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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三章 为护粮草得猛将 筹集粮草得娇妻
岳飞估计着攻打栖梧山必有一场恶战,须备足粮草,做好持久战的准备才可前往。
岳飞驰书各路粮草押运官,火速赶路送粮来听用,湖口总兵谢昆已经押了十万石粮草赶路,接到文书不敢怠慢,日夜兼程而行。
这一日来到一条岔道口,向导官禀报:“大人,前面有两条路,不知大人是走大路还是走小路?两条路都通往茶陵关。”
谢总兵问:”哪一条路近?”向导官答:”走小路近些。”谢总兵心中暗想,战乱时节,小路上恐有强盗出没,不如走大路,远一些但安稳,于是下令走大路。
三军答应一声,往大路而行。走到次日,来到了一座高山之前,山名九宫山,绿树成荫,飞瀑流泉,景色十分幽美。
谢昆一看山高林密,心中十分紧张,就怕里面藏有强人,不住催促士兵赶路。走了不到二里地,山上一阵锣响,冲下来一千多人,为首的有五员贼将,都披挂齐整,手持兵器,拦住去路!
谢昆避无可避,只得拍马抡刀,挺身上前观看。只见那为首的强人身长九尺,面如锅底,两道黄眉直竖,颏下一部红须,头戴镔铁盔,身穿乌油铠,骑一匹青鬃马,手持一柄虎头月牙铲,十分狰狞。
谢昆自料敌他不过,就催马上前,在马上拱手为礼问:“我等是官差,奉岳元帅之令送粮,大王何人?为何拦住去路?”
那强盗大喝一声,如同晴天霹雳:”呔!你是何等样人,擅敢大胆从此经过?快把粮草送上山去,饶你狗命!如若不然,本王董先和手中这虎头月牙铲,决不答应!”
谢昆吓得不轻,忙说:“大王,下官年迈,怎敌得过你五将?我责任在身,若丢了粮草,全家都要问斩!还望大王看在国难当头,放我们等过去,岳元帅自然也会感激大王。”
董先喝道:“你左一个岳元帅右一个岳元帅,难道拿他吓我不成?也罢,我先不动你的粮草,但你也不许逃走,就地扎营,然后派人报与岳飞,我董先和四个弟子陶进、贾俊、王信、王义在此等他决战!”
说完董先拨马就回,留下五百喽啰继续拦路,并且监视谢昆,其他人扬长而去,回山寨喝酒了。
谢昆无奈,只得扎下营寨,立刻写了告急文书文书,派旗牌官折回去,走小路,连夜飞报茶陵关。
这日岳飞正升堂议事,手下上堂禀报说:”押粮官谢总兵有告急文书投递。”元帅传令命他进来。
旗牌官匆匆进来,呈上文书,岳飞拆开细看,拍案大怒:“小小草寇,欺负谢昆年迈将寡,胆敢拦截我军粮!待本帅点起五千兵马,荡平山寨,擒拿敌酋!”
话音刚落,一旁闪出施全来,禀道:”杀鸡焉用牛刀?末将愿率本部兵马,前去剿灭贼寇,接应军粮回来。”
岳飞想想施全向来做事稳妥,非牛皋的鲁莽可比,就点头答应,命施全带本部五千兵马前去剿匪。
施全领命出营,披挂整齐,身穿一副烂银甲,胯下一匹雪白色战马,手执一枝画杆烂银戟,随旗牌官一路望九宫山而来。
不一日,来到谢昆营前,会见了谢总兵,彼此见礼。谢昆问:”施将军还有几位同来?”施全道:”就是小将一人。”谢昆道:”那个山大王十分厉害,若只是将军一位,恐难取胜。”施全道:”谢总兵请放心,且看末将擒他。”谢总兵当时留施全吃了午饭,众军亦饱餐了一顿。
施全看看天上说:”天色尚早,待末将去擒这强盗来。”随即提戟上马,带领五千部卒来到山前列阵,高声喊叫:”山上强盗快快下山来受死!”
