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遇和尚死缠烂打 谈合作妙语连珠

宋局长、田乡长、吴乡长三位带头吃菜，我看看聪会果真不动筷吃荤，我拿起筷子吃了几口。

几道菜全都味道不错，酸菜鱼片很嫩，入口即滑，鱼片最上面洒了一层油和芝麻炸熟的浇头，很香。

松鼠桂鱼是把桂鱼去内脏，去背脊骨，鱼肉切成菠萝状，用油炸熟，然后加佐料、番茄酱；鱼身旁边衬以西兰花、胡萝卜片、菠萝片，这鱼炸得恰到好处，脆而不焦，番茄酱也很适合我们的口味。

双椒鱼头就是剁椒鱼头，把一个大鱼头劈成两半，摊开，放好调料上蒸笼蒸，然后分别洒上红椒和青椒切成的丝，叫做双椒鱼头。

我吃了块鱼头肉，又嫩又香，鱼身上其实嘴巴这里一块肉最嫩，口味也好。

聪会冷冷地看我们吃喝一阵，又说：“庄老师，继续来。上联是潮州开元寺观音阁的：大慈大悲，到处寻声救苦。”

我随即对道：“下联：若隐若显，随时念彼消愆。”

聪会又说：“北京潭柘寺弥勒殿的上联：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

我脱口而出：“下联：开颜便笑世间可笑之人。”

聪会不甘心地说：“台中宝觉寺上联：大肚包容，了却人间多少事。”

我略一思忖，对道：“下联：满腔欢喜，笑开天下古今愁。”

聪会继续出：“广东南华寺的上联：日日携空布袋，少米无钱，却剩得大肚空肠不知众檀越，信心时将何物供奉。”

我想了想，对道：“下联：年年坐冷山门，接张待李，总见他欢天喜地试问这头陀，得意处有什么来由。”

聪会愣了一会，说：“听仔细了，来个天王殿的上联：多闻正法，以广目光。”

我有些吃惊，这个上联刁，将西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嵌入联中，下联还必须是四大天王中的两个。

我正在思考，聪会得意地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随即对出下联：“增长善根，而持国土。”将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纳入下联。

这时候服务员又上菜了：牛肉烧土豆，红烧鸭头，红烧鲳鳊鱼。

苏扬生举筷劝菜，大家各自夹喜欢的菜吃。我也夹了块牛肉一咬。牛肉火候到家了，很烂，味道醇厚，牛肉味很浓，看来是正宗的水牛肉，土豆也很入味，令人食指大动。

吃了会菜，钱兴国夹起个鸭头给宋局长说：“带头带头，宋大哥你岁数在这里最大，官也最大，你吃了鸭头就开始说正事吧。”

苏扬生不禁问道：“钱科长，你和宋局长熟悉？”钱兴国笑道：“碧水市上上下下，哪个局里我没熟人？当年和宋局长经常喝酒，称兄道弟，后来老宋升局长了，就不大搭理我这个穷兄弟了，呵呵。”

宋局长连忙举杯敬钱兴国，笑道：“老钱看你说的，我这不是工作忙，经常外出查环保，遇得少嘛。”

苏扬生听了暗暗高兴，正要说污水处理厂的事，不妨聪会又开口了：“慢着，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先让我和庄文把对联对完。”

我心想这聪会真是固执，一点也不识大体，真当自己是大师，心胸未免小了点。

我举杯说：“聪会大师，我敬你一杯酒，你以茶代酒，喝完就一口气把要对的对联说了吧。”

聪会听出了我的不屑，茶也不喝，说道：“那先来个城隍庙的上联：莫怪和尚们这般大样。”

我听出讽刺的意味，随即对道：“下联：请看护法者岂是小人。”

聪会又出：“贵阳城隍庙的上联：站着！你背地做些什么？好大胆还来瞒我！”

我笑道：“下联：想下！俺这里轻饶哪个？快回头莫去害人！”

聪会抓耳饶腮，又出了一个上联：“土地庙的上联：男女平权，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我脱口而出：“下联：阴阳合历，你过你的年，我过我的年。”

聪会不依不饶，说道：“某神仙庙的上联：善报恶报循环果报，早报晚报如何不报。”

我笑道：“下联：名场利场无非战场，上场下场都在当场。”

聪会继续出：“财神庙的上联：只有几文钱，你也求，他也求，给谁是好？”

我对道：“下联：不做半点事，朝也拜，夕也拜，教我为难。”

聪会见难不倒我，气道：“庙里斋堂的上联：一粒米中藏世界。”

我对道：“下联：半边锅内煮乾坤。”

在座的听得纷纷鼓掌，夸我才思敏捷。

聪会脸涨红了，想了想又说：“河南少林寺面壁洞上联：一苇渡江，达源溯六祖。”

