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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七六章 枝山智劝周文宾 华安喜宴对对联
祝枝山毒计惩罚了和尚,船老大回来却毫不知情,见两位和尚走了,高高兴兴地解开缆绳,继续向南行驶。
一路到了杭州城外,船老大放祝枝山主仆下船,自行把船划走了。
祝枝山惦记着算命先生说的话,不敢逗留,立刻走到大路上,雇了一顶轿子,抬着主仆二人来到周文宾家。
祝枝山和祝童来到周府门外下轿,命守门的家奴去禀报主人,很快周府管家周德迎了出来。
祝枝山心中有些不悦,周文宾在四大才子中年纪最小,自己年纪最大,应该亲自出迎才对。
管家周德很聪明,看出祝枝山不快,迎上来笑道:“祝大爷勿怪,我家主人出门会友了,您请先到客房住下。”说完亲自帮着祝童把行李拿进去。祝枝山颇懂礼数,提出要先去拜见周文宾的父母。管家周德笑道:“真是不巧,老爷出远门办事去了,太太新病了一场,在上房静养,吩咐下来暂不见客。”祝枝山只好作罢。
进了客房洗漱一番,稍事休息,周德殷勤地来请祝枝山主仆去吃饭。
祝枝山贪吃,满以为管家周德摆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待客,不想坐到餐桌旁一看,只有两荤两素一汤,酒也是普通的绍兴花雕。
祝枝山不悦地说:“周文宾家不是没钱,就这么待客?”周德小心翼翼地说:“祝大爷息怒,我家少爷不知道大爷要来,他不在家,我不敢做主,只能以平常的礼节招待。大爷多担待些,等我家少爷回来了,自然会盛情款待。”
祝枝山想想也有道理,周文宾父子都不在家,管家只能这么做,就“哼”了一声,酒也不喝,拿起筷子吃饭。
一路上坐船睡觉不安稳,吃饱了肚子,祝枝山顿时倦意袭来, 和祝童双双回客房去倒头便睡。
第二天快到中午,祝枝山才醒来,睁眼就看见周德笑呵呵地站在面前。祝枝山连忙起来穿衣,一边问周文宾回来没有?周德笑道:“我家少爷昨天会友,深夜才回来,我禀报了祝大爷来的事,少爷急忙来看,见祝大爷睡得正香,不忍叫醒,就回房睡了。我家公子昨夜喝多了,昏睡到现在还没起床。祝大爷您是先吃早饭,还是早饭中饭一起吃?”
祝枝山没好气地说:“都中午了还吃什么早饭?索性连午饭一道吃了吧!”随即起来穿衣洗漱。
周德恭恭敬敬地等着,陪同祝枝山来到餐桌旁,祝枝山一看脸一沉,桌上仍然是两荤两素一汤!祝枝山脸一沉,问周德:“你家主人回来了,还给我吃这种饭菜?”周德赔笑道:“主人昨日深夜回府,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起饭菜,因此不敢擅自做主,还请祝大爷将就一顿,等我家少主见了面,自然会摆盛宴招待。”
祝枝山无话可说,只得匆匆吃了中饭,回到客房休息。
祝枝山躺在床上午休,却思绪万千,心想这周文宾为何慢待于我?我和他交往以来一直融洽,周文宾故意冷淡我,莫非有什么用意?躺在床上想了一条计策,就看周文宾来不来见自己。
果然等到傍晚,周德匆匆忙忙地来找祝枝山说:“祝大爷,我家少主托我代为致歉,今日他遇到一件急事,匆匆忙忙地出门去了,明日下午才能回来。我已经把吃菜的事跟少爷说了,少爷让多加两个菜,等他明日回来,自然请祝大爷去酒楼吃好的!”
