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回 供货商暗度陈仓 袁校长菩萨心肠

第二天早上，我刚赶到食堂，袁校长就走了进来。

袁校长说：“庄主任，今天周一了，赶紧让食堂人员把健康证办一下，餐饮人员全要办的。”

我点点头，问：“校长，我和小苏要不要办？”袁校长说：“你们是管理人员，不接触食材，但是按规定也要办的，还是办个吧。”

我为难地说：“办健康证要空腹去办，我都吃过早饭了。明天办的话，食堂里又离不开人......”

袁校长笑笑，说“等八点钟陈主任上班，你去找他，他有个亲戚专门办这个。”

我点点头，这时三个厨师都来上班了，我就把要办健康证的事告诉她们。

仇泽安和黄志芳不约而同地说：“我们早上就要烧早饭，接着就弄中饭的饭菜，哪有功夫去办健康证？”

袁校长说：“这样， 你们厨房三个人轮流去办，一天办一个人，就来得及了。健康证必须要办，还要贴在墙上公示。”

这一说，三个厨师才没话说了。接着四个服务员和小苏也赶来上班，我交代她们都要办健康证。

四个服务员没说什么，表示第二天去办，两个两个地去办。

过了一会，早起的老师和学生们陆续来吃早餐，老师们都上班了，人比较多。

我一步也不敢离开，站在刷卡机旁盯着刷卡。果然不出我所料，宿管处的生活老师吕老师，浑水摸鱼，把手伸到刷卡机旁，趁着别的老师刷卡，假装刷过了！

我厌恶地看着她，走上去说：“吕老师，你还没刷卡呢！”吕老师玩套路，说：“啊？我没刷么？我记得刚才刷过了呀。”我说：“我盯着看呢，你只是把手伸了伸，刷卡机没有响！”生活老师吕老师反问：“我听到刷卡机响的，要是我再刷一次，发现已经刷过了，我岂不是吃亏？”我说：“没事，刷卡机数据，财务科有呢。你刷一次，要是刷重复了，等财务科上班我会去查，我个人发红包补偿你！”

吕老师无话可说，只得拿着饭卡刷了一次，我发现她卡上的金额分明是整数！

师生们正在吃早餐的时候，餐具店老板把汤桶送来了，几个不锈钢的米萝、塑料菜篮子也一道送到食堂。我验了货，让老板在送货单上写上款已付，并且签了名字、日期、电话号码，掏出现金结了账。

小苏笑眯眯地对我说：“主任，我又起床晚了，早饭还没吃呢！”我皱着眉头说：“赶快去学校门口吃早饭，食堂好多事呢，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小苏刚刚走，几个供货商都带着货物来了，有的还推着手推车。

我不悦地问：“怎么又晚到了几分钟？有没有时间观念？”

送蔬菜的金老板说：“我们是提前一点到的，可是被学校的门卫拦着盘问，费了许多口舌才让我们进来。”

我立刻打电话给小苏，让他吃完早饭去大门口传达室照应一下，以后凡是给食堂送货的，一律放行。

刚放下电话，负责过磅的孙会计来了。孙会计主动对我解释说：“庄主任，我第一回赶着来过磅，上楼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抱歉。”

我看看孙会计快到退休年纪了，客气地说：“几分钟没关系，尽量不要迟到，袁校长都来过了。”孙会计点点头，走进厨房去过磅。

等她验收完货物，坐在食堂大厅里一笔笔登账，忽然问我 ：“庄主任，菜谱上今天不是还有土豆鸡块吗？怎么鸡块到现在还没送来？”

我说：“鸡块是王胖子的大表哥送的，为这事他还找了袁校长！等我打电话给他大表哥。”电话接通了，送鸡块的王老板说：“啊？鸡块已经在路上了，马上送到你放心。”