我轻松地对出：“下联：九年面壁，妙理悟三乘。”

聪会继续说：“安徽九华山华严洞上联：清华真佛地。”

我对道：“下联：庄严古洞天。”

聪会又出：“福建安溪龙门镇金沙岩上联：金山挂月窥禅径。”

我轻松地对出：“下联：沙鸟听经恋法门。”

这时候服务员陆续上菜了：清蒸鳕鱼、老咸菜烧野鸭、老母鸡汤、一大盆十三香烧龙虾。

苏扬生被聪会频频抢了话头，心中不悦，举筷劝道：“大家吃啊，他们对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

我刚夹了块老咸菜烧野鸭送进口里，聪会又出：“台湾彰化修水岩上联：修德种因法身圆妙。”

我笑道：“这吃着肉呢，对寺庙的对联不大合适吧？”

聪会倔强地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对你的，没事！”

于是我对道：“下联：水清月现玉盖尊严。”

聪会脸红脖子粗，非要对倒我，又说：“河北承德水月庵上联：山静尘清，水参如是观。”

我想了想，对出：“下联：天高云浮，月喻本来心。”

聪会不识相地还出：“台湾台中龙泉岩上联：龙井茂青松，群沾法雨。”

我轻松地对道：“泉岩生翠竹，普荫慈云。”

聪会居然还出：“台湾台中紫云岩上联：紫气东来，海上犹传天乐近。”

我随即对出：“下联：云霞西涌，人间长见法轮新。”

苏扬生有些看不下去了，对大家笑着说：“钱科长有一门绝活，大家见过没有？”

没人搭话，宋局长笑道：“可是嘴嚼龙虾？”

我笑道：“宋局长果然和钱科长是老友，这个也知道。二师兄，给我吗表演一个呗？”

钱兴国笑道：“三师兄你想看也可以，你先给大家露一手吹啤酒！”

苏扬生明白钱兴国的意思，立刻招手，喊服务员先开四瓶啤酒来。

我实话实说：“苏扬生，现在情况不同了，我家儿子出世了，我夜里可能要起来伺候他呢，只能吹一瓶啤酒，再多吹不了。”

钱兴国抢着说：“别废话，你吹了我就整吞龙虾，哈哈。”

我拿起一瓶啤酒，嘴对着嘴，一口气干了，全场掌声雷动！

我分了一圈烟，坐下来抽烟，看钱兴国表演。

就见钱兴国也不用筷子，用手抓起一只龙虾，个头还不小，嘴对着龙虾尾巴，也不剥壳，咔嚓咔嚓就把个龙虾身子咬进嘴里！

我们都愣住了，真的玩整吞啊！

只见他嘴巴不住地咀嚼，“咔嚓咔嚓”一阵响，连龙虾钳子都嚼碎了，虾头也咬进嘴里！钱兴国鼓着腮帮子一顿猛嚼，然后把嚼碎的整只龙虾慢慢咽下去了，接着拿起勺子舀了一口老母鸡汤喝，说道：“吃完了，味道还不错！”

大家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偏偏聪会还不死心，站起来说：“庄文，我还有几个对联请你对下。”

我看看苏扬生脸色铁青，只好说：“你还有几条，快点说吧，我们要谈正事呢。”

聪会说：“台湾云林湖山岩对联：湖畔显灵，大士婆心，济拔三途苦。”

我立马对出：“下联：山前圣景，莲瓣九品，广渡诸有情。”

聪会接着说：“甘肃天水罗汉堂上联：处处无非菩提海。”

我不耐烦地说：“下联：山山尽是普陀崖。”

聪会又说：“湖北房县凤凰山观音洞上联：见见见，非见非见，见非见。”

我心想，这小子去过的地方还真不少！于是说道：“下联：闻闻闻，不闻不闻，闻不闻。”

聪会厚着脸继续说：“福州西禅寺上联：翠翠殷殷，处处花花果果。”

我对道：“下联：风风雨雨，年年暮暮朝朝。”

聪会居然还说：“河南少林寺西坊上联：双双玉井，碧澄冷浸千秋月。”

我脱口而出：“下联：六六玄峰，翠耸光连万壑云。”

聪会一时愣住了，我立刻反攻，说道：“聪会，我对了这么多，有个上联也请你对下。”

聪会脸上青筋直冒，缓缓地说：“请教。”

我说：“你自有钱，钱能通神，神通广大，大梦过后成白骨！”

聪会瞠目结舌，愣了半天，迟疑地说：“难道你有下联？”

我笑道：“自然有，你听好了：我素有志，志在众生，生受诸劫，劫难过后见真如！”

