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 吃火锅乐听故事 尝米饭定下牌子

我按照定位骑车，赶到羊蝎子火锅店，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羊肉香。

忽然一位美女站起来冲我招手，我一看，正是欧阳芳閠的闺蜜上官斐斐。

我走过去一看，一张火锅桌旁坐着四个人，欧阳芳閠两口子，上官斐斐和一个精瘦的男子坐在一起。

小戴客气地站起来，请我坐首座。谦让了一会，盛情难却，我只好坐下，分了一圈烟。

小戴开了一瓶海之蓝白酒，给我们斟酒，欧阳芳閠说她晚上开车不喝。

我问上官斐斐：“斐斐，你自从离开我们食堂，去哪里上班了？”

上官斐斐细眉细眼地，很会化妆，口红涂得恰到好处，一对睫毛忽闪忽闪地，显然是假睫毛。

上官斐斐笑道：“之前欧阳芳閠办食堂，我是闲着无聊，去给她帮忙的。我现在不做事，在家歇着呢。对了，这位是我的现任男朋友，老周，在房产公司做副总，认识一下。”

老周立刻站起来和我握手，三十多岁，长得也是小鼻子小眼，和上官斐斐倒很般配。

欧阳芳閠笑道：“主任，你夫人没来啊？我和上官斐斐下午逛了半天的街，买了好多好吃的，还去星巴克喝了咖啡。本以为你夫人会来，准备送些零食给她呢。”

我笑道：“她带孩子呢，走不开，让我谢谢你们。”

这时小戴说：“斐斐，老周，劳烦你们两个去调四碗酱过来，我坐在里面，不好出去。”

两人应声去了，我问欧阳芳閠：“三把手，这上官斐斐好像比老周小好多呢，两人是夫妻吗？”

欧阳芳閠笑道：“屁的夫妻！上官斐斐有过一个男朋友，后来分了，对她刺激很大，一直没结婚。老周有家庭呢，他爱打麻将，不大回家，两人在麻将场上认识的。这老周其实是个开房产中介的，不是什么房产公司副总，两个人合开的，就喊他副总，捧他的！”

我笑着说：“斐斐还听时髦，老少配嘛。这老周挺有钱的吧？”

欧阳芳閠笑道：“哪有什么钱？就是会哄斐斐罢了。斐斐是我最好的闺蜜，和小戴又是同学，还是小戴的粉丝，我们三个吃喝不分的！”

小戴皱眉道：“别在背后说人家的不是，各有各的活法，背后说人不好。”

欧阳芳閠嗔道：“说说怎么了？你不是也和上官斐斐经常闹着玩，说两人要去小树林约会，也不知道去过没有。”

这时上官斐斐和老周每人端着两碗调好的酱回来了，我们就不说了。

大家喝酒吃菜，欧阳芳閠点了几个冷盘，锅里“咕嘟咕嘟”翻滚着羊排，香气四溢。

小戴举杯敬我说：“庄主任，我挺佩服你的。”

我喝了一口酒，笑道：“我有什么好佩服的？”

小戴说：“今天欧阳芳閠都告诉我了，估计是王胖子和黄志芳联手搞的鬼，卖给食堂二百只咸鹅，想大捞一笔！看上去咸鹅一只六十不贵是吧？欧阳芳閠也买了两只，下午还烧熟了尝一尝，难吃得一比！都是走了油的冻鹅，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腌制的，非常难吃，送人还送不出去，只好扔了！”

我说：“我反正是公心，这个咸鹅价格太贵，烧出来的鹅块还小，老师和学生们不够吃！”

小戴说：“幸亏你有主意，阻止了这件事，不然你被厨师算计一次，以后她们有得算计你呢！这对夫妻我开食堂的时候用过，两个人都是奇葩，无孔不入！男的充当大炮开火，女的做狗头军师出主意，真真是好本事！也只有你弄得过他们，这个食堂，换一个人都管不下去！”

我笑道：“戴总你过奖了，我只知道邪不压正！我反正不想捞一分钱好处，我怕啥？这二百只冻鹅，就是带着用，也只能用一回送十六只，一下子全送来，往哪摆？坏了不是钱么？过期食品，要是把老师和学生吃得拉肚子，责任全在我，他们把钱捞走了！”

