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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零三章 微服私访遇蛇案 明察秋毫破奇案

作者:翩然一鹤 | 发布时间 | 2020-06-16 | 字数:6189

袁崇焕连破两桩奇案,名声大噪,邵武县内土豪劣绅纷纷收敛,一时间竟无人来县衙报案。

这一日袁崇焕闲得无事,带了两个干练的衙役王二、陈三步行微服私访。

路过城外的一段荒草滩时,袁崇焕看见有一牧童在一头倒地的牛犊旁急得直跺脚。袁崇焕过去询问,牧童说,牛犊被当地一种青蛇咬了,它放出的毒足以毒死一头体格健壮的大牛。 袁崇焕连破两桩奇案,名声大噪,邵武县内土豪劣绅纷纷收敛,一时间竟无人来县衙报案。

这一日袁崇焕闲得无事,带了两个干练的衙役王二、陈三步行微服私访。

路过苏州城外的一段荒草滩,看见一头小驴子倒在地上,旁边一个牧童急得双眼泪汪汪地,呆呆地看着驴子不知所措。

袁崇焕心里一动,走过去问:“小兄弟,这是怎么了?”牧童含泪说:“该着我倒霉!主人派我出来喂喂驴子,我就找到了这里鲜草多的地方,让它自己吃草。不想没过多久,小驴子突然摔倒在地,口吐白沫,脚上却有一条毒蛇飞快地游走了。我认识这种毒蛇,本地最常见,毒性极大,莫说是小驴子,壮牛被它咬上一口,不出十二个时辰必死无疑,什么郎中也治不好!呜呜呜,这可让我回去怎么交代......”

袁崇焕想了想,笑道:“在下颇通医道,随身带有些常用的丸药,要不我给你的驴子看看?”牧童连连道谢,请袁崇焕相助。

袁崇焕蹲下来仔细察看了驴腿上的伤口,然后从怀里掏出银针三根,扎在驴腿的穴位上,止住蛇毒蔓延,随即一伸手, 衙役王二会意,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过去。

袁崇焕接过匕首,在伤口处割开驴皮,用手挤出许多黑血。眼看黑血变红,袁崇焕从怀里掏出一颗解毒药丸捏碎,敷在伤口上,随即撕下衣襟包扎好。然后又拿出一颗解毒药丸,塞进小驴子嘴里。

牧童惊奇地看着这一切,袁崇焕转头问道:“你去那边小溪里取些清水来,给驴子喂下。”牧童点点头,奔过去用双手捧了一捧溪水,回来给驴子喂下。说也奇怪,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驴子眼睛睁开了,挣扎了几下,居然自己站起来了!

牧童大喜,连连拜谢,说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袁崇焕笑道:“小兄弟,我们三人走了半天也累了,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客栈或饭店?我们想去打尖休息一会。”

牧童笑道:“真是巧了,就在我家主人隔壁有家客栈,先生随我同去吧?”

袁崇焕点点头,一路来到客栈,牧童谢了又谢,回家去了。

袁崇焕和两个衙役进了客栈,点了几个菜吃午饭,没有喝酒,打算午后出去转转,看民间有没有冤情。不想饭才吃到一半,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只得吃了饭,坐在饭桌旁品茶,一边与掌柜的闲谈。

因为下雨,也没人来住宿,掌柜的乐得与微服私访的袁崇焕闲谈,并不认识袁崇焕。

袁崇焕笑道:“掌柜的贵姓?生意如何?”掌柜的笑道:“免贵姓宋,我这客栈在郊外,生意说好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差也能吃饱肚子,呵呵。先生是哪里人?不像是本地口音,来鄙乡有何贵干?”

袁崇焕答道:“贵地是米粮之仓,我和两个伙伴先来看看,打算收些粮食回去买。宋掌柜,本地民风如何?有没有土豪劣绅欺压百姓?”

