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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二六章 帮助聋哑女伸冤 仅凭油纸伞破案
这年春天,北方大旱,许多百姓活不下去了,纷纷涌到物产丰富的彭泽县逃荒。
狄仁杰一边写表文表奏朝廷,一边接纳灾民,开仓放粮,一边还鼓励灾民百姓中会手艺的,以一技之长谋生。
落户彭泽县的“酥饼洪”洪宝发做的烙酥饼就是一绝。洪宝发原来在家乡世代是做烙酥饼的,人称“酥饼洪”,真名反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酥饼洪”凭借一坛从不示人的祖传老油,和面时滴入少许,烙出的酥饼就色泽金黄,香气四溢,酥脆可口,令食客大快朵颐。
更有一个特色是,“酥饼洪”只有一个叫洪洁玉的女儿相依为命,洪洁玉虽然天生聋哑,却极其聪慧,凭自己的悟性加上私塾先生的悉心指教,竟能识谱认字,作诗填词。更兼容貌清秀,体态婀娜,她穿梭服务于食客之间,端茶倒水,裙裾飘飘,袅娜的腰身如风摆杨柳,水漾莲荷;虽无片言只语,但朱唇微启,笑意盈盈,真是一笑倾城!
来“酥饼洪”店里买烙酥饼吃的的客人,不仅可以大饱口福,还能一饱眼福,烙酥饼也不贵,所以食客盈门。
彭泽县绸缎庄彭老板的公子彭有财生性风流,家中已经是妻妾成群,但对洪洁玉的美貌还是垂涎三尺。
彭有财使出水磨功夫,天天去酥饼店吃饼喝茶,盯着洪洁玉看。
无奈洪洁玉早已知道彭有财的为人,无论他送钱赠物,软磨硬泡,洪洁玉就是不买这位风流公子的账!
心急火燎的彭公子无奈之下决定铤而走险,瞅个机会先把生米做成熟饭再说。
机会还真的等来了,这天大清早“酥饼洪”给老主顾送酥饼去了,彭公子见只有洪洁玉一人在店里,顿起歹心,趁着洪洁玉进屋和面之际,扑进去将洪洁玉强按到炕上,撕衣扯裤,欲行非礼! 洪洁玉虽然拼命挣扎,可是口不能出声,大清早的又无食客,就在彭公子即将得逞之际,被送饼回来的“酥饼洪”撞见,抄起粗大的擀面杖打得彭公子抱头鼠窜,一溜烟跑没影了。
可记吃不记打的彭公子色心不死,没过三天又来饼店了。来者都是客,“酥饼洪”父女俩强忍怒火端茶送饼,小心招待买卖;不想彭公子刚吃下一个酥饼,突然间翻身倒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蹬了几下腿,就气绝身亡了!
酥饼店里其他的食客见状顿时惊呆了,酥饼洪父女俩也吓得手足无措,只是围着彭公子的尸体乱转,手足无措,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里正闻讯赶来,一看出了人命,急忙赶去县衙报案,得到消息的狄仁杰火速带着衙役急匆匆地赶来了。
经过仵作现场验尸,发现死者彭有财牙关紧咬、面色青紫,确系误食剧毒食物身亡。
狄仁杰看着酥饼洪父女,酥饼洪百般解释,但是人是死在他店里,而且是吃酥饼吃四的,酥饼洪百口莫辩!
狄仁杰下令将酥饼洪父女押进县衙继续审问,酥饼洪心疼聋哑的女儿,咬着牙主动承认,是自己气愤彭有财欲玷污自己的女儿,暗中在饼里下毒,毒死了彭有财!
狄仁杰沉吟片刻,下令把酥饼洪带走,狄春提醒道:“老爷,洪洁玉也有同谋的嫌疑,要不要不把她一起带走?”
狄仁杰笑道:“不必了,洪洁玉又聋又哑,她也无处可去,把她留在店里,随时可以传唤她。”
酥饼洪到了县衙,无须用刑,供认不讳,狄仁杰将他判为死罪,申报上司,就等秋后问斩!