聪会满脸通红，一言不发，站起来径自走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苏扬生站起来笑道：“大家莫怪，这个聪会和尚自高自大惯了，小小年纪，总爱冒充大师训人。今天庄老师挫挫他的锐气也好，我们谈正事吧。”说着分了一圈软中华烟。

我心想，苏扬生这小子坏呢，之前分的硬中华，现在谈正事了，分软中华！

就听苏扬生说：“首先请宋局长谈谈看法，这污水处理厂怎么建才好？”

宋局长打着官腔说：“这个......啊，本人负责执法，只要你们污水处理厂把本市的水质搞得达标了，我什么事都好说，省得我老挨上司批。至于投资嘛，我们事业单位是全额拨款的，也没那个闲钱去投资，但是看在苏老弟的面上，可以出面协调，让税务局给你们减免税收，国家有这个政策。”

苏扬生大喜，站起来把酒杯斟满，说：“感谢宋局长扶持，扬生满饮此杯敬您！”

宋局长笑笑站起来，只喝了半杯酒，坐下来说：“田乡长，您老德高望重，市长也给您几分面子，请您谈谈？”

田乡长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说道：“发展与环保，是一对永恒的矛盾！我们这个小地方，年年都讲招商引资，可高新产业凭什么来？有交通优势？有成本优势？还是有政策优势？人家凭什么来你这里？只有这些污染重的工厂，大城市不允许搞的，人家才来我们这里建厂，市里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也不讲大道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一直反对断子绝孙式地发展经济，我们碧水市本来就是农业大县，放着这么好的土地不发展现代农业，非要去盖厂？厂盖好了，污水、毒水滚滚地往河里排，鱼虾少了还是小事，患癌症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医学越来越发达，可是千奇百怪的病也多了起来，恐怕跟环境污染，不会没有关系吧？为了点眼前的利益，把环境破坏了，再想修复到原来的状态，起码要花三倍的金钱代价，还要花上许多年的时间，划算吗？我反正没几年退休了，在我手上，环境评估不通过的项目，一律不批！我不能老了退休了还被乡亲们指着脊梁骨骂！

大家都知道红枫乡是本市污染最重的乡，吴乡长为这事没少挨市里领导骂，可他怎么办？红枫乡人口多啊！不让建那些厂，乡民们上哪里去打工？吃饭问题怎么解决？”

吴乡长一听，激动地端着酒杯站起来，说：“老乡长，一语道破天机，我敬您一杯！”

田乡长站起来和他干杯，两人分别落座，田乡长说：“老吴啊，我就一个意见，支持苏扬生办污水处理厂！你们乡的水质改善了，对我们也好啊，不是骨头连着筋嘛！地上的水可以用闸门隔开，地下水怎么隔离？红枫乡不治污达标，迟早清涟乡也是完蛋！”

苏扬生趁热打铁，笑道：“那么两位父母官打算怎么支持我呢？”

田乡长沉吟道：“刚才苏局长已经表态了，可以帮着减税，就是减免增值税和企业所得税。我们乡里有些闲置的厂房，可以按最优惠的价格，租给你苏扬生使用，你看如何？”

苏扬生大喜，站起来敬田乡长的酒，然后笑问：“吴乡长呢，您打算怎么支持我？”

吴乡长沉吟道：“地皮和厂房已经解决了，我们乡人多，国家有政策，可以给予补贴，让他们去你的厂里做工！这样你工资不需多发，不够的部分，我们乡财政补贴。还有，那些设备你打算怎么办？”

苏扬生笑道：“我打算先跟总公司租用，日后发展壮大了，再自己买新的。还有一个问题，两位乡长能不能借些钱给我？”

吴乡长缓缓说：“按照规定，乡财政的钱也属于政府资金，是不允许外借的，因为也要纳入预算，没有多余的钱。但是作为支柱产业，你办厂，我们乡财政可以提供银行贷款担保，利息很低。另外，在座的几位厂长，都是本乡的排污大户，大家出点钱，让苏扬生把厂子办起来，对你们也有利，省得老是不达标被有关部门罚款。”

苏扬生笑道：“也不能让几位厂长吃亏，我打算搞个股份有限公司，大家入股，我拿大头。当然，厂办好了，不光是红枫乡，附近的几个乡镇，包括碧水市的企业，都会把有害污水送来处理，因为成本低嘛。等正常运转了，我再上马固体危险废物处理设备，把固体危险废物也弄来处理，这样算下来，利润不小，到年底，各位股东分红，呵呵。”

几位厂长一看乡长们都扶持，纷纷表态，这个入股十万，那个入股二十万，很快就凑齐了一百万！

钱兴国一看心里有底了，站起来笑着说：“苏厂长，不，苏董事长，这酒店的卫生间在哪里？劳烦你带我去一趟。”