小戴说：“是啊，所以你去局里举报，我很佩服你的胆识。”

我说：“也谈不上举报，就是如实反应情况。对了，欧阳芳閠，那些咸鹅后来怎么处理的？”

欧阳芳閠钦佩地看着我，说：“你不肯报账，连校长的面子都不给，校长又不好直接给他们报账。这两个厨师也知道你去局里告状了，临下班前，打电话给送咸鹅的，全部拿走了，还在我们服务员面前念叨‘以后再也不多事了’，哈哈！”

我说：“有人告诉我，王胖子为这事还气不服，去找袁校长告我的黑状！”

欧阳芳閠坏笑道：“庄主任你在第七中学也惹事呢，粉丝一大把！这个消息，不是杨佳丽告诉你的，就是张奶奶告诉你的，对吧？”

我立刻反击，说：“对了，戴总，王胖子对你家欧阳芳閠挺有意思的，我当面说不算挑拨，呵呵。”

小戴瞪起眼睛看着欧阳芳閠，欧阳芳閠心虚地说：“有啥？不就是人家吃早饭，多了两个松子烧麦，送给我吃的，吃不下了才送给我的。”

小戴反问：“为什么只送给你吃？别人不能吃？害嘴啊？”

我趁机说：“还有呢，王胖子在微信上约欧阳芳閠跑步，不过她没去。”

小戴死死地瞪了欧阳芳閠一阵子，忽然笑道：“其实我不担心的。打欧阳芳閠主意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呢。你们七中的老师，属于事业编制，也就比企业上工资稍微高点，我就不担心。要是哪个副局长、局长看上欧阳芳閠了，我就紧张了。”

上官斐斐笑道：“小戴啊，要是欧阳芳閠敢出轨，你就跟我过吧。当年在学校里，你就是我的偶像，只因为欧阳芳閠和我是好闺蜜，我才不忍下手。换做别人，我早就把你抢过来了！”说完上官菲菲举杯敬小戴白酒，一口就下去半杯！

我眼睛一亮，问上官菲菲：“菲菲你以前是做什么的？这么能喝酒？”

上官菲菲嫣然一笑，说：“你当我是陪酒的小姐了吧？我不是的！我以前在省城一家大型公司上班，我把老总的马屁拍得好，老总让我负责公关部。我的任务就是陪着客户吃喝玩乐，所以把酒量也练出来了。”

我问：“看你这样喝酒，白酒怕是能喝一斤吧？”

上官菲菲笑道：“有一回陪一个重要的客户喝酒，他非要我一口气喝完一瓶！我又不能得罪他，果真吹掉了一瓶白酒！”

我一听肃然起敬，举杯说：“菲菲我敬你一个，吹一瓶啤酒我不费事，吹一瓶白酒，还真没尝试过。”

欧阳芳閠打趣说：“菲菲，要不你跟庄主任吹一个？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我连忙摇头，上官菲菲也说：“现在吹不了啊，那会才十九岁，不比当年喽。我平时要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下了班饭也不吃，洗个澡，开一瓶红酒坐在床上喝，喝完倒头就睡。一觉醒来，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小戴分了一圈烟，我打趣说：“戴总，听说菲菲经常要和你去小树林？”

上官菲菲抢着说：“是啊，小戴一直是我的偶像，只因为欧阳芳閠是我的好闺蜜，一直没好意思下手。只要小戴肯跟我去小树林，我自带手电筒和驱蚊花露水。”

欧阳芳閠白了她一眼，说：“我还准备送个蚊帐给你们呢，防止蚊虫咬你们。”

我哑然失笑，这欧阳芳閠和上官菲菲比我小几岁，和我的价值观却截然不同。她们把男女之事看得很淡，有点像欧美电影里的青年人，只要看对眼了，上床就好比去喝顿酒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这几个人都对我很客气，频频举杯敬我酒，大概是因为我是欧阳芳閠的上司吧。

小戴说：“庄主任，我跟你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欧阳芳閠回家经常说起你，我很是佩服。你怎么敢不听袁校长的话，不给黄志芳报账呢？”