面对飞来横祸,留在店里的洪洁玉经过最初的悲痛慌乱后,表现得出奇冷静。她从心底认定彭公子的死断不是爹爹下的毒,却又无法解释彭公子中毒的原因。
兰心慧质的洪洁玉夜以继日地查找着彭公子在饼店里可能中毒的蛛丝马迹,苍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几天几夜的调查,洪洁玉终于弄清了彭公子中毒死亡的原因。
洪洁玉非常聪明,心知自己没有确切的证据,去衙门说也没用,就用心做了几个酥饼,来到县衙,哀求门口的衙役帮她送进去,给狄大人品尝。
衙役自然不肯,怕饼里有毒,拒绝了洪洁玉;洪洁玉急得跪倒在地,不住地比划,意思是饼里绝对无毒,愿以身家性命担保。
衙役还是不肯送饼,洪洁玉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磕得额头血肉模糊,哀求衙役送饼进去;一位年长的衙役看了不忍,接过酥饼送进大堂,对狄仁杰说:“大人,洪洁玉忽然送来几个酥饼,请大人品尝,并且以性命担保没有毒,小人不敢自专,请大人做主。”
狄仁杰接过酥饼看了看,命衙役把洪洁玉带进来,洪洁玉跪在堂上,不住地用手比划,请狄仁杰品尝酥饼。
狄仁杰知道她又聋又哑不能开口说话,这么做肯定有原因,打量了一番几个酥饼,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狄仁杰吃完一个酥饼,喝了几口茶,诧异地看着洪洁玉;洪洁玉连比带划,请狄仁杰继续吃。
狄仁杰又拿起一个酥饼,张嘴咬了一大口,没等咀嚼却被什么东西咯了牙。连忙掰开酥饼一看,中间夹着一个小油纸卷,打开油纸卷,里面卷着的一条白绫被抖搂开了,上面有洪洁玉咬破手指写成的血书:“我能申冤,以死担保!”
狄仁杰人生性善良,见洪洁玉如此决绝,心知定有冤情,便写了张纸条,同意洪洁玉申辩,让她提供证据。
洪洁玉连忙跪下磕头,眼泪成串地往下掉,然后站起来比划一番,请狄仁杰随她走。
狄仁杰带了狄春,尾随其后,洪洁玉领着狄仁杰走到自家店里,又往后院走。
来到偏僻角落里一处破旧的堆放杂物的茅草屋,洪洁玉直奔窗台上放着的一个大肚小口黑漆漆油腻腻的坛子前,然后指着坛子比划了一番,狄仁杰明白了,这就是洪家神秘的装老油的那口坛子!
洪洁玉伸手揭开坛盖,一股奇香顿时从坛子里飘出,闻之令人神清气爽,通体舒泰。狄仁杰正诧异,只见洪洁玉用一个特制的小勺舀出满满一勺老油,倒进小碗里,盖好坛口,将小碗放到窗台上,以指压唇,示意众人安静。
狄仁杰和狄春不知洪洁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屏声静气地盯着小碗看,约摸过了一袋烟功夫,洪洁玉忽然手指向上指了几下;狄仁杰顺着洪洁玉的手指向上望去,就见小碗上方的茅草檐下,慢慢地探出一条鸡蛋粗细、浑身黑亮的蚰蜒虫来,头正对着放老油的碗;在氤氲升腾的油香里,蚰蜒虫张开了嘴,一丝晶莹的涎水无声地滴落进油碗里。
过了一会儿,蚰蜒虫似乎被老油的香气熏醉了,慢慢地缩回身子,爬进茅草檐里不见了。
洪洁玉当着狄仁杰的面,用掺了毒蚰蜒口涎的老油做了一个酥饼,扔给院子里一条活蹦乱跳的花狗,花狗吃下不久便嚎叫倒地,四肢抽搐,嘴吐白沫,蹬腿而亡!