等孙会计登完了账，又等了十来分钟，王老板才拎着两个黑色塑料袋，姗姗来迟。

我和孙会计一起走进厨房，看见王老板把装在塑料袋里的货物倒在工作台上，我一看就问：“不是说好的，剁成鸡块送来？怎么是光鸡？”

王老板装聋作哑地说：“我当时没听清啊，没事，我现在动手剁！”厨师仇泽安说：“你带砧板了没有？九十斤鸡块，容易把砧板剁坏！”王老板说：“我没有带砧板和刀啊，厨房里不是现成的么？借用一下！”

仇泽安看着我，我念在袁校长的面子上，就说：“借给他用下吧，等着下锅呢。”

王老板随即把送货单递给孙会计，让她先登账。孙会计说：“不急，剁好了要过磅呢。”王老板一听，随即把十几只已经倒下来的光鸡，拿到电子磅秤上，过了秤，说：“登记吧，秤不会少的。”

这时王胖子一摇二摆地走进厨房，催孙会计登账，孙会计只好拿着送货单去抄写。

我一看就明白了，光鸡肚子里面有些鸡肠子、鸡油是不能吃的，王老板玩套路，把这些下脚也算成钱卖给我们！

孙会计已经去登账了，我就不想再多说什么，走出厨房去抽烟。

过了十来分钟，忽然厨房里吵了起来，我急忙走进去看。

女厨师黄志芳指着磅秤说：“庄主任你看看，鸡块是剁好了，可内脏不能吃啊，他也放在磅秤上过磅！”

我还没说话，王胖子抢着说：“第一回送货，王老板不懂，这事就算了。”黄志芳又说：“砧板也剁坏了一块，不要钱买啊？”王胖子呵斥道：“你怎么这样话多？要你花钱吗？你来上班是谁介绍的？”我听着他们狗咬狗，心里发笑，索性走出厨房，由他们去吵！

一会儿王老板出来了，递给我一支烟，说多多包涵。我说：“第一回不熟悉情况就算了，下回你把鸡块剁好了拿来，不能再这么玩，我也要好交差。”王老板点点头走了，王胖子随即走了出来，满脸的不高兴。

我想想这王胖子和厨房里两个厨师，都是素质差的人，由着他们去内斗，我借口去上厕所了......

等我回到食堂，小苏吃过早饭回来了，对我说：“主任啊，我今天去学校门口吃早饭，发现不对劲啊！”

我问：“哪里不对劲？你不是已经吃过了吗？”

小苏说：“我去让他们下面条，几家店里都回卖完了，我走了好远才吃到早饭。”

我想了想说：“也不怪校门口的几家面馆，平时学生和教师们有许多人在他们店里吃早饭呢。我们开了食堂，东西又便宜，早餐两块，中餐和晚餐都是三块，局里补贴十块，师生们谁还去他们店里吃？他们仇视我们，也是人之常情，以后你吃过早饭来上班吧。”

小苏点了点头，这时校办副主任陈小春走了进来，对我说：“庄主任开张大吉啊，我还没送花篮呢，欠礼。”

我笑着说：“又不是我开饭店，送什么花篮？正好有事找你，袁校长交代，我们都要办健康证。我和小苏早上要监督刷卡，又要看着过磅，走不开，你能不能请你亲戚给办下？照片我们都有，就不要人去了吧？”

陈小春看着我说：“现在他们单位也抓得紧呢，只给你和小苏办啊，其他人免谈，让他们自己去办，反正又不收费！”

我道了谢，走回办公室，把我和小苏的照片拿给陈小春。

偏偏欧阳芳閠看见了，好奇地来问我找陈小春什么事？我就如实告诉了她。欧阳芳閠说：“我们服务员可以分开办，厨房里三个厨师忙呢，趁手请陈小春给他们三个也办了吧？”我想想有道理，就走到校办，请陈小春再办三张健康证。

陈小春半真半假地说：“不办！刚才我就和你说过了，只能办两张，我那亲戚权力有限。”

我说：“那怎么办？厨师走不开呀？又要烧早饭又要烧中饭。”

