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 为放水被迫担保 袁校长为人心好

大家吃了几口菜，熊老师和李老师不约而同地站起来，举杯说：“各位同事，我们学校能有今天的局面，多亏了庄文与夏剥皮、老巫婆侯老师斗争，大家一起敬他一杯？”

同事们轰然答应，斟满酒杯站起来。我连忙谦让说：“这个不是我个人的功劳，多亏了大家同心同德，讨回公道，应该我敬大家。”

钱兴国也举杯站起来，笑眯眯地说：“带上我一个，敬一敬敢为民请命的庄文。”

我心里十分愉悦，大声说：“那么我一口干了，你们随意。”说完一仰脖子，“咕嘟咕嘟”把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大家坐下后，我拿出香烟要分，一看只剩两支了。钱兴国看在眼里，掏出一包整的软中华丢给我。

大家抽着我分的烟，熊老师对我说：“庄副主任，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你说侯主任这个巫婆有多嚣张！有一回我找她请假，她劈口冲我说：‘你没资格找我请假，跟你们庄副主任去说，由他跟我说。’我气得不行，干脆就不请假了！”

我愤愤地说：“这个老巫婆太过分了，同事之间，请假说一声就行了，把自己抬得有多高，我呸！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她也滚回去退休了。我当时在夏剥皮的办公室里就说，人过留名，不能留骂名；雁过留声，不能留怨声！”

这时钱兴国笑眯眯地举杯敬我，说：“三师兄说话一套一套地，夏剥皮怎么弄得过你？来，走一个。”

我盯着他的酒杯看，见他喝了一大口，我也跟着喝一大口。

张蕴忽然用筷子指着冷盘中的那盘鱼块，问钱兴国：“钱科长你见多识广，这是什么鱼？”

钱兴国看了看说：“这是糟鱼！是选上好的青鱼，要大的，取背脊上几块，放酱油、糖、生姜、酒，密封在一个坛子里让它发酵，吃的时候取出来蒸一蒸，不蒸也可以吃，看各人口味。”

我夹了一块吃，果然味道不同凡响，鱼肉很紧，有嚼头；口味很醇，像是咸鱼又不同于咸鱼，有点酒的味道，还有些甜，好吃！

紧接着上热菜了：爆炒鳝鱼丝、红烧鳗鱼、排骨菌菇煲、山药炒肉片。大家吃得赞不绝口，都说食材新鲜，活鱼现杀，比一般的酒店的菜好吃。

我们相互敬酒，都很开心，忽然两个男子端着酒杯，走过来敬酒。

我看看二人似乎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遇过。就见钱兴国站了起来，说：“哟，两位老战友，你们也在这里吃饭的？”

那两人先敬了钱兴国，然后问钱兴国：“该先敬谁的酒？”钱兴国指着我说：“这位庄老师，你们喝过一次酒的，他现在做主任了，先敬他吧。”

二人举杯敬我，我连忙站起来，忽然想起来了，这两个人都是中国银行的，一个叫王汉林，一个叫沈忠臣，都是钱兴国的战友。

我陪他们喝了一口，说：“其他人都是同事，大家一起来吧。”王汉林和沈忠臣举起酒杯，跟大家敬了一个。

谁知二人敬完酒却不回去，盯着钱兴国看。钱兴国也会意了，说：“二位战友要叙旧？我们去船尾谈谈，那里空气好些。”说完钱兴国转身就往船尾走，手却伸到背后，对着我招了招手。

我顿时会意，二师兄是有不方便当众谈的事，希望我去帮腔。于是我悄悄离开酒桌，跟了过去。

就听王汉林说：“沈忠臣兄弟，之前你经验不足，放了笔贷款给一个放高利贷的，那个人骗贷，拿到银行贷款就跑路了。那人出示的收入证明、验资报告，全都是做假的，报案后至今没有抓到人，若不是我保你，你的工作都丢了。现如今你做主，贷给钱兴国的十万又逾期没还，这事你们当面说清楚。战友归战友，也不能让别人为难不是？”

沈忠臣一脸沮丧，不说话。

钱兴国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为了这个啊！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不才逾期一天吗？平心而论，你们两个老战友都在中国银行，我之前有没有找你们贷款过？最近我那小弟张三，没有及时把‘水钱’送给我，才逾期一天。这样吧，再给两天时间，三天之内，我必定把钱还上！”

沈忠臣想了想说：“老战友，不是我不讲情谊，行里有规定的，你总不能砸了我的饭碗吧......”