我心里明白，钱兴国是有意投资了，喊苏扬生出去谈。

果然没过多久，二人一起进来了，脸上都是笑盈盈地，我估计他们谈成了，不由得暗暗佩服苏扬生的谋略，轻轻松松就把事情解决了！

吴乡长也很高兴，主动站起来敬酒，举杯说：“我这人急性子，明天上午，大家去我办公室，把合作的细节再谈一谈，该入股的，就把钱带来吧，呵呵。我提议，大家为了合作愉快，同饮此杯！”说完吴乡长带头斟满了酒。

大家轰然应诺，举杯站起来，一饮而尽！

这时候服务员又上菜了：鱼头豆腐汤、油炸春卷、宫保鸡丁，还有一大盆红膏螃蟹。

苏扬生转头看着我，我心里有数，立刻从微信上转了五万给他，没提利息的事！

这时，钱兴国凑热闹说：“事情谈成了，大家都高兴，现在该放开喝酒了。只是寡饮无趣，我看行个令怎么样？”

我笑道：“二师兄出国一趟，变文雅了吗，行什么令啊 ？你说说。”

钱兴国笑道：“太雅的我也不会，就玩个简单的，大家每人说几句，钱能买来什么 ，不能买来什么？”

宋局长说：“我是个转业军官，肚子里墨水不多，我先说个，大家莫要取笑。钱能买来金山银山，买不来绿水青山！”

大家齐声说好，纷纷举杯敬苏局长。

吴乡长说：“我也来一个吧，钱能买来GDP，买不来祖坟平安。”

苏扬生笑问：“吴乡长，这话怎么讲？”

吴乡长说：“道理很简单，有钱投资，GDP很快就上去了，政绩是有了，可不顾环保地盲目发展，贻害后代，当地决策者的祖坟会被人刨的，呵呵。”

大家齐声喝彩，举杯敬吴乡长！

田乡长这时说：“我也凑个热闹，钱能买得政绩斐然，买不来国泰民安！”

大家一起鼓掌，又敬田乡长。

苏扬生意气风发地说：“钱能买来荣华富贵，买不来身体康健！”

众人喝彩，举杯又敬苏扬生。

一位厂长说：“钱能买来财源滚滚，买不来良心安宁。”

大家鼓掌，举杯敬他。这时苏扬生发现白酒喝光了，站起来要出去拿酒。

钱兴国阻拦说：“苏董事长，白酒就不喝了，我习惯白酒喝完要弄瓶啤酒漱漱口，拿箱子啤酒来吧。”

苏扬生果然让服务员搬来一箱子啤酒，还让她们全都打开瓶盖。

服务员麻利地每人面前放了一瓶打开的啤酒，各人自己动手，斟满啤酒。

这时另一位厂长说：“钱能买来产品畅销，因为广告做的好，但买不来白头偕老，因为环境污染了，人会得癌症！”

我们笑笑，端起啤酒，敬了他一杯。

第三位厂长说：“钱能买来领导一笑，买不来鸡飞狗跳。”

我们都是一愣，钱兴国说：“解释。”

那位厂长说：“有钱投资办厂，地方的GDP上去了，领导自然笑了；可是环境污染了，人都要得癌症，鸡犬当然也死了，哪里还有鸡飞狗跳？”

我们恍然大悟，纷纷举杯敬他啤酒。

第四位厂长说：“钱能买来周立波一笑，买不来马云一笑。”

苏扬生问道：“老兄，这是啥意思？”

那厂长说：“大家都知道，周立波娶老婆是为了钱，不是为了人，有钱当然能让周立波笑。可马云说过，将来最值钱的是干净的水源和清新的空气！”

我们会过神来，纷纷鼓掌敬他酒。

这时苏扬生说：“在座的当数庄文老师文化最高，就请庄老师收尾吧。”

我连忙端着酒杯站起来说：“不敢当，苏董事长高抬在下了。我觉得呢，钱能买来一时虚胖，买不来国家富强！各地都招商引资，特别的内陆小城市，条件差点，污染重的企业大多在这些地方扎根。这么一来，GDP是漂亮了，可修复环境的代价远远大于破坏环境的代价，所以再多的招商引资，若不注重环保，国家还是不会富强！”

众人纷纷鼓掌，大家干了杯中啤酒，苏扬生还在劝酒，宋局长带头说：“酒差不多了，上点主食吧。”

苏扬生去吩咐服务员上了一大盆汤圆，说今天的事情圆满成功，要吃汤圆庆贺一下。

在等汤圆的时候，苏扬生拿起桌上的红膏螃蟹，每人发了两只，说必须吃完，吃不下打包带走！

我们吃完螃蟹又吃汤圆，个个酒足饭饱，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