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杀戮过后
当李瀚看到胡尔木时，胡尔木整个人吓傻了。而且满嘴的酒气，估计又喝醉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很显然，李瀚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一定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也许是见过胖吉姆他们被人杀了的唯一一个活口。
他能活下来可真是万幸啊！李瀚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着。
他很想问问胡尔木这里究竟都发生过什么，胡尔木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可一看他那充满恐惧的眼神儿，李瀚一句话也问不下去了。
虽然他也是抱着不良目的来的，但再怎么说他也不是杀人凶手啊！他不过就想来顺点儿胖吉姆的不义之财花花，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他就叫上李晴雪一起来了。
这些人真是太狠了，不就是为了几个钱吗？至于要这么多人的命吗？李瀚伸出手来在胡尔木的眼前晃了晃，他想唤醒他，他知道这个家伙一定还没有回过神来呢！
“胡尔木，胡尔木，你这个家伙，快醒醒啊！你没事儿了，你没事儿了！”李瀚把他从那个小洞中拖出来，还差一点儿弄翻了外面的酒桶。他十分小心，生怕再勾起胡尔木不必要的回忆。
李瀚没有动胖吉姆的尸体，他是悄悄把胡尔木弄出去的。
一个大活人拖着另外一个大活人，一个烂醉如泥的大活人，这让李瀚很吃力。
他没有将胡尔木拖出去他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他坐在酒馆的一处角落里，闻着这个小酒馆那浓浓的血腥味儿，心说要不是我实在拖不动你这个大块头，我至于坐在这儿闻这味道吗？李瀚直喘着粗气，他冷眼看向胡尔木，心里开始不停地咒骂他。
“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李瀚又一次站起身。他是一万个不情愿把胡尔木一个人留在这儿啊！谁他娘的叫我来这地方了呢！这他娘的不是鬼使神差是什么呢？
李瀚啐了胡尔木一口，弯下身子抓起胡尔木的两条胳膊把他好不容易给弄到自己的肩上。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千万不要杀我！我不说出去就是，你们放心，我是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的！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救救我，救救我！”胡尔木这会儿好像是醒了，他拍着李瀚的肩膀说道。
本来李瀚还有些个力气的，谁曾想叫胡尔木这么一闹，他竟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李瀚不得不又不放下，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来。
“萨尔曼太优柔寡断了！”西塞家，西塞坐在桌子旁，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包片儿，他身旁是一大杯朗姆酒，他每吃几口面包片儿，就喝上一大口朗姆酒。
他手里的面包片是烤熟了的，他每咬一口都会蘸上一点点酱，吃得津津有味。他对面坐着几个红头发的小混混。说真的，西塞一点儿也看不上他们，他放下面包片儿，又操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把刀，二话不再说，上去剁掉大一块熟牛肉，放到了嘴里。那把刀的刀背上，还有几滴尚未擦干的人血。
除此之外，桌上还有几把样式不尽相同的小刀。
说是小刀，那也是相对于他刚刚操起的那柄大刀说的，这几把刀比它小不了多少，用它们剁牛肉是有些夸张了些，可要说用它们杀人，那是太绰绰有余了。