王汉林说：“老钱，你要三天内归还也可以，找个人签字担保。这不是信不过你，手续还是要做的。”说完从裤兜里拿出几张纸。

钱兴国忽然手指着我说：“这是我的好朋友，庄老师，做教师的，让他担保一下如何？”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钱兴国喊我过来是为这事。我不禁说：“我没给人担保过，不知道有没有法律后果？”

钱兴国抢着说：“没事，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我们是好兄弟，我还能坑你不成？只是让你担保延期三天还款，不是让你担保十万贷款，呵呵。”

说完钱兴国从王汉林手里接过文件，翻到签字栏递给我；我还没来得及细看，王汉林掏出一支笔递过来。

我心里忐忑不安，想想以钱兴国的为人，他应该不会害我，就匆匆地签了名字。

王汉林说：“有劳二位了，我们也是工作需要，还望谅解。”说完和沈忠臣走了。

钱兴国笑眯眯地走过来，又塞了两包软中华进我口袋，说：“麻烦你了，聊表谢意。你也别不好意思收，这是客户送的。”

我犹豫了一会，钱兴国已经走了回去，我只好跟着回到酒桌。

这时桌上放着一个红铜做的长方形烤鱼盘，盘下燃着干冰加热，鱼香四溢。

我坐下细看，烤鱼盘里面不光是条大鱼，还有百叶卷、花菜、黄瓜片、胡萝卜丝、海带丝、豆芽菜等配料。食材都已经烧熟了，在可燃冰的加热下，红汤里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大家都坐着没动筷子，是在等我回来一起吃。我连忙举筷劝菜，众人这才吃了起来。

我夹起一块鱼肉，入口又烂又鲜，汤汁味道很美，不知放了什么调料。这鱼像是鲤鱼，肉质很紧。我想起杨佳丽最爱喝鱼汤，悄悄喊来服务员问，有没有鱼汤？服务员笑道：“有的，一会儿就上来了。”

杨佳丽坐我旁边，听见我问鱼汤的事，对着我嫣然一笑。

钱兴国看在眼里，立刻举杯说：“我敬一下比翼双飞的庄文、杨佳丽！”

杨佳丽啐了一口，说：“二师兄，你酒没喝多就胡说八道了？”

钱兴国笑道：“谁让你打扮得像个狐狸，坐在庄文旁边，两人还秀恩爱？”

我转头看看杨佳丽，她今天穿了身米色的套装，抹了点口红，长发齐肩，前额头发中分，右侧用了一只黄色发夹把一缕头发别向后面。加上天生的瓜子脸、柳叶眉，又吃了热菜，粉面含春，确实别有一番韵味，有一种成熟少妇的美！难怪老婆时常怀疑她，怕我和她有什么暧昧！

我端起酒杯说：“二师兄，我和杨佳丽只是同事而已，大家都知道。就不知道你和丽丽是什么关系？是表妹？”

丽丽也不生气，端着饮料杯子站起来，说：“钱科长，相逢就是有缘人，管他什么表妹亲妹的，我们两个，敬庄老师和杨老师两个？”

钱兴国却说：“慢，还应该带上张蕴！”张蕴想也没想，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宋老师笑着说：“张奶奶，你站起来这算什么回事呢？钱科长一对，敬庄文一对，人数正好啊！你插一腿，人数就乱了，哈哈。”