我笑道：“我这人一向是这样，唯理不唯上。当然袁校长做得也不错，尽量帮人，成人之美。但是我和袁校长私下里谈过，他之前接触的大多是局长、副局长、局长助理、校长等上层人物，素质相对要高一点，对这些人客气，人家心里有数。可是我们学校不同，之前是民营，只要送礼给卞校长，什么人都能来当教师！所以我们学校里，溜须拍马的、贪得无厌的、暴虐恣睢的、体罚学生的、大肆补课捞钱的，什么鸟都有。所以原先袁校长的那一套管理方法，在我们七中就不大实用了。以前遇到下属发生争执，袁校长是各打五十大板，当事人也心里有数，知道收敛。可是遇到低素质的人，这一套就行不通了。就比如黄志芳，你袁校长帮她把咸鹅卖了，她还想着把咸猪头卖给我们，没有止境！对这样的人，就不能开口子，第一次就要让她死心！当时我并不知道咸鹅非常难吃，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黄志芳这样的人，有好东西不会想着我们食堂的，因为她全是私心！”

欧阳芳閠说：“主任，这事我们服务员私下里也在微信上谈了，佩服你有先见之明！要是二百只很难吃的咸鹅买下来了，要吃两个月，老师和学生背地里肯定骂你不是个东西，得了人家好处了！”

我笑道：“我当时考虑的是成本，咸鹅要贵五块钱一斤，而且她要先把一万二千块钱拿走，我们食堂的成本肯定超标！总不能她得了好处，我去背黑锅？”

小戴说：“这对贪婪的夫妻，就要你这样的人才能对付她们！你说袁校长不会怪你吧？”

我说：“应该不会，我是为公，又不是和厨师有什么私人恩怨。我观察下来，袁校长不同于夏剥皮，对人很是宽厚，不会怪我的。袁大姐也买了咸鹅吃，想必她也会告诉袁校长，走油的咸鹅太难吃了！”

欧阳芳閠说：“你上回从会议室拂袖而去，电话关机，我有点担心你呢，怕袁校长火了，把你撤了。”

我笑道：“我怕什么？下级无故辱骂上级，该不该处理？要是我无缘无故骂袁校长一顿，难道局里不处理我？宽容也是有度的，这事不是我的错！再说了，我这个主持工作的副科级，是怎么来的？跟夏剥皮反腐斗争斗来的！要是把我调离，把我摆到哪里去？哪还有合适的位置？”

欧阳芳閠笑道：“来，我们一起敬一下有勇有谋的庄主任。”

四人一起举杯敬我，我发现老周喝酒特别慢。我说：“周总，你和我们同时倒的一杯酒，我们都快喝完了，你才喝了一小半啊？”

小周分烟打招呼，说：“我不大能喝酒的，平时都喝啤酒，今天喝一杯白酒，已经是破例了。反正我最后把它喝完，不拖大家的后腿。你们放开了喝，我给你们斟酒。”

说完果真拿起酒瓶，给大家加满白酒。

我也不勉强他，我们四个喝着酒，吃着羊排，又放进几种蔬菜去烫，很是惬意。

小戴第二杯酒喝下去，忽然脸色潮红，头往欧阳芳閠肩膀上一倚。

欧阳芳閠有些厌烦，推了推他，说：“每次喝到酒都这死相，又不能喝，还要大口地喝！喝多了回去还发酒疯，说个不停，我被你烦死了！”

上官菲菲笑道：“你嫌他烦啊？要不转让给我吧，我拿老周跟你换！”

欧阳芳閠笑道：“你喜欢直接拿走，不用换。你家老周太瘦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听了直乐，说：“欧阳芳閠，你那粉丝王胖子结实呢，除了钓鱼还喜欢健身，腿上有很粗的黑毛，又非常有钱，你考虑下？”

欧阳芳閠说：“切！他那个套路，只能哄哄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罢了。王胖子我知道他的根底，小戴也知道。他之前是有些钱，可是有钱了就狂，吃喝嫖赌不说，还放高利贷！光是去年，就被人卷款四十万跑路了，血本无归！后来还不知收敛，第二回又被人骗了五十万，打官司还输了，因为高利贷不受法律保护！真把他的家底算算，还不一定有我钱多呢。”

我吃惊地问：“还有此事？我在七中和王胖子共事多年，一点也没听说。”

