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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九零章 华安秋香忙定亲 华文华武起坏心
秋香好不容易摆脱两位呆公子的纠缠,心急火燎地赶到书房来找华安,却发现华安不在!
秋香急忙又走到华安的住处,发现里面空空荡荡地空无一人,正在着急,管家婆走过来,看见秋香笑眯眯地说:“香儿,是找华安吧?他被王好比硬拉到大厨房去了,你去大厨房找他吧。”
秋香道了谢,急匆匆地赶到大厨房,一看华安果然在厨房里,看着王好比眉飞色舞地在给华安讲,什么菜该怎么烧才好吃,华安听得兴高采烈。
秋香急忙喊了一声:“华安,你给我出来!”王好比闻声转头一看,秋香脸色不大好看,连忙对华安说:“兄弟,我看秋香脸色不好,你可小心点,女人心都是海底针,深不可测,别惹毛了她!”
华安点头谢过,忐忑不安地走出大厨房,问秋香什么事?
秋香沉着脸,一言不发,走到僻静处,华安急忙跟随而去。秋香把华太师夫妇与杜雪芳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华安。
华安气得双眼圆瞪,说:“真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好心帮他们调教两个呆公子,却这般算计我!那杜雪芳好歹喊我表哥,也跟着出鬼主意,真是好算计!”
秋香没好气地说:“岂止华太师夫妇不好?华文华武也不是个东西!他俩呆公子明明知道我已经许配给你,刚才还对我拉拉扯扯意图不轨!幸亏我用计,才得脱身,哼!”
华安大惊失色,连忙细问,秋香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华安气得七窍生烟,想了想说:“好,好,好!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这事你不用管,晚上由我对付这两个呆子,你就推说害羞,而且身子不适,不去参加晚宴,我自有妙计惩戒他们!”
秋香点点头,走了几步不放心,又回头叮嘱道:“惩戒两位呆公子适可而止,要顾全老夫人的脸面,毕竟华太师对你不错,华夫人对我也不错。还有,你晚上喝酒,众人肯定要闹你,你千万别喝醉了,见机行事!”
华安颔首笑道:“还是媳妇心疼我,还没过门呢就这么贤惠,哈哈。”秋香脸一红,啐了一口,转身一溜烟跑了。
华安笑了笑,返身走进大厨房,对王好比笑道:“王叔,晚上多弄几个好菜,华文华武也要来吃饭呢。”王好比笑道:“那你得请石榴来帮忙,华文华武最爱吃她做的冰糖扒鸭!我们也跟着沾光,呵呵。”
华安点点头,转身去找石榴。石榴的肚子已经出怀了,正躺在床上休息,屋里静悄悄地,华平不在。
华安站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喊道:“石榴姐姐在家吗?”石榴躺在床上,慵懒地喊了声:“谁呀?门没有栓,自己进来吧。”
华安这才推开门,走进去笑道:“是四同兄弟来看你了呀,你就躺着待客?”石榴一听,微笑着挣扎起来,要给华安倒茶。华安连忙拦住说:“嫂子不用麻烦了,我来是有件事求你。”石榴笑道:“你看嫂子挺着个大肚子,能帮你什么忙?莫非今晚请客,要嫂子去烧菜??”
华安笑道:“嫂子果然聪明,不用我开口就猜出来了。大家都惦记着你做的冰糖扒鸭,都想吃一点,托我来央求嫂子了。”石榴叹了口气说:“要是在平时,嫂子义不容辞,可你看我挺着这么个大肚子,怎么上锅?”华安略一思忖,笑道:“这个好办,大厨房里光鸭子、调料都齐全的,嫂子去现场指点指点就行了,你说,她们动手,放多少调料,先放什么后放什么,你说了算!”