宋掌柜沉吟道:“还好,以前本地有钱有势的人家是有些嚣张,欺负老百姓,现在县里新来了个袁县令,刚直不阿,断案如神,大户人家都收敛了。”

袁崇焕问道:“听说本地有一种毒蛇,毒性很大,咬人必死?”宋掌柜答:“确有此事,不过野外才有这种蛇,民宅家里,倒是没听说过有人被咬死,小心点就是了。先生是打算收米贩卖,米都装在袋子里,没有稻杆也就不会藏蛇,这个倒不必多虑。”

袁崇焕点点头,看看外面雨下个不停,一时半会不会止,就站起来说:“宋掌柜,劳烦你给我们开个房间,有三张床的,我们睡会再说。”

宋掌柜自然高兴,亲自领着三人去住宿。袁崇焕让王二、陈三先睡一觉,醒了再说。

这一觉睡到傍晚,袁崇焕起来一看,雨下个不停,只得点了几个菜,三人同桌吃晚饭,准备住一宿再说。

到了晚上,雨依旧淅淅沥沥下着,袁崇焕吃罢晚饭,早早回房睡觉,准备明天一早出发私访。王二、陈三也跟着去了房间睡觉,三人很快进入梦乡。

谁知刚刚睡着,朦朦胧胧中听见有人敲门,袁崇焕第一个惊醒,起来开门一看,竟是牧童站在门口!

牧童神色慌张地说:“先生,不 、不好了!我家主人许悰德和主母都被毒蛇咬伤了,跟白天咬伤驴子的是同一种蛇,先生快去救命啊!”

袁崇焕一听人命关天,来不及细想,立刻穿好衣服,带上王二和陈三跟着牧童去了隔壁许家。

路上袁崇焕问了牧童许家的情况,得知了个大概,许悰德的发妻早逝,留下一女名叫许若梅。三年前,许悰德又续娶许冀氏为妻,生下一子许肖良。

一行四人匆匆走进许家上房一看,许悰德和许冀氏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十来岁的许若梅抱着弟弟许肖良,站在一旁吓得哇哇直哭。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一见袁崇焕进来,自我介绍说是许家的邻居陈建忠和妻子陈郑氏,两人也是听到许家的哭声,赶来看看。

袁崇焕一言不发,立刻上前给许悰德夫妇把脉,忙碌了一阵对许若梅说:“恕我直言,你娘已经毒气攻心,没救了。你爹万幸的是他自己用毛巾扎紧胳膊没使蛇毒蔓延,不然,也早就不行了。”说着掏出几枚银针扎在许悰德的胳膊上,又撬开他的牙关喂他服了药丸。

说来神奇,几针扎下去后,许悰德胳膊上就冒出了黑紫色的毒血!袁崇焕急忙双手按住他胳膊,往外挤血。等到血变红了,许悰德悠然醒来,一睁眼就问许若梅:“你娘咋样了?”听说夫人已遭不测,顿时号啕大哭起来。

袁崇焕见许悰德悲伤得不能自已,就询问许若梅到底是怎么回事?许若梅说:“”刚才我在卧室里绣花,忽然外边传来一声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让人不寒而栗。细听声音是从上房里发出来的,我急忙出来往上房跑。一进去就看见继母倒在床上,脸色苍白,嘴里吐着白沫,浑身痉挛,已经人事不省!才三岁的弟弟站在一边哇哇直哭,我爹一边用毛巾扎胳膊一边说:‘若梅,我和你娘都被毒蛇咬了,快去请郎中来!’爹还没把话说完,就不省人事倒下了。我吓得六神无主,只知道哭喊爹爹醒来,好在牧童哥闻声及时赶来,我急忙让他去请郎中救人。”

牧童证实说:“事情就是这样的,我看看主人与主母的中毒症状,和今天白天被咬伤的驴子差不多!我想起先生救活过驴子,应该也能救我主人与主母,就去隔壁客栈请来了先生。”

袁崇焕点点头,仔细打量屋里,摆设都很整齐,就是床上被褥凌乱。袁崇焕不敢大意,从随行衙役手里接过匕首,小心翼翼地四处搜寻,终于在上房的西墙根,发现了一条缝隙。毒蛇会不会是从这里爬进来,将许悰德夫妇咬得一伤一死呢?

