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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二章 士信勇战李元霸 叔宝智取呼雷豹
罗士信拼死挡住李元霸,各路反王趁机逃下四明山,夺路狂奔。
罗士信大战李元霸,却遇到了险情!
之前李元霸骑马作战,擂鼓翁金锤没有罗士信的镔铁霸王枪长,李元霸够不这罗士信,罗士信却够得到李元霸,而且步战比马战灵活,出招不受战马的限制,才和李元霸打了个平手。
李元霸悟出这一点,跳下宝马“万里云”来战罗士信,顿时攻守易势。
罗士信个头大,脚大手大,没有身子瘦弱的李元霸灵活;镔铁霸王枪又是长兵器,播动起来没有李元霸的擂鼓翁金锤灵活,李元霸围着罗士信游走,趁隙挥锤就砸,罗士信疲于奔命,大声怒吼。
一番游斗,罗士信力气损耗太大,渐渐枪法慢了下来。
李元霸大喜,出锤更快,狠砸猛打,不容罗士信喘息,眼看罗士信枪法开始乱了。
柴绍骑马赶来,站在一旁观战,对这个憨头憨脑的罗士信也是佩服不已,李元霸与人决斗,正常手下无三合之将,罗士信却和李元霸打了这么久!
柴绍正对罗士信惺惺相惜,罗士信却遇险了!
李元霸挥锤猛砸,感觉到了罗士信招架的力气越来越小,心中大喜,挥锤更猛,不容罗士信喘息。
罗士信已是强弩之末,一路押运粮草赶路本就疲惫,又与李元霸一通恶战,腹中饥饿,顿感力不从心。
这时李元霸也耗费了不少力气,但是心知不打死罗士信,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就保不住,鼓足浑身力气,双锤并举,对着罗士信一招泰山压顶,狠砸下去。
罗士信和李元霸都是以力胜人的猛将,都是狠打狠砸,以力相拼!
一看李元霸双锤砸来,罗士信不敢怠慢,也鼓起全身力气,举着镔铁霸王枪横架;“当”地一声大震,李元霸和罗士信都是浑身一震,一个往下压双锤,一个往上举铁枪,僵持在一处。
李元霸个头虽然小了点,力气却略胜罗士信一筹,心知这是决胜的一击,使出浑身力气往下压锤。
罗士信紧要牙关,拼命支撑,知道只要一松劲,就会被擂鼓翁金锤砸死!
罗士信很快头上大汗淋漓,双脚都陷进了泥土里,镔铁霸王枪也渐渐弯曲,眼看要死在李元霸的枪下!
就在万分危急之际,忽然马蹄声骤起,一杆金晃晃的长枪枪尖刺来,正托住镔铁霸王枪的枪杆,往上一掀,把李元霸的擂鼓翁金锤招架回去。
李元霸勃然大怒,收回双锤,怒吼一声,惊天动地,冲到来将马前,举起擂鼓翁金锤就砸!
忽然柴绍拍马赶来,老远就大喊:“赵王不可!你看看来的是谁?!”
李元霸收住擂鼓翁金锤,举目一看,骑在黄骠马上举着虎头錾金枪的,正是恩公秦叔宝!
李元霸不防秦叔宝这时候来搅局,眼看着快要被自己砸死的罗士信趁机逃走,怒不可遏,一双杀得血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秦叔宝。
柴绍骑马赶来,滚鞍下马,对着黄骠马上的秦叔宝拱手为礼,拉起李元霸转身就走。
李元霸心有不甘,但是从小被柴绍的妻子、姐姐李凤阳带大,不好意思驳柴绍的面子,长叹一声,狠狠地一跺脚,转身上马收兵而去。
秦叔宝也是捏了把冷汗,生怕李元霸六亲不认,冲过来一锤把自己砸死。
李元霸和柴绍一走,秦叔宝松了口气,护送罗士信回到四明山大营,安排大军撤回瓦岗寨。
连夜赶来护驾的靠山王杨林,一看众家反王纷纷退兵,心中大喜,率领部下冲过来截杀,正好遇上裴元庆护送父亲和两个哥哥率部撤退。
杨林欺他是李元霸的手下败将,舞着一对囚龙棒冲过来,拦着裴仁基的兵马就杀。
裴元庆受了李元霸一肚闷气,没处发泄,这杨林不识时务,大叫:“反贼休走!”上前拦住。
裴元庆大怒,拍马上前,舞着一对梅花亮银锤打来,杨林双手把囚龙棒往上一架,“喀辣”一声,把一条囚龙棒打为两段,震开虎口,双手流血,大败而走。
撤退的各路反王一看杨林部拦截,大声喊杀,率兵冲了过来,围住杨林部厮杀;杨林一看反王的义军如猛虎下山,自己手下节节败退,顾不得再回龙舟旁边保驾,下令撤退,退回登州去了。
李元霸下了四明山,一看反王的残部又来斗杨林,一拍宝马“抓地虎”舞着擂鼓翁金锤再次杀来!