石榴眼睛一亮,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我这就换件衣服,跟你走一遭,你在外面候着。”
华安想想好笑,左右是孕妇,还要换什么衣服?但嘴里不敢说出来,走到屋子外面等候。
过了一会,石榴晃着个大肚子走了出来,跟随华安走到大厨房。王好比一看连忙迎出来说:“石榴姑娘肯出手了?连我也沾光,呵呵。”石榴白了王好比一眼:“还姑娘,马上都要做大娘了!哼!”旁边的人都笑了,石榴转头吩咐说:“把鸭子先煮熟,然后放进一个大盆子里,浸泡在酱油、老抽、花椒、八角里,多放些白糖,先浸泡一个时辰,晚上我亲自来做!”说完一摇二摆地走了。
华安一看哭笑不得,把石榴请来,就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想想也只好如此,跟大厨王好比道了声辛苦,转身去找老管家。
老管家和管家婆正喜气洋洋地在屋里挑选新衣服,准备晚上换上,给华安捧场。
华安进门先施礼,笑道:“义父义母费心了,花钱为我摆酒宴庆贺,还里里外外为我张罗,既出钱又出力,叫孩子怎么过意得去。”
老管家笑道:“干儿子说外话了,我们就是一家人,哪有儿子定亲了,父母不高兴的?这件事来得仓促了,不然我还想把几个华府外面的好朋友请来吃喜酒呢。今晚就简单点,咱们下人给你热闹热闹,等你成亲那天,大闹一番!”
华安微微一笑,趁机说:“多谢义父义母,今晚请了老太师了吗?”老管家点点头说:“自然请过了,可惜不凑巧,华太师晚上要出去赴宴,就委托华夫人做代表,可华夫人说身体不适,晚上看情况,不一定能来。另外大少爷夫妇和二少爷夫妇都请了,答应来呢,听说还准备了贺礼。”
华安心里飞速地转着念头,华太师外出正好,可以骗华老夫人上当!但杜雪芳和冯玉英都来赴宴,到要想个调虎离山之计,把她们引开!华安略一沉吟,毅然走到上房,正好碰到秋香,对着秋香耳语几句,把计划和盘托出。
秋香听得连连点头,随即换上一副笑脸,和华安一起进屋,拜见华老夫人。
老夫人皱着眉,身子确实不适,看见秋香和华安,勉强挤出一副笑容说:“恭喜你华安与秋香,今晚是你们的定亲之日,于情于理我都该去捧场。可我突然身子不适,心里泛泛的,想吐又吐不出来,大概是受了风寒。晚上看情况吧,能去一定去,万一去不成你们也别多想,春香,把贺礼拿给他们。”
春香应了一声,捧出一个小小的白玉匣子,递给秋香。
秋香道了谢,接过来要打开看,春香忙说:“慢着点,这里面的东西可价值连城呢,千万摔不得!还是坐到椅子上,把白玉匣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稳妥些。”
秋香心里有些茫然,依言坐下,把白玉匣子轻轻打开一看,顿时惊呼出来!里面是一层鲜红的缎子为底,缎子上躺着一只荧光四射的夜明珠,竟有茶杯口大!
华老夫人笑呵呵地说:“这颗珠子价值连城,是当年老太师在朝为官时,皇上御赐的宝物,据说是南方蛮国的贡品!尤其到了晚上,把匣子打开,珠光四射,能够照清人的汗毛!秋香啊,我一直视你为掌上明珠,这件宝物你可要收藏好,尤其大少奶奶与二少奶奶不要让她们看见,以免她们怪我偏心。”
要在平时,秋香自然感激涕零,但今天偷听了华太师夫妇与大少奶奶的谈话,心知这只不过是老夫人的手段,用这个收买人心,拉拢华安为华家卖命。
华安看看秋香沉吟,也知她心意,拉着秋香,一起走到华老夫人面前,跪谢厚礼!
华老夫人脸上又露出痛苦之色,看来身子确实不适,对秋香说:“我要去躺会儿了,秋香,你带华安再去大少奶奶、二少奶奶那里走走,她们也有东西赏赐你!”
