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尽管苏小妹也知道鬼里人不容易杀，可毕竟他是双方的敌人，而且又是最神秘、最诡异、最厉害的那个敌人，与其她和龙霄汉相互厮杀，不如联合起来先把鬼里人给杀了再考虑下一步行动。

她想：龙霄汉毕竟是警察，他有一些特殊的权利和渠道可以接触到自己接触不到的东西和层面，不如先和他联手杀了鬼里人再说。

却听龙霄汉叹了口气说道：“日本人战败之前烧毁了很多重要资料，所以关于他们的事情我们就知道的很少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是时代遗留下来的悲剧，他们沦为了阶级斗争的工具，他们是可怜的也是.......。”

“行了龙霄汉龙局长，官腔就不要打了，现在只有你和我，说说实在的吧，我问你关于鬼里人你都知道什么？”

龙霄汉看了看外面说：“你把门关好，我给你讲一讲关于他们的事情。”

苏小妹起身把门从新关进，这才走到龙霄汉的床前说道：“行了，你说吧。”

龙霄汉小声说：“插上门了吗？”

苏小妹道：“干什么要插门，医生一会儿要来看的。”

龙霄汉把苏小妹的手拉过来放进自己裤裆里说：“给老子用嘴嘬出来。”

苏小妹打了龙霄汉一下说道：“滚蛋，现在人太多了。”

龙霄汉正义凌然的脸上陡然出现了一丝淫荡的表情，刚要说一些暧昧的语言就听到门口有走路的声音，他急忙恢复到一个局长该有的神色。

苏小妹抽出手说道：“看看吧，来来回回的人那么多，行了，快说说关于他们的事。”

龙霄汉起身坐了坐说道：“我就从你父亲把我撵走之后开始说起吧。”

其实，龙霄汉一直很怀念做副官的日子，他天性细心敏感，对事物有独特的见解和剖析，也正因为如此，苏小妹的父亲才将他安插在地方公安局。

那时候国民党在重庆是一手遮天，龙墨阳先是改了名字叫做龙霄汉才下放到重庆的一个小片区的警局里做局长。龙霄汉是正规黄埔军校毕业的学生，对于断案他一概不知，可是由于他胆大心细，再加上功夫了得，几次勇闯土匪窝让他立功无数。后来，日本人走后，国民党接管了地方警局，就更是如鱼得水了，兜兜转转，他跟着国民党就来到山东。

可他的档案却一直在地上上，因为警局里有一部分档案是归属地方的，而龙霄汉的真实身份很敏感，所以他的档案就一只在地上放呆着，这也就成了一个最大的问题，他在从警之前的档案是空白的。国共合作时期，警局有些调整，可也仅仅对日伪方面的大调整，地方上的人员几乎没怎么动，但是，国民党为了故意隐瞒身份曾经烧毁了济南的档案馆，让一大批新身份的人从此安定了下来，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留下来或者忽然转行业的特务分子。

对于忽然转行业的人警局曾经下大力气去搜查，无奈的是济南档案馆一烧毁，很多人就无从查起了，这些人几乎就是说什么就是什么。查到一半时，龙霄汉忽然从济南警局调走，所以他的事情也就搁浅了。

在此之前，龙霄汉甚至坐上了济南槐荫区的警局局长，这时候的日军在已经撤退，留下了很多来不及烧毁的机密资料，所以他一上手就发现了许多机密要件。他把大部分的时间和人力用来搜查这些遗留机密，不为其他，就为分散这些人的注意力，可也正是搜查这些机密让他知道了鬼里人、黑狐爪这些人，这些人专杀日军高官和高层特务，而且回回得手，手段诡异且残忍。

比如，曾经轰动一时的日军高官三浦四郎被杀案，这起案件里超过三个最高长官被杀，其中包括驻山东日军的最高司令员三浦四郎以及日军华北最高司令官的机要干事。至于日军的中层骨干军事力量，在那一次暗杀中就死了四个。算上特务和日军高官加起来，在三浦四郎被杀案里一共死掉了十一个高级长官和高级特务。

这可是一级机密，日军无意的疏忽让这份机密文件留存了下来，龙霄汉曾看过这个档案，可后来，档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样的档案可以失踪，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后来，通过龙霄汉的分析，得出了很多很多的问题：

第一，日军的最高长官被杀，日军为了避免引起慌乱而压下此文件。可是这种事情在我军方面是压不住的，要知道杀掉敌人的地方的军事长官这可是非常鼓舞士气的行为，杀人一方肯定要做足了宣传工作，这样不但可以提升士气，还能扼杀敌方的军事势力。可是那几年山东的国共两党并没有这种信息和文章的出现，也就是说明，杀人事件并非是两党所为。

