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护送陈姐去医院 会前先和佳丽谈

钱兴国见丽丽冲了出去，脸上一惊，站起来要追出去。

忽然就听“嗵”地一声，陈姐挥拳猛击了桌子一拳，吓得葫芦娃大哭起来！

杨婷婷连忙从我手里接过葫芦娃，走到一个空包厢里给他喂奶。

我怔怔地坐着，不知道陈姐为什么发火？

就听陈姐吼道：“钱兴国！你给我站住！你敢去追她，从此就别想进我家门！！！”

钱兴国一愣，犹豫了一会，折返回来，坐在椅子上说：“陈姐，你这又何必呢？她就是个小丫头，托我帮她找工作呢！”

我万万没有想到，陈姐闪电般地出手，一声清脆的“啪”的一声，抽了钱兴国一记耳光！

钱兴国大怒，顺手抓起桌上一个酒杯，“啪”砸在陈姐头上！

陈姐尖叫一声，当时一脸的痛苦，用手捂着头，眼见殷红的鲜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钱兴国也吓坏了，呆呆地坐着不知所措，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我。

我连忙冲出烧烤店，拦了一辆出租车，回来扶起陈姐，送她去医院。

出租车司机一看陈姐头上血流不止，也吓坏了，拿起车上的一包餐巾纸，让陈姐捂着伤口，血才慢慢止住了。

我想想老婆儿子还在猫头鹰烧烤店，连忙拿出手机，给老婆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原委，让她带着葫芦娃先回去。

我还没说完，钱兴国打电话进来，我就匆匆挂了老婆的电话，接钱兴国的。

就听电话里钱兴国焦急地说：“庄老弟，陈姐就交给你了，我这会儿不方便去医院。你带她包扎一下，费用都算我的，你先垫一下。”

我听了连连点头，要钱兴国放心。

不想出租车里空间小，陈姐听到了我和钱兴国的通话，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我连忙劝慰道：“陈姐，算了，钱兴国今天是酒喝多了，失手打了你，明天我要他向你道歉。”

陈姐抽泣道：“我不是为了他打我一下就哭，而是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还沾花惹草，对我下这么重的毒手，我真是瞎了眼了，呜呜呜......”

我一听震惊不已，钱兴国都四十岁了，还干这么荒唐的事！

一时间我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好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开快一点，我多给车费。”

司机果然加速，一踩油门，汽车明显地快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出租车刚刚转了一个弯，就被几个交警拦了下来。

出租车司机连忙拿着驾驶照下车，交警先给司机测了酒精含量，随即开出一张罚单！

司机连忙解释：“警官，我没有酒驾啊？”交警冷冷地说：“酒驾都拘留你了，你超速了不知道？”

司机无语地接过罚单，走回出租车，嘟囔道：“都是你要我快点开，吃了罚单200.这趟活我还要倒贴钱......”

我看看陈姐脸色不大好看，连忙说：“师傅，你往医院开吧，罚款200，我给你。”

说完我拿出手机，扫了出租车上的收款二维码，付了210，连车资一并付了。

司机听到到账的语音，露出了笑容，出租车一直开到医院。

谁想我刚刚把陈姐扶下出租车，陈姐忽然满脸痛苦，捂着肚子，“哎呦哎呦”蹲在地上喊疼。

我忙问怎么了？陈姐皱着眉头说：“被钱兴国这个畜生气坏了，肚子疼得厉害，怕是孩子保不住了......”