秋香遵命,向老夫人道了万安,带着华安走了。
华安难得进大少奶奶家一回,秋香却是轻车熟路,领着华安进去,直奔二楼。
大少奶奶杜雪芳听得楼梯响,走过来看见是秋香,笑道:“秋香姑娘,今天你这么忙,还有功夫来看我啊?”一边把秋香让上楼去,又看见华安,由不得脸上一红,因为床上摊着刚收回来的内衣,没来得及折叠呢。
杜雪芳赶紧把华安和秋香让到桌旁坐下,亲手斟茶。秋香连称不敢当,站起来接过茶壶,斟了三杯茶。秋香笑问:“大少奶奶,大少爷呢?”杜雪芳随口应道:“又出去鬼混了!今天华府上下都忙着吃你的喜酒,虽然没有大操大办,各位家丁和丫环都在试穿新衣呢。你来就是为这事吧?老管家约过我和大少爷了,我们一定去的!”
秋香记着唐伯虎的计谋,故意说:“我作为主角,按理是必须去的,可刚才我从老夫人那里来,发觉老夫人身体不大舒适,躺到床上休息去了。我心里放心不下,要不晚上我就不去了,陪陪老夫人吧。”
杜雪芳一惊,问道:“竟有此事?你怎能不去?今日虽不是正式定亲,可你和华安的亲事算是定下了,大家为你祝贺,你理应到场。这样吧,我和冯玉英妹妹陪陪老夫人,你必须要出席的。”说完杜雪芳站起来说:“我也不多留你们了,准备了一件贺礼,聊表寸心。”然后走到里间,拿出一个首饰盒子,递给秋香。
秋香连忙推辞说太贵重了,不敢当。杜雪芳不由分说,把首饰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只金灿灿的金镯子,拿起来给秋香戴在手腕上。
秋香推辞了一会,杜雪芳执意不肯,只好道谢收下,告辞出来再去找二少奶奶冯玉英。
冯玉英正躺在院子里一张藤椅上小憩,华武竟然蹲在地上给冯玉英捶腿!一见秋香和华安进来,华武害羞地站了起来,对华安打哈哈说:“伴读先生啊,你今日大喜,就带着新娘子到处乱逛啊?哈哈。你们聊会,我进屋去拿水果给你们吃。”
华安连称不用了,这时冯玉英坐了起来,指指院子里的两张椅子请二人坐下。
华武很快捧来了三个雪梨,冯玉英瞪了他一眼说:“一点不会办事!不把皮削了,怎么让客人吃?快去削好了拿来,哼!”华武向来惧内,乖乖地转身走了。
冯玉英笑道:“秋香啊,你和华安是为了晚上的事来的吧,我和华武是必定去贺喜的,呐,贺礼先给你,嘻嘻。”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又小又扁的首饰盒子,递给秋香。
秋香连忙推辞说太贵重了不能收,冯玉英一把拽过秋香,塞在她手里说:“你先打开看看,礼轻情意重嘛!不要嫌弃才好。”秋香只好打开一看,是一对羊脂美玉雕刻的挂件,都拴着金丝线和银丝线混编的吊索,一件是弥勒佛像,一件是观音站像。
冯玉英笑道:“这是一对玉器,别看东西不大,是正宗的和田美玉呢!男戴观音女戴弥勒,正好一人挂一件。只是我要叮嘱你们,晚上睡觉时要除下来,男女挂着佛像裸陈相对,可是不恭呢,呵呵。”
秋香顿时羞红了脸,娇嗔道:“二少奶奶又拿奴婢取笑,离成亲那天还早着呢。对了,晚上您和二公子一定要去捧场哦?只是......”冯玉英一愣,忙问:“只是什么?”秋香说:“只是老夫人身体不适,怕是去不成,大少奶奶说去陪着她,晚上看老夫人的身体情况再决定去不去......”冯玉英大吃一惊,说:“竟有这等事?我还不知道呢!我这就去瞧瞧婆婆去。”
说完冯玉英站起来,风风火火地转身出去了。秋香嫣然一笑,对华安说:“我们也走吧,你的计策果然管用!”华安看着秋香的笑面如花,心里一荡,正想说几句情话,忽然华武举着一个托盘,放着三个削好的雪梨走了出来。
秋香不想与他纠缠,拉起华安,转身就走。华武跟在后面诧异地喊:“人呢?梨子削好了,人怎么没了?”秋香捂着嘴偷笑,走了一阵对华安说:“你也回去准备吧,换身新衣服,我去老夫人那里看看,晚上依计行事,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华安点点头走了,刚回到自己屋里,老管家就急匆匆地赶来说:“华安呐,事发仓促,干爹也没来得及给你做身新衣服,这可如何是好?我竟忙得忘记了,唉,被你干娘好一顿数落!”
