：“最近烦呢，连喝酒都没空了！王凯这小子又失踪了，张三每天盯着他都没盯住，让我一顿臭骂！”

我说：“王凯不是有几套别墅吗？人跑了，房子跑不掉！”

钱兴国说：“嗨！他背着我把别墅都抵押给别的债主了！虽然没有去过户，网上查不到，但是是去律师事务所办的双方抵押协议，有法律效力的！”

我说：“房屋买卖不过户私下签协议有法律效力，但是房屋所有权没有发生转移，依旧属于原所有者。房屋买卖合同属民事买卖合同的范畴，其性质为民事法律行为，认定效力的目的在于解决是否受法律保护的问题，其社会效益是维护交易的安全和信誉。

目前，房屋买卖合同效力认定的根据主要是国务院发布的《城市私房管理条例》和我国立法机关颁布的《民法通则》。你依然可以起诉王凯的！”

钱兴国说：“我托人查过了，王凯欠了那个人几百万，才把别墅抵押的！即使诉讼，我才借给王凯二十万，我能拿回几个钱？”

我说：“你之前不是借给王凯十万嘛，怎么又成了二十万？”

钱兴国说：“我贪啊！上回他失踪，我催着他把本息都还给我了。后来我看他还是有实力的，一下子又借给他二十万！算了不说这个了，晚上我请你喝酒，见面再谈吧。”

我说：“我请你吧，你刚丢了一笔钱，心情不好......”

钱兴国说：“嗨，说一句你兄弟莫生气，你拿死工资的，又要养老婆孩子，哪能要你请客？你把杨婷婷约一下，带上你家胖小子葫芦娃，去我表弟钱物海家吃吧。他厨艺不错，在家里烧也没有地沟油，如何？”

我笑道：“你上回在我家住了几天，和葫芦娃交上朋友了啊？葫芦娃去姥姥家做客了，我问问婷婷去不去吧。”

杨婷婷在我旁边，已经听了个七七八八，等我说完，杨婷婷皱着眉说：“钱兴国的表弟钱物海，不是家里开个麻将小赌场吗？我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吃饭？我不去，劝你也别去！”

我说：“二师兄热心约我们，都不去不好，我去陪陪他吧，现在二师兄也落难呢。”

杨婷婷说：“那好，你自个儿去，少喝点酒。我明天要早点起来去上班，你要是喝多了回家吵醒我，你就死定了！哼！”

我淡笑笑，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就下楼骑车出发。

我记性比较好，自己骑车找到了钱物海家，还是那栋老式独栋别墅。

我进去一看，里面的装修还算不错，钱兴国已经坐在桌子旁喝茶，脸色不大好看。

我悄悄把钱物海喊到一边，说：“钱科长最近生意不顺，不要他花钱。我给你二百现金，你买些菜烧，再买点卤菜，应该够了吧？”

钱物海白白净净的，面目和蔼，立刻接过去二百块钱，笑道：“够了，应该够了，不够我垫。”

这一说我明白了，钱兴国肯定不止约了我一个人，不然钱物海不会说出这话。

钱兴国转头看了看我，我走过去分支烟给他，钱兴国说：“我喊你吃饭，怎么让你花钱呢？我把钱给你！”说完手伸进口袋，要掏钱。

我连忙按住钱兴国的手，笑道：“二师兄，我们谁跟谁？还用分得那么清楚？钱物海下岗买断了，开个小赌场混日子，也不能让他花钱。一会酒菜吃完了，不够还是我给。对了，你约了几个人？”

钱兴国笑道：“当然是约了你认识的人来陪你。一个是你小学同学--史克殊，他最近常来钱物海家打麻将；还有一个是你认识的楚成龙，问我借过钱，到今天也没全部还我。”

这时忽然楚成龙走了进来，一来先分了一圈玉溪烟，笑道：“钱科长，庄老师也来了，好久不见庄老师了。”

钱兴国说：“现在他是庄主任呢，管四百人吃饭的食堂，不比从前了！”

楚成龙立刻满脸堆笑，对我说：“庄主任，我小姨子卖蔬菜呢，能不能照顾照顾生意？”

我问：“你小姨子几个人卖蔬菜？”楚成龙答道：“就她一个人，我早上替她去进货，然后吃过早饭去她店里帮忙，下午就不去了。”

我说：“你以前不是做工程吗？压路机、挖土机都有的，怎么改行卖蔬菜了？”