监视谢昆的喽罗慌忙上山报与大王,董先提着虎头月牙铲上了青鬃马,带领喽罗飞马下山而来,抬头望见施全,大声喝道:”来者可就是岳飞么?” 施全喝道:”放肆!尔等乌合贼寇,何用我岳元帅虎驾亲临。本将乃岳元帅麾下统制官施全是也,奉元帅将令,特来灭你!”
董先大怒,举起手中虎头月牙铲,照头便砍;施全举起烂银戟相迎,只听“当”地一声巨震,虎头月牙铲打在烂银戟杆上,震得施全两臂麻木!
董先不但力大,而且出手快,接连几铲,打得施全招架不住,拨马就逃。董先大叫一声:”你往哪里跑?”一催战马紧追不舍。
施全的马也是一匹宝马,久经沙场,不是董先的劣马能追上的,奔跑到十里路时,董先已经看不到施全,只得拨马回去。施全的部下不见主将归来,顿时慌了,纷纷收兵回营,派出探马四处寻找。
这时施全落荒而逃,慌不择路,一直奔出三十里外,转头不见了董先,才勒住了战马,缓缓而行。
眼见前面有条小溪,溪畔青草葱绿,施全跳下马来,牵马走过去,让战马吃些青草饮些溪水,自己也坐在一块大石上歇脚。
忽然听到一阵清脆銮铃声响,施全警惕地转头望去,不远处的道路上来了一位英俊少年,生得前发齐眉,后发披肩,面如满月。
此人头戴虎头三叉金冠,二龙抢珠抹额,身穿大红团花战袄,软金带勒腰,坐下一匹红鬃马;后面跟着十四五个家丁,也骑着马,手上拿着打猎的弓箭等物,簇拥着这少年,一直望前而去。
施全心想:这少年必定是个富家子弟,在此打猎取乐,倘若前行遇到了九宫山的强盗,岂不白白送了性命?
于是施全站起来高声叫道:”前边那后生快快回头,休在向前送了性命!”
那后生一听,立刻勒马转来,打量打量了施全问道:”将军唤我转来,却为何事?”
施全说:”往前便是九宫山,山上强盗十分厉害,我都战他不过!恐你们不知,若是遇见了他,白白送了性命,故此知会你一声,快些回去罢!”
那后生问:”将军何以晓得前边有强盗?”施全答道:”实不相瞒,我乃岳元帅麾下统制官施全。只因我军护粮总兵谢昆,被那九宫山上强盗阻住不放,我奉元帅军令前来保粮。不想那为首的强盗本事高强,杀他不过,被他打败了,一路逃来此地。”
那少年忽然大喜,说:”原来如此,我正要去投奔岳飞,不想在此相遇。”
施全忙问:“公子何人?为何要去投奔我家元帅?”
那公子笑道:“我名叫张宪,我父亲就是大元帅张所,不幸上个月在军中病逝!临死前,我父亲命管家送了遗书与我,嘱咐我去投奔岳元帅杀敌,为国效命。我家就在这附近,只因岳元帅四处征战,居无定所,一直未得准确消息,因此未能成行。今日遇到将军正好,且请带路,我去杀了那些强盗护送粮草去见岳元帅,岂不是大功一件?”
施全闻言大喜,但是看公子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欲言又止。
那公子似乎看出施全的顾虑,转身对手下说:”速取我的铠甲来!”
手下答应一声,捧过来几个包裹,一一打开。
张宪下马披挂,极其麻利地穿上一副明晃晃的黄金甲,翻身跳上了红鬃马。两个家将抬过一杆虎头錾金枪,张宪提在手中,笑道:”施将军!就请前面带路,引我前去捉这强盗。”
施全打量打量他的虎头錾金枪,枪杆比自己的戟杆还粗些,想必是有些本事的,于是翻身上马,领路前行。
路上施全说:”张宪将军,这个强盗确实厉害,将军千万不可轻敌。”
张宪点点头,拍马紧随其后。
一路回到九宫山前,施全手指山坡上五百喽啰说:“将军你看,那就是强盗的部下,奉命挡在那里,不许我军粮草过去!”
