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回 拒签宁可得罪人 请吃饭急着领证

赵经理很快赶到食堂，带来一堆材料。

他量了尺寸，上午就装好了监控、功放。当功放插上U盘后，大厅里很快响起了悠扬的歌声，气氛顿时就不同了，我暗暗佩服袁校长想得周到。

我听了一会，请赵经理调整一下天花板上的喇叭，因为有个喇叭正在我办公室里，说话都听不清楚！

全部弄好之后，我问赵经理：“我们食堂的监控在哪里调看？”赵经理说：“网线是从校办接的，你可以去校办的电脑上调看监控录像。”我说：“那太麻烦了，校办周六周日没人，我们是全年无休。还是请你辛苦下，把监控录像装到我的办公室电脑上吧。”

赵经理点点头，很快安装好监控录像软件，还给了我账号密码。

忽然袁校长走了进来，问我：“小苏完成学习强国了吗？”我说应该完成了，我看着他学的。袁校长说：“局里通知了，我们七中的参与率是上去了，但是分数偏低。你跟小苏说一下，每人每天要达到三十分才行。你做得不错，每天都是满分，我看着呢。”

我笑着说：“校长，这不是办公室的事么？你每天还一个个地统计？”

袁校长笑笑，说：“办公室的陈主任文化方面欠缺一点，我不盯着不行。不瞒你说，我每天晚上拿着员工的花名册，一个个地过堂，学习完成的我就打勾，没学的我就找他们科长，一定要学！”

我趁机说：“校长，能不能把杨佳丽调到办公室来？她文化高，可以帮着陈小春做事。再说美术老师也多，不差她一个。”

袁校长想了想说：“还是先不调动吧，师资力量紧张，每个老师都有事做。”

我有些失望，这时宣爱华走进办公室，拿出一份病历纸说：“二位领导都在，我想请三天假。”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袁校长说：“还是之前的甲状腺癌去复查吧？”

宣爱华说：“是的，当年我在一中就承蒙袁校长照顾。我这病情基本控制住了，但是一年要去几趟省城复查，给领导添麻烦了。”

袁校长说：“那你去吧，我安排人来食堂替你三天。”

宣爱华连声道谢，走了。袁校长对我说：“你跟王副校长说一下，临时借杨佳丽来帮三天忙。只是杨佳丽是美术教师，不知道她肯不肯来？”

我忙说：“应该肯的，她之前就跟我说过，想来食堂上班。”

袁校长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我连忙下楼去我原来的办公室找杨佳丽。

杨佳丽正和张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我上去说明来意。

张蕴抢着说：“不去！我们教师是干服务员活的吗？白白糟蹋了文凭！”

杨佳丽嫣然一笑，说：“庄主任，你不会给我错路走的，说说你真实的想法。”

我说：“我跟袁校长提过了，想调你来食堂上班，也不辛苦。我打算安排监督刷卡，工资一分不少，每月还有五个加班费。但是袁校长说师资力量少，暂时不想动你。刚好有个服务员宣爱华请假，外出看病，那么我就想调你上去帮忙三天，然后再找机会跟袁校长说，把你留用在食堂。”

杨佳丽笑道：“照这么说的话，我去呢。可我说在前面啊，我在家里几乎不烧饭的，要我上锅我可做不来。”

我笑着说：“你临时假扮服务员，怎么会要你烧菜？我知道你好面子，也不要你打扫大厅抹桌子，你就在厨房里象征性地择择菜，没问题吧？”

杨佳丽说：“这还差不多，明天几点上班啊？”

我笑道：“八点到就行了，还不用打卡。”

张蕴赶忙说：“不打卡好啊，把我也借用去吧？”我笑着说：“你习惯穿高跟鞋，厨房里地滑，万一摔到哪里，是算工伤呢？还是不算？”张蕴抬起高跟鞋，轻轻地踢了我一脚。

我往后一闪，对杨佳丽说：“那就说定了啊，明早八点。”杨佳丽说：“要不要我带早饭给你吃？我家小区门口的手抓饼很好吃呢。”我说：“不用了，我早上习惯吃面条。”