华安微微一笑说:“不妨事的,干爹。上回您收我为义子,做了两套新衣服,还有一套一直没穿过呢!”老管家歉意地说:“那好吧,日后等你成亲,干爹再补你。对了,晚上众人少不得要闹你酒,你抓紧时间眯一会吧。”
华安正有此意,谢过老管家,走进自己房间,躺下美美地睡了一觉。
到了傍晚,华安突然被人摇醒,睁眼一看,是华平笑嘻嘻地站在面前。华安急忙翻身起来,穿好衣服笑道:“华平哥,是不是晚宴准备好了?”华平笑道:“你说呢?一个准新郎官,躲在这里睡大觉,秋香都到了,你还不到,哈哈!你石榴嫂子已经烧好了冰糖扒鸭,一群人馋得流口水,就等你去开席呢!”
华安飞快地穿好衣服,边走边问华平:“老夫人和两位少奶奶来了吗?”华平说:“秋香妹妹说,老夫人身子还是不适,暂时不会来,两位少奶奶要伺候老夫人,自然一时半会也不来。秋香也要留下伺候老夫人的,是老夫人逼她非来不可。”
华安心中暗喜,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看来计策可成!四顾无人,华安忽然对华平施了一礼,说:“华平哥,小弟有一事相求。”
华平笑道:“新郎官怎么忽然这般客气?你我同是下人,同气连枝,何况我成亲时你忙里忙外,帮了不少忙,有事你只管开口!”
华安笑道:“还是哥哥疼我!待会两位公子喝酒,请你偷偷地弄一坛子烈酒给他们喝,外表看起来要和别的酒坛一样,如何?”
华平不解地问:“为何要灌醉两位公子呢?”华安就把华文与华武调戏秋香,秋香为了脱身,约他俩晚上在后花园暖阁见的事和盘托出。
华平咬牙切齿地说:“这两个呆公子,真他妈的荒唐!房里明明都有妻子,长得还不错,还惦记着秋香妹妹,真是可恶!这个忙我帮定了,但是你要适可而止,毕竟老太师和老夫人都是好人。”
华安也不深说,笑道:“那是自然,我知道分寸,但是不惩戒一下这两个呆公子,他们就无法无天了!”华平点点头,说道:“那我就直接去酒窖准备了,你自己去老管家的住处吧,酒宴都摆好了,阖府上下该来的都来了,准备给你贺喜呢!”
华安点点头,一路疾行,赶到老管家的家里,门口站满了人,连鞭炮都准备好了!
华安刚到,老管家亲自点燃鞭炮,一阵“噼噼啪啪”响声震耳欲聋,家丁和丫环们无不欢呼,还多事地把秋香扯了出来,说要迎接新郎官!
管家婆笑呵呵地迎上来说:“华安呐,今天算是小定亲,事发仓促,干爹干娘准备不周,你多担待,这就入席吧。”
华安笑着道谢,一起走进屋里,一看华文华武高高坐在首席,也不等人到齐,大吃大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