欧阳芳嫣然一笑，说：“庄主任，你就是个书呆子，除了上班下班，围着老婆转，你很单纯。你们学校的老师，上班时都一本正经地，你知道下了班他们去做什么？王胖子放高利贷已经很多年了，二师兄也认识他，哪天你可以问问二师兄。”

我半信半疑，当场拿出电话打给二师兄。钱兴国听我问他这事，笑着说：“王胖子叫王军，很早就放水了。他的经历和我差不多，一开始是赚钱的，但是最近几年，人变精明了，跑路的客户多了，他经历了几次败笔，外面欠债呢！”

我笑问：“二师兄，你口风真紧啊，我和你相交几年了，你也没告诉我。”

钱兴国笑道：“你不知道啊？做我们这行有规矩的，就是不议论同行的好坏。常在江边走，哪有不湿鞋？谁都有过败笔的，所以大哥不笑二哥。而且，放水的大多相互认识，有些客户，同时跟几个人借钱呢；要是我在客户面前说王胖子不好，那王胖子也可能说我不好，就变成互相拆台了。这是你庄老弟今天问我，别人问我还不说呢！怎么，王胖子向你借钱周转了？”

我连忙说没有，跟朋友吃饭说起他的，就挂了电话。

小戴再次分烟给我抽，我忽然想起来了！赵锐洪是个专业的义务兵，连大专学历都没有，王胖子一开始也不重视他。后来赵锐洪看准王胖子爱钓鱼，陪他下乡钓鱼，拍马屁。而王胖子和我相识多年，一直是拉拢我的，怎么会突然把我卖了，硬捧赵锐洪上位呢？肯定是赵锐洪借钱给他周转了，王胖子唯利是图，就把我卖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欧阳芳閠，欧阳芳閠笑着说：“应该是这样的，社会上的人，都是唯利是图，酒桌上称兄道弟，有了利益冲突就翻脸。这种事太多了，只有我傻乎乎地，还在小戴身上花了七万块钱。”

我惊诧地问：“买什么了花了七万？”

小戴瞪了欧阳芳閠一眼，说：“你什么事都往外说，还是混社会的呢！我来说吧，是我五年前信用卡套现，欠了银行的两万块钱。当时查得不紧，我以为不还钱也没事。不想最近银行人员带着律师找到我，说连本带利要我还七万，不还就起诉我坐牢！我受我老大常总的牵连，扫黑除恶的案子还没了结呢，怎么敢和银行硬扛？所以欧阳芳閠拿出七万块钱，帮我把债还了。”

我听明白了，当年很多人办信用卡，花了不还，以为没事，后来都付出代价了！

小周也插话说：“我也吃过苦，信用卡透支了三千多块钱，都还了三千，把尾款给忘了。后来银行找我，利滚利让我多还了好几百！”

五个人吃吃谈谈，两瓶白酒都喝完了，各自回家。

我把王胖子放水的事告诉杨婷婷，杨婷婷说：“真没看出来，王胖子一副不差钱的样子，外面竟然负债！这放水不能玩啊，风险太大！”

我说：“老婆你放心，我不会放水的，也没有那本钱。我的工资卡都在你手上，我能动一分么？我感慨的是，王胖子认识我多年，原来的关系也算不错，他就因为赵锐洪借钱给他放水，就把我卖了！”

杨婷婷说：“你这一说还真像！赵锐洪本来和王胖子也没什么关系，你和王胖子还有来往呢，王胖子怎么反倒帮赵锐洪爬到你头上去？原来是两人有金钱瓜葛。”

我说：“应该是的！洪老师是王胖子的小舅子，王胖子不过把他弄到沈副校长手下，摆了个人事科副科长。赵锐洪不借钱给王胖子，王胖子能拼了命地把他弄成教导处正主任的位置？后来我强烈反对，去局里上访，赵锐洪改为教导处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其实还是正职！”

杨婷婷说：“是啊，赵锐洪总不会比洪老师跟王胖子更亲吧？但洪老师是王胖子的小舅子，王胖子不好收他的钱。洪老师也不会送很多钱给王胖子，所以王胖子宁可让赵锐洪做正科级，真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我说：“这事夏剥皮也参与其中了，没有夏剥皮的帮忙，王胖子不会如愿。之前我听别人说过，王胖子好像和夏剥皮还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有一次王胖子生病，夏剥皮还去医院看他了......”