离开办公室，我来到三楼副校长室找王胖子。

王胖子乜斜着眼，问我：“你要借用杨佳丽的事，袁校长知道吗？”我点点头说：“就是袁校长的意思，不然我也不好找你借用人。”王胖子沉默了一会，说：“那就只能三天，多一天也不行！”我知道他因为大表哥不送鸡块的事心里不爽，就回他一句：“我也只借用三天，多一天我也不要！”说完我转身就走。

回到食堂，想起鱼块和鸡块的事都没下落呢，就跟欧阳芳閠商量。

我问欧阳芳閠，她原来办这个食堂，鸡块跟鱼块是跟谁买的？欧阳芳閠说：“当时有名片的，后来小戴被抓进去，我又慌又乱，不记得放在哪里了。”

我说：“你从哪个市场进的货总记得吧？我们中午下班一起去谈谈。”

欧阳芳閠说：“好的，其实利民市场就有卖鱼的。不过他们是做批发，早上卖完就下班了。你和小苏去的时候，人家供货商应该还在，你们没有看见？”

我说：“当时下着雨，我们又是第一回去，不熟悉情况。我们转了一圈，没找到卖鱼的，我就让我家小区对面的老翟送鱼了。但是厨房里厨师挑刺，老翟送不成了......”

欧阳芳閠说：“那好，等一点钟下班，我让小戴开汽车送我们去，然后回头送你回学校拿电动车。”

下班后，我跟欧阳芳閠、小戴一起来到利民农贸市场，欧阳芳閠轻车熟路，很快带我找到卖鱼的区域。

我谈了几家，人家一听要剁成鱼块，还要一个月结一次账，纷纷摇头，说早上太忙，来不及剁。

欧阳芳閠找到之前给她送货的卖鱼的，说明来意。卖鱼的说：“不是我们有生意不做，而是百十斤鱼要剁成块，还要剐鳞，非常耗时间。我们是做批发生意的，图省事，把鱼批发给二道贩子，卖完就下班了。而且你们学校还要求开税票，我们摊位上人手紧，哪有时间去税务局开票？不瞒你说，我们做到今天的生意，还从来没开过税票......”

欧阳芳閠笑道：“那你给我们介绍一家？”那卖鱼的看看隔壁，一个粗壮的汉子正躺在椅子上玩手机，就喊道：“顾老板，顾老板你来一下。”

顾老板走了出来，卖鱼的把情况告诉他，顾老板一口答应，说：“我做吧！我也给其他食堂送过货，不过人家都是现货现款。”

我说：“这你放心，我们国有学校，不可能少你货款的。一个月用下来，税钱也是我们给，你开在税票上。”

顾老板点点头，分我一支烟，两人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加了微信。

随后欧阳芳閠带着我走到卖家禽的区域，谈了几家。老板们一听要剁成鸡块送货上门，还要一个月才结账，又要开税票，纷纷摇头说不想做，时间紧走不开。

我问欧阳芳閠：“你原来用的鸡块是买的哪里的？”欧阳芳閠说：“是一个老头自家开的养鸡场，给我剁好了送来。不过最近他改行了，养鸡场也关了。”

我想来想去，沈副校长曾经学过厨师，就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合适的鸡块供货商？

沈副校长笑着说：“庄主任，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我们学校的门卫，老沈，他老婆不是也卖鸡也杀鸡吗？你联系他送货，他一准肯送。”

我一听，立刻催小戴开车送我回学校。

我找到老沈，一说情况，老沈果然一口答应。我加了老沈的微信，说要是用货，就提前通知他。

第二天我上班，刚刚看着师生们吃完早饭，修窗户的陆师傅笑呵呵地来了，见面先分我一支烟。

我问有什么事？陆师傅说：“窗户修好了，我找张莲主任报账，她说要请你签字证明一下。”说着把报账单递给我。

我一看，惊得差点跳起来！非但给我的办公室修窗户就算了三千块钱，大厅里换了几个铰链和撑子，收费二百！

我说：“陆师傅，你这单子上写着搭脚手的费用，还有人工费，当时你说好的不收我们钱的，现在要三千？”

陆师傅赔笑着说：“庄主任，反正你们是公家单位，我们是混口饭吃的......”