袁崇焕蹲下来细看,在这条缝隙附近,发现了一撮黄色的细末!袁崇焕用手指沾起一些,送到鼻端细闻,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袁崇焕熟通医理,一闻就知道,这种细末是硫黄!而硫黄的驱蛇效果十分明显,无论什么样的蛇都会因为闻到硫黄散发出来的气味而绕开。这么一来,可以断定蛇不是从墙角的缝隙钻进屋里的。

袁崇焕仔细再看,离床不远有两扇窗户,过去细察,窗台上隐隐有股蛇腥味,可知毒蛇是从窗户进来的。袁崇焕走到室外细看窗户,地面上长满了苔藓,赫然有一对清晰的脚印!

这时屋里的许悰德喊道:“牧童,家里出了命案,速速去县衙报案!”

袁崇焕一听走进屋里说:“许悰德,实不瞒你,我就是新上任的邵武县令袁崇焕,今日出来微服私访,不想遇上了这件命案,本官一定要追查到底!”

许悰德惊喜地挣扎下地,给袁崇焕磕头,泣不成声地说:“大人,我家窗户离床有段距离呢,蛇不可能无声无息的爬进来,想必是有人扔进来的,求大人为我做主伸冤呐,呜呜呜......”

袁崇焕扶他起来说:“本官也想到了这一层,你蛇毒刚刚解了,身子虚弱,不必行礼,坐回床上休息,把整个过程细细地告诉本官。”

许悰德谢恩,坐到床上说:“今天一直下着雨,我也就没有出门,晚上许冀氏烧了几个我爱吃的菜,陪我喝了几杯酒,上床安歇。我们夫妇连同儿子许肖良睡得迷迷糊糊地,忽然妻子猛然惊醒,说腰部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我连忙点亮蜡烛,妻子许冀氏看得清清楚楚,咬自己的东西竟是一条青蛇!吓得惨叫起来!

我怕这蛇伤到一旁睡得正香的儿子,连忙拿过枕头想将蛇头捂住,哪知这条蛇回过头来在我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我的胳膊顿时麻木了,我知道这种青蛇毒性极大,就拿毛巾将胳膊扎起来。这时,女儿许若梅就闯了进来,牧童也闻声赶来,我就让牧童出去请郎中,他就把大人们请来了。”

袁崇焕听了又问:“你们夫妇平时有没有什么仇家?”许悰德哭道:“大人!我们夫妇都是本分人,从不和人争吵,你可以问旁边的邻居陈建忠。”袁崇焕转头看向陈建忠,陈建忠却欲言又止的样子,摇摇头说许悰德夫妇都很和气,并无仇人。

袁崇焕看在眼里,好言安慰了许悰德几句,让他躺下休息,随即命随行的衙役王二、陈三去召集邻居们,到厢房问话。

邻居们很快赶来,袁崇焕一个个地喊进厢房盘问,都说许家两口子和气待人,从未与人争吵,夫妇也恩爱,继母许冀氏对待许若梅比亲生的女儿还要亲上三分。

袁崇焕问不出结果,挥手让邻居们先回去,把陈建忠留下。袁崇焕问:“陈建忠,刚才在许悰德房里,我看你欲言又止,有什么隐情你现在说吧,本官必定替你保密。”

陈建忠犹豫了一会,毅然说:“大人,我怀疑这蛇是牧童弄的鬼!”袁崇焕吃了一惊,问道:“牧童为何要害主人?”陈建忠答:“牧童与许悰德的女儿许若梅差不多大,两人平时经常在一起玩,算是青梅竹马。后来许悰德看出牧童对女儿有意思,知道两人都是情窦初开,怕惹出事来,严厉训斥了牧童一顿,命他不得接近小姐,二人才疏远了些。”

袁崇焕自言自语道:“牧童和小姐身份悬殊,许悰德不让他们来往也在情理之中,可牧童为何下此毒手呢?而且我是被牧童请来救他主人的,若是他下手,他为何又出力找人求救?”

