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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身后的牛鼻子“哦”了一声说道:“骚葫芦,你后背上的叶子可知什么时候落上的。”
葫芦张此时慌的腿脚使不上力气,却也难得的一身傲骨,他咬着牙说道:“牛鼻子要杀要剐随你好了,刚才那话真的不是我有心要说的,那会儿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脱口而出了。”
牛鼻子倒是停下了动作,他又一次问道:“骚葫芦,你快回答我,你后背上的叶子什么时候落上的?”
葫芦张一听,心道:我后背有叶子?
急忙把手臂背过去从后背上一阵摸索,很快,他从后背摘下一片嫩绿无比的人形树叶,这叶子脱离他的后背后快速的干枯萎靡,握在手里短短几个呼吸间便成了枯枝败叶。
葫芦张“哎呦”一声说道:“这是......这是什么本事?为什么树叶能攀附在我后背。”
牛鼻子急的脸色通红,豆大的汗粒顿时如雨倾下,只听牛鼻子道:“我师傅,这是我师傅的独门绝技递音术啊,我师傅应该在这个附近呢。”
葫芦张当然知道牛鼻子师傅鬼里人的厉害,急忙想找个草窝躲起来,可牛鼻子却问了一句:“骚葫芦你倒是说啊,树叶什么时候落在你身上的。”
葫芦张心道:从昨天我就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莫不是昨天就已经在了。
想到这里,他说道:“昨天,是昨天,我昨天感觉后背上渗人的凉,可能......可能就是这玩意儿贴着我呢。”
就听牛鼻子着急的骂道:“你这个蠢货,你也是堂堂的銮仪卫,遇到这种情况为何不告诉我一声。”
骂完他后,牛鼻子十分恐惧的看着四周说道:“师傅,我知道您老人家在附近,您倒是出来啊,呵呵,莫不是也害怕我手里的三锁天龙?”
停顿了片刻后一个潇洒的身影落在了两个人的前方,牛鼻子一见立刻跪倒在地大呼小叫的喊道:“哎呀,真是师傅,师傅在上逆徒牛鼻子给师傅磕头了,牛鼻子给师傅磕头了。”
葫芦张就看到眼前人影一晃,一个俊俏的不像话的洋装青年插着手落在了地上,这张俊俏的脸他永远不会忘记。没错,这就是当年放过自己一马的鬼里人。
葫芦张哆嗦着嘴巴说道:“人中之鬼,鬼中之人,似人非人,似鬼非鬼,鬼......鬼里人是也!”
丁丑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是我,我就是人中鬼鬼里人。”
“哎呦,鬼里人爷爷,葫芦张给爷爷磕头了,请爷爷饶命饶命啊,小的这条命从惊往后就是.......就是爷爷的,爷爷让我几时死我就几时死。”
丁丑“哦”了一声说道:“果真?”
葫芦张双膝跪地脸都不敢抬起的说道:“真的,小的不敢骗爷爷。”
丁丑道:“我要你现在死。”
言罢,从手中扔出一颗掌心大小的黑色玩意儿,那黑色玩意儿落地后快速生根仅仅几个呼吸就生出了四根指头粗细的浅白色带着倒刺的藤蔓。
牛鼻子一见脸色大变,他惊恐的说了句:“魄罗菌。”
随即,他往自己口袋中摸去,发现藏着魄罗菌果实的口袋不知何时已经是空空如也,当即一泡热尿从裤裆中涌出。
丁丑看了牛鼻子一眼,依旧是淡淡的笑着说道:“不错,魄罗菌,难得你还保留这一颗,估计,这是世间最后一颗魄罗菌了吧。”
话毕,只见那魄罗菌的四根藤蔓如同章鱼的触手,摸索着就朝着葫芦张伸了过去,葫芦张惊慌无比想要逃跑可奈何脚下早已无力,被魄罗菌伸出的怪手卷到了脚踝。
葫芦张掏出匕首想割断触手,哪知割断了一个,另一个却卷到了葫芦张的腿上,随即,第二根和第三根触手也相继的缠绕住了他的大腿和腰肢。
葫芦张拼命的用匕首切割,可那被切割后的触手会从断裂处生出数根小的触手,触手快速的卷着葫芦张的躯体,仅仅不到一袋烟的时间就把葫芦张卷成了一个肉卷。
随即,这魄罗菌继续生根,居然把葫芦张高高的吊了起来,而后从触手处生出更多的小触手,这些触手剥开葫芦张的皮直往他肉里钻。
此时的葫芦张还未完全死透,被这些触手撕开了皮肤后疼的是“嗷嗷”之叫,直到触手开始吸食他的血液后这葫芦张的喊叫声才慢慢的减小。那魄罗菌的触手开始大肆的吞吃葫芦张的血,吸到最后时血液减少,魄罗菌的触手就会将他当沉了湿毛巾使劲的扭动他的肉身,试图将他最后一滴血给拧出来,不一会儿葫芦张就被揉搓成了一摊肉泥“吧唧吧唧”掉落下来。而那魄罗菌吸干了血液后,顿时开始萎靡,胳膊粗细的触手逐渐的猥琐干枯,最后从躯体中化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果实。
丁丑捡起魄罗菌的果实笑了笑说道:“难得,你还认识魄罗菌,我以为你投靠了日本人就忘记了真本事呢。”
此时的牛鼻子已经吓的是体如筛糠哆嗦成了一团,他是最知道这魄罗菌的邪恶之处了,当初他没少用魄罗菌害人。
这魄罗菌原是生长在草原上的一种极为珍惜的菌子,专以野马、羊、狼等野生动物为食,只因为太稀少,又总是昙花一现,故而世人几乎没人见过这种邪祟的菌类。
丁丑道:“魄罗菌最爱吸血,一旦遇到猎物一定会纠缠不放,不过我看它已经喝饱了血,不知道徒弟你愿不愿试一试它的厉害?”