我慌得手足无措，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钱兴国。他一听也很震惊，嘱咐我先带陈姐去包扎头上伤口，他马上就赶来医院。

这时刚好有护士路过，看见瘫在地上的陈姐，连声问她怎么了？我没敢实说，就说病人头部受伤，走不动了。

护士立刻进去推来一辆推车，和我一起，把陈姐搬上推车，嘱咐我去外科挂号，带陈姐去包扎头部了。

我排了一会队，挂了号，赶到外科，把挂号本交给医生，忽然有个人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拖到外面。

我吃了一惊，挣脱开来胳膊，一看拉我的人正是钱兴国！

我好笑地问：“二师兄你拉我做啥？你麻烦大了，把人陈姐肚子弄大了，你知道不？”

钱兴国深沉地笑笑，说：“我已经听你说了。这里交给我来应付，你回去睡觉吧。”说完掏出一张100的红票子给我，算作打车费。

我坚决不肯要，走出医院，打车回家。

杨婷婷依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等我，关心地问怎么样了？

我把经过说了一遍，又泡了杯茶喝着。

忽然手机微信响了，钱兴国发来二百的红包，我想都没想，点了拒收。

随后我发过去一段语音说：“二师兄，我们什么关系？这点钱还要你给？对了，陈姐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钱兴国发来语音说：“没事了，头已经包扎过了，皮外伤。现在陈姐被我送进手术室，做人流去了。”

我听完震惊无比，一条小生命就这么终结了！

这时钱兴国又发来一条语音，我点了一听，钱兴国说：“先不和你多说了，我是找了个熟人，先给陈姐做人流，这会我要补办手续去，回头联系。”

杨婷婷对我说：“老公，没想到二师兄这么心狠手辣！平时看他笑呵呵地，他沾花惹草也就算了，陈姐都怀了他的孩子了，他还动手打她！你回来时，二师兄直接拉着陈姐去做人流，一条性命就这样被二师兄害死了，真是残忍！你以后离他远点。”

我沉吟道：“我也没想到二师兄这么坏，之前他骗邱美美说帮找工作，其实是占有她的身子！这回又骗丽丽，还好被我们识破。那个陈姐岁数比他大，他也不放过，把人弄得怀孕了，他怎么这样好色呢？！”

老婆抱着葫芦娃在沉思，我想起一事，问道：“你有没有把陈姐怀孕这事告诉丽丽？给她提个醒？”

杨婷婷点点头，说：“我已经和她视频过了，把消息告诉她了，丽丽发誓说再也不理钱兴国！”

我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说：“都11点多了，你哄葫芦娃睡吧？”

杨婷婷看看怀里抱着的葫芦娃，忽然对我说：“咱家葫芦娃真聪明，你刚才提到他，他在咧嘴笑呢！”

我心中满是喜悦，忽然手机上响起了微信提示音，有人给我发微信。

我打开微信一看，是杨佳丽发来一行字：“庄老师，睡了吗？”

我回复道：“没呢，有事吗？”杨婷婷看见我打字，警惕地走过来看。

恰好杨佳丽发来视频请求 杨婷婷一手抱着葫芦娃一手抢过我的手机，按了同意键。

杨佳丽看见视频里居然是杨婷婷，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杨婷婷啊，我找你家庄文没别的事，就是陈姐打电话给我，问我钱兴国的家庭住址，要去他家里告诉他老婆，大闹一场！”

杨婷婷笑道：“是这事啊，我没去过二师兄家，等庄文来告诉你吧，他上厕所去了。”说完杨婷婷把手机对着葫芦娃，说：“来，给姨笑一个！”

随即杨婷婷把头转向我，说：“你不要把二师兄的住址告诉杨佳丽，我们不帮二师兄，但也不害他。”

我点点头，接过电话问：“杨老师，什么事啊？”

杨佳丽复述了一遍，我笑笑说：“你不是有一回跟我一起护送喝醉了的二师兄回家的吗？你知道地址你不告诉陈姐，让我说？烧红了的砖头让我抓？”

杨佳丽嗔道：“哎呀，那天是晚上，几年前的事了，我哪还记得他家准确的位置？”

我笑道：“我还是三年前去过一次，也记不得门牌号码了呀！要不你把陈姐带到那个小区，让她自己找吧。”

杨佳丽瞪了我一眼，挂了微信视频。

我也累了，去卫生间洗了个澡，躺到床上一看，老婆和葫芦娃都已经睡了。

我睡前有个习惯，要浏览一会新闻。于是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打开搜狐APP，看一会新闻。