张宪二话不说,催马上前,举枪喝道:“你等喽啰听着,速速报上山去,要你家大王下来受死!若敢迟疑,本将军踏马上山,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
喽啰连忙上山去禀报,不一会儿,董先催马下山,赶到张宪面前,打量打量他,又看看施全,喝道:“施全,你斗不过我,我当你搬什么救兵来呢,就带了个娃娃来送死?”
张宪抢先问:“你可就是董先么?”董先哈哈大笑,说:”娃娃,既知我威名,就该逃去,怎么还敢问我?”
张宪道:”我看你的长相倒也象是一个好汉,如今金兵入寇,国家用人之际,你何不改邪归正,投军挣个功名?我也是要去投岳元帅的,你不如与我同去,立下战功也好封妻荫子,若一味逞强,逼我出手,只怕你性命不保!”
董先怒道:”你这小毛孩有何本领,胆敢如此无礼,口出狂言?待我结果了你吧!”说着月牙铲直劈张宪!
张宪挺起虎头枪一刺,正刺在董先铲柄上,荡开月牙铲,转手连刺十几枪,一枪紧似一枪,枪枪不离董先的头颅!
董先大吃一惊,不想这个公子哥模样的人枪法如此快捷狠辣,急忙躲避;十招过后,董先被杀得气喘吁吁,浑身出汗,情知不敌,急忙拨马往山上逃走,一边逃一边喊人助战:“兄弟们快来,点子扎手!”
山上闻讯冲下来四将,正是董先的四个弟子陶进、贾俊、王信、王义。
陶进四将勒住战马,闪过一旁,让董先逃上山去,然后拍马冲下来交战。
施全一看敌人人多,急忙催马上前助战,不想四将冲下山来看见张显,忽然一齐跳下马来,施礼道:“原来是公子到此,末将等有礼了。”
施全诧异地问:“张宪将军,你认得他们?”
张宪点点头,说:“这四位将军,原先是我父亲麾下的偏将,我父亲临危时,嘱咐他们去投岳飞元帅效力,不想却在这里!”
陶进忙说:“张公子,我们四人确实去寻找岳飞的,路过此地,遇上山大王董先劫道,我们四个都打不过他一个,被逼上山落草,拜他为师。今日公子来此将他杀败,等我们四个上山去劝他一同归降岳元帅,为国效力,免动干戈,公子意下如何?”
张宪喜道:“这才是正途!你等快去劝他,我就在此等候便是。”
过了半个时辰,陶进四将果然将董先劝下山来,向张宪和施全赔了不是;张宪年纪虽小,肚量却大,将董先请进谢昆营中,摆酒款待,把酒言欢。
董先主动提出,要回去带着两千喽啰,并粮草辎重,一齐去投岳元帅。施全大喜,嘱咐董先务必烧了山寨,免得再有人占山为王;第二天,诸事停当,施全等人保护这谢昆押运的粮草,奔茶陵关而去。
不一日,军马浩浩荡荡赶到茶陵关,岳飞闻报大喜,亲自出迎。
施全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把张宪、董先、陶进、贾俊、王信、王义六将引见给岳飞,岳飞得了许多粮草又收得六将,满心欢喜,下令设宴款待。
席间众将相互敬酒,岳飞见张宪年少英雄,又是大帅张所的后人,青眼相加,频频敬酒。施全把众将给新来的六将一一引见,唯独不见汤怀张显二将,心中纳闷,就问岳飞。
岳飞长叹一声说:“他二人奉我之命去周围的州县筹集粮草,去了多日音讯全无,我正为这事担心呢。如今多了十几位将军,许多新兵,粮草日用靡费,还是再等几日,粮草充足了再去交战。”众将领命,就在茶陵关中休息,坐等粮草。
再说汤怀张显二将奉命征集粮草,周围州县听闻岳元帅派人征粮,纷纷踊跃响应,只十几日,就筹集了十万担军粮,汤怀张显喜滋滋地往回赶。
这一日走到一处三叉路口,向导官来禀道:”二位将军,我们是走大路,还是走小路?”汤怀问:”大路近些,还是小路近?”向导说:”小路近得一二十里,但是恐有草寇强盗袭扰。”汤怀笑道:”粮食早到军中,就是功劳一件!既然小路近,就走小路,有我二人在此,就有强盗怕他何来?”