陈建忠说:“大人,小人只是猜测,具体还要问那牧童!”

袁崇焕随即命衙役带来牧童,牧童神情紧张,眼神游移不定。袁崇焕问:“牧童,你在路上巧遇我们,救了被毒蛇咬伤的驴子,回家后还有大半天你做什么去了?”牧童迟迟疑疑地答道:“小人因为下雨,待在家里没有出去。”陈建忠立刻反驳说:“你撒谎!我看见你出去了,回来时衣服都湿透了,你到底去了哪里?”

牧童浑身一震,半晌才说:“我见外面下雨,主人不会差遣我,就偷偷溜出去找朋友喝酒了,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刚进家门就听见上房里惨叫,我进去一看,主母和主人都已经被蛇咬了。主人命我去请郎中,我想起先生会治疗蛇毒,就去客栈相请了。我是个可怜人,承蒙主人与主母收留,绝不敢起坏心啊,大人明察!”说完牧童哭了起来。

袁崇焕仔细打量牧童,一脸的惶恐,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再看看他脚上的鞋,眼睛一亮,命他把鞋子脱下来,亲自拿到上房窗户下面比对脚印!

不想窗户下的脚印,与牧童的鞋子完全吻合!袁崇焕大怒,下令拿下牧童,王二、陈三一起扑上去,把牧童五花大绑。

袁崇焕无意中发现,在场的陈建忠面露喜色!袁崇焕缓缓说道:“本案已经明朗,牧童怨恨主人许悰德不让他与小姐交往,暗中起了杀心。恰好今天他出去放驴,驴子被毒蛇查点咬死,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等把我们三个送进客栈后,返回放驴的地点,捉到了那条毒蛇!回家后见外面下雨,就溜出去喝酒,回来后仗着酒兴壮胆,把毒蛇从窗户里扔进主人床上,致使主人与主母一死一伤!然后他发现主人没死,还让他去请郎中,就假装好人,把我们三个请来为主人疗伤,却没想到我们正是官府中人,因此案发。”

牧童听了连喊冤枉,袁崇焕不理他,挥挥手命王二、陈三押着牧童冒雨回县衙。

然后袁崇焕走到许悰德房里,抚慰他几句,让他明天去县衙一趟,就押着牧童走了。

走了一阵,雨基本停了,牧童还在挣扎,不住地喊冤。袁崇焕让王二、陈三停下来,就地休息,然后派王二回去,潜入许家邻居陈建忠家里偷听。

过了半个时辰,王二回来了,对着袁崇焕耳语一番。袁崇焕面露喜色,决定押着牧童返回客栈,回到之前的房间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袁崇焕亮明身份,向客栈老板借了一辆马车,回到县衙,立刻派出捕快,把陈建忠夫妇、许悰德和女儿许若梅一起请到县衙。同时又派王二、陈三驾马车返回客栈,排查陈建忠的为人。

到了中午时分,袁崇焕才升堂问案,先传许悰德上堂。

许悰德跪在堂上,面带悲戚,一眼不发。袁崇焕说:“许悰德,你家昨日发生的毒蛇案,疑点重重。蛇怕雄黄,你的上房里洒了雄黄,这是怎么回事?”

许悰德茫然地说:“小人不知此事,那雄黄洒在墙角,晚上看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

袁崇焕问:“你的第二任妻子,许冀氏,是不是娶的庄上张瓦匠的遗孀?”许悰德点头称是。

袁崇焕说:“本官在现场勘察时,闻到了许冀氏的尸体上有雄黄味!这就说明,许冀氏早预防毒蛇咬她,提前在身上抹了些雄黄,她不来是要害你的!”