陈小春说：“我指给你个路子，王胖子的连襟在防疫站上班，是个中层干部，你找他办，一准成！”我不想跟王胖子打交道，分了根烟给陈小春，说：“我跟他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人事任命，他把我坑苦了！我不方便找他，你给办一下吧。”

陈小春也不接香烟，说：“办健康证有好几个地方办呢，我那亲戚是一般职工，办两张已经为难了，不是我不帮你。你这是公事，你就说袁校长让你找他的，请王胖子给你办一下，他敢不听袁校长的话？”

我想想也是，硬着头皮去副校长室，请王胖子帮着把厨师的健康证给办了。王胖子眼珠子转了一阵，拿出手机走到门外，打电话给他亲戚。一会儿回来说：“我亲戚告诉我，他昨天刚调离单位了，办不了。”

我心知他这是借口，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愤愤地走了出去。

我走回食堂，袁校长进来了，到处看了看，对我说：“来我办公室一下。”

我跟着袁校长走到校长室，袁校长说：“一会有个人力资源公司的沈经理来找你，是局里一把手局长的关系，专门办劳务代理的。局长让他找的夏勇济，夏勇济跟我通电话，我让沈经理直接跟你谈。”

这是上级安排好的，我也不好说什么，走回食堂，督促厨师烧菜。

过了一会，一位文质彬彬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夹着一个皮包来找我，说他就是沈经理，来为我们食堂工作人员办理人事劳务代理。

我立刻向三个厨师四个服务员要了身份证，给沈经理登记。沈经理忙碌了一会，说欧阳芳閠、汪春兰、仇泽安三个人要交保险，其他人都过了年纪，交不上保险了。

我随即让小苏找来财务科徐科长，请她与沈经理对接。徐科长笑眯眯地说：“庄主任，你也要在场，一会弄好了，你要和劳务公司签约呢。”我连忙说：“应该是学校签约吧？我有什么资格签约？”袁校长也说：“你代表学校跟劳务公司签约，盖你们食堂的章。”我说：“我们哪有食堂章啊？徐科长你去刻一个吧。”

徐科长白了我一眼，说：“学校里多少账等着我算呢，现在袁校长指示要补发工资了，我忙不过来。”我只好拿出手机，打了小苏的电话，让他立刻出去盖章。

小苏刚要走，我喊住他说：“慢着，这是刻的单位的公章，没有介绍信，没人敢给你刻。你去找陈小春，让他开一张介绍信。”

小苏“噢”了一声，走了。我发现这小子除了办事拖拉，喜欢到处串门，还是挺听话的。

一会儿功夫，沈经理已经弄好一张表格，给袁校长看。袁校长看了看，转手交给我，问我有什么意见？我扫了几眼，说 ：“各人的工资要细化，分为底薪、考勤奖、加班费三块。考勤工资是为了方便管理，有违犯制度的，扣钱从考勤工资里扣。加班费也要列出来，因为我们食堂除了寒暑假都没有休息，每天上班就超过了法定工作时间，不能违反劳动法。”

袁校长赞许地点点头，让沈经理重新做一份。沈经理做了修改，很快弄好，就等小苏把公章刻好签约盖章了。

袁校长忽然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夏勇济，告诉他这件事。

不想袁校长打着电话，越打眉头皱得越紧，放下手机对我们说：“这事局里还要商量一下，反正公章也没刻好，先不急着签约。沈经理你留个电话号码给庄主任，过两天再联系。”

沈经理一脸的懵懂，留下手机号码给我，还互相加了微信，分了一圈烟走了。

这时袁校长对我说：“夏勇济又变卦了！他嫌劳务代理收的手续费高，不想给这个沈经理做了。”

我不悦地说：“夏勇济怎么处处刁难人？人家劳务代理公司每月发放工资，代缴保险，又不是白拿劳务代理费，这难道是花的夏勇济家的钱？”