祝枝山冷笑笑,没说什么,草草吃了晚饭,第二天起来,命祝童依计行事。
祝枝山和衣躺在床上继续睡,等周德进来请去吃早饭,祝童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满面愁云。
周德看了吃惊,忙问:“祝大爷为何起来了又睡下?贵管家因何发愁?”祝童努努嘴,站起来往外走,周德连忙跟上。
到了客房外面的院子里,祝童对周德说:“周大哥,我家老爷原来就有胃病,好久不犯了,不想昨夜又发作起来!他面色苍白,额头上不住地冒出汗珠,疼得在床上打滚,把我吓坏了!直到天色微明,祝大爷才好些了,我帮他穿衣起来,准备天亮时再请大夫来治病,等你进来时他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周德惊问:“你为何不早点喊我呢?我家太太那里有香砂六君丸,专门治胃病,吃两颗就好了!”祝童答道:“这药我家主人吃过,没用!我家主人的胃病很是奇怪,不能生气,一生气就犯,气越生得大,病就越重,吃什么药都难见效!之前主人也犯过病,都没有昨夜严重,我看这回主人是凶多吉少了,呜呜呜......”
周德忙问:“住在我家不是挺好的,谁给祝大爷气受了?”祝童白了他一眼说:“我们来了三天了,却没见到周文宾一面,吃的是粗茶淡饭,你说我家大爷能不生气么?主人昨日疼了一夜,害得我不敢合眼,要是我家大爷疼死在你家,我看你周家要吃人命官司!”
周德一吓,忙说:“那我赶紧去请大夫去?”话音刚落,忽然躺在床上的祝枝山大叫一声:“疼死我也!”接着在床上不停地翻滚,脸上汗如雨下!
周德吓得面如土色,忽然祝童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周文宾来!”周德一激灵,转身就走,很快周文宾慌慌张张地跟着周德进来了,上去扶住祝枝山喊道:“祝兄,祝兄你怎么了?”
祝枝山不答话,疼得更厉害,不住地翻滚,祝童连忙走过去,给祝枝山揉胸。
周文宾急忙命周德去请大夫,祝枝山却摆摆手说:“不用了,看来我大限已到,不等大夫赶到我就疼死了,还是给我准备寿衣吧。”周文宾急得哭了出来,抱住祝枝山说:“祝兄,都怪我不好,我知道你向来幽默,就是拿你寻开心,故意不见你,逗逗你的,谁想你气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祝枝山有气无力地说:“我若死在你家,你准备怎么装殓我?”周文宾哭道:“祝兄休得胡说,你才是壮年,怎会一点小毛病就仙逝?”祝枝山叹息道:“世事无常,自己的病自己清楚,眼看这一关我是过不去了,你就把怎么发丧先告诉我,好让我瞑目吧。”周文宾哽咽道:“若真的不幸了,我自然倾尽全力料理后事,你休得胡说,周德已经去请大夫了。”
祝枝山叹道:“你好歹告诉我一声,准备用多少银子给我发丧,我也好瞑目而去,而且死后也不找你麻烦。”
周文宾听了觉得不对,自己打量打量祝枝山,不想是病入膏肓的样子,猛然醒悟,一拳轻轻打在祝枝山胸口,笑道:“你这个促狭鬼,寻我开心呢,哈哈哈!”祝枝山也是哈哈大笑,坐起来与周文宾重新见礼。
周文宾急忙喊来一个家丁,命他去追周德,不用请大夫了,一边吩咐下去,火速备办盛宴,为祝枝山接风。
祝枝山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胡吃海塞一顿,周文宾问起来意。
祝枝山用手抹了抹油光锃亮的嘴巴,把收到唐伯虎的来信,托自己帮忙的事说了一遍。
周文宾连连摇头说:“唐伯虎虽然是我俩的好朋友,但是窃玉偷香的事情,你们做得,我却做不得!我还未成亲,要是为了帮唐伯虎去骗取王素琴的芳心,岂不是坏了我的名节?不干,不去。”
祝枝山喝了一口酒,耐心开导说:“文宾,我劝你还是去,不去有极大的害处,去了有极大的好处!”周文宾也喝了一口酒,反问:“有什么利弊?老祝你直说吧。”
祝枝山慢条斯理地说:“我们江南四大才子名满天下,情同手足对不?现在小唐有难,该不该帮?小唐为了避祸宁王,被迫隐姓埋名,躲进华府甘愿为奴,他不就是佯装好色,追到秋香,一共九个老婆了,好让宁王放过他,你说这个忙该不该帮?”
