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扫黑除恶进行中 巫婆还做返聘梦

第二天上班，我在办公室吃过早饭就匆匆去上语文课。

等我一节课上完，忽然想起，昨天只顾着喝酒，回家都忘了找以前发的工作服穿！

我回到办公室，坐着抽烟，单看夏剥皮来不来查我 ！

杨佳丽和张蕴都换了平底鞋，以防不测。

我们都在等夏剥皮或者侯主任来查，但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好久不出现的赵锐洪来了！

赵锐洪笑呵呵地对我说：“庄副主任，最近忙不？”

我回道：“每天上课下课，都习惯了，也不算忙，也不算闲。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指导工作？”

赵锐洪笑道：“指导工作不敢当，我想告诉你件事，食堂关门了，中午没处吃饭了！”

我吃了一惊，忙问为什么？

赵锐洪左顾右盼，神神秘秘地说：“听说是承包食堂的小两口出事了！欧阳芳閠的老公小戴，是本地赫赫有名的常总的保镖，传闻常总昨夜被抓起来了，把小戴也抓了起来，欧阳芳閠自然无心再开食堂。”

我惊诧地问：“真的假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本地电台电视台都没报道？”

赵锐洪神秘地拿出手机，说：“网络流传的视频，常总是昨天夜里在家里被捕的！小戴听说是今天凌晨被抓。国家有大动作了，昨天党员会已经传达了，在全国范围内，轰轰烈烈地开展‘扫黑除恶’活动！”

我半信半疑地接过赵锐洪的手机，先看了一段视频，正是本市大名鼎鼎的常总，在家里穿着睡衣被警察带走了，画面上警灯闪烁，出动了不少警车！

第二段视频是，一群粗壮的汉子被一辆警车送去看守所，车到了目的地，嫌犯挨个地下车，其中一个正是欧阳芳閠的老公小戴！

我无比吃惊，真是风云变幻，国家这么快就出手了！

这时候工作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是校办陈副主任发的，内容是按上级通知精神，本校开展“扫黑除恶”活动，欢迎各位同事向本市扫黑除恶办举报线索，举报有奖。最后还附有举报电话。

我一拍脑袋，这几天连续喝酒，到家就睡觉，都没时间去浏览时政新闻，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

我拿出手机搜索“扫黑除恶”，出来好多帖子，我细细浏览。

一篇帖子介绍的是“扫黑除恶”行动原因，列举了一系列大数据：从2001年到2005年，我国扫除了700多个黑社会组织，共查处包庇、纵容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国家工作人员超过1000人。近两年，这个数字还在增加。

如果抽象的数字难以形成具体的印象，下面列举几个创下“纪录”的黑社会组织，就可以使我们体会到什么叫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最近披露的黑社会：“玉山帮”，在贵州瓮安“6·28”群体性事件中，参与焚烧警车、殴打公安民警。

史上最牛黑社会：“唐山老大”杨树宽，非法拥有各种枪支38支、警用规格催泪弹12枚、子弹1万多发、军用车辆4辆，其中包括“威风凛凛”的装甲车。

“保护伞”级别最高的黑社会：“黑道霸主”刘涌，该犯罪团伙的“保护伞”，上至原沈阳市市长慕绥新、原常务副市长马向东，原沈阳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原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下至沈阳市各局局长及和平区的部分领导、警察。

官阶最高的黑社会老大：“地下银行行长”王石宾，原湖南永州市公安局副局长，兼任永州市打黑除恶领导小组组长，同时也是永州市最大的黑势力团伙的“保护伞”和后台老板。

年纪最轻的少年黑社会：广州“黑龙会”，除“老大”冯志希出生于1978年外，其他骨干成员都是“80后”青少年，还网罗了60余名“90后”的中小学生作为“马仔”。

我看得触目惊心，再看一篇介绍具体案例的帖子：2014年5月23日，刘汉、刘维等36人黑社会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以及故意杀人罪等案件在湖北咸宁一审宣判。刘汉、刘维一审被判处死刑。2014年8月7日，湖北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宣判，维持一审对刘汉、刘维的死刑判决，死刑判决将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

截至2018年7月底，全国公安机关扫除涉黑组织514个，扫除恶势力犯罪集团2993个。

截止2018年8月11日，全国公安纪检监察机构共掌握民警涉黑涉恶问题线索503件，涉及557人......