袁校长没说话，半晌才开口说：“这事明天再说，你们先去忙吧。”

我出了校长室，走回食堂办公室坐下喝了一杯茶，小苏兴冲冲地回来了。

我问他公章刻好了没有？小苏说：“我跑了好几家，总算办好了。”说完掏出一颗公章，连盒子交给我。

我不解地问：“刻个公章这么费事？”小苏答道：“介绍信给他们看了，有的刻章的不敢私刻公章，说介绍信上没有盖我们学校的公章，不算数！我好不容易找了家肯刻的，又选了个最好的章给你，不然早就回来了。”

我问：“公章分什么好丑？”小苏说：“你打开看看，这个公章下面自带印泥，省得再去校办领印泥了。盖完章把盒子一盖就行了，便于保存。”

我想想，食堂里人头很杂，公章放我这里不安全。因为我的办公室是铝合金门窗隔出来的，没有防盗门，加上办公桌又是旧的，万一原来的主人有钥匙呢？

于是我拿着公章，走到财务科。沈副校长正找徐科长有事，看见我手里的公章，接过去一看，笑着说：“庄主任权不小啊，我这个副校长也没有专门的公章！”

我笑道：“公章我也用不到，财务科报账的时候才要用，干脆交给徐科长，我要用再来取。”

徐科长笑眯眯地接过公章，说：“行，我锁在抽屉里，省得报账要用，又得找你拿。对了还有件事跟你商量下，对工作有利。”

我说：“只要对工作有利，你尽管说。”

徐科长笑道：“校办多了一台旧电脑，袁校长已经说过准备给你用了。我这台电脑屏幕太小，弄表格时铺展不开，想把你电脑的显示器换过来用，你看行不？”

我说：“我还不知道这事呢，你真是消息灵通。你要就拿去吧，都是公家的东西，争个什么？”

徐科长笑逐颜开地说：“那就谢了，我刚才向袁校长说过了，袁校长说已经答应给你了，不好换。”

我看了看徐科长，这女的个性特别要强，从一个宿管处的生活老师，连升三级爬到财务科长，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听说她到处找关系，想必也花了不少钱，可能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我笑着说：“好人做到底，你会安装显示器不？”徐科长说：“还真不会，打算请陈小春喊人来给我装。”

我说：“那你跟我来吧， 我会。”我带着徐科长走进校办，陈小春说：“来得正好，袁校长说这台旧电脑给你用，我正要喊人来给你移过去。”我说：“这点小事还要喊人？不花钱啊？我自己会弄。”

随后我把台式电脑的插头全拔下来，把显示器搬去财务科。我把徐科长电脑上的显示器先拆下来，再把我这台大些的显示器给她装好，然后说：“你的旧显示器我拿回食堂办公室，你帮我把校办的台式机搬过去可以不？”徐科长连连点头，去搬电脑了。

我搬着她的显示器往食堂办公室走，路过校长室门口时，刚好袁校长走了出来，问：“我给你的电脑，好像不是这个牌子的显示器吧？”我回答说：“徐科长做账要用大些的显示器，我跟她对调了。”袁校长微微一笑，走了。

我走回办公室，把自己的这台电脑安装好，开机才发现，电脑设有开机密码！我走到校办问陈小春，开机密码是多少？陈小春说他也不知道，这台电脑的原来主人调到其他学校去了。

我赶紧让他打电话，问开机密码。陈小春打了一阵手机，告诉我原来的主人把密码给忘了！

我顿时无语，看看陈小春的电脑开着，问他借了个U盘，拷了一份电脑安装系统程序，拿回食堂，格式化电脑，自己重新装系统！

正在忙碌着，袁校长走了进来，看了看，笑眯眯地说：“庄主任你对电脑还挺内行？”我笑道：“算不上内行，我家里的台式机是我自己组装的，用了十一年还在正常工作，呵呵。”

袁校长点点头，说：“你弄好了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不知道什么事，等系统装好了，来不及装应用软件，立刻走进校长室。