狄仁杰细看,花狗中毒症状竟与彭公子完全相同。至此彭公子死因一目了然。
狄仁杰沉吟片刻,索来纸笔,写道:“别人吃了酥饼为啥没事?”
洪洁玉看了看,也提笔写道:“酥饼洪有个祖传的规矩,取一次油只能和一盆面。彭公子是最先吃了混有毒蚰蜒涎水的面烙成的出锅酥饼,立马就中毒身亡了。店内一乱,剩下有毒的面就没再烙饼,后面等吃饼的人才躲过一劫。我正是从剩下的面中发现了问题,在模拟操作取油、和面、烙饼的过程中发现了毒蚰蜒虫,大人明鉴。”
狄仁杰看完点点头,随即命狄春将彭有财的家属喊道现场,解释了一番,彭家人面对真相,只好承认。
狄仁杰回到衙门将“酥饼洪”无罪释放,从而破解了一桩谜案,昭雪了一场奇冤。
第二天一大早,狄仁杰刚洗漱完毕来到衙门,衙役便禀报说关帝庙发生了命案,狄仁杰连忙带上仵作和衙役赶奔案发地点。
血案发生在关帝庙前殿,一个年轻男子仰面倒在地上,脑后有一大摊血迹,尸体旁边还扔着一块带血的石头。
狄仁杰把尸首仔细察看了一番,死者大约二十多岁,身上的衣衫有被雨水淋过的痕迹,联想到昨天傍晚大雨倾盆,狄仁杰初步断定,此人是来庙里避雨时遇害的。
这时,当地里正报告:“经过查证,死者叫陶安华,家住会稽郡,昨天搭货船来彭泽县叔叔家走亲戚。据同船的人讲,陶安华带着三十两银子。”
狄仁杰眼睛一亮,问道:“你赶到关帝庙时,是否发现这些银两?”里正摇了摇头。
狄仁杰随即走进关帝庙后殿细看,后殿的墙角摆着几个瓦罐和一条破草席。狄仁杰问里正:“是谁住在这儿?”里正说:“有个叫陆老四的乞丐住在庙里。”
狄仁杰立即命里正和衙役找来陆老四,将陆老四押到县衙讯问,将陶安华的尸体也带走。
陆老四在县衙里神色很是紧张,狄仁杰下令搜身,衙役从陆老四身上搜出三十两纹银。狄仁杰立即升堂审案,可是不论怎样动刑,陆老四只承认偷了陶安华的银子,不承认杀死了陶安华。
陆老四辩解说自己偷银子时,陶安华已经死了,当时他回到关帝庙,看见地上躺着个人,脑后有一大摊血迹,吓了一跳;然后看见尸体胸口鼓鼓地,就壮着胆子,从他怀里掏走了三十两纹银。 狄仁杰见陆老四不肯招供,就提笔画了陶安华的面相,命衙役拿着陶安华的画像,在城里走访。
很快衙役们就获得了一条线索:案发当天的傍晚,有人曾看见陶安华撑着伞从石头街的朱保发家出来。朱保发是个泥瓦匠,今年一直在彭泽县做活,家中只住着妻子朱沈氏。
听完禀报,狄仁杰立刻命人去传朱保发夫妇,谁想朱保发不在家,衙役就把朱沈氏传到了衙门。
狄仁杰让朱沈氏看过陶安华的画像,朱沈氏说:“这为公子昨天曾在奴家的门前避雨,雨一直下个不停,眼看天色暗了下来,我担心自己一个人在家,陶安华站在门外多有不便,就取出一把油纸伞,交给陶安华让他离开。”
狄仁杰听完,不禁捻须沉思,从已经掌握的情况看,案发情形应是这样的:当晚雨太大,陶安华即使撑伞,也是举步维艰,他便跑进庙里避雨。进庙后不久,有人用石块猛砸陶安华的后脑,致其毙命。接着,陆老四从外面捡破烂回来,当瞅见陶安华怀里鼓鼓的,他起了贪念,偷走了银子……如果上述推理成立,那么,那把油纸伞到哪里去了呢?会不会是陆老四逃跑时把伞撑走了?