我说：“这个字我不能签！修个窗户要收三千，大厅里换的铰链和撑子你说不收钱的，现在也收二百，我无法为你证明！教育局的钱是抢来的啊？”

陆师傅只是微笑，不说话。我见他不走，又说：“要不你去找校办主任陈小春吧，维修这一块是他负责，你请他签字证明。”

陆师傅说：“你是领导......”

我连忙表态：“我不算什么领导，就一伙夫，这么多钱我不能签这个字。”

陆师傅一听，脸上顿时变色，拿起报账单，转身就走......

我催着小苏学习强国，要学三十分以上。他极不情愿，嘴里一边念叨，一边学习，遇到挑战答题，他不住地问我答案。

我索性把小苏的手机拿过来，花了二十分钟，给他学了个满分！

到了中午开饭时间，吕老师笑吟吟地来刷卡吃饭。

我注意看她的手，今天果然没拿食堂的一次性饭盒打饭，自己带了个很大的塑料盒来，打了满满一盒饭，还压得很实！

这时袁大姐冲我招手，喊我去问：“这个人是什么人？每次都打许多饭？”

我说：“这是舍管处的吕老师，照料学生们的，怎么了？”

袁大姐小声说：“你不知道，我们每天都看着她打饭，打的饭都够一家人吃了！她们家不烧饭吗？”

我说：“具体情况我不知道，小苏的父亲和她关系不错，小苏应该知道。”

袁大姐随即招手喊来小苏，问是怎么回事？

小苏气愤地说：“这个人贪得无厌，家里好像倒灶了吧！我父亲就是为她离的婚，现在租房子在外面和她同居，我都难得见我父亲一面。我问他住在哪里，他也不说，但是这个吕老师知道。”

袁大姐又问：“吕老师打饭，会不会是晚上带给你父亲吃的？”

小苏说：“鬼才知道！对了主任，我们库房里的打包菜盒与打包饭盒快用完了，一次性筷子也不多了，今天用下来就没有了......”

我不悦地说：“你负责保管东西，怎么早不跟我说？用完了才说？这事你负责，下午一定要买全，发票拿来我给你报账。”

小苏哦了一声，这时袁校长走了进来，四处看看 ，问教师和学生们，菜够不够吃？口味怎么样？

偏偏一个教师说：“校长，平时我们吃饭都是四菜一汤，今天怎么汤都没有？干饭吃不下去......”

我一听，立刻去厨房喊来仇泽安，问他怎么不烧汤？

仇泽安也是一头雾水，说：“今天吃的是冬瓜汤，第一桶汤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我把切好的冬瓜放在汤桶后面的桌子上，怎么冬瓜不见了呢？”

欧阳芳閠急忙说：“仇师傅，我看见冬瓜放在那里的，可是一眨眼就不见了！”

袁校长转头问我，怎么回事？

袁大姐抢着说：“我看见了，刚才吕老师来打饭，还专门带了一个很大的饭盒打汤。她看看汤桶里的冬瓜都被别人捞去吃了，索性把还没烧的冬瓜拿回家去烧汤了......”

