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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鬼里人丁丑正在慢慢的在变化,或许是受到了周围环境的影响也或许是现在的这片天空更加自由,又或许是小九、许雪红和小月亮将他改变,更或许是所有因素在一起让他变暖了。他现在十分珍惜和三个女人在一起的日子,期待和她们吃饭,期待把爱丽舍酒店经营为一个星级酒店,期待成一个家,做一个温暖自由的男子。
鬼里人丁丑学的是津津有味,那老头子马武心惊肉跳过后感觉到一片颓然,他悄悄把肖老三拉扯过来问:“三爷,我叫您三爷了,您快给我说说这.......这位爷爷您是怎么找到的?”
肖老三把马武又拉远一些凑近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你们只听过鬼里人的事,却并未见过鬼里人,当初鬼里人在京城可谓是家喻户晓,残忍无比,就连恭亲王都忌惮他,但是老佛爷有办法把他弄到了义和拳和八国联军抗衡,这些你们是不知道的,别说你们了,世人知道的不多,估摸着活着的能知一二的除了我没几人,所以你们老哥几个就别打听了,我怕对你不好。”
马武道:“当年肖三爷号称鬼奴,那腿脚简直如若鬼魅,就像是被地狱的恶鬼调教出来的一样,可面对鬼里人也这么恭敬,唉,我想我们老哥四个没理由再吊着老脸了,应该叫爷的也得叫爷,不过肖三爷我问句不该问的,您不怕被......。”
肖老三“呵呵”一笑打断他说:“怕,当然怕了,我是怕的要死,可是后来我发现这位爷和从前不同了,很大的不同,我后来想可能是因为社会不同了,环境不同了,周围的人也不同了,所以现在的他用时下非常时髦的一个词叫……叫爱什么分什么……哦,对了,叫爱恨分明,可别得罪这位爷,要是得罪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马武悄声的说道:“这位大爷到底想干什么啊,他到底站在哪一方?”
肖老三说道:“当然是站在共产党这一方了,国民党早就不中用了,也只有他们能给咱们自由能让咱们翻身做主人。”
马武脑袋出了汗,他擦了擦汗道:“这么说的话……这么说的话我们走错了路?”
肖老三一副操心的模样说:“老哥哥啊,赶紧有什么说什么吧,虽说大四喜他们打过日本人,可毕竟也是潜伏下来的特务,现在改朝换代是人家的天下,你想想,人家的家里有了外人就算这个外人不捣乱是不是心里也膈应,所以啊老哥哥,给大四喜说一声吧,别让他执迷不悟了。另外啊,有一点最重要的事,就是对外人千万不要说起鬼……说起这位爷的真实身份,可千万记住了。”
马武点头道:“我们都是老头子了,知道祸从嘴出的道理,我这就告诉其他几个老兄弟。”
一大锅海鲜烩面端上了桌,丁丑看到左邻右舍吃的那叫一个香甜,他问了问其中一个热汗淋漓的中年人说道:“老哥啊,常来吃?”
那中年人见丁丑一身西装手腕上还带着价值不菲的金表,本来不想说话可见蜂窝巷的四个大爷爷在少年身边恭恭敬敬的伺候便知道此人地位不凡,于是笑脸相迎的说道:“当然常来,这味道绝对是全国第一,可惜啊,可惜老板的手艺啊。”
丁丑吃了一口,顿时,浓浓的海鲜味弥漫在口腔,味道不俗但也不雅,只一句话形容就是相当的地道吃了一次想千次,顿顿有它都不腻歪。
他“嗯”了一声说道:“好味。”
中年男子说道:“这个兄弟一看就知道是头一次吃,你看,吃这个烩面一定少不了的事辣椒油。”
说吧,拿起桌子上的辣椒油浇在自己碗里。
丁丑也学着中年男子的样子浇了一勺辣椒,放入嘴里后味道立刻升华了一个档次,他“哈哈”一笑说道:“好吃,好吃。”
见肖老三和四个老头正陪着笑看着他,于是丁丑指了指五人眼前的大碗说道:“来,吃,这顿我请了。”
马武左看右看始终未能拿起筷子,他咽了口唾液然后对旁边人说了句:“你们离开这里,不要再吃了。”
周围吃东西的人立刻放下了筷子起身默默的离开了,而那正在炒菜的厨师也放下了炒勺离开了,周围二十米开外再无一个人。
马武咽了口唾液说道:“小爷,小爷开恩呢,我们老哥四个实在是糊涂啊。”
丁丑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吃着好吃的海鲜,他吊了一个八爪塞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
马武道:“当时大四喜来到蜂窝巷依然是无路可走,我是他爹的恩人,他爹当初时也救我过。”
原来,土匪头子大四喜无处可去来到了蜂窝巷后,马武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可惜四个老头子没有闺女,要有的话说什么也得把大四喜给收了做女婿。
大四喜虽说是土匪出身,可他看不惯日本鬼子在中国横行霸道的样子,所以出山起义在潍坊、青州等地转悠着打日本人,后来,因为自己人的出卖被逼到了绝路,实在无处可去了来到了蜂窝巷做了一个下大力的泥巴腿子。
也是碰巧遇到了人称莲花生的土匪头子,两个人曾经一起打过鬼子所以拜了把子,又碰巧在这里遇到了父亲的恩人马武,于是大四喜和莲花生两人便顺带着拜了恩人马武为干爹。