秦叔宝连忙向前挡住,喝令各路反王速速退兵,众反王才得脱逃,各回本地去了。
李元霸看见秦叔宝再次阻拦,无奈只好收兵回去,觐见隋炀帝。
隋炀帝大喜,早已接到手下禀报,李元霸护驾有功,一个人就打死各路反王麾下大将五十多员,军士不计其数。
隋炀帝下令重赏了李元霸和柴绍,就令二人护驾南下,龙舟启程,直到扬州。
隋炀帝命李世民、李元霸:“你二人带人先往城中,打扫琼花观,朕明日进城游览。”
秦王领旨同赵王一起带了随从进城,直往琼花观来,早有琼花太守王世充迎接出来。
秦王李世民走到花边一看,只见一株高大的花树,开满了琼花,那花每朵都有竹篮大,花瓣竟分五色,每瓣都有拳头大,十分神奇!更兼异香扑鼻,沁人心脾,十分受用。每朵琼花都有花叶相衬托,每朵花上面有十八片大叶,下面有六十四片小叶,簇拥着花朵。
李元霸是个粗人,却无心赏花,只看了一眼,就问琼花太守王世充有没有酒喝?
王世充对天下第一的李元霸钦佩不已,连连赔笑,说早就准备好了酒宴。
李元霸也不客气,随着王世充走到观里的客厅,果然早已备下了一席丰盛的酒宴,李元霸高高上坐,大吃大喝起来。
李世民笑笑,却无心喝酒,带领着部下把观里观外巡查一遍,看有没有反王派出的刺客。
当晚李世民、李元霸就在琼花观歇了,第二天二人在琼花观指挥部下将琼花观里里外外打扫一新,布置卫士警戒,眼巴巴地等杨广驾临。
一直等到午时,才有御林军开道,隋炀帝坐着龙辇,带着萧后和几个贵妃,前呼后拥地来到琼花观。
观外扬州百姓争先恐后地来看皇帝,隋炀帝心情大好,吩咐卫士不必阻拦,让百姓进来瞻仰龙颜,同看琼花。
李世民一听,紧张地和李元霸一左一右,护卫皇帝,不许百姓靠近三丈以内。
隋炀帝下了龙辇,一进琼花观的大门就闻到奇香扑鼻,心中大喜,快步往观内走去。
两旁的走廊上,站满了群众,被卫士当着不许跨出走廊,都要一睹圣颜。
其中有一个中年人,却不看皇帝,而是直勾勾地看着美丽的萧后!
萧后也觉察到了,回头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往前款款走去。
不料隋炀帝快到琼花之前,忽然一阵黑风吹来,转眼间狂风大作,飞砂走石;隋炀帝连忙拉着萧后走进长廊暂避,那个偷看萧后的男子趁机挤到近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萧后看!
萧后气恼,正要告诉隋炀帝,忽然空中一声响,“噼里啪啦”下起了冰雹!
冰雹先是鸡蛋大小,却越下越大,最大的冰块竟然有腕口大!
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只见硕大的冰块很快把那株琼花树打得一片狼藉!
一旁站着的李世民一看,吓了一跳,花树上的琼花一朵也不见了,全被冰雹打得无影无踪!花枝被打断垂了下来,花叶残破不堪,几乎找不到一片完整的,花香也没有了,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隋炀帝等冰雹停了,走过来一看,十分扫兴,心中不悦!
萧后等隋炀帝回头,看看那人还死死地盯着自己,心中大恼,就向隋炀帝告状。
隋炀帝龙颜大怒,转头一看,那人还是色眯眯地盯着萧后看,面孔却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就令卫士把那个人抓来!
那人被卫士架到隋炀帝,连忙跪倒行大礼,三叩九拜。
隋炀帝终于想起来了,此人是蒲山公李密!当年父皇隋文帝听了自己的图谶之言,把李姓官员全部赶出长安,以防李姓夺去江山。李渊是自己要对付的政敌,李密因为姓李,也受了牵连,被贬出京。后来李渊因为母亲是独孤皇后的姐姐,独孤皇后说情,隋文帝启用李渊为太原太守,后又封太原候,李密却无这等福气,被贬为民,浪迹江湖。
李密一肚子的委屈,只恨见不到皇帝,无法陈述,听说隋炀帝下江南看琼花,就赶来琼花观,想求隋炀帝赐给一个官做。
没想到还没和隋炀帝说上话,李密却鬼使神差地看上了萧后的美丽,被迷得神魂颠倒,目不转睛地看,终于惹祸!