下面还有各省“扫黑除恶”成果的介绍，截止2018年1月至9月，全国检察机关共批准逮捕涉黑涉恶犯罪17000余件57000余人，提起公诉6300余件32000余人。共逮捕黑恶势力保护伞200余人，起诉黑恶势力保护伞150余人。中央派出督导组，分赴各省，进行了三轮督导，“扫黑除恶”斗争在全国范围内如火如荼地进行。

我看完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碧水市地处江南，治安情况良好，想不到全国有这么多黑恶势力！

我对赵锐洪说：“还是你党员觉悟高，消息灵通。你说像咱们夏校长，对职工如此苛刻，算不算恶势力？”

赵锐洪笑笑，说：“领导的事情，我们下属不好评价，按照法律，应该够不上吧。”

我忽然问：“夏校长怕是不在学校吧？不然你总是在他面前晃悠，拿表现，哪有时间来我这里坐会？”

赵锐洪笑着站起来，说：“庄副主任这是赶我走了，呵呵。我今天也没见到夏校长来上班，大概去局里开会了吧。”

我点点头，又问：“侯主任呢？今天有没有看到她？”

赵锐洪说：“早上上班的时候见了一面，然后就没看到她，大概在她自己的办公室里吧。”

我看看手机，拿起桌上教材说：“我该去上课了，历史课也是我教，你坐会吧。”

赵锐洪立刻说：“那我也走了，我也有事情呢。”

等我上完一节课，拿出手机连接网络，一看工作群里又发通知了：“今天下班后，所有人员请到三楼大会议室，召开全体会议，不得请假。”

中午我回家吃饭，告诉杨婷婷，晚上下班后要开会，要晚点回来。

杨婷婷说：“怎么这么巧？今晚是我爸的生日，我菜都买好了。我爸说闲生日，不热闹，就在我家吃顿便饭。”

我说：“那也没办法，估计是学校布置‘扫黑除恶’的事情，任何人不许请假的。要不你们先吃，就别等我了，等我到家，敬老丈人的酒，贺寿。”

杨婷婷说：“这个真是大事，我天天看电视，全国都在搞呢。好吧，不拖你后腿，我们边吃边等吧。”

出人意料的是，晚上全体人员会议，竟然是由沈副校长和王副校长联合主持的，夏校长根本就没露面！

散会后，我走到王胖子身边，问他：“王副校长，怎么夏校长没来开会？这么重要的政治任务，他都不出席？”

王副校长神秘地一笑，说：“大概他有私事吧，下午才打电话给我，要我和沈副校长一起给你们开会，传达上级的指示精神。”

我无语了，赶紧回家，老丈人正抱着葫芦娃，坐在饭桌旁等我开饭。老婆杨婷婷和丈母在厨房里忙着烧菜，家里满是菜肴的香气。

说也奇怪，就从那天起，我整整一个月也没见到夏校长一面！侯主任倒是天天上班，但是啥事也不管，上班就呆在自己办公室里，一步也不出来。

我心知必定出大事了，侯主任官瘾这么大的人，居然撒手不管了，非常不合清理！

这一天，我忍不住托杨佳丽打听一下，夏校长到底怎么了？整月不见人影？

杨佳丽笑着说：“夏剥皮不来上班，不是最好吗？你看，同事们都很踏实，侯主任也消停了，不再到处找麻烦，这不挺好的？”

我摇摇头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那亲戚不是在教育局做副局长嘛，你就打听一下不行？”

杨佳丽说：“今晚我的一个亲戚结婚，那个副局长也去参加婚礼，我顺便替你问下吧，不过不一定是好消息哦！”

我说：“那你明天一定要告诉我情况，不管是什么消息，我都要知道真相。”

杨佳丽点点头答应了，我就安心地去上课了。

第二天一到办公室，杨佳丽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就随她走到办公室外面说话。

杨佳丽看看旁边还有教师经过，索性带我走到学校东边操场旁的河边，那里人迹罕至。

我点燃一支烟，说：“你就说吧，弄得这么神秘做啥？”

杨佳丽嫣然一笑，说：“你猜夏剥皮是忙于布置扫黑除恶对不？”

我茫然地点点头，说：“是啊 ，目前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大？”

杨佳丽俏笑道：“错了！学校里相对单纯，哪有什么黑恶势力？夏剥皮这一个月没露面，是整天往教育局跑，为自己谋位置！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我不耐烦地说：“你就别卖关子了，一起说了吧！”

杨佳丽说：“好消息是夏剥皮要调走了！坏消息是侯主任这个老巫婆有可能返聘！”

我诧异地问：“调到哪里？到底什么情况？”

杨佳丽说：“是这样的，教育局现任的唐局长刚刚调走了，新来了一位王局长，听说和夏勇济是同乡。夏勇济做惯了机关工作，来我们学校不适应，你又顶着干了几次，他就萌生退意，还想回局机关做他的局长助理。他同时提出，要将侯主任返聘，退休后再干几年教导处正主任。”

我听了十分震惊，说：“难怪最近侯主任放风说，她将要返聘，还得看她愿不愿意再上班，原来祸根在这里！那么局长答应了夏剥皮没有？”

杨佳丽说：“王局长刚来，不好轻易表态，说要等局党委开会，讨论此事，所以这事还没有正式定下来。”