一辈子无儿无女的马武有了两个土匪头子干儿那是喜爱的不得了,所以倾尽了所有力气来保护二人。
日本鬼子杀进了蜂窝巷,马武便召集了蜂窝巷所有人来抗击日本鬼子,把日本鬼子打跑之后大四喜和莲花生打算永远的留在蜂窝巷。可一日,一个声称自己是大四喜兄弟的人投奔大四喜,几天后,他带着大四喜和莲花生投靠了国民党。
没过多久,国民党被共产党打的节节败退,很快就退出了青岛,可大四喜和莲花生舍不得自己的干爹也就没有撤退,而留下来被人发展成了秘密组织梅花组织的一员。
前几日,大四喜带着人来到蜂窝巷找到了赵亮,赵亮作为他们的二叔自然而然应当接待,可大四喜却对赵亮说这几个人是上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需要背着马武将几个人安排进来,这才没有对马武说。
听到这里丁丑明白了,他点头道:“你们所谓的哪里其实说白了就是国民党的特务,可你们也应该看清形式,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别再做无用的蠢梦了。”
马武叹了口气说道:“属实没有办法,自己没有孩子,真心的喜爱大四喜和莲花生两个孩子。”
丁丑道:“喜爱归喜爱,但也不能做违背良心的事,你们可知道前几日就是藏在这里的人杀了警察,这些人凶狠毒辣普通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马武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丁丑吃完最后一口海鲜烩面说道:“不怕告诉你们,那些人里有日本人、有特务间谍还有我的两个徒弟。”
马武一听说道:“日本人?我昨天听人给我说在蜂窝巷是有个人在叽哩哇啦的说听不懂的话,难不成那个人就是日本人?”
肖老三道:“他在哪里?带我们去看。”
丁丑却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知道他在那里,只是我的徒弟不知道藏在了哪里。”
马武道:“需要把他交给警察吗?”
丁丑摇头说:“不行,万一把他交给警察他会供出大四喜,这个人我自有办法,你通知蜂窝巷的居民,今晚不要出来,如果看到大街上有人行走有人大喊大叫也不要开门多管闲事。”
马武点头道:“记住了。”
丁丑说:“要说最后一口海鲜烩面绝对是最有味道的,之所以能把人勾住,就是因为这最后一口越嚼越香,看来,我师父说的真对,这人外有人天外还有天呢。”
说完就站了起来,舔了舔嘴巴说:“焖羊肉呢,走,去吃焖羊肉。”
就这样四个老人陪着丁丑在黑市逛了整整一天,吃了海鲜焖饼,喝了头道小米酒,还啃了红焖羊肉,离开黑市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从下水道出来后丁丑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问四个老人:“好家伙,从进去到出来用了一天的时间,这下水道到底有多大?”
老头子马武道:“整个的蜂窝巷的下面全都是下水道。”
丁丑又问:“那蜂窝巷有多大。”
马武又说:“这么给小爷说吧,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转悠过来至少也得三天三夜,要是从蜂窝巷的里面走每条街都转悠过来,一个月估计能转悠一半算是不错了。”
丁丑道:“那么大?”
马武说:“地下的下水道比蜂窝巷更加的错综复杂,别说您了,就算是我都不知道地下到底有多少条路,经常有孩子掉进下水道走迷了路的。”
丁丑点头说道:“行啊,明白了,今天算是辛苦了哥四个了。”
四个老头子互相看了一眼,四个老头子加起来已经是超过三百岁了,却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称呼为哥四个,可他们也知道面前的青年绝非是普通青年,就算青年叫他们孙子,他们也得高高兴兴的受着。
马武道:“不知小爷还要去哪里?不如我们哥四个继续陪着,我怕小爷在巷子里迷了路。”
赵亮也说:“是啊,当年日本鬼子排着队进来都出不去呢。”
丁丑“呵呵”一笑道:“不用,我可不是日本鬼子。”
肖老三说:“行了,晚上小爷有事要做,你们把小爷交代给你们的事记住了吗?”
马武点头道:“记下了,已经吩咐下去了。”
丁丑点头:“嗯,走吧,今晚有任何事都别慌张,没事。”
马武、赵亮、肖伟和沙鹏给丁丑鞠躬后边告辞了。
离开了很久后,身后的赵亮对马武说道:“武子哥,你说……你说大四喜不会有事吧。”
马武叹了口气说:“唉,要不然就听小爷的吧,这时间的事啊难说的很,谁当家谁做主,别指望国民党还能打回来。”
肖伟道:“武子哥,小爷不是说要饶了大四喜和莲花生吗?”
沙鹏道:“是啊,他可不是一般人物,说话应当算话。”
马武摇头道:“小爷的话可是这么说的,他说要让大四喜和莲花生去警局自首才能绕过他俩,毕竟两个人曾经在抗日时立下过功劳,共产党会宽大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