想到这儿,狄仁杰命衙役把陆老四从牢房里提出来审问。陆老四说,当时他看到尸体旁有把伞,后来就不见了。
见狄仁杰审问油纸伞的下落,站在一旁的朱沈氏突然开口说:“大人,刚才奴家忘了说一桩蹊跷事,借给陶安华的那把油纸伞,奴家已经拿回来了,就放在家里!”
狄仁杰追问道:“那把伞已经拿回来了?莫非你去过关帝庙?”
朱沈氏说:“今天早上,奴家到屋后的河边洗衣裳,忽然看见河里漂着一把油纸伞,捞起来一看,竟是奴家借给陶安华的那把伞!”
狄仁杰问:“你凭什么断定就是那把伞?”朱沈氏解释道:“因为伞柄上刻着个朱字,确实是我家的伞。”狄仁杰点点头,命朱沈氏去将油纸伞取来。
过了没多久,朱沈氏取来了油纸伞。狄仁杰命衙役将伞递给陆老四,让他仔细看看。陆老四辨认了一会说:“大人,就是这一把!”
一听这话,狄仁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起来这把油纸伞的背后有名堂,它难道自己长腿会跑不成?再者,就算是凶手在杀死陶安华后又返回现场拿走了伞,他也不可能随手扔到河里。
想到这里,狄仁杰下了一道命令,将这把油纸伞挂到衙门口示众。旁边还贴出告示:在陶安华被害这天,凡见过此伞者都必须向衙门报告!
可是三天过去了,仍不见有人来提供线索。第四天早上,一名衙役跑来禀报,说那把油纸伞不翼而飞了。
狄仁杰听后惊道:“挂在衙门口的东西也有人敢偷?”他立刻下令,在全城抓捕盗伞者。
捕快们刚刚出发去找油纸伞,盗伞者却拿着油纸伞来自首了。
狄仁杰大喜,立刻升堂问话,盗伞者名叫陶小波,是陶安华的亲叔叔。
狄仁杰问他为什么偷走油纸伞?陶小波说:“大人,小人窃取油纸伞,是为了找到杀人凶手。”“此话怎讲?”狄仁杰追问。
陶小波说:“我偷走油纸伞,设计揪出了杀人真凶。”狄仁杰继续追问道:“真凶是谁?”
“是朱保发!”陶小波回答。
接着,陶小波道出原委:和朱保发一样,陶小波也是个泥瓦匠,两人都在彭泽县给人盖房子。
由于朱保发手艺好,许多好活都被他揽了去。眼看生意一天天清淡,陶小波便动起了歪脑筋。陶小波知道,朱保发经常外出干活,妻子朱沈氏独自在家,长得又漂亮,而朱保发生性多疑。
于是,陶小波造谣说朱沈氏红杏出墙,听到谣言后朱保发妒火中烧,本来已经去乡下干活盖屋子,却经常半路赶回家中,察看妻子有没有奸情。
朱沈氏浑然不知,问丈夫为什么中途折返?朱保发就托辞工具忘在家里了。
雇佣朱保发干活的主家见他经常无故回家,非常不满,陶小波却暗暗高兴,等主家生气了,自己便主动找去,揽下这个活计。
就在昨天,陶小波在朱保发家门口转悠,果然看见朱保发回了躺家又出去了,回来时神色十分紧张,还带着把油纸伞,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到屋后的河里,把油纸伞丢了进去。
陶小波正感到纳闷,忽然听说关帝庙里出了命案,赶去看热闹,尸体已经被官府运走了,向人打听,死者竟然是自己远道而来探亲的侄子,陶安华!
