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谜障重重（十一）

“顾局，您的话我明白了，看来王海这家伙不老实，对我们隐瞒了很多事情，我现在就回局里去提审他。”顾向阳的一番话，马上让张斌感悟到了什么，他一边和顾向阳说话一边站起身来，拿起放在身边的手包就往外走。

“坐下，都大队长了，一点定力都没有还能行吗？就像小孩子玩的炮仗，一点就着，就你这脾气，如何应对更加复杂的案件形势？”见张斌着急忙慌的往外走，顾向阳叫住了他：“现在距离法律规定放掉王海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

抬手看看手表，张斌着急的说道：“距离法律规定的48小时还有八个小时，时间确实有些紧张。所以……”

“等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先把这边的事情落实了再说。只要把线索掌握齐整了，让王海说实话是分分钟的事情。否则，没有确凿的东西摆在他的面前，这家伙是轻易不会张嘴说实话的。在此之前我确实小瞧的了这个家伙。”冲着张斌摆摆手，顾向阳看看刚刚进门的江天雪：“小江，叫一下益阳咖啡厅12月10号晚上的值班经理。”

“是！”江天雪站起身来，一边应答一边走出会议室。

没多大一会儿，一个年纪大约30多岁、穿着时髦的女人跟着江天雪走了进来。

“顾局，这位是益阳咖啡厅的运营总监郭艳红女士，12月10日晚上她是值班经理，一直在咖啡厅当班。”看看顾向阳，江天雪指着身边的女人介绍道。

“郭总监，您好，我是边城市公安局局长顾向阳，您请坐！”顾向阳站起身来，一边礼貌的和郭艳红打招呼一边向她伸出了右手。

“顾局长好，我是益阳咖啡厅的郭艳红，请不要叫我郭总，叫我小郭就好，这样听着亲切。”优雅的和顾向阳握了握手，郭艳红微笑着看看顾向阳，然后坐在椅子上。

“顾局长，我代表益阳咖啡厅所有员工热烈欢迎市公安局的同志到我公司现场办公。但是，作为咖啡厅的运营总监，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不知是否可以向您请教一下？”坐在椅子上，没等顾向阳说什么，郭艳红便一脸微笑的看着他说道。

虽然郭艳红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富有磁性的声音也特别的好听，但顾向阳却预感到，面前的这个女人一定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人，接下来的调查要费点心思了。

“郭女士，我提醒你一下，我们今天来到益阳咖啡厅并不是现场办公，而是案件调查。作为益阳咖啡厅的运营总监，希望你能尽一个公民的责任，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没等顾向阳说什么，坐在一旁的张斌看着郭艳红，一脸严肃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好，我不是公安民警，对于您们的专业词汇不是很清楚，所以用词不当，还请这位警官原谅。”看着张斌严肃的脸和表情中显露出来的不满，郭艳红并没有在意，笑着把话说完之后，再一次把目光落在顾向阳身上。

顾向阳当然知道郭艳红和张斌说完话之后紧紧看着自己的意思，于是便看着她说道：“郭总监，有什么问题请讲！”

“我现在特别想知道，我们益阳咖啡厅做错了什么事情，竟然惊扰了公安机关的大驾，并且命令我们停止营业，接受调查，而且把12月10号在岗的所有人员集中起来接受您们的调查？顾局长，我们益阳咖啡厅是边城市最大、最规范的咖啡厅，有100多名员工，每天的收入都在六位数以上。如果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就停止了我们的营业，让几十名服务员待在外面等待调查，这个损失可是不小哦。所以，我想先从您这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知道您们这样做的原因和目的，以便我向我的老板汇报。否则，我不好交差啊！”

说完这番话，郭艳红微笑着看看正在盯着自己看的顾向阳，然后打开进门时拿着的水杯喝了口水。

“郭女士，你刚才提出的问题太小，属于我们普通民警回答的问题，没有必要麻烦我们局长。让我告诉你吧。”面对郭艳红绵里藏针、咄咄逼人的话语，坐在一旁做记录的江天雪不高兴了。他放下钢笔，合上笔记本，看着郭艳红继续说道：“按照公安部门对特种行业的管理规定，像益阳咖啡厅这样的营业场所，除了洗手间等私密场所之外，必须要全部安装监控。但经过我们检查，你们咖啡厅的八个包厢并没有装设监控设备。你们的错误做法违反了公安机关的规定，如果按照制度，你们应该停业整顿，直到符合要求为止。所以，我们现在来调查有什么问题吗？”