楚成龙说：“生意难做啊！先是招标难，明面上是公开竞标，可你不送点好处，几乎就中不了标！然后工程接下来了，还要垫资，材料都是我先垫付！买材料的钱还可以拖一拖，可是工人要吃饭啊，一个月做下来不能不发工资吧？好不容易工程做完了，验收也合格了，工程款又难要！跟个挤牙膏似地，过年前几天给你一批，还给不足！所以我们这样的小工头，都做不下去了，只有改行。”

我一听就明白了，难怪楚成龙欠着钱兴国的钱没还清，他现在做蔬菜生意，利润不大，钱兴国借给他的是高利贷，自然还不起！

我对楚成龙说：“楚总，我们食堂对蔬菜的要求比较高。因为厨师少，开饭也早，蔬菜送我们食堂是有要求的。比如大蒜正常用七八十斤，要择干净了送去；土豆和芋头要去皮；雪菜也要切好了，把盐块拿掉；青菜要把根部的泥洗掉。这些要求，你的蔬菜店忙得过来吗？早上六点就要送货了。”

楚成龙一听，摇头说：“那我们做不了，店里连我才两个人。”

这时史克殊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看见我眼睛一亮，说：“哟，老同学，好久不见，晚上陪你多弄几杯。”

我分了一圈烟，说：“不能喝太多呀， 现在我管单位食堂，每天早上六点要赶去过磅，喝多了早上起不来，呵呵。”

史克殊笑道：“这是个肥缺呀！什么时候我也去你们食堂打工？”

我笑道：“史总你大材小用了！你们都是成功人士，吃吃喝喝，打打麻将，不用上班的。对了，你现在还放水吗？”

史克殊叹了口气，说：“现在正逢扫黑除恶，放水是严打的，谁还敢碰？我认识的高层人物也不多，没必要和运动对抗。现在我就在钱物海的小赌场上玩玩牌，有人赌输了钱，我就拿钱给他周转一下，利息也不高，二分，混口饭吃。”

这时钱物海陆续端来了几个菜，有：猪头肉、油炸花生米、皮蛋豆腐、腌萝卜缨、红烧鲫鱼、肉圆烧酱蛋、鲜贝萝卜汤、炒腰花。

钱兴国开了一瓶“稻花香”，说：“今天小聚，莫要嫌酒菜丑。钱物海，你菜烧完了，也坐下弄杯酒！还有蟹黄豆腐是吧，过会再烧，那菜要吃热的。”

钱物海笑嘻嘻地拿了一瓶整的“稻花香”，放在钱兴国脚下。

楚成龙看看我，二人会心一笑！钱兴国喝酒有个毛病，生怕酒不够喝！今天的标准，看来只有两瓶酒，钱兴国给大家各倒一杯，一瓶酒差不多没了，先藏一瓶在脚下，防止不够喝。

钱兴国举杯说：“在座的除了庄主任，都是避难的，都混得不算好，我们大家走一个！”

我举杯抿了一口，钱兴国一口就下去三分之一！

这时已经有赌客走进钱物海家，去旁边厢房里打麻将、炸金花。

我估计赌博的人不少，有些担忧，就问钱兴国：“我们在麻将场上吃饭，万一抓赌，不会把我们也抓去吧？”

钱兴国哈哈一笑，说：“你就放心吧！这里是小场子，一场玩个二百、三百进花园。都是些门口邻居、附近的老人、闲人打牌玩消遣的，赌得最大不超过五百，谁会抓？就是警察站在旁边打这小麻将也没事，就算有人举报，玩得这么小也不会抓人，顶多让你把麻将收起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喝酒吧！”

钱物海殷勤地举杯敬我、钱兴国、史克殊、楚成龙，我看看楚成龙，他剃了个桃子头，只有头顶上有一撮头发，其他地方剃得青瘆瘆地。楚成龙总爱笑，人看上去像个大孩子，很是阳光。

楚成龙先敬钱兴国，说：“钱科长，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借钱给我周转。”

钱兴国说：“我知道你暂时手头紧，本金暂且不追你还，水钱一定要及时送给我！”

楚成龙笑笑：“知道，知道。不但送水钱，还请你喝酒，呵呵。”

随后他又敬史克殊，说：“史总，久仰大名，兄弟敬你一杯！”

史克殊举杯和他碰了碰，问：“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楚成龙说了几个人的名字，说都是他的好友，听朋友们提起过史克殊。

史克殊一听，举杯回敬楚成龙：“你说的这几个人我都认识，都是好汉，也是我的好朋友。你能跟他们交往，看来你混得不错。”