陶小波听到噩耗十分悲伤,就来衙门打听动静,不想在路上,听到满大街都在议论那把诡异的油纸伞。听人说油纸伞是朱沈氏借给陶安华的,陶小波的心猛然一沉,联想到朱保发回家后的反常神态,陶小波估计,杀害侄儿的凶手很可能是朱保发。
为了验证猜测,陶小波夜里悄悄偷走了挂在衙门口的油纸伞,丢在朱保发家门口;第二天天没亮陶小波就去朱保发家观察动静,朱保发吃过早饭出门一看,门口躺着那把油纸伞,脸上立刻变得煞白!
陶小波抢步上前,拿走油纸伞,来到衙门报案。
狄仁杰听完,立刻派衙役去朱家抓捕朱保发,不想扑了个空,朱保发不在家!
衙役追问朱沈氏,说丈夫出门干活去了,衙役问清了干活的所在,就回衙门禀报狄仁杰。
狄仁杰沉吟良久,派出许多捕快,去那家雇佣朱保发干活的人家抓捕,但是照旧扑了个空!
狄仁杰微微一笑,早已在意料之中,朱保发躲了起来,这更说明他就是凶手!
狄春焦急地问,要不要把朱保发画影图形追捕?狄仁杰却笑着摇了摇头,让所有证人先回去,说过几天就案破了。
过了十天,清明节到了,狄仁杰命狄春找来一个长相和陶安华的男子,又给他找了一身和陶安华一模一样的衣服穿上,再带上几个衙役,一起来到朱保发家。
朱沈氏紧张地说,朱保发失踪了,一直没有回家,狄仁杰笑道:“我知道你说的是真话,我已派出便衣衙役日夜在你家附近监视,果然朱保发没有出现。现在有劳你带我们去朱保发的祖坟上走一趟。”
朱沈氏听得莫名其妙,但是不敢违拗,立刻带路前往。
狄仁杰一行到了墓地,找了一处离朱家祖坟不远的树林躲了起来,到了中午时分,果然一个男子带着祭品和纸钱跪在坟前祭奠祖先。
狄仁杰悄悄望着朱沈氏,朱沈氏点了点头,证明正是朱保发!狄仁杰一挥手,几个衙役摸了过去,朱保发到也警觉,站起来就跑!
衙役们四面围堵,按照狄仁杰事先的嘱咐,也不抓他,只是将他逼往狄仁杰藏身的树林里。
朱保发果然中计,慌不择路地逃进树林,狄仁杰命那个假扮陶安华的男子拿着油纸伞站起来,朱保发一头撞上,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
狄仁杰就在坟地附近审问朱保发,朱保发无可抵赖,只得招供。
案发那天,朱保发依旧干活时突然赶回家中,朱沈氏也觉察到丈夫起了疑心,埋怨了几句,催他回去做工。
朱保发穿着雨衣往回赶,路过关帝庙时觉得雨实在太大,就走进去避避雨;谁知里面已经有个俊俏的青年在里面躲雨,还生了一堆火在烤火。
朱保发本来没有在意,彼此素不相识,但是无意中看见青年身旁放着一把油纸伞,极像自己家的伞!于是朱保发和青年搭讪了几句,把油纸伞要过来观看,陶安华没当回事,就把油纸伞递给了他;朱保发细看之下如遭雷击!这把伞的伞柄上刻着个“朱”字,正是自己家中之物!现在这伞在这俊俏青年手里,必定是妻子朱沈氏和他有了奸情,终于被自己撞破!
朱保发不动声色地把油纸伞还给青年,然后悄悄走到关帝庙门口,捡起了一块石头,背着手走到陶安华身后。陶安华浑然不觉坐着烤火,朱保发不突然抡起石头猛击陶安华的后脑,将他砸死,然后慌慌张张地拿起油纸伞走了。
朱保发不敢直接回家,而是走到屋后的河里,把油纸伞丢了进去,不想被陶小波暗中看到;朱保发想想时间还早,此刻回去妻子必定起疑,就装作若无其事地赶去酒店喝酒,混到晚上才回家。
本来此案天衣无缝,不想被暗中算计、离间自己的陶小波看到了油纸伞,告到官府,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