周文宾点点头说:“忙是应该帮,可也不能拿我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吧?这王素琴,我素未谋面,也不知道品德如何,总不能为了帮唐伯虎,让我娶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吧?”
祝枝山笑道:“这个你尽管放心,王素琴的哥哥王天豹不是个东西,但妹妹却品德贤淑,人品出众,长得十分貌美,我还担心你追不到她呢!”
周文宾说:“但我没见过人,万一见到了不喜欢,也要我娶她不成?这样的大事,岂能儿戏?”
祝枝山拍着胸脯说:“你放心小周,我们到了无锡东亭镇见机行事,你先找个机会见见王素琴,看合适了再下手,若是不合适,你转头就回杭州,我绝不拦你,行不?”
周文宾犹豫半天才说:“看在唐伯虎的面上,我就随你走一趟吧!不过有言在先,这事不能勉强,要双方中意才行,到时候你可不能强求我!”
祝枝山笑道:“那就成交了!眼看春节就要到了,我和祝童先回去,等过了春节,元宵节前后,你去姑苏找我,我们一起去无锡东亭镇?”周文宾连忙挽留说:“祝兄难得来一趟,哪能就回去?索性在杭州过年,再去拜会拜会文征明兄,过了年我便与你同行。”
祝枝山想了想,笑道:“也好,冬天游西湖,想必别有一番情趣!祝童,你去取文房四宝来,我修书两封,一封你送回家去交与主母,一封你送给东亭镇华太师府中的唐伯虎,让他安心过年,明年元宵节我和周文宾就去救他,哈哈!”
周文宾笑道:“在我家里还要劳动祝童?那边现成的纸笔,周德,你去研墨,伺候祝大爷写信。”
周德连忙去办,祝枝山又喝了一会酒,打好腹稿,走到桌案旁挥毫写了两封信,命他回去送信。
周文宾急忙令周德送送祝童,并且赠送程仪十两。
这天华安正在书房里教两位公子写文章,忽然老管家华福匆匆地走进来,说道:“华安呐,有个姑苏来的家丁,说是祝枝山的家奴,来找你送一封信。”华安连忙站起来,笑道:“干爹,想必是上次我托你送去的信,我的朋友看到了,写了回信,让祝枝山的家奴送来,走,我出去看看。”
出了书房,华安悄悄地对老管家说:“干爹,这件事还望你保密,不要让老太师知道。”老管家一愣,问:“这是为何?”华安答:“老太师是希望我留在府里一心一意地伺候华文华武读书,要是知道我故乡有人来送信,自然怕我分心,只怕以后再也不让我见外客,我就与朋友们失去了联系。”
老管家点点头说:“安儿,你是我的义子,我和妻子都十分赏识你,自然替你保密。不过我隐隐觉得,你不是个简单人,你文才非常高,器宇不凡,不想是个落魄的穷秀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华安听得心头一震,停下脚步,看了华福半晌,说道:“干爹,我有难言之隐,但我不是坏人。日后我若留在华府,自然孝敬二老,给您养老送终,若是我离开了华府,绝对要把您二老接走,带回家中,如同父母一般孝敬!”
老管家也看了华安半天,眼睛湿润了,开口说道:“安儿,我知道你不是久居人下之人,但老太师对我恩重如山,我还是希望你莫要走!华文华武二位公子,将来考取功名,出去做官,自然也要带你去,你也跟着水涨船高,做公子的管家不好吗?”