我沉吟道：“管他夏剥皮调走不调走，我们该上班还是上班，他能把咱们怎么样？”

杨佳丽说：“夏剥皮走不走都无所谓，反正他对教学也是外行，侯主任这个老巫婆是教师出身，内行！她要是真的返聘，做你的上司正主任，我们的日子难过呢，三天两头受她的鬼气吧！”

我笑道：“别怕！我早有预案，局里要真的敢让候主任退了休还返聘，我就带着一帮退休教师去局里上访，要求上班！”

杨佳丽喜道：“好呀，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对了，我告诉你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感谢我？”

我试探说：“请你吃饭？昨晚不是你刚去喝喜酒嘛。”

杨佳丽笑着说：“那就买点水果来吃吧，我想吃巨峰葡萄。”

我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说：“你用手机下单吧，等外卖送来，我发红包给你。”

杨佳丽跟着我回到办公室，刚好张蕴下课了也在，杨佳丽招手喊张蕴过去，两人一顿商量，买哪家的水果好。

过了一会，初二六班有事，我去了教室。等我回来时，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水果的香气，杨佳丽买了许多水果，分给教师们吃。

我看看我的办公桌上，赫然放着小半个榴莲！我立刻对杨佳丽说：“我难得请你们吃一次水果，就玩斗地主啊？捡最贵的买？”

杨佳丽吃着巨峰葡萄，笑着说：“别小气嘛，都是张奶奶给的钱，她说了，算她请客，不要你的红包。”

我有点不过意，喊来张蕴，问：“我发红包给你，花了多少钱的张奶奶？”

张蕴啃着哈密瓜，说：“算我请客的，钱就不要了，你以后能不能喊我名字？不喊我张奶奶？”

我笑道：“好的，张奶奶。”同事们一听都笑了！李老师走过来说：“庄文，今天我又听同事说，侯主任这个老巫婆放出风来，说她退休了还要返聘？”

我笑道：“她说由她说，蒋介石还说过，一定要反攻大陆呢！反动派不会有好下场的，走一步看一步。”

教政治的熊老师说：“夏校长和侯主任都不露面了，会不会在策划什么阴谋对付我们？”

我说：“他们能怎样？现在扫黑除恶了，要是做出出格的事整我们，我去扫黑除恶办公室举报他们一对狗男女！”

熊老师说：“也是 ，夏剥皮都来了两个多月了，也不干一件实事，我们的工资到现在都定不下来，中层人员也全是试用！说统一发工作服的，嘴上说说就不见下文了，倒是各种规矩多了起来，上班要刷脸打开，不许迟到，教师要注意仪容仪表，一大堆的繁文缛节！学校就是教书的，把教学质量搞上去才是王道！”

我笑着说：“熊老师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元老了，论资历比我还老，教学质量也不错，说不定论资排辈，把你提拔一下。”

熊老师苦笑笑，说：“庄老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为人，我与世无争，做好本分工作。这年头，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只跑不送，考虑使用；又跑又送，很快使用。”

我安慰道：“局里像夏剥皮这样的酷吏，毕竟是少数，我相信大多数干部还是好的。也许夏剥皮干不长久，换个校长来，我们有好日子过呢。”

熊老师眼睛一亮，分了一支烟给我，问道：“庄文老弟，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

我苦笑笑，回答说：“你知道我的个性，老熊。前任卞校长在时，我就刚直不阿，他用的那些人，有哪一个能力超过我的？我和你一样的，埋头做好本职工作，不走请客送礼的歪路，局里也没有关系。”

熊老师说：“我是没指望了，老实惯了，还有不到十年就退休了。你敢作敢当，有勇有谋，我一直看好你！将来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我连声道谢，掏出香烟分了一支给熊老师。

当天晚上回到家里，我发现杨婷婷又抱着葫芦娃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又让宝宝看电视？这对宝宝视力不好，就不能做点别的？”

杨婷婷津津有味地看着，对我说：“别打岔，你看，马云又露面了，说8年后房价如葱，真的假的？”

我点点头说：“有此可能。过去8年中国内地房价一直都处于持续上涨的状态，所以8年之后中国最便宜的东西将会是房子。现在国家大力推行城镇化，8年之后房地产将会进入第三个阶段，这第三个阶段也就是城镇化结束的存量房阶段。这个时候三四线城市的人口会大量的流向一二线城市，这样一来三四线城市的购房需求量将会大大降低，房价肯定会降。”

杨婷婷说：“马云的话有些夸张了吧？一二线城市的房子，只会涨不会降！就算三四线城市，也要看地段，不会所有的地方房价都如葱的。”

我说：“是啊，就像咱们买的那套单身公寓，学区房，周围的配套设施不断地完善，怎么会大跌？但是房价下跌过快也不是好事，尤其是对老百姓而言。”