正在等着顾向阳回答问题的郭艳红被江天雪的一番话说得一愣，她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江天雪说道：“这位警官，我们益阳咖啡厅的包厢是边城市十几个咖啡厅中装修最豪华、档次最高的的，没有用之一。平时接待的都是一些企业的老板、老总等重量级人物，其中不乏政府机关的一些领导。他们在包厢里谈业务，说事情，有些话涉及到商业机密甚至还没有公布的国家政策等。在这样的私密空间里，我们装一个监控您觉得合适吗？再说了，在此之前我们曾经就这件事情向您们公安机关进行过说明，您们的主管领导已经同意了的呀！”

说完话，郭艳红用眼睛瞄了一眼江天雪，脸上挂满了不屑。

“嗯，您说到的这件事倒是应该我来回答。”接着郭艳红的话，顾向阳说话了：“郭女士，请您告诉我，益阳咖啡厅包厢内不装监控设备这件事是边城市公安局哪位领导批准的？我倒是要看看，在边城市公安局，哪位领导能违反制度，默许这样的违规现象发生！”

看着顾向阳严肃的让人害怕的脸，郭艳红吃了一惊：“顾局长，这件事情是我们的董事长郝雷先生去公安机关办的，他具体找了谁我也不知道。不过您应该知道，郝雷先生是我市企业家、慈善家郝建成先生的公子，为我们……”

“郭女士，您们的董事长是谁对我们来讲并不重要，我们还是快点解除您的质疑吧，否则，我想你是不会认认真真配合我们工作的。”不等郭艳红把话说完，江天雪便有些不耐烦的冲着她摆摆手，然后接着说道：“按照您的身份，您应该是边城市的成功人士，对于边城市发生的重大事情应该非常清楚。12月11日，我市企业家、慈善家也就是您们咖啡厅董事长郝雷先生的父亲郝建成先生被杀；12月18日，一名来自山西的女老板汪梅被杀，对于这两起杀人案，郭女士不会说不知道吧？”

说到这里，江天雪停下话题，然后用一双冒着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郭艳红。

听了江天雪的话，刚才还低着头翻来覆去的欣赏着自己的美甲的郭艳红猛的抬起头来冲着江天雪摇摇头，然后又紧张的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两件事情我都知道，可这与我们益阳咖啡厅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这两起杀人案与益阳咖啡厅有关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来调查？您是益阳咖啡厅的运营总监，我们找您核实一些情况对不对？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12月10日晚上，也就是郝建成先生被杀的前一天，在益阳咖啡厅消费的人员当中有作案杀人的嫌疑人，我们把当天晚上所有在岗的员工叫来进行调查有什么不对？如果因为您的不配合造成犯罪分子逍遥法外，这个责任您负的起吗？”见郭艳红已经开始“变软”，江天雪趁热打铁，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严厉。

她知道，如果不能把郭艳红镇住，打消她的傲气，她是不会老老实实的配合调查的。

说完这番话，江天雪看了看顾向阳和张斌，见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冲着她点头，她才把目光挪到郭艳红身上。

“啊？有这么严重吗？郭局长，二位警官，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事情。刚才是为咖啡厅的生意着急，所以说话的语气有些急了，还请三位警官原谅。现在需要我干什么？您们尽管吩咐，我一定大力配合，益阳咖啡厅大力配合！”江天雪咄咄逼人的一番话彻底惊到了郭艳红。她站起身来看看顾向阳、江天雪和张斌，一边着急的说话一边跑到桌子前面拿起茶壶，殷勤的给他们三个的茶杯里添水。

“郭女士，您请坐，我现在要跟您说明两个问题。”当郭艳红走到顾向阳面前倒水的时候，顾向阳心平气和的看着她说道：“第一，我们公安机关之所以到益阳咖啡厅进行调查，一定有我们的原因，但具体的内容我不能详细的跟您说，因为这是机密；第二，我们并没有说益阳咖啡厅一定与‘12.11’、‘12.18’两个案件有关系，我们正在进行的是例行调查，就12月10日晚上发生在益阳咖啡厅的一些事情进行相关的调查。当天晚上，您是咖啡厅的值班经理，整整一个晚上都在这里，等会儿把我们要问并且您知道的事情如实告诉我们就是了。现在马上就到了就餐高峰期了，咱们早调查完早让咖啡厅营业，不能影响您们的正常工作啊！”

“哎，哎，那就好，那就好，谢谢顾局长理解和支持，您们现在需要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会全力支持，如实的回答您们的问题。”冲着顾向阳点点头，郭艳红赶紧把茶壶放到桌子上，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着顾向阳。