华安只得说:“我知道了干爹,尽量不走便是,但是今天的事,还望干爹替我保密。”
老管家点点头说:“那是自然,既然你家乡来人了,怕有话说,我也不跟去了,你自去客厅见他吧。”说完老管家走了,华安匆匆来到前厅,接过祝童的信,一看大喜,取出五两碎银赏了祝童,回到书房。
华文结结巴巴地问:“半、半仙,你去见、见什么人了?”华安答道:“大公子,家乡有几个朋友,来信问候我,没别的事。”华武也说:“半仙呐,你可不能起坏心,抛下我们兄弟不管!最近老爹经常夸赞我们,说我们的文章进步很快,日后我和哥哥得了功名,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华安心里一热,说:“二位公子放心吧,小人一定没有异心,全力辅佐二位公子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正说着话,忽然华平进来了,华安、华文和华武顿时紧张起来,知道华平专门伺候老太师,想必是老太师来了,一起出迎。
果然华太师笑呵呵地走进书房,说:“华文华武,你们兄弟文章日益进步,可喜可贺!当然,首功当推华安,你们兄弟先出去,我有话对华安说。”华文华武向来惧怕父亲,连忙应声走了出去。
华平也跟着要走出去,华太师说:“华平留下,这事与你有关。”华平恭恭敬敬地站着不动。
华太师笑道:“华平,你跟随我多年,做事谨慎,我一直没有赏你。现在我把石榴赐给你做妻子,你可愿意?”华平大喜,急忙跪倒,磕头谢恩。
华太师笑着命他起来,转身对华安说:“华安,我知道石榴一直对你有好感,但她和你确实不般配。如今我把石榴许配给华平,也替你解了围,你一直喜欢秋香对不对?我如今当面问你,若把秋香许配给你为妻,你可愿意?”
华安喜出望外,连忙跪下磕头说:“多谢太师老爷恩典,小人一万个愿意!”华太师点点头,亲手扶起华安说:“你莫高兴得太早,想娶秋香,还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全力辅佐两位公子读书,尽心尽力,华文和华武只要有一个考取功名,我就把秋香许配给你!若是两兄弟同时考中了,我另有恩赏!”
华安听了顿时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华文华武底子薄,要这两兄弟考取功名不是件容易的事!看来还是祝枝山有先见之明,与其在华家苦熬,不如带了秋香私奔,强似做奴才多矣!
华太师做事雷厉风行,三日后便安排华平与石榴成亲! 华安十分高兴,帮着老管家忙里忙外,操办婚事。
本来奴才和丫环结婚很简单,华府现成的裁缝,喜服已经做好了,再安排两间房子住在一起,就算成亲了。但华太师有意收买人心,做个华安看,特地让老管家提前腾出一处四合院,里面家具摆设、应用器物、四季衣服都备齐了,就差派丫环去伺候石榴夫妇!
华平久慕石榴,当然是喜笑颜开。石榴也很满意,因为华安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自己高攀不上,而且撕破了脸去告发华安,却没有得到什么惩罚,反而风光大嫁给华平,在丫环当中算是出足了风头,也知足了。
华安也十分高兴,石榴终于有了好的归宿,华平位列家丁之首,也不算委屈了石榴;华安也忙上忙下,趁机和石榴解开嫌隙。
华府的家丁、丫环、仆妇们都收到了请柬,都备了贺礼,换了新衣,高高兴兴地来喝喜酒。
宴席摆在华府大厅,两边的厢房各摆一席,东厢房是华太师、华文、华武、老管家、华安、华吉、华庆以及账房先生坐,西厢房是华老夫人、大少奶奶杜雪芳、二少奶奶冯玉英、管家妻子、春香、夏香、秋香、冬香坐,其余人等,全在大厅里落座。
新郎华平和新娘石榴自然坐了首席,二人都是卖入华府为奴,父母都在远方,并不来往,也就没有邀请。吉时一到,华太师夫妇走进大厅,坐在两张椅子上,权当华平和石榴的父母,由二人跪拜。
华安早受了华太师的嘱咐,充当司仪,大声唱礼,十分荣耀!