杨婷婷问：“为什么？那么多人买不起房子，房价下跌不好吗？”

我分析说：“房价处于历史高位运行，好比一座堰塞湖，还不能轻易把它捅破，只能慢慢疏导。大多数人都是贷款买房的，要是房价急跌，房子的价值都没贷款多了，谁还还银行贷款？人的心理是买涨不买跌，一旦房价急跌，抛售或不还银行贷款的人会越来越多，那么银行的不良资产率大幅上升，就会危及到居民存款的安全！更严重的，甚至可能引发金融危机和社会危机！所以国家调控，只是强调让房价上涨得慢一点，并没有说不许它涨。房地产事实上已经成了国家的支柱产业，上游的钢材水泥、黄沙石子砖块供应，下游的装饰装修，地砖地板卫浴用具、五金等等，全靠房地产拉动。要是房地产突然熄火，将有多少人失业？

这一届的政府非常明智，提出‘房住不炒’，就是给过热的房地产市场降降温，让它回归居住的本来功能，而不是投机炒作。房价过高，会产生‘虹吸效应’，因为其他行业的利润，远远不如炒房，连一些上市公司的利润，都靠卖房来实现，这多危险？中国经济已经某种程度上被房地产绑架了，好比一个动脉瘤，你下狠手切除，就有失血死亡的风险！你不切除，它慢慢恶化，也能致死！”

杨婷婷点点头，说：“我看《财经郎眼》，郎咸平教授一直呼吁重视制造业，其实制造业贷款难，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热钱流进了房产市场，那样见效快、利润高。”

我赞同说：“制造业强国，这是一条正途！钱在银行之间空转，吃利息赚钱，那会导致经济空心化、泡沫化，非常危险！假如遇到天灾，粮食歉收呢？你光有钱有什么用？就算你买到高价粮食，穷人吃不饱肚子，社会还是不安定。人的衣食住行，都依赖制造业，就说快递外卖吧，没有完善的物流网络，东西哪有这么快送到客户手里？好在咱们国家，经过多年的建设，从企业链维度来看，我国拥有着众多产业保障的企业链！我国拥有39个工业大类，191个中类和525个小类，是全世界唯一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丰富多元的产业体系培育了一大批处于不同产业门类的企业，而这些都是我国企业链发展的保障。”

杨婷婷点头说：“郎咸平教授早就提出了产业链的价值，确实有道理。对了，我今天身体不大舒服，晚饭还没做呢。”

我吓了一跳，赶紧去厨房，一看就是饭没煮，冰箱里有中午吃剩的菜。

我把菜拿出来放进微波炉加热，电饭锅煮饭，很快饭菜齐全了。

杨婷婷得意地抱着葫芦娃，坐在椅子上喊我盛饭。我把饭菜端上餐桌，对杨婷婷说：“老婆，下次不能这么玩啊，你在家里一下午，还等我回来烧饭？我下班正常比较晚呢，要是我有饭局，难道你就不吃晚饭？以后还是以你为革命主力军，我若回来得早，就我烧，我算是地方游击队吧！”

杨婷婷笑而不语，把葫芦娃放在沙发上，转身吃饭。很快一碗饭吃完了，对我说：“地方游击队的庄队长，你是县大队的呀，还是区小队的呀？”

我笑答：“区小队的。”

杨婷婷说：“区小队的，我们正规部队的政委没饭了，你还不赶紧盛去？”

我连忙接过碗，说：“能为政委效劳，是我们地方部队的荣幸！”

赶紧到厨房盛了碗饭，回到桌上，老婆一看，又说：“区小队的庄队长啊，正规部队不能吃太饱呢，吃两碗饭还怎么行军打仗？你们地方部队消化半碗吧？”

我连忙把盛的饭，拨拉半碗到我自己碗里，然后把饭递过去，说：“杨政委，坚决服从命令，请用膳！”

老婆在桌下踢了我一脚：“皇上才叫用膳，你玩穿越呀？

我打量打量老婆，只见她今天穿一件丝质淡黄长袖，牛仔裙裤，头发随便挽了一把，清秀可人。

我心里一热，问道：“杨政委，你今天为什么不做晚饭？身体哪里不舒服？”

杨婷婷嫣然一笑，说：“先吃晚饭，等收拾完了我告诉你。”

等我吃完，洗好碗筷，来客厅一看，杨婷婷不在了！

我好奇地到处找她，发现她躺在卧室的床上，盖着被子。

我凑上去问：“老婆，你今天是怎么了？还没洗澡就要睡觉 ？”

杨婷婷面色桃红，忽然掀开被子，拉我躺在她身边！

我赫然发现，杨婷婷只穿着内衣！我忙问：“老婆你想那事了？还不到三个月呢！”

杨婷婷笑着说：“我自个儿的身体自己不知道？我那是小手术，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