忽然微信弹出一条消息，我点开一看，是沉寂已久的学校教工群里连发了三条同样的消息，是教导主任王胖子发的！

再看内容，是通知学校所有持有股份的老资历教师，明天上午去学校行政综合楼三楼大会议室开会，任何人不得缺席。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酝酿已久的学校改制，终于有眉目了！于是我关了手机，睡觉。

因为心里有事，第二天我七点不到就醒来，起床看看，老婆还在酣睡，就做了早饭等她吃。

忙碌了一阵，我看看一桌子的劳动成果，有煎鸡蛋、冲牛奶、黑米粥、杂粮馒头，我惬意地开了客厅窗户，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

一支烟还没抽完，卧室里有动静，老婆起来了！

我连忙掐灭烟头，坐到桌边，拿起一个杂粮馒头吃了起来。

老婆蓬头垢面地走到客厅看了看，笑面如花，说：“哟，今天刮的什么风？把我家庄大爷这么早就刮起来，还做了一桌子的早饭？”

我笑道：“是刮的开会风，学校通知九点钟在行政楼三楼开会。”

杨婷婷说：“还没到开学时间呢，是为了改制的事吧？”

我点点头，杨婷婷说：“那你吃完早点去吧，遇到同事，顺便把出人情的四位约一下，还有几天，我家葫芦娃就满月了，请他们喝喜酒。”

我问：“地点呢？要不要印些请柬？”

杨婷婷沉吟道：“场子不能小了，就定在帝豪大酒店吧！那里环境不错。至于请柬，我待会弄个电子版的发你微信上，你转发给同事。”

我笑道：“不在于省请柬的钱吧？”

杨婷婷白了我一眼，说：“这叫看人点汤，你懂不？你们老师都是知识分子，弄个电子版的请柬又时尚又环保。至于其他亲戚，两家的老人、亲友，我去印请柬，你负责发放。”

我说：“你抱着葫芦娃去印请柬，方便吗？”

杨婷婷眼睛一瞪，说：“你忘了我在影楼工作？那些婚庆公司和我们都有业务合作的，我随便吱一声，他们还不屁颠屁颠地把请柬做好，送到我家？对了，一会我把名字想一想，弄份名单，直接打印在请柬上，省得手写。”

我笑道：“还是老婆能干，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我吃完了早些去学校，歇了快两个月暑假，还真有点怀念学校呢。”

这时卧室里的葫芦娃哭了起来，杨婷婷连忙走进去哄他，我怕老婆又指示我换尿布，偷偷地溜出了家门。

直到我骑在电动车上往学校赶，才想起来香烟和打火机都没带！想想同事们好久不遇了，我骑到路边商店停下来，狠狠心买了一包软中华，一个打火机。

到了学校门口，我看见大门对面的那家花店“清香袭人”还开着，就停下电动车，走进去转转。

店主邱美美似乎是刚刚倒店，店里的花还没收拾，正在弯腰洒扫地面。

我笑道：“邱老板，最近生意如何呀？”

邱美美抬头一看是我，笑道：“庄老师你真敬业呀，放暑假还来学校？莫不是偷偷地给人补课的？嘻嘻。”

我正色道：“我是个老实人，教育局三令五申，不许给学生补课，我怎敢违犯？钱兴国最近没来吧？他回国了你知道吗？”

邱美美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说：“钱兴国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靠谱的！现在暑假，学校放假，天又热，花店生意不好。不过我不怕，我在考证呢！”

我好奇地问：“你考什么证？”

邱美美指着柜台上一叠书说：“喏，那些书我都看完了，准备再看一遍，我要考消防工程师，还要考一级建筑师。拿到这两个证，我就算不上班，把证挂靠在别人单位上用，每年也比上班强。”

我不禁佩服邱美美的规划，笑道：“这两个证目前吃香呢，考到了，放在别人单位上，一年也拿好几万！恭喜你，看书遇到不会的题目，你找我，我让数学老师同事教你，我是教语文的，帮不上忙，呵呵。”