牛鼻子拼命的磕头道:“师傅在上逆徒给师傅磕头了,逆徒不想试,不想试。”
丁丑道:“估计你用它杀了不少人吧。”
牛鼻子只是跪着不敢多言,丁丑又问:“你抓了着三锁天龙又是做什么?莫不是又要做杀人的勾当。”
牛鼻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师傅,您曾经给我们说过,您说.......你说.......。”
“我说什么?”
牛鼻子说:“您说,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杀人。”
丁丑停顿了片刻后,脑袋中忽然展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他跪在一个老者的面前,老者形如枯槁面庞却极为的朦胧,只听丁丑对老者说道:“师傅,徒弟此次下山不知师傅有何教诲。”
老者背着手转过了身,他说:“我三百余年未曾收徒,你我的相识也算我机缘巧合,既然你学了我的本事就要为民除害为民解忧,把你困在山上便如这腐木枯枝一般,不如让你去闯荡,让你去救民于水火。只是,你下山后只能收三个徒弟,多一个都不能收,将你的绝技分开教给三人。徒弟啊,这本是杀人的邪术,要看人如何利用,什么人利用,好人用邪术,邪术再邪也是好。”
丁丑跪在地上说道:“记住了师傅,这是杀人的邪术,要看什么人用,如何用?”
老者点了点头道:“额,你果然是悟性极高,你下山我放心了,快走吧,天下已然大乱了。”
丁丑想看清老者的容貌,可不知为何,总感觉像是被一团纱布遮挡看不清其面容。
他心道:莫非,他是我师傅。
缓缓的丁丑叹了口气说道:“牛鼻子你终究还是背叛了我,可你我毕竟是师徒一场,我是想留下你的性命,可看你的表现如何了。”
牛鼻子急忙磕头道:“只要师傅不杀,牛鼻子一定好好孝敬师傅。”
丁丑道:“你知道,为何我忘记了很多事情?”
牛鼻子道:“师傅,不光是你,我们也忘了很多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是您让我们隐棺的。”
丁丑道:“隐棺便会忘事?”
牛鼻子点头道:“第一次忘的少,忘的也短,估摸着过个几天就能回忆起来,可要是第二次可就忘得多了,要回忆起从前的事情必须经过半年甚至一年,有时候甚至会永远的忘记,若是第三次隐棺,那......那再醒过来就是痴呆了。”
丁丑点头道:“那我们为何隐棺?”
牛鼻子道:“我们隐棺之前接到您的任务,您说有外敌会在六年后入侵我国,让我们沉睡十年,十年后醒来抗击外敌,您还.....您还给了我们几个人的画像,说十年后杀这几人,我们十年后醒了过来却......却没有看到您,可能您没有跟我们在一起。”
丁丑道:“那你们杀了吗?”
牛鼻子把脑袋摇的和货郎鼓一样的说道:“我们一直未见到这几个人,可后来听说这几个人已经被杀了,被什么人杀的我们不知道。”
丁丑又问:“再后来呢?”
牛鼻子道:“再后来.......再后来我们......我们加入了日本人那一方,不过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我被日本人给抓了。我们一开始也是杀鬼子的,可是那些日本人太厉害了,他们抓了我要我去给他们做实验,就是把人.......把人和畜生连接在一起,日本人说这样人就有了畜生的力气和敏锐性,打起仗来也更威猛,师傅,师傅我是没办法啊,我要不做他们就杀我,后来.......后来他们也抓住了大师兄,用金钱和珠宝美女让大师兄为他们做事。”
“那再后来呢?”
牛鼻子道:“再后来我.......哦,日本人走......走了,我们就加入了国民党,共产党攻克了大陆,国民党不让我们走,让我们留下继续高破坏,师傅,师傅你饶了我,只要别让我死,让我做什么我都同意。”
丁丑还未得到全部小心,所以不能让他那么随便就死,他说道:“我问你,你可知道我的身世?”
牛鼻子道:“知道,这个我知道。”
丁丑点头道:“实话说来,若日后我全部记起发现你有骗我,我就用魄罗菌杀了你。”
“好,好我说,我一五一十的给师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