许悰德一听惊得跳起来说:“什么?许冀氏居然要害我?这是为什么?可她怎么自己被毒蛇咬死了呢?大人,这说不通!”

袁崇焕微微一笑,说:“昨晚你没有注意,我在你的床上发现了一枚绣花针!这绣花针是关键,毒蛇虽然怕雄黄,但是有人用绣花针刺它,它也会窜过来咬人!这枚绣花针本来是许冀氏准备用来刺蛇害你的,而你和许冀氏的儿子许肖良那时刚好翻了个身,挡在你和许冀氏中间。许冀氏怕伤着儿子,慌乱之中用身子把儿子一挤,毒蛇不认人,一口咬在许冀氏的腰部!”

许悰德听了骇然失色,喊道:“这怎么可能?这么说许冀氏是害人害己?可她自己被咬死了,我反倒没死?那毒蛇又是谁扔进来的?大人?”

袁崇焕微微一笑,下令带陈建忠上堂。陈建忠很快带来,若无其事地跪着。

袁崇焕一拍惊堂木说:“陈建忠!你与许冀氏勾搭成奸已久,你恋奸情热,先伙同许冀氏害死了她的前夫张瓦匠,又来害后夫许悰德,还不如实招供,要本官动刑吗?!”

陈建忠吓得面无人色,结结巴巴地说:“大、大人,这是从何说起呀?”

袁崇焕说:“那晚你以为本官押着牧童回县衙了,却不知本官派衙役王二偷偷潜入你家偷听!你和妻子陈郑氏激烈争吵!陈郑氏早知道你与许冀氏通奸,合谋用毒蛇害死了张瓦匠。你本来想休了陈郑氏去许冀氏,但陈郑氏娘家势力很大,你没有得逞;刚好许悰德死了妻子,你就怂恿许冀氏嫁给许悰德,跟你家住得很近,你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与许冀氏密谋已久,昨天一直下雨,许悰德不会外出,你就让许冀氏炒菜陪许悰德喝酒,等他夫妇上床安歇,你就潜入许家,从窗户里往床上扔毒蛇!

许冀氏早已抹了雄黄粉,暗藏了绣花针,两手准备,若毒蛇窜过去咬死许悰德是最好,若毒蛇没有咬他,就用针刺毒蛇,逼它去咬许悰德!不想人算不如天算,毒蛇刚刚扔到床上,许悰德的儿子翻了个身,恰好挡住了许悰德!许冀氏虎毒不食子,怕伤到儿子,下意识地用身子一挡,被毒蛇一口咬中腰部!许悰德听到妻子惊叫,想捂住毒蛇,被一口咬在胳膊上,幸亏他反应快,用毛巾勒住胳膊,没有毒发攻心,当场殒命。后来女儿和牧童听到惨叫赶来,毒蛇已经逃走了,许悰德却被我救下,你就诬陷是牧童下的手!”

陈建忠不服地说:“大人编得好故事,可那窗户下的脚印,明明就是牧童的,这怎么解释?”

袁崇焕说:“本官已经审问过牧童,他确实趁下雨溜出去喝酒了,回来时听见上房里有人说话,就站在窗下偷听,故而留下了脚印。你等牧童走后才下的手,本官派王二潜入你家,发现你家墙上有泥印,是你越墙进入许家作的案!”

陈建忠狡辩说:“大人都是推理,有何证据?”袁崇焕拍拍手,衙役王二站出来说:“陈建忠,那晚我潜入你家,你妻子和你吵得不可开交,她是知情的!你们夫妻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你再不招,莫非要我们大人动刑?”

陈建忠沉吟不语,袁崇焕随即传陈郑氏上堂,命王二把偷听到的话说了一遍。

陈郑氏痛哭失声,想想陈建忠对自己两次不忠,心中痛恨,一五一十地把陈建忠的阴谋和盘托出,果然如袁崇焕所料!

陈建忠面如死灰,低头招供,袁崇焕命他在供词上画押,问成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