那若是排除了国共两党，还能有谁？

所以，问题就来了：杀人者是谁？能在层层保护下杀掉高官和特务，这种杀手绝非是一般杀手，而且这个杀手杀了还不止杀了一个高官特务。

据内部人士统计，在抗日战争时期，光在山东死掉的日军高官和特务就已经到达了两百多人。其中超过三分之二都是同一伙人所暗杀，这个比例简直非常的不得了啊，你明明知道他今天要杀人，也知道要杀谁，可就是阻挡不住，这杀手得多厉害啊。

第二、日军在离开中国之前，必须将内部资料完全销毁，可为何唯独留下了这些高等级别的机密呢，要知道这可是一级机密，就连龙霄汉在这种职务的人都无权知道，可为何日军偏偏如此大意的把机密给流了下来，而且似乎有意识的把材料转交给了地方警局。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抗战时期的警局其实非常无奈，更多时候是作为日军的傀儡，一些有志的警察甚至以穿这身皮为耻辱不惜的回家务农也不愿从事这份工作。

可是，到了共产党时期就不同了，从新整顿后的警局有了共产党员的加入使得队伍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一批有经验的老警察成了中坚力量，他们抛弃前嫌主动与人民为伍挖出了很多特务分子，其中龙霄汉便是最出色的一个。

可是，这份机密文件怎么就那么稀奇古怪的落入到了他龙霄汉的手里呢？这机密文件好像知道龙霄汉就是隐藏最深的特务汉奸一样，转成把自己送到了他的手里提醒他堤防这些人。

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这些专门以暗杀为主的人到底是如何在那么残酷的战争中存活下来的。他们如同一个谜，如同一个影子，如同一个传说，当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存在了，当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消失了。

远的不说，单说日本人有如此强大的军力和侦破能力，可面对这些人依旧是无从下手，随着日本人在战争中实力的逐渐削弱，这些人也似乎如候鸟一般的迁徙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可日本人走后，国民党又来了，国民党带来了太多的敌特分子，可随着这些敌特分子的存在那些杀人的人又来了，不仅如此，他们更加年轻了，更加厉害了。

龙霄汉说到这里有些口渴了，他端起了水杯一饮而尽，而苏小妹也难得的站起来给他倒满了水。

龙霄汉继续讲述。

就在龙霄汉得到这些机密材料后，所有的线索就戛然而止，杀人者任何线索都未留下过，更没有目击证人，这一点非常的奇怪。

再专业的杀手在作案过程中也会留下线索，可此人杀了十几年，杀了上百人至少也要留下脚印、指纹、凶器等细微的作案细节，可这人的杀人现场什么都没有。或许有记载被日本人烧毁了，也或许日本人在现场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是最为恐怖的事情，如果一个人杀人能到这种程度，那这个人想必不是鬼也是鬼了。而最大的潜伏特务头子龙霄汉直接面对他，可以说毫无胜算的可能，那么多年来，龙霄汉一直居危思安，可是现在此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所以，他必须尽一起力气杀死鬼里人。

龙霄汉道：“鬼里人，我已经有确切的人选，此人年龄不大，但是手段极为残忍恶毒。”

苏小妹道：“你居然认识鬼里人？”

龙霄汉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或许还不认识我，可是现在他应该知道我是谁了，他的暗杀计划应该开始了。”

苏小妹道：“没错，我怀疑那个狗头人就是他操控的，他的二徒弟牛鼻子是个驭儡大师，什么样的傀儡人都会做，他前段时间给我们吹嘘说狗头人其实就是复杂一些的傀儡人而已，只是他们有思维能力不好控制。”

龙霄汉道：“那个我不担心，狗头人也是人，也怕子弹匕首，我一直有个不明白的地方，他怎么知道我们是潜伏下来的人呢，他又是怎么得到的联络图呢。”

苏小妹道：“这张联络图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龙霄汉道：“这张联络图就连你父亲都不知道，当初，这是李增石李将军亲自给我安排的事宜，联络图也是李增石将军的副官亲手给我的，见过联络图的人不会超过三人，知道联络图的人不超过五个。”

苏小妹说道：“我听黑狐爪说过，他们的师傅鬼里人应该是经过了二次隐棺所以才显得那么年轻，他实际的年龄已经超过七十岁了。听牛鼻子说隐棺的确可以返老还童，只是隐棺的次数越多就会忘记越多的东西，一般人超过三次就会变得痴傻捏呆，二次隐棺的特性就是会忘记所有的事情，鬼里人的徒弟也只能一次隐棺而已，第二次或许就会面临痴傻的情况了。”

龙霄汉道：“哦，难怪，这小子看上去那么年轻，而且忘记了很多事情，原来真的是经过了二次隐棺。不过现在来看，他应该慢慢记起来很多事情，可为什么杀我们的事情没有忘记呢？”

苏小妹说道：“你是不是再去观察观察，看看他周围有没有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或许是因为这些事情才让他记起从前的事呢。”

龙霄汉道：“那个小女孩？苏小妹，你让你的人去一户人家查一查。”

“好，谁？”

“狗头崖的暗娼，姬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