华平和石榴在华安的唱礼声中,一拜天地,二拜华太师夫妇,三是夫妻对拜,随即石榴被送进洞房,华平留下来陪客饮酒。
外面院子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随即上头菜了。华平平时为人温和厚道,厨师王好比与华平关系甚好,烧菜格外卖力,每道菜上来都是色香味俱全!
各桌杯觥交错喜气洋洋,华太师喝得高兴,忽然说:“华文华武华安,你们三个都是有才学的人,就着这喜庆的场景,各自作一副对联我看。”
华文正夹着一块海参望嘴里塞,一听连忙放下筷子,想了想说:“凤落梧桐梧落凤,珠联璧合璧联珠。”
华太师一听大喜,赞道:“华文这副祝福联想得好,合情合景,更难得的还是回文对联,华文大有长进!”华夫人喜道:“华文非但对联想得好,说话都不口吃了,真是可喜可贺!”
华武不甘示弱,站起来说:“爹娘,孩儿也想了一个: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着意扶持,不教雨雨风风,清清冷冷。 下联:蝶蝶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此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华太师端着酒杯笑道:“华武的也不错,长联,对仗工整,也和韵,为父望子成龙,替你们两兄弟高兴!来,为父亲自给你们斟酒,每人赏酒一杯!”说完华太师真的站起来,走过去给华文华武斟酒。
华文华武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捧着酒杯等酒。
华安看着两兄弟举杯敬父亲,父子三人一饮而尽,站起来笑道:“老太师,老夫人,小人也想了一个:春日春景逢春人,春光满面;秋风秋月赏秋香,秋结连理。”
华太师一听哈哈大笑,说:“华安,我知道你渴慕秋香,可这副对联大失水准!现在已经快过年,你却写秋色,不贴切。也罢,我知道你平时难得见到秋香一面,今天我就成全你,把秋香喊来,也让她作一副对联,正好让你见上一面。”
在座的老管家一听,连忙站起来,去西厢房把秋香叫来,并且告诉她老爷要她作一副应景对联的事。
秋香袅袅婷婷地进来了,华安一看眼前一亮,秋香穿了一身大红缎面棉袄裙,白狐狸毛做的翻领,袄裙一直垂到脚面,露出一双娇小的金莲,落落大方!
秋香十分聪明,先端起酒杯,敬了华太师、华夫人、华文和华武,四杯酒下肚,脸上酡红,然后笑吟吟地说:“老太师,老夫人,奴婢献丑了。我的对联是:因缘一线牵,千里喜结良缘;夫妻三生石,有情终成眷属。”华太师听了赞不绝口,夸道:“秋香这副对联好!华平与石榴都是外地人,在我华府里喜结良缘,可算是千里因缘一线牵!”
华安听了却别有一番滋味,心中暗喜,秋香这副对联分明是说给我听的,分明是鼓励我有情人终成眷属!想到这里,喜滋滋地站起来,举杯说:“秋香姐姐,小弟佩服你的才华,先敬你一杯!”谁想华文与华武也站了起来,纷纷说:“秋香,先跟我们喝,然后才轮到华安!”
秋香嫣然一笑,说:“承蒙三位错爱,奴婢出一上联,谁对出来我就喝谁敬的酒!”三人都无异议,秋香吟道:“上联来了:白扇画梅,日日迎风花不动。”
华文华武听了,挝耳挠腮,想不出下联,只得悻悻地坐下。秋香笑吟吟地看着华安,华安笑道:“这有何难?下联:青鞋绣菊,朝朝踢露蕊难开。”众人一听纷纷鼓掌,华安得意洋洋地斟满酒杯,抬头一看,秋香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