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1931年,日本人攻打进了黑龙江,靠着三光政策以很快的速度占领至整个东三省。
我爷爷叫魏全,他祖祖辈辈生活的村子,位于大兴安岭边界,一处林子附近。
当时正直秋风萧瑟,鬼子进了村,把全村老幼病残统统屠杀掉,我的太爷爷和太奶奶也惨死于日寇毒手。
那时,日寇在大兴安岭建造了许多秘密工事,需要苦力来挖土填坑,我爷爷那年正好十八,连同全村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被日本鬼子抓去修建工事。
仅仅用了短短数月就修建好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晌午,鬼子将抓来的壮丁聚集起来,让他们排成队自己走回家。
我爷爷知道鬼子的秉性,这群抓来的壮丁走不了多远,鬼子一定会在后面架上枪,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去。
在走到不远处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阵枪声,吓得人们四散逃窜,二十几个人都钻进了林子里。
我爷也在树丛中穿梭着,急忙回头,边跑边看,几个日本鬼子在后面拿着栓动步枪,边小跑边射击,身后远处已经是好几个同伴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他心想,去他妈的,今天我是撂在这了,于是边跑边大声骂道:“小鬼子,我他妈的*你们姥姥!”
这几个月,鬼子抓来的壮丁,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做苦力,做的不好就要挨打,更有甚者直接枪毙,就算此时一群人有心思逃跑,可也没多少力气。
眼看身后的鬼子就要追上来了,前面十几米是一处高处地面一两米的小土丘,土丘上面长着齐腰般高的杂草。
就在刚越过土丘时,身后“啪啪”几声响,他直接跳了出去钻进眼前的一大片草丛。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时,他伸出右手,刚要撑立起来时,手却按了个空。
定神一看,身下杂草中,是一个水桶粗细的狐狸洞,来不及细想,直接就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头上传来阵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和三五个人的脚步声。
爷爷他吓得冷汗直流,生怕被这几个鬼子发现,拼命了闭眼往里面钻。
上面几个日本鬼子并没有发现他,只是在周围骂了几声八嘎呀路。
直到头顶草丛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渐渐消失,才敢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漆黑而空旷的地道,越往下活动的空间就越大,最后已经可以在这地道当中弯腰站起来。
爷爷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洞里并没有什么狐狸的骚臭味儿,于是细看着身下的洞穴,脑子顿时灵光乍现,这哪是什么狐狸洞,这是盗墓贼挖的盗洞!
前方是一片漆黑,能隐约看到的只有身旁墙壁上的四个小凹槽,左右各两个,凹槽里面放着几只燃烧过的蜡烛。
于是,他取出了打火石,在地上捡了一些从洞口处掉下来散干枯杂草。
几声撞击摩擦,杂草着了起来,用杂草前端点燃了凹槽里的四个蜡烛。
他害怕日本鬼子故意减少声音,在上面埋伏着,所以拿着一支蜡烛,往墓道的深处缓缓走去。
在漆黑的墓道里,蜡烛被灌进洞口的风,吹的一闪一闪,仿佛随时就会灭掉。
我爷爷本是一个生性胆小的孩子,在亲眼目睹全村被屠杀殆尽后,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不仅胆大,而且什么都敢做。
透着蜡烛微弱细小的光向前看去,他发现墓室的中央有一顶被掀开了盖儿的棺材。
可以隐约看到棺材里面的尸体已腐烂成白骨,而陪葬的宝物却被盗墓贼翻的乱七八糟,好像这盗墓贼开了棺材之后,只是拿了几件东西就抓紧跑路了。
于是,他向棺材凑了过去,把蜡烛放在了棺材檐上,往里面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棺材里骷髅的嘴上,是一片漆黑干枯的血迹,空洞深邃的眼窝子,透着一股子邪气。
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看着棺材里面的金银珠宝,心想这么好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出了大兴安岭,随便找一家当铺给当了,自己小半辈子就不用愁了,于是伸手就向棺材里摸了进去。
刚往衣服里装了几件儿宝贝,只觉得身后微风乍起,在棺材檐上的蜡烛,忽明忽暗,最后竟被这阵风吹灭了。
只听身边传来了阵阵小声的窃窃私语之声,顿时,一股凉意涌上背后。
定神一看,棺材盖板上隐隐出现两张惨白的人脸,是一男一女的面部轮廓。
下一秒发生的事他想都想不到,女人那张惨白的人脸突然睁开眼睛,一双漆黑的瞳孔与他四目相对!