张蕴这才明白过来，连忙坐下。我心知大家都是开玩笑，杨佳丽已经站了起来，我也举杯站起，喝了一大口。

这顿饭吃得非常开心，大家畅所欲言，纷纷数落夏剥皮的苛刻，和侯主任的跋扈。

熊老师说：“夏剥皮自己坐在办公室里抽烟，却对我们一线的教师不放心，侯主任与赵锐洪就像两个密探，冷不防地就出现在我们身后，大搞特务统制！”

李老师说：“你们莫要小看赵锐洪这个武夫，此人外表忠厚听话，心机很深！他专门看上面的脸色行事，既听侯主任的，又听夏剥皮的，还在周六周日陪王胖子下乡钓鱼，处处讨好，野心不小！”

杨佳丽说：“他再蹦跶也没什么用，连个大学文凭都没有，这在我们学校，也就做做行政后勤工作，还能咋地？”

我沉吟道：“不能小看这个人，在我们神奇的中国，在一些腐败分子眼里，听话永远比能干重要！就说前两任校长，他们不知道我庄文的能力？但是为什么重用小人？庸人？就应了古代的一句话‘人才有用不好用，奴才好用没有用’！这些腐败分子都很自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其实除了变着法子捞钱，他们有什么用？当然，我也有我的不足，文人固有的清高！好比当年诸葛孔明，刘备三顾茅庐才肯出山，文人始终把人格尊严放在第一位，不肯同流合污，不肯损人利己，不肯溜须拍马，这就是‘性格决定命运’吧！”

张蕴说：“我听人说，新来的袁校长口碑很好，跟他共过事的同事，没一个人说他坏话，这人看来不简单。”

我说：“不出意外的话，袁校长明天应该到任了，听其言观其行吧，但愿他是个好官。”

大家吃吃谈谈，不知不觉地三瓶酒都喝完了！

我去结了账，嘱咐大家路上小心，然后坐着杨佳丽的汽车，回到自己家里。

回到家里一看，老婆已经和葫芦娃睡了，我洗漱一番，钻进老婆的被窝。

杨婷婷推了我一把，笑着说：“昨天尝到甜头了？今天又来？葫芦娃刚睡着，小心吵醒了宝宝。”

我笑着说：“今天我高兴！夏剥皮终于滚蛋了，侯主任这个老巫婆也退休了，正义战胜了邪恶！”

杨婷婷说：“我看呐，你别高兴得太早，夏剥皮调回局里，还能管到你们七中。人事都没有正式任命，我的直觉告诉我，夏剥皮肯定要使坏，不会轻易认输。”

我警觉起来，说：“老婆，旁观者清，你说夏剥皮会怎么使坏？”

杨婷婷说：“他具体怎么做，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想，袁校长刚刚接任，人员绝大多数不熟悉，人事安排上，夏剥皮还是说到话的。要是袁校长征求夏剥皮的意见，你想他能说你好话吗？有可能啊，你们学校的人事正式任命，还由夏剥皮做主！”

我一听又来了心事，躺着默默地思索。良久，老婆娇笑道：“还做不做啊？不做我先睡了。”我一听立刻关掉了床头灯......

第二天上班，我提早步行到校，没有迟到。

一进校门就看见赵锐洪站得笔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家刷脸打卡。我揶揄道：“赵副主任，夏剥皮回局里上班了，你还等他呐？”赵锐洪一本正经地说：“干好本职工作，领导在与不在一个样。”

正说着，王胖子的汽车开进了校门，赵锐洪连忙走过去，为他拉开车门......