袁校长不悦地说：“这怎么可以？她归陈小春管，你去跟陈小春说，要陈小春约谈她，下次不许。”

我立刻去校办找陈小春，陈小春皱着眉头说：“我这个办公室主任总不能站在那里看着她打汤吧？”

我说：“袁校长让你约谈她，你看着办。”

陈小春微微一笑，对我说：“你喊我老江湖，你也是老江湖呢！得罪人的事全让我做。”

我说：“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又和她没有个人恩怨，是不？”

陈小春说：“我也听说了，她经常多打饭。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校办副主任就是个摆设，没有权力。谈我肯定找她谈，但是她的脸皮不亚于城墙厚，谈了不管用不能怪我。”

我笑道：“你真是老江湖。她刚走没多久，要么你打电话给她，我们一起找她谈。”

陈小春眼睛一亮，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你在我们学校口才第一，你找她谈比我谈好。”说完拿出手机就打电话。

我坐在校办等吕老师，没多久吕老师进来了。

陈小春狡猾地说：“吕老师，你多打饭和汤，带回去是孝敬父母吧？你给庄主任解释解释。”

吕老师趁机说：“是啊，我父母只有我照顾，几个弟弟都不过问。他们年纪大了，要是烧饭不小心烫伤了怎么办？我白天要上班，下班又买不到菜了，只好在食堂打些饭和汤，带回去给父母吃。”

我想了想，说：“那么这样，你也确实有困难。我们库房里有闲置的电饭锅，你也不要嫌旧，签个字，领用一个，带回你办公室去，一边上班一边烧饭，煲汤也可以用。”

吕老师居然一口答应，说：“好啊，这倒是个办法，锅呢？拿来我签字领用。”

我哭笑不得，拿出手机打给小苏，让他开库房，拿个旧电饭锅来。

小苏很快送来了，我问陈小春要了张纸，让吕老师写个领用单子。吕老师龙飞凤舞地写好，高高兴兴地拿着电饭锅走了......

第二天是周六，我进了食堂，刚刚过完磅，袁校长进来了。

我迎上去分了支烟，问道：“校长你周六也来？”袁校长点点头说：“我习惯了，来看一下。有的科室有人值班的，尤其是初三，任务重时间紧。我喜欢到处看看，现场为教师和学生们解决实际问题。师生们都辛苦，他们来吃饭，你们态度要好，不要跟老师或学生发火......”

我点点头，这时吕老师进来了。她手里拿着昨天领用的电饭锅，哭丧着脸说：“庄主任，归还给你吧，同一办公室的老师们不许我烧饭，怕失火。”

我无言地一笑，接过电饭锅。袁校长问是怎么回事？我把昨天的情况告诉了他。

袁校长说：“这怎么行？她这么爱吃饭，你干脆拿一袋子米给她，让她带回家去烧！”

我说：“这个人贪得无厌，一袋子米也九十块钱呢，拿给她了，她吃完再要怎么办？”

袁校长笑了，对我说：“你真实诚。她若是敢要一袋子米，你告诉她，这是公物，拿回去要扣工资的，一袋子米按一百扣钱！”

我会心地笑了，袁校长还挺幽默......

我走进厨房看看杨佳丽，杨佳丽蹲着在择大蒜。

我问杨佳丽，感觉怎么样？

杨佳丽瞪了我一眼，说：“累死我了！你找我都没好事！”

我笑道：“择点大蒜也累啊？你还能做什么 ？”

杨佳丽说：“这是一点吗？好几十斤呢，我什么时候干过这活？不行，我吃苦了，晚上你要请我吃饭，弥补一下。”

我说：“好吧，再约上你的闺蜜张奶奶，和我的好朋友二师兄，哈哈。”

杨佳丽站起来说：“你来替我择一会大蒜，我去洗个手上个厕所。”

我只好蹲下来替她择大蒜。这时厨师黄志芳说：“庄主任，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个花瓶？干活慢吞吞地，干了一会就要上厕所！”

我说：“你知足吧！人家一个教师，肯择大蒜，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你总说厨房人手不够，我借用一个人来帮忙，你又嫌好嫌歹？当时不是谈好了，厨房里来四个人么？是你拍胸脯说，三个人就够了！现在我找一个人来给你们帮忙，你又嫌弃？”

黄志芳这才没话说了。

到了中午，看看十一点半了，我对杨佳丽说：“你吃一份工作餐，就下班吧。让你个教师做这个，确实委屈你了。”

杨佳丽笑道：“没事，我想调到食堂的事，你跟袁校长说了吗？”

我说：“提过两次了，袁校长总是说，现在师资力量不够用，以后再说......”