向导领令,带头往小路走去。不想小路尽是山道,崎岖难行,要爬山过岭,本想图快,反而慢了,真是欲速则不达。
好不容易翻过一座大山,道路平坦了许多,汤怀下令就地扎营,埋锅造饭,休息一会再走。张显说:“兄长,这几日行路辛苦,吃得又差,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去山中打些野味来下酒?汤怀欣然同意,嘱咐手下不要开拔,等他二人回来,然后与张显各自上马,就往前面山中驶去,一边打猎,一边探路。
进山不远,只见路旁林木深深,一群野鹿也不怕人,悠闲地在草地上吃草。
汤怀大喜,对张显说:“你我都带着弓箭,就选那最肥的野鹿射倒两只,带回去下酒,连带手下都有肉吃了。”
张显点头同意,于是各自弯弓搭箭,瞄准两只肥鹿射去。
二人师出同门,都是神射,弓弦两响,都射中了!张显射的那只应声而倒,汤怀一箭却射在野鹿后背上,那野鹿哀鸣一声,挣扎着撒蹄就跑!
汤怀和张显不约而同地打马就追,那鹿没命地奔跑,二将追下去有十来里路,眼看野鹿逃到一片松林旁边。
忽然松林里射出一箭,正中野鹿咽喉,野鹿倒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
二将十分惊异,催马过去看个究竟,只见松林里冲出两匹桃花马,竟然出来了两员女将!后面还跟着十来个女兵!
二将催马近看,只见两个女子已经把弓箭挂好,一个手持青萍剑,寒霜凛凛;一个提一对日月刀,瑞雪纷纷,围着那野鹿欢笑。
再看长相,都生得十分貌美,眉如新月,脸似银盘,面带桃花,一股暗香袭人。
两位女将腰肢婀娜,都是一身大红劲装,只是一个穿着黄裙,一个穿着绿裙。
汤怀拍马上去说道:“住手!这野鹿是我们射伤的,你们倒会捡现成?快快把鹿还给我们,免得动手你两吃亏!”
那位拿青萍剑的女子喝道:”胡说!这鹿明明是我妹子一箭射倒的,你要耍赖,我就算肯还你,只怕我手中这青萍剑也不肯。”
汤怀大怒道:”好个丫头!我看你是个女子,好言问你取讨,你却敢无礼么?”抡起红缨杆枪,就对那女子腰间抽去!
那女子举剑隔开,冲过来劈面就砍,气得汤怀心头火起,不再留情,红缨杆枪猛刺几枪,逼退那女子,准备抢鹿。
旁边那个提着日月双刀的女子大怒,催马过来,举起双刀就砍,持剑的女子也拍马来助,倒逼得汤怀手忙脚乱。
同来的张显也恼了,挺起镔铁点钢枪上前助战!二将的武艺得自周侗的亲传,两位女将岂能是对手?只战了三五回合,都被逼退。
不想两位女将非常狡猾,一看不是对手,退到一旁,摘下弓箭对着二人就射!汤怀和张显连忙舞枪挡箭,却被两位女将的部下趁乱把野鹿带走了!
两位女将一边放箭,一边催马后退,眼看着野鹿被带走,逃过树林,拍马逃走。
汤怀和张显大怒,催马急追,追了约五里地,前面出现一座大庄园,背靠一座高山,庄前一片都是合抱不拢的大树。那两员女将到了此地,庄门被女兵打开,迎接二人进去,随即将庄门紧闭,都不见了!
汤怀先赶到庄门口,高声大叫:”你那两个贱人不还我鹿,躲到哪里去?快快开门把鹿送出来,如若惹得老爷性发,把你这个鸟庄子放一把火烧做了白地!”
叫了一阵,不见动静。张显说:”兄长,我们索性打进去,怕他怎地?”