邱美美笑道：“好呀，我正有题目不会做呢，你加我微信吧？”

我问：“你微信号多少？”

邱美美一指墙上，说：“那是我的二维码，加好友、付款都可以，呵呵。对了，你们学校的杨佳丽对你不错，人长得也漂亮，你不买一束花送给她吗？”

我脸一红，说：“今天她不开会，你先忙，我走了啊。”

我骑车进了学校，把电动车停进停车棚，拿出手机看看，才八点半还欠两分钟，想想不如去河边走走，那里空气好。

学校东临一条大河，河边有隔离栅栏围着，防止学生掉下河里；栅栏内侧，有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路旁长着花花草草，绿树成荫。又安静空气又好，是个谈话的好去处！

我刚刚往河边走，忽然电话响了！接通一听，是杨佳丽说：“庄老师，你到了吗？我在学校河边等你呢。”

我诧异地问：“不是通知股东来开会吗？你好像没有股吧？”

杨佳丽说：“我是没有股，但有事来学校，见面谈。”

我快步走到河边，杨佳丽站在一棵柳树下，身姿婀娜。

我点燃一支烟走过去，笑道：“美术系的高材生，杨大老师，找我何事？”

杨佳丽直截了当地说：“我是为工资来的，还有降温费！原来的那个卞校长，已经到年龄退休了，干脆不来学校了；但他欠我们的一个月工资和降温费没发，同事们知道我消息灵通，就托我来问问情况。”

我说：“你肯定打听到了，是怎么回事？”

杨佳丽愤愤地说：“卞校长就是个人渣！他本来是乡下的一个民办教师，唯一的本事就是请客送礼，溜须拍马！他托人调到我们学校，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恰逢学校改制，民营化，他重重地贿赂了当时的老校长曹校长，混了个副校长当，按这个级别，他投资了九股。后来曹校长得罪了局里的领导，勒令提前退休，卞校长趁机上位，听说为买这个位置花了二十万！再后来，有老教师退休的，卞校长就以低价把他们的股份都收过来，其实都是用的学校公款，他没掏一分钱，摇身变成了董事长，一人占了七十股！”

我吃惊地说：“我工龄比你长，这些事我只隐约听过风声，原来竟是真的！”

杨佳丽说：“我有亲戚在教育局，当年和钱兴国的父亲级别一样，是副局长，是他告诉我的。”

我问：“工资和降温费是怎么回事？”

杨佳丽说：“办公室主任，是卞校长的老婆，这你知道的。这个巫婆也退休了，不便自己出面，就把他们夫妻一手提拔的教导主任王胖子推在前面。放暑假前一个月工资没发，据说是改制以后一起发，但卞校长打的算盘是让新接手的教育局发，他想赖掉我们一个月工资，两边踢皮球呢！”

我吃了一惊，问：“那么降温费呢？”

杨佳丽说：“王胖子放出风来，说降温费按照规定是8、9、10、11四个月，8月份放假，9月份开学，所以降温费应该由新接手的教育局发！”

我怒道：“放他妈的屁，国家规定，降温费是7、8、9、10四个月，11月份都穿棉袄了，还发降温费啊？”

杨佳丽笑笑，说：“这个卞校长夫妇都是贪得无厌之辈，要不你今天开会，提一提这件事？”

我说：“好的，提就提。他在位的时候我也没怕过他，我安心教我的书，不发工资和降温费没门！当真劳动法没他们说的顶用？对了，改制的事怎么说了？”

杨佳丽说：“一会开会你就听到了，据说局里出两千万，整体收购我们学校，改为国有。你有一股，能分不少钱呢，要请我吃饭啊！”

我说：“别高兴得太早，那个卞校长的为人你不知道？我们学校教师的待遇，是全市最低的！钱都被他捞去买房产了！到时候他肯定有理由，两千万不可能拿出来平分。”

杨佳丽说：“本来同事们也想请你关心这件事，但你和王胖子关系不错，他也照顾你做了班主任，所以同事们请我，婉转地和你说。”