我不屑地看了几眼，走到我的办公室，杨佳丽和张蕴已经把面条下好了。

我正吃着面条，王胖子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说：“都吃早饭呐？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吃，还没到上课时间。大家都注意点，袁校长今天到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都打起精神来，别出洋相。”说完走了。

我也没搭话，继续低头吃面。忽然沈副校长走了进来，高兴地喊：“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杨佳丽笑道：“首长好，首长吃过早饭了吗？”

沈副校长笑着说：“平时这个点，我还没吃呢，今天新校长到任，我吃过早饭来上班的。我特地来提醒一下，新的领导不知道什么脾气，大家要小心些。”

李老师笑着说：“沈副校长和王胖子就是不一样，王胖子已经来过了，用的是下命令的口吻，一点没有沈副校长随和。”

沈副校长笑道：“哪里哪里，各人的工作方法不一样而已。你们慢慢吃，我也回办公室准备去了。”

看着沈副校长出去的背影，我想想沈副校长其实为人也不错。之前卞校长掌权，用小人的手腕，唆使沈副校长和王胖子互相斗，他两边做好人，便于控制两位副校长。我表面上看是王胖子的人，但沈副校长也一直没有为难过我，没有过节。

我想起了一件往事，几年前，王胖子一直在我面前说，他一直想提拔我，是沈副校长从中作梗。后来有一次，我和沈副校长一起出去开会，我当面问沈副校长，有没有这回事？沈副校长笑着说：“庄老师，我们学校谁说了算？王胖子还经常告我的黑状呢！但是卞校长就拿他当走狗，我阻拦你有用吗？”从那时候起，我对沈副校长的印象才算好了些。

吃完早饭我就去上课了，等我下课，办公室里大多数老师也下课了，聚在办公室里。

这时候走进来一个人，五十开外，个子又高又魁梧，微胖，在我的办公室里转悠。

等他走到我面前，我仔细打量，此人方面大耳，一脸的厚道样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按相书上的说法，是个心地善良有福相的人。

我问：“请问您找谁？”那人笑着说：“我是你们学校新来的袁校长，来看看大家。我初来乍到，还望各位老师多多支持工作。”

我听了心里一热，夏剥皮几曾这么和颜悦色地和我们说过话？我连忙自我介绍：“校长，我叫庄文，是教导处临时负责的副主任，这几位都是我的同事。”袁校长连忙和我握手，打招呼。

同事们都围了过来，我让大家一一自我介绍，袁校长一一握手，满面笑容，一点架子也没有！

自我介绍完了，袁校长笑呵呵地说：“大家都很辛苦，也很忙碌，我就不打搅大家了。我的为人是，工作上严格要求，生活上处处关心。我的办公室在三楼，除了外出开会和中午午休，大门一直开着，无论是谁，公事私事，随时可以到我办公室找我！”说完又和我们握手，然后笑呵呵地走了。

当天上午一切正常，什么也没发生。我不免有些失望，新来的袁校长也不过如此。

中午下班我回家吃饭，午休完了，提早二十分钟到学校上班。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杨佳丽、熊老师、李老师已经到了，聚在一起正谈得很热闹。

我走过去旁听，熊老师拉了张椅子让我坐下，然后兴奋地说：“庄文你知道不，袁校长上午已经干了两件事情，我也是中午回家才听同事微信告诉我的。”

我漫不经心地问：“哦？都干了什么事？”

熊老师说：“第一件事，袁校长一上任就查点，教师的薪资情况。沈副校长告诉他，工资没有定下来，临时每人都拿两千五。袁校长就皱眉说，这怎么行，工资太低了！指示沈副校长立刻拿方案，综合各人的工龄、岗位等情况，普涨工资，由他送去局里批！”

我笑道：“好啊！夏剥皮在七中几个月，就给我们学校改了个名字，工资一直定不下来，职工颇有微词。对了，新工资出来，还补发不？”

熊老师说：“补呢！袁校长指示，从局里接手我们学校算起，按新工资标准，有几个月补几个月，这事还不能拖，要速办！”

杨佳丽说：“还有第二件事，也是善政，由我来说。”

我分了一圈烟，说：“你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杨佳丽说：“袁校长一来，找两位副校长谈话，对人员情况摸底，当场就决定调整两个人的岗位！”

我好奇地问：“动了谁？”

杨佳丽说：“一是把化学老师王老师，调去图书馆工作，薪资不动，新工资涨，她也涨！”