汤怀点点头,正要催马上前硬闯,忽然“吱呀”一声庄门开了,走出一位
年过半百的老者,面孔方正,须发斑白,面目慈祥,头戴逍遥巾,身穿一件青色长袍,身后跟着六个家将,各挂一口腰刀,拦住去路。
张显一看老者从容不迫,气度不凡,下马上前拱手为礼,说道:“老丈,我二人非是歹徒,乃是岳元帅麾下护粮统制官。今日路过宝地,在山前寻些野味下酒,我们方才射倒一鹿,却被你们庄里两个女将恃强抢去,故此特来取讨。”那老者一听,一边还礼一边笑道:“区区一鹿,何足挂齿?我还当是来了强盗呢!二位将军,那两个女将正是小老儿的闺女,就请入庄奉茶,我讨还猎物便是。”
汤怀一看老者很和气,也跳下马来,和张显把马匹栓在庄前大树上,兵器也挂在马鞍上,随老者进去。
老者笑呵呵地把二将让进客厅奉茶,主动开口说:“老夫名叫樊瑞,有一子樊成,还有二女,两位将军已然见过。那使剑的叫樊梨,使双刀的叫樊李,粗通一点武艺,不爱女红,却爱舞动弄棒,还训练手下丫环,扮做女兵的模样,经常出去打猎。老夫也曾为官,曾为为冀镇总兵,只因堪破红尘,退隐山林,你们的父辈可能听说过老夫,呵呵。”
汤怀听了心里一动,问道:“老丈,昔日水泊梁山好汉,有一大将名叫樊瑞,惯会道法,神秘莫测,莫非就是老丈?”
老者含笑点点头,说:“那都是往事了。此地名叫樊家庄,庄后大山叫八卦山,风水极佳,最利于修道。老夫归隐此地许久了,潜心修道,早已不参与人间的纷争,一切皆是劫数,谁弱又谁强?呵呵。你家岳元帅是个大有来历的人,你二人跟着他,必定前程万里!”
汤怀本想请老者出山相助杀敌,一听此话,便不好再提,端起茶杯喝茶。
樊瑞仿佛知道汤怀的心事,笑道:“犬子樊成,尘缘未了,日后或许能为国家效力。只是他年纪尚小,还不到时候,不知二位将军可曾婚配?”
张显呐呐地说:“戎马倥偬,朝不保夕,岂可婚配?万一有失,岂不误了人家姑娘?”
樊瑞暗暗高兴,下令摆酒宴招待接风。汤怀站起来要告辞,樊瑞笑道:“二位将军且请宽坐,老朽有一言相告!老朽昨夜三更时分,梦见两只猛虎,追赶着一鹿奔入内堂,我用道法推算,应在小女婚姻动了,得配猛将!今日巧遇二位到此,正应了那梦,岂非天意乎?老朽意欲将两个小女,招赘二位为东床娇客,未知二位意下如何?”
二将见过两位小姐,听了心中大喜,却有些害羞,汤怀拱手说:”承蒙老伯不弃!但恐我二人是粗鄙武夫,怎敢仰攀高门闺秀?况且婚姻大事,没有禀明父母,我二人也不好做主。”
樊瑞笑道:”老夫虽然归隐林泉,却知道天下之事!二位将军的父母都已病逝,却去问谁?况且藕塘关总兵金节大人是我好友,曾来信告知,岳元帅已将‘临阵招亲’一款革除!你们成亲,与军法已然无碍!今日恰是黄道吉日,二位答应了,晚上就行合卺之礼。”
汤怀和张显心中大喜,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离座,拜倒在地,口称岳丈大人。
樊瑞大喜,立刻命家丁请出夫人,与二位佳婿见礼,一边下令准备花烛,安排喜筵;一边派人去附近的村庄,请邻里和老友来赴喜宴,又让家丁把二将的战马牵进庄来喂养。
到了晚上,亲朋咸至,纷纷带了贺礼来贺喜,新房也已布就,管家带二将去沐浴,换了崭新的喜服,庄里张灯结彩,到处贴了大红喜字。
到了酉时,吉时已到,汤怀和张显与二位小姐分别拜堂,参拜天地、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喜结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