“郭总监，我这里有一张照片，麻烦您看一下这个人您认识不认识？这个人是不是在12月10号晚上来过益阳咖啡厅？”见郭艳红坐在了椅子上，说话的语气老实了不少，江天雪便站起身来，一边和她客客气气的说话一边把一张照片递到她的面前。

欠欠身子从江天雪手中接过照片，郭艳红认真的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看看江天雪：“警官，这位女士我不仅见过而且还很熟。12月10日晚上她是来过咖啡厅，而且是我把她带到12号包厢的。”

“哦？您们两个很熟？能简单的说一下吗？”听了郭艳红的话，首先吃惊的是张斌。他看看一脸平静、若无其事的郭艳红着急的问道。

“这位女士叫汪梅，就是这位女警官刚才所说的12月18日被害的山西的那个女老板。”看看张斌，郭艳红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了顾向阳身上：“顾局长，您们可能不了解，这个汪梅女士可不是一般人，特别是对于我们益阳咖啡厅来讲，她可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啊！”

“哦？根据我们的调查，汪梅是个来自山西的商人，是帮着郝建成先生的一号矿进行土方挖掘施工的，她与您们的益阳咖啡厅有什么关系？而且还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您接着讲。”看看郭艳红，顾向阳饶有兴趣的说道。

“要想详细了解这件事，就必须要从我们咖啡厅的股东构成说起。”端起面前的杯子喝口水，郭艳红接着说道：“从名称上来看，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咖啡厅，在一般眼里，我们就是一小小的个体户，他们是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的。但我们的注册资金有1000万元人民币，无论是经营场所的面积、装修规格和接待标准，在整个边城市应该是首屈一指。既然是这么大一个摊子，那就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干成的，即便是郝建成先生和我们的董事长郝雷再有钱、再有势力。所以，在公司的股东构成方面就牵涉到了很多人，比如说已经被杀害的汪梅汪女士。”

“啊？难道汪梅在益阳咖啡厅有股份吗？就在昨天我刚刚调阅了益阳咖啡厅的工商注册资料，资料里面没有显示啊！”听完郭艳红的话，张斌一愣，看着她不解的问道。

“这位警官，您是做公安工作的，对于商业上的事情不清楚，不了解，这不足为怪，但我刚才说的是事实。”冲着张斌点点头，郭艳红接着说道：“在给工商局报备的资料中，我们咖啡厅的法定代表人是杨梅，刚才您们已经跟她谈过话了。其实，她也就是一个挂名的法定代表人，一个月一千块钱的工资，什么活儿都不干。之所以让这样一个人担任我们的法定代表人，这是商业秘密，我可不可以不告诉您们？”

“哈哈哈哈，好，我们也不想听您们的商业秘密，您就跟我说一下您们咖啡厅的股东构成，特别是汪梅在你们这里的身份就行了！”看着郭艳红神神秘秘的样子，好长时间没有说话的顾向阳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一边说一边冲着郭艳红摆摆手。

“好的，好的！”见顾向阳冲着自己笑，郭艳红的表情马上轻松了许多，看着顾向阳说道：“在我们益阳咖啡厅，杨梅是一个挂名的法定代表人，郝雷是公司董事长。按照投资比例，股东的顺序为：第一股东郝建成，第二股东郝雷，第三股东汪梅。这三个人您们都知道，只是我们的第四股东您们可能不了解，他就是我们边城市最有名的房地产商王家明的儿子，叫王海……”

“啊？王海？”郭艳红的一句话把顾向阳、张斌和江天雪同时吓了一跳。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又齐刷刷的看着郭艳红。

看着顾向阳三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郭艳红也害怕了：“三位警官，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有，没有，郭总监，您没有说错什么话。”缓过神来之后，江天雪走到郭艳红身边，一边笑着安慰她一边把一张照片递到他的面前：“麻烦您再看一下这张照片，您所说的第四股东王海是不是这位先生？”

抬头看看江天雪，郭艳红犹豫了一下接过照片，然后反复看了一下之后冲着江天雪点点头：“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但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我们的王总王海。”

说完话，郭艳红把照片还给江天雪，突然看着顾向阳、张斌和江天雪说道：“三位领导，我觉得不对啊，您们这么大阵仗来到我们益阳咖啡厅，应该不仅仅是我们咖啡厅监控设备不合格、12号包厢有暗门这些小事吧？您们现在一会儿说汪梅王总，一会儿说王海王总，而且都有他们的照片，难道不是汪梅汪总被杀的事情与我们益阳咖啡厅的这两位老板有关吧？三位领导…..”