这时杨婷婷问我，欧阳芳閠什么事情请我吃饭？我才想起，老婆还不知道这事，就把厨师黄志芳擅自做主，要进二百只咸鹅的事说给她听。

杨婷婷一拍大腿，说：“王胖子必定串通了厨师干这事！他一个吃白食吃惯了的人，会买六只咸鹅回去吃？他是做托，让厨师绕过你去找袁校长，利用袁校长的仁义，想霸王硬上弓把这事办成了，然后卖咸鹅给的回扣他跟厨师分！”

我点点头，说：“应该是这样的。杨佳丽后来打电话告诉我，她听到王胖子去找袁校长告我的黑状，说我越权，不把袁校长放在眼里。其实袁校长肚子里一清二楚，这事不怪我，是厨师越权！袁校长也没和王胖子说什么，只是敷衍他，说我个性强些，人是个好人。”

杨婷婷笑道：“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你去局里告状，是出于控制成本的公心，局里当然支持你。但是袁校长是个好人，明天他问你这事，你要好好解释。”

我笑道：“遵命夫人！我表现这么好，晚上不奖励我一下么？”

杨婷婷低下头笑了笑，说：“你先去洗漱......”

第二天我上班，过完磅没一会儿，袁校长也到了，走进食堂看了看。

我跟随袁校长去了校长室，分他一支烟，袁校长问道：“昨天的咸鹅怎么处理的？”

我说：“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厨师打电话，让供货商全部拖走了。校长，这咸鹅非常难吃，服务员烧了吃了，都走油了，全扔掉了。”

袁校长说：“这样也好。大米饭昨天我也吃了，口感还不错，以后就用苏果超市的，。贵就贵些，要让师生们吃好。”

这一说，我立刻拿出手机，打给苏果超市的张经理，说：“张经理早，你们送来的大米，用下来还不错。我们准备补货了，先进半个月的量。”

不想张经理说：“庄主任，上回给你们送货，是这种大米搞活动，优惠价。现在再进，要涨到一块九毛九一斤了。”

我惊讶地问：“才进了几天，这就涨价？不是同一种大米么？”

张经理说：“我也没办法，供货商要涨的，说活动结束了。”

我说那再考虑下吧，挂了电话。我对袁校长说：“校长，苏果超市要涨价！同样的大米，要涨一毛四一斤，一个月也用上万斤大米呢！”

袁校长说：“那么你再去跑市场，跟利民农贸市场进货。”

我立刻走回办公室，翻出大米供货商的电话，一一打给他们。一问，都没涨价，还是一块八一斤。

我通知了几个供货商，各送一点大米样品来我们食堂，煮成饭给袁校长试吃，看哪家的米好。因为大米和调料是开支的大头，一定要慎重，我不能擅自做主，免去拿回扣的嫌疑！

过了半个多小时，三个供货商送来大米样品，其中也有光头强的女朋友小芳。

我让他们回去等通知，立刻拿着样品去厨房，嘱咐厨师分开煮三碗米饭，一一试吃。

没多久米饭煮好了，我和小苏端着三碗米饭，送去校长室。

刚好沈副校长也在，我请两位校长试吃了米饭，一致觉得，小芳送的大米好吃！就定下了跟她进货。

我也替小芳高兴，立刻走回办公室打电话给她，说：“小芳，我们学校决定用你家大米了。你把调料的价格，油盐酱醋、蒸鱼豉油、味极鲜、白胡椒粉、花椒八角等等，写张价格表，拍照发我微信。”

小芳高兴地说：“好的，谢谢！但是调料有好多种牌子，之间有价差......”

我说：“那么这样，我一会把食堂现在用的调料牌子发给你，你还按这种品牌进货，但是价格要比原来的便宜！我们长期用呢，除了寒暑假，都要用米和调料，所以你要把价格放得最低，这样才能合作长久。”

小芳说：“一定一定，晚上我让光头强请你吃饭。”

我说：“那就不必了，我不吃任何供货商的饭，已经有人约过我，都被我拒绝了。你只要保证质量，价格比别人低，比请我吃饭强多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请小苏打开库房，把我们现在用的调料品牌拍下来，发到我微信；我转发给小芳，准备价格低一些就跟她进货，免得厨师有废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