袁校长分了我一支烟，笑呵呵地说：“我桌上、茶几上、窗台上有好几盆盆景，你捡喜欢的拿一盆走。”

我说：“我不习惯养花的，养自己还忙不过来呢，就不要了吧。”

袁校长说：“那你就拿茶几上这盆五针松吧，一个月浇一回水就行了。”

我只好端起五针松盆景，拿回办公室。我抽着烟思索，袁校长为什么突然送我一盆花呢？想了一阵有了答案！我不喜欢与人斤斤计较，刚才把大的显示器给徐科长用了，袁校长这是奖励我呢！

我正高兴地给电脑装应用软件，忽然一个陌生中年男子，走进来端起盆景就走！

我连忙喊住他，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拿我的盆景？”那人说：“我是负责浇花的，拿走浇水、晒太阳。”我不悦地说：“这是袁校长刚给我的，你凭什么拿走？”那人说：“是你们王副校长让我拿的！”

我立刻站起来，捧着那盆盆景走出后门，来到校长室，果然王胖子坐在袁校长对面。

我正要责问他，袁校长看出我的不悦，开口说：“庄文，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学校的花卉盆景都是租用的。这个人就是专门负责打理花草的，他刚才来给五针松浇水，发现不见了，王副校长就让他去食堂问你拿。”

我倔强地说：“王副校长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他好了，王副校长反正喜欢采花。”

王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欲言又止。这时袁校长说：“养花的师傅，这盆五针松就放在食堂，庄主任会照顾它。你把其他的盆景、花卉拿去浇水吧。”

养花人走了，王胖子也尴尬地走了，袁校长对我说：“你帮我看看，我这电脑经常卡是怎么回事？学习强国都上不去，这还是新电脑呢。”

我走到袁校长旁边，侧身站着，一看他电脑上装了许多流氓软件，浏览器有四种，杀毒软件有两种，还有一大堆用不到的软件！

我一看就明白了，袁校长年纪大了，不大会用电脑，也不会维护。

我侧身拿起鼠标，一一点击清理，还装了个360清除垃圾文件，兼带杀毒。

不想360装好了，怎么也清理不干净！袁校长站起来说：“你坐下弄，侧着身子不难受吗？”

我心里一热，说：“我怎么好坐校长的位置......”袁校长说：“这有什么？我让你坐的！”

我坐下弄了一阵，清理好了，打开浏览器试试，学习强国还是打不开！我问：“校长，你的电脑好久不关机了吧？”袁校长点点头说：“我下班就走了，电脑从不关机。”

我解释道：“要关机的，电脑不关机，虽然没有操作，但是电源一直不停地工作，把交流电转换成直流电。而且主板长期处于通电状态，会受伤。电脑用了不关，缓存文件、垃圾文件也多，自然浏览器就打不开一些网站。还有，电脑长期通电，可能引起局部发热，特别是夏天和雷雨天，有失火的可能！”

袁校长笑道：“行，听你的，你家电脑用了十一年呢，呵呵。”

我把袁校长的电脑清理、杀毒了一遍，按程序关机。然后我说：“您过半个小时再开机，肯定流畅，什么网站都上得去！”

袁校长佩服地点点头，说：“好的，我以后下班前记得关机。对了，你抽个空安排小苏去局里财务科，学习进货登记台账，这是财务制度。”

我说：“那就下午让小苏去吧，晚上我一个人来食堂就行。”

袁校长说：“好，你安排。食堂就你们两个人，可以弹性上下班，你掌握。”

我趁机说：“校长，这回我能主持工作，多亏你帮忙，什么时候请钱逸君老局长陪您吃个饭？”

袁校长说：“不需要！你们工资不算高，还要养老婆孩子，就不必了。对了，下午要开中层干部会议，一会儿陈小春会在群里发通知。”

我心里一热，袁校长处处替人着想，还不吃请，真是罕见的好领导！可算得是菩萨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