说到这里，郭艳红害怕的张大了嘴巴，看着顾向阳、张斌和江天雪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顾向阳看看张斌和江天雪，发现他们两个也在看着自己，于是便微笑了一下，三个人心有灵犀的冲着对方点点头。

“郭女士，您不要想得太多，更没有必要紧张，坐下来慢慢说。”扭头看看站在原地发呆的郭艳红，顾向阳微笑着冲着她摆摆手，然后指了指她身下的椅子接着说道：“作为老边城人，您应该知道，‘12.11’郝建成被杀案、‘12.18’汪梅被杀案是我市有史以来发生的唯一两起杀人案，在广大市民中造成了很大的恐慌和不安。作为公安机关，我们正在全力破案。郝建成先生和汪梅女士都与益阳咖啡厅有联系，所以，对咖啡厅的一些情况进行调查属于正常范畴并非是有所指向，至少目前如此。因此，您不要有太重的思想负担，把您所知道的如实告诉我们就是对我们工作的最大支持，在此我先谢谢您！”

“顾局长，您千万不要这么客气，有什么问题您们尽管问，我一定如实回答！”虽然顾向阳面容慈祥，语气平和，但聪明的郭艳红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所以，心里的极度恐慌还是让她说话的语音变得战战兢兢，舌头不听使唤的打着卷。

这时，张斌走到郭艳红面前看着她问道：“通过咖啡厅的监控录像，我们发现12月10号晚上的10点35分，汪梅来过咖啡厅并且直接进了12号包厢。但是，我们查遍了当天晚上所有的监控资料，却没有发现汪梅走出咖啡厅的影像资料。来有影，去无踪，这是怎么回事儿？发现了您们在12号包厢设立的那个暗门之后我们在想，这个汪梅是不是通过暗门出去的？她为什么要走暗门？是几点钟走的？”

“这位警官您说的没错，12月10号晚上10点多钟，汪总确实来了咖啡厅，当时我正在大厅里，是我把她带到12号包厢门口的。但我也只是把她送到了门口，并没有进包厢，中间也没有来过。因为在门口的时候汪总告诉我，今天晚上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包厢，需要什么她会安排人出来要。所以，汪总是什么时候走的我真的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是通过12号包厢的暗门走的，因为她如果是通过大厅走的，监控里不可能没有影像资料。”心里虽然紧张，但郭艳红还是稳定了一下情绪，看着张斌回答道。

“12月10号晚上，除了汪梅之外还有哪些人在12号包厢？”把手中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顾向阳抬头看看郭艳红问道。

“12号包厢之所以有一个暗门，是郝雷郝总的主意，而这个包厢是专门供几位股东使用的，平时不接待任何客人。如果股东当中的一位要使用这个包厢，直接给前台打个电话就行了，对于接待的哪些客人，我们没有权利过问也不允许问。据前台当天晚上跟我汇报，包厢是汪梅汪总定的，还有谁在里面我真的不知道。”说到这里，郭艳红停下话题，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您再想一下，整个晚上有没有人问过12号包厢……”

“哦，这位警官，您这一说我还真的想起来了！”张斌的问话只说了几个字，郭艳红就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三位警官，您们稍等，我给您们去叫一个人！”

说完，郭艳红站起身来疾步走出了会议室。

看看郭艳红转身往外走的背影，顾向阳、张斌和江天雪三个人有些迷惑的相互看着，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顾局，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有点像警匪片里那些离奇的情节。看来我们接下来的任务还很艰巨啊！”把一支香烟递到顾向阳面前，张斌笑着说道。

接过张斌递过来的香烟，顾向阳冲着张斌点点头：“是啊，不过我倒是觉得不是什么坏事，案件侦破的难度越来越大，说明离破案的那天越来越近，这是规律，不要着急。不过……”

顾向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停下话题，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号码，然后划开了接听键：“张副局长，我在益阳咖啡厅，有事儿请讲。”

“顾局，我刚接到刑警大队打来的电话，今天上午和江天雪去郝建成的一号矿调查的小刘，在带着汪梅的表哥杨万年来市局的路上出了车祸，目前人已经送到了市人民医院，从车祸现场来看……”

“好了，你不说了，我现在马上回去！”不等张文把话说完，顾向阳便挂断了电话，然后看着江天雪和张斌说道：“小江，你留在这里把所有的情况调查清楚，张斌你回局里审讯王海，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顾局，怎么回事？”看着顾向阳着急忙慌的穿外套，张斌不解的问道。

“杨万年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