没错，那几把小刀上也沾有人血。
西塞名义上是在吃东西，而实际上，他这是赤裸裸的炫耀。
“是是是，西塞先生说得对，那萨尔曼就是那样一个人，他成不了什么大事儿，成不了什么大事儿！”当中的一个家伙说道，他边说还边咽口水，看样子，这个家伙是饿坏了。
有的人死了不怪别人，就怪他的话太多了，他原以为只要顺着雇主说话，就一定会被分一口吃的。
西塞听他说完，猛然间抬起头来，放下长刀的他又操起一把短刀来，他看似是在切肉，谁也没注意他手上的动作。就见寒光一闪，一道白光奔着刚刚多嘴的那个小红毛的脖颈就去了。
可怜那家伙直到临死之前还瞪着一双眼看着西塞手里的熟牛肉呢！
这人倒地后，没有人再敢说一句话了，但是目光还都集中西塞手里的熟牛肉上了。人啊！就为了那口吃的，你说这是图什么呢？一条人命在他们面前说没就没了，他们竟然还只记吃不记打。
“你们的钱，我一会儿会给你们的，等我吃完，等我吃完哈！”西塞杀过人后眼皮也不眨一下，还在那儿一口面包一口肉，再来那么一口酒的大吃大喝的。
一条命说没就没了，他们还不敢说别的，有人心想我不如就不要了吧！反正在这儿也是要饭，出去了还是要饭，这在屋里屋外有什么区别吗？想到了这儿，有人起身就要向门口走去。
那起身之人眼前又是一道白光闪过，那白光之中甚至还夹有些许红光！
只不过这道白光不是冲着那人的脖颈去的，它径直被钉到那起身之人面前的一道墙上。那起身之人不敢再妄动了，心有不甘地他只好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他朝那把钉在墙上的刀看去。
刀身上还插有一小块熟牛肉。那人咽了几口唾沫，也不敢动，就一会儿看看那块肉，又一会儿看看西赛。
“真的，你们谁想吃，就去拿！”西塞没有再抬头，还是一边吃一边说道。
哪儿他妈的还有再敢动的啊！他们不过就是一些最底层的乞丐，谁给他们钱，谁给他们口吃的，他们就听谁的呗！哪怕是叫他们杀人，也再所不惜。
有几个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们起身就奔那块肉去了。
这一次，西塞没有再飞过一把刀去，那几个人起身，他和没有看到一样。他的头甚至连抬都没有抬，一心只顾去吃。
“这儿有酒，有面包，还有烤肉，你们一定是饿了好长时间了吧？我吃完了，现在该轮到你们了！等你们吃饱了喝足了，我再多给你们分钱！别不相信我啊，快过来吃吧！”西塞站起身来朝他们说了几句。
那把被他钉在墙上的短刀他们现在还没有拔出来呢！一听到西塞说这话，他们也不抢这块小牛肉了，纷纷跑了过来。都是要饭的乞丐，也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
在这一小部分人当中，有几个是冲着钱来的。毕竟有了钱才能拥有一切，手里有了钱，想吃什么吃不到呢！
所以有这样想法的人步子还是慢了些，等他们来到桌子前时，先前正在这儿狼吞虎咽的这几位一个个口吐白沫，眼睛睁得大大的，有的人五官涨红。
这间房里的钱，都在西塞的身上，他现在，人就站在门外。
“呵呵！一群臭要饭的，老子叫你们给我做事儿，那是老子瞧得起你们，还想朝我要钱，想他妈什么呢？”西塞自言自语道，说完，他掏出火机就朝自己的房子丢去。
火遇油，越烧越旺。
可怜那群乞丐，一心只为了挣一口吃的人乞丐们，到死都没有发现西塞这小子的阴谋。等发现了的时候，他们也化成火下厉鬼了。西塞看着眼前越烧越旺的大火，心里不免有几分惋惜。
在他眼里，被烧死在他宅子的这些人的命都是贱命，分文不值，他惋惜的是他的房子。不过为了取他人的命，他总是要付出些什么，这不，他付出的是他的房子。“只要你们一死，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的。我这计划简直是完美啊！”看着眼前的大火，西塞没想着先跑，反而欣赏着他的杰作。
他现在不比以前了，他现在可是个有钱人了呢！有这部分钱在手，他何愁日后住的不是比这还要大的房子呢？只是有一点他忽略掉了，这儿是迪戈岛，一个本来就没有几个人住的地方。
“不，不，不！”他拍了拍他那脑门儿，心说：“对了，还有你，还有你啊！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呢？”