杨佳丽嫣然一笑，说：“我现在想通了，其实在食堂上班也不错，不少拿一分工资，还有几百块加班，上下班还不用打卡。对了，晚上不要我来吧？”

我说：“晚上一般都是小苏来，吃饭的人少。早上是我过磅，我们就两个人，穿插开来上班，这样不至于每天上班太劳累。这也是袁校长指示这样安排的，不然我也不敢。”

杨佳丽笑了笑，问：“你老婆回娘家了？我看她发朋友圈，晒农家乐呢！”

我苦笑笑，说：“她回去小住几天，我忙到现在，还没时间看朋友圈呢。”

杨佳丽说：“是啊，早上一来先要过磅，你又不肯沾食堂的光，出去吃早饭。现在还多了个学习强国，都学完也要半个小时呢。到了十点半开饭，你又要盯着刷卡，不能漏刷，其实也烦呢。我看你不如放权，多给点事小苏做做。”

我反问道：“我是争权的人么？小苏人是不错，肯干活，但他还是个孩子，贪玩！他平时脚头子散，爱串门，一眨眼人就不见了！有一天我早上来上班，发现库房的门没有锁，我就以为昨晚小苏开门拿东西了。等小苏来上班，我问他，他说没有开过门，还说门不可能开着！而我明明看见库房门没锁，厨师仇泽安也看见了，我就喊仇泽安来作证。小苏恼羞成怒，居然对我说：‘你那把库房钥匙也交给我！以后库房里少了东西我赔！就算是少了一堆屎，我也拉一泡给你！’。”

杨佳丽听完捂着嘴笑，对我说：“这小苏还真是个人才，哪有跟上级这么说话的？对了，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笑道：“我立刻找出我那把库房钥匙交给他，这样两把钥匙都在他手里，厨师或者服务员领用东西，都找他拿，他就不敢到处串门了，哈哈！”

中午下班，我回到家里，把手机关了，美美地睡了一觉。

三点半钟醒来，开机一看，微信上发来几条消息。

先是杨佳丽问我，晚上在哪里吃晚饭？人约过了没有？然后看见二师兄发了微信，约我晚上喝酒。最后看见老婆杨婷婷发来语音，说晚上要回家一趟，拿点自己和孩子的衣服、用具，还要回父母家住几天。

我一一回复了，约杨佳丽、钱兴国和杨婷婷，晚上在兴隆饭店吃晚饭，随后又发微信约了张蕴。

我刚刚放下手机，忽然听到大厅里有动静，似乎家门开了！

我心里一惊，莫非进了贼了？立刻起床去看。

却发现老婆杨婷婷，刚刚走进家门，在客厅里四处张望！

我笑着说：“老婆，你不是说好晚上回来的么？怎么搞突然袭击，莫非还对我不放心？”

杨婷婷说：“是啊，我们的庄主任现在有权呢，我回来看看，什么张奶奶呀、送蔬菜的美女金老板啊，有没有来咱家串门。”说完还走进卧室看了看。

我哭笑不得，问道：“老婆，这么多年你还信不过我吗？对了，你把葫芦娃丢给姥姥，自己回来，怎么放心的？”

杨婷婷娇蛮地说：“我是回来拿东西的，又不知道你请我吃晚饭。我走的时候，葫芦娃正睡觉呢，怎么带他来？我发现我妈比我会带孩子，葫芦娃在姥姥家住了几天，都发胖了！对了，今晚什么事请客？”

我把临时调杨佳丽帮忙的事说了一遍。杨婷婷说：“那你不顺便请一下姑父？你们食堂的食品经营许可证还没领呢！你请他打个电话，会办得快些，说不准周一就能拿到了。”

我顿时被提醒了，打了电话给姑父，约他晚上六点，到兴隆饭店吃个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