我兴奋地说：“做得对啊！王老师三年前受了体育老师胡小丽的诈骗，被骗了几十万，之后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好，上课也老是走神。照顾这样的人，做得对，谁都不会有意见。对了，还调整了谁的岗位？”

杨佳丽笑着说：“把我们学校最可怜的人--小苏老师，调到图书馆去了 。”

我高兴地说：“做得对，这人去享福，我们也没人反对！”

刚好张蕴走了进来，凑过来笑嘻嘻地问：“小苏老师是谁？怎么就该他享福吗？”

我说：“熊老师，你跟他爸熟悉，你给张蕴讲讲。”

熊老师点点头说：“小苏老师叫苏详，是个可怜人。他父亲也是我们学校的老教师，去年刚退休。老苏这个人，性子急躁，人是不错的。当年他和苏详的母亲结婚，是包办婚姻，没多少感情基础，一直夫妻关系不大好。后来我们学校舍管处的吕老师，不知怎么和老苏勾搭上了，老苏坚决要和妻子离婚，小苏就几乎成了孤儿，非常可怜！”

李老师补充说：“这个吕老师是个奇葩，爱财如命，无孔不入！当年老苏管学校的基建，手上有权，捞到钱，吕老师就主动投怀送抱，听说外面还有其他相好的！”

张蕴好奇地问：“吕老师是怎样一个人？长得漂亮吗？舍管处又是做什么的？”

我半晌无语，说：“杨佳丽，你给她说说。”

杨佳丽笑着说：“舍管处就是管住宿的学生的，相当于生活老师，说白了就是照顾学生的服务员！吕老师个子矮矮地，还很黑，一点也不漂亮，但是媚功很好，见人说话很嗲，一般人都敬而远之，不知道老苏为什么看上她！”

张蕴问：“老苏就为了吕老师离的婚？那么小苏老师是教什么的？他不是还有妈妈么？”

我说：“老苏不听亲戚和同事的劝，非要离婚！老苏家条件不好，房子不大，老婆离了也没分到什么财产，就去别处打工，后来嫁人了。小苏老师上班没几年，是个音乐老师，但他太年轻，缺钱花，经常迟到早退，甚至旷工......”

张蕴不解地问：“缺钱花又旷工，这不是矛盾吗？旷工要扣很多工资呢。”

我说：“小苏老师爱好网络游戏，他发现玩游戏能赚到钱！就在网吧包了几台机子，雇佣社会无业青年打游戏，刷游戏币赚钱。这是个苦差事，小苏老师不但要看着他们，还要自己练号，非常耗时间。小苏老师一开始还知道请假，但是王胖子刁难他，每次请假都盘问半天，后来小苏老师一气之下，干脆旷工，吃住都在网吧，辛苦赚钱......”

张蕴想了想说：“那么王胖子肯定不说他的好话，袁校长为什么还要照顾小苏老师？”

我笑道：“这就显示出袁校长的睿智！想必他知道这样的单亲家庭，小苏容易走上歧途，索性照顾他，调他去图书馆。这样又能玩游戏，又能上班，也不至于旷工了，工资也能拿全，真是一举数得！”

杨佳丽说：“小苏也真是可怜，几乎每个月工资都拿不全，年终奖更是少得可怜。王胖子不住地告他的状，好在老苏当年常和卞校长打麻将，有些交情，不然早就开除了！音乐课也正常不安排他去上，看他在学校了，才安排他上课，混个工资。”

张蕴说：“照这么说，王胖子还是挺照顾小苏的？”

我说：“不是的，是沈副校长当年和他父亲关系不错，经常说他的好话，王胖子才顺水推舟帮他一把。”

张蕴好奇地问：“小苏到底长什么样？你们这一说我倒是挺好奇的。”

我说：“那现在我带你去看一看他？新校长上任，小苏应该不敢迟到。”

张蕴说：“好啊，学校图书馆我还没去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