还有一个人知道他这个计划的，不行，他不能叫这个人活着！虽然这个人活着，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威胁，他也没并没有在那个人面前说出半句他要劫了胖吉姆酒吧的这个事儿。
可是毕竟，他在那个人面前说出了他有要杀人放火的意思，所以，他现在最首要的任务就是除了那个家伙，也只有除了那个人，他才能安下心来好好地睡上一觉。
很显然，被烧的是他家的房子，就算他不去报案，也还是会有人来调查的。到那个时候，牵出萝卜带出泥，就算自己有命去打家劫舍，也没命去消受喽！
那个人就是萨尔曼，一个被他称作“大哥”的人。
他掏出水果刀，这是刚刚给里面被他烧死的乞丐们切过水果的，他现在就要去萨尔曼那儿，去把他的这个大哥给除了，不除他，早晚有一天他的这个大哥会卖了他。
西塞家的这场大火真是太显眼了，即使他的房子是独栋，也会把人引来。
此时的西塞，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他打定主意，朝萨尔曼的家走去。萨尔曼啊萨尔曼，你自求多福吧！
你家有谁，我就杀谁！
他前脚刚一走，后脚就来了不少人。当然，西塞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路上，他也想到过：就算是杀死萨尔曼，他也睡不安稳，就算没人追究，就算没有法律制裁他，他也不会高枕无忧的。挡了他的财路的，还有东方人，对于他来说，东方人才是最可恨的。
一步一步来吧！他边走边想来到了萨尔曼家里。
“大哥在家吗？有件好事儿要和你说啊！”门是开着的，他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在他的逻辑里，门开着，就一定有人，根本就不会想到其他情况。
他是个有头无脑的人，当然他的刀，已经在手里了。
他来到正堂才发现情况不对，他想立刻折身返回，可他的人还没有到门外，就看到有几个大汉赫然挡在他的面前，那为首的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要杀的萨尔曼。
他一阵头皮发麻！他怎么也没想到此时此刻，刀在他的手里已经成了摆设，而摆设也就罢了，竟然还掉到了地上。不过好在他还有退路，他的退路就是一步一步地向后，再向后，当然，退无可退的时候，等待他的，就是束手就擒了。
也许会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杀了他。
就算萨尔曼杀死自己，他怪不得别人，要怪，也就只能怪自己没有脑子。他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来到这儿。他想得挺好，来这杀掉萨尔曼这个他认为唯一的知情者，可他万也没想到的是，他这哪儿是来杀人的啊？明明就是来送死的！
他一步步地向后退。就算死或者是被萨尔曼生擒，他都要搏上一搏的，他哪儿能那么快就降服于对方？
萨尔曼一伙似乎不想很快就除掉西塞，他们要慢慢地折磨他，他们现在正享受着空手套白狼的得意：他们都没做，就有人主动来给他们送银子了。
他们把西塞逼到了萨尔曼家的一角，而后逼问他：“东西你都藏在哪儿了？”萨尔曼露出了他老狐狸的一面。现在手里拿着刀子的人，换成他了。
西塞很明白：他不能说的，要是说了，他就活不成了。他一刻不说东西藏在哪儿，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此时的他死罪虽免，但活罪，怕是逃不过去了。
萨尔曼手中的刀，已经朝他的一条大臂刺去了，他再不说，他的另一条大臂估计也会变成这样的。看他嘴闭的那么严，萨尔曼不想再和他废话了。
“西塞，你这个王八蛋，刚刚不还说是来给我送钱的吗？那还不乖乖地把钱拿出来孝敬我？”
西塞瘫在地上，两眼冒着火，他的嘴闭得还是很严。他心想：“萨尔曼啊萨尔曼，你但凡一弄死我，你就什么也别想知道。”
他现在蝼蚁，他说了不算。
萨尔曼身后的大汉把一桶油到在了西塞的身上…………
而此时此刻，在胖吉姆酒吧外，李瀚总算是把吓得魂不附体的胡尔木给弄了出来。
李瀚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