楚成龙笑笑：“我现在蹩脚了，以前混得还可以！不是我夸口，以前碧水市有一半混社会的喝过我的酒。后来我放水被人卷了钱跑路了，工程又不好做，这几年避难了，呵呵。”

说完，钱物海笑呵呵地敬我们大家，这时他老婆过来上菜了：炒肉丝、炒粉皮、药芹香干、蟹黄豆腐汤。

钱兴国说：“弟妹啊，让你忙了，蟹黄豆腐汤不是说最后才上的吗？”

我注意看钱物海的老婆，小家碧玉型的，长得挺水灵，身材瘦瘦的，模样也过得去！

她听见钱兴国问，笑道：“今晚生意提别好，刚才来了几拨打牌的，有的要买烟，有的要泡茶，我怕一会忙不过来，就先烧好了。你们慢慢吃，要是待会凉了，让钱物海拿去微波炉加热。我敬一下酒，就去招呼客人了！”

说完端起钱物海的酒杯，问先敬谁？钱兴国客气地说：“这位庄主任，既是知识分子，又是学校里的正科级，应该先敬他。”

我连忙端着酒杯站起来，说：“应该先敬钱科长，他早就做科长了，资历比我老！”

钱物海的老婆笑了笑，一一敬完酒，对我说：“庄主任，你们食堂能不能帮我销些白酒？我有进货渠道呢。”

我笑道：“学校里吃饭的都是老师和学生，是不许喝酒的。”

钱物海的老婆又说：“那我们家也有个杂货店，大米跟我们进，行么？”

我问了价格，明显地比我们食堂进价高，就说：“这事我要回去请示一下校长，这么多人吃饭，大米质量要好。我改天答复你吧，要是跟你进货，就打电话给钱兴国。”

钱兴国摆摆手说：“你去忙吧，喝酒不谈事情。”

这时史克殊举杯敬楚成龙，两人站起来碰杯，喝了一口各自坐下。

史克殊问：“楚总，我们喝过酒的，也在这里，有好几年了吧。你原来不是做工程么？自己有个工程队，起吊机也有，压路机也有，挖掘机也有，推土机也有。现在怎么改行了？”

楚成龙叹息道：“以前钱好赚，工程结束，验收合格就给钱，现在都要垫资。建筑材料、工人工资，都是我自己先掏钱，工程款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全！一个工程也就罢了，怕就怕几个工程一起开工，我头就大了！我自己又好打个麻将，平时三朋四友地吃喝，开支也不小。这不，经朋友介绍，几年前就问钱科长借了笔钱周转，一直还没还清呢。”

史克殊说：“现在炒房的多，实业难做啊！在前任总理手上，八次调控房价，却八次都变成了空调，越调越涨！现在居然还有专家说，刚需买房的，可以用八个钱袋，把自己的父母、配偶的父母钱都掏光了，还欠一屁股房贷，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楚成龙说：“是啊，办实业手续繁多，中小企业贷款还难！现在连上市公司都炒房，利润比干实业强多了，谁还安心办实业？”

钱兴国边喝边听，一杯酒下去，弯腰拿起拿瓶整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喝了一大口，才把剩余的酒给我们斟酒。

钱兴国问我：“三师兄，你对房价怎么看？”

我说：“政府是清醒的，明确提出了‘房住不炒’。可人性是贪婪的，有些地方还是涨价！其实房价降不下来，有深层次的原因，就是地方政府事权多财权少，不卖地，怎能正常运转？地价降不下来，房价自然也不会降。中央意识到这一点，正准备推出房产税，让地方政府有稳定的财税收入。但是房产税关系甚广，要征求各方面意见，一时半会难以落地。又有专家提出‘空置税’，对炒房的、买去不住的人群征税，这要是能够落实，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史克殊说：“反正降价我也买不起房，随它去吧。我就守着老宅，等拆迁。”

我说：“现在国家也不提倡拆迁了，因为矛盾多，费用大。连棚改都暂停了，按这个趋势，将来可能对老旧小区修缮，改善居住环境，除非是危房，拆迁的可能性不大。”

钱兴国只顾灌酒，看得出来他心里不舒服，因为被王凯卷走了二十万。

我也没有办法安慰他，只有举杯敬酒。忽然钱兴国对楚成龙说：“楚总，今天是我约大家吃饭，但庄主任抢着把菜钱付了。现在白酒不大够喝，你看......”

楚成龙立刻心领神会，掏出二百块钱往钱物海面前一放，说：“老表，你继续上酒，白酒啤酒只管上，要让钱科长喝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