我笑道：“同事们很聪明啊？他们不要工资？不要降温费？仇人都让我去做。我和王胖子啥关系也没有，就是我买了个单身公寓，王胖子觉得划算，缠着我也买了一套，和我那套门对门。其实我知道，他是用来偷偷给学生补课的！”

杨佳丽嫣然一笑，说：“是呀，所以我们觉得王胖子有把柄在你手里，所以你出面说最合适。再说王胖子对你还不错，一直拉拢你这个教学骨干呢。”

我说：“等等，我做班主任，凭的是自己的教学质量！哪次年级统考，我带的班不是成绩第一？为什么说王胖子照顾我？”

杨佳丽说：“王胖子让你带的这个初二六班班主任，本来已经有人选了，是教导处副主任刘主任的人。因为你帮他买了房子，王胖子为了对你示好，他硬是压着刘副主任把这个班主任让你做了。刘副主任虽然是副手，但是有亲戚在教育局做到副局级，来头不小，早就有取代王主任的意思。只是卞校长和王主任是多年的交情，王主任鞍前马后地为他做了不少事情，所以卞校长一直顶着上面的压力，还让王胖子干教导处正主任！

两个主任本来就面和心不和，形同水火。为你这件事，刘副主任和王胖子仇更深了，就在背后唆使一些学生家长去教育局举报洪老师，勾结书店强迫学生买教辅材料，敛财。洪老师是王胖子的小舅子，整洪老师，就是打王胖子的脸，你明白了吧？”

我说：“他们斗他们的，我凭本事吃饭，不掺和这些烂事。”

杨佳丽说：“没那么简单！王胖子城府深呢，我怕你上了他的贼船，也和他一起去给学生补课、教学生写作业，捞外快。万一被刘副主任这帮人举报，王胖子有校长罩着，到时候你是替罪羊，处罚肯定是落在你身上，我是为你好！再说你现在在同事中也有一定威望，王胖子拉拢你，也是希望你站在他这边，壮大他这派的力量！”

我诧异了，问道：“等等！我在同事中有什么威望？平时各教各的书，下班各散，难得吃一次饭，怎么变成我有威望了？”

杨佳丽笑了，说：“我说你有时候聪明，有时候没心没肺吧！之前胡小丽放水，编了一大堆谎话，是你下乡遇到她，跟踪她，发现她根本就买不到特价供应的香烟，然后一步步戳穿她的对不？要不是你戳穿她，她还会害更多的人！已经借钱给胡小丽的老师，会陷得更深，投入更多的钱给她，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件事大家嘴上不说，心里感激你呢，认为你为人正义，肯帮同事的忙！上次你和五老初遇的时候，对了一堆对联，也慢慢地在同事中传开了，说你的对联和打油诗，都是一绝！所以，虽然你为人不张扬，大家对你的评价颇高，在学校论坛上谈到你的帖子，我都看了，几乎没有说你不好的，都夸你有才华，人品好！”

我说：“开会时间快到了，你还有什么话，一道说了吧！”

杨佳丽说：“我偷偷地透露给你，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局里代表政府收购我们学校后，会派人来做一把手，还准备大换血！要抽调一批资历深、业务能力强的教师充实到中层干部管理岗位，我们都看好你，你要博一博！”

我笑道：“新的一把手还没来呢，谁知道是驴子是马？我安心教我的书，不管那么多。”

杨佳丽说：“不然！我们教师都看好你，希望你做官，对我们也好。”

我诧异地问：“为什么？”

杨佳丽说：“你自己不知道罢了。你这人书生气重，为人讲义气，资格老，教学水平高，关键是敢言，肯替普通职工说话！我们都商量好了，如果搞民主选举，我们都投你的票！做了中层干部工资会涨，也不用每天上课吃粉笔灰，还能替我们职工说话，岂不是一举数得？”

我吸了口烟，扔掉烟蒂，说：“我先去开会再说吧，八字还没一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