说时迟那时快,紧忙回头,摸黑弯着腰,直径往回处跑去。
无论他再怎么大胆,三魂七魄也得给吓跑了三四魄,身后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阵阵鬼哭狼嚎之声。
看到洞口,便二话不说,直接顺着钻了出去,一整套动作仅用了十几秒。
抬头一看已经是晌午,周围并没有鬼子的埋伏,洞里也并没有跑出什么邪祟东西。
他喘了几口粗气缓了缓,一屁股坐在草丛里,拿出刚才从棺材里摸出的几件宝贝,仔细数了数,共是四件。
最起眼的是一只成色清润的玉佩,透过日光一看,玉中竟无一丝杂质,清脆而透绿。
剩下的分别是一串银手链,和一张仅有巴掌大小的兽皮地图。
手链倒是没什么,可他的眼光却被那一张兽皮地图吸引了过去,仔细一看这地图,已经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了,上面仅有一些象征着山峰和树林的古代文字。
地图的最上边,也就是最高的山,上面反反复复的画着圆圈,再往后就没了。
也不想这地图到底通向哪里,只觉得这是一张古代的藏宝图,留着肯定有用,所以就没舍得扔。
走了不到半个月的山路,路上就吃些野菜野果子饱腹,避开鬼子的军事要塞,终于是走出了大兴安岭。
这里是彻底呆不下去了,只能有多远走多远,去别的地方谋生计。
爷爷他在附近的山沟里找到一个猎户家,忍痛用银手链换了把打猎的火枪,一些野猪兔子的肉干,一把砍刀,还有一件御寒的皮大衣,打算赶路去沈阳。
从大兴安岭到沈阳一共是1204.5公里,连走带问路花了一个月时间,到沈阳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典当铺,当了那玉佩。
换了好多现大洋,整整一大包,仅仅用了半个多月时间就在沈阳立了足,还经营了一家买日常用品的小商铺。
1951年我爷爷已经三十多岁快四十了,终于是娶了个媳妇,在1953年的一个冬天,生下了我的父亲魏志国。
随着父亲的长大,爷爷和奶奶把他送进了学校,让他学习知识,长大好成为建设祖国的栋梁之材。
我的父亲,在1972年以很高的成绩考入吉林大学,选拔进了新成立的考古发掘专业,毕业后成了吉林考古队的一名研究人员。
1974年我的爷爷得肺癌,当时医疗手段并不高明,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仅仅撑了了七八个月,眼瞅着就不行了。
父亲连夜从研究院骑自行车赶回来,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爷爷躺在床上挥手示意,让奶奶出去,用最后的力气和父亲长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驾鹤西去了。
此事之后,父亲把所得到的兽皮地图交给领导,并申请研究这个考古项目。
上面很快就批准了,分配给父亲两位研究实习生,其中有一位女实习生,就是我的母亲凌俐。
由于日久生情,我的母亲对父亲的果断精明、高大英俊和年轻有产生了爱慕之情,两人很快就在一起了,并于1975年春天生下了我,取名为魏辰。
探险队行动的前一天,两人把我托付与奶奶抚养,说一两个月个就会回来,结果探险队十余人无一生还,在得知我的父母死亡消息时,奶奶当场哭晕了过去,从此就落下了头疼的毛病。
从那以后,对于父母的概念就没有出现在我的童年里,从小就被人说成是没爹教没娘疼的孩子,受尽不少白眼冷落。
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父母陪伴,我的童年就仅仅有着疼我爱我的奶奶。
直到最后,这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心结,我本想过着平凡的生活选个普通专业,抚养奶奶走到生命的最后。
可心结就是心结,解不开的话这辈子也只觉得活的不明不白
在1995年,年仅十九岁的我考上了吉林大学,告诉奶奶自己报的文学专业,其实是报了考古专业。
1998年夏天,奶奶也走了,临死前还不知道我骗了她,虽然今后我会有愧于她老人家,可我不想稀里糊涂的过完一辈子。
由于所有考古专业的老师都认识我的父母,所以对我的特别照顾,动用了校方关系,毕业时被调到区级考古队工作。
除了考察调研发掘,就是坐在办公室看资料和茶水。
2000年夏天,天干物燥,大中午热的人喘不过气,我在办公坐上看着资料,吹着电风扇。
忽听门口有人一声喊叫:“魏辰,有人找你。”
紧接着,来了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直径走了进来,我伸手示意拿了个凳子请他坐下。
谁知他简单果断,直接说了句:“我向上头申请索岳尔济山研究项目,批下来了。”
见我一脸懵,他才意识到有点莽撞,于是介绍起了自己。
原来这位是王泽教授,正是与我母亲一起实习的另一位考古实习生,当年被调走研究西域古遗址,所以就离开了索岳尔济山研究项目。
在一次省内整理考古文件时,他看到了索岳尔济山的文件,才知道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