隋炀帝越看李密越来气,下令推出斩首,两旁的文武大臣见皇帝脸色不好,没有一个人敢求情。
夏国公窦建德,奉命监斩,将李密五花大绑,推到扬州郊外斩首。
窦建德曾与李密熟悉,李密求情道:“夏国公,我曾与你同朝为官,素有来往,为何如此绝情,不发一言救我?”
窦建德说:“圣旨已出,谁敢保奏?事已至此,兄长不必忧虑,弟自有相救之策。我在朝廷中一向受到杨素、宇文述等奸臣排挤,眼看忠心耿耿的伍建章被杀,老臣邱瑞被迫降了瓦岗寨,我早已心灰意冷!南下扬州,沿途又见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来截杀昏君杨广,刚才杨广来看琼花,却突如其来一阵黑风,偌大的冰雹把琼花砸了个一干二净,这些都是不祥之兆!我久欲造反,只恨手中无兵耳!”
一旁心腹副将朱灿一听,喜道:“夏国公原来早有反意,和不早说?我与琼花观的琼花太守王世充是朋友,早听他说已经令属下段达在洛阳招兵买马数万,如今可邀他入伙,共图大事!”
窦建德一听欣然同意,就拔剑隔断了捆绑李密的绳索,命朱灿火速去请王世充。
王世充很快请来了,对李密的无故受戮,心中也愤愤不平,一听三人的商议,心中大喜,立刻伙同了窦建德的部属、王世充的部属,一齐造反,悄悄逃出扬州,往洛阳而去。
再说隋炀帝久等李密的头颅不来,差人打探,李密竟然伙同了窦建德、王世充一起潜逃,反了朝廷!
隋炀帝大怒,派李世民、柴绍、李元霸率兵追赶;三人出了扬州城,商议一番,觉得隋炀帝大势已去,天下迟早要归他人,就不去追赶窦建德和李密等四人,带着太原兵马,悄悄回太原去了。
窦建德三人逃到明州,遇到朋友刘黑闼,与蔡建方、苏定方、梁廷方一起,都是六十四路烟尘之一,刚刚从四明山逃回来,乘势攻占了明州,割地称王。
刘黑闼年轻时狡诈蛮横,嗜酒好赌博,不治产业,家境贫困缺吃少穿,同乡窦建德时常给以资助。因此刘黑闼极力挽留,邀四人入伙。
窦建德大喜,就和朱灿留了下来,被推举为夏明王。封任宗为军师,刘黑闼为元帅,苏定方、蔡建方、梁廷方、杜朗方为大将军。
李密和王世充都是胸怀大志的人,不肯留下,李密托词要回去变卖家产再来相投,离开了明州,去投瓦岗寨的程咬金!
王世充借口要招来洛阳的段达等将入伙,径自去了洛阳;王世充自称为洛阳王,以法嗣为军师,段达为元帅,周甫、王林为大将,又成一路诸侯。
扬州的隋炀帝,闻报李元霸三人回太原去了,也不大在意,与臣下商议去何处游玩。
宇文化及奏道:“臣闻金山比扬州更好。”隋炀帝大喜,率众登上龙舟,吩咐往金山游览。
宇文化及暗中派出家将急赴瓜州,备办彩船千只,令士兵扮做百姓,乘船在江中游玩,营造歌舞升平的假象;当地官吏趁机盘剥百姓,命百姓准备酒食劳军,净水洒街,鲜花铺地,伺候圣驾到来,劳民伤财,百姓苦不堪言。
李密一路晓行夜宿,赶赴瓦岗寨,言明求见混世魔王程咬金,被士兵带上山来。
李密进了皇宫一看,程咬金正坐在居中的龙椅上发火,文武群臣都恭恭敬敬地分列两旁,不敢相劝。
程咬金大声说:“当年我上了你们的当!非要我做这混世魔王,这哪是人干的事?我怎么说话,怎么吃饭,都有人教我 !每天还弄一大堆奏章给我看,那上面的字,它们认得我我认不得它们!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回到后宫,还被娘娘焦翠云管着,说要少喝酒,早些睡觉!我就不明白了,翠云婚前那么温柔羞涩,怎么结了婚就变了个人似地,处处管着我?”
文武官员听了都捂着嘴偷笑,但是不好笑出声来。
程咬金越说越气:“我这皇帝做得多辛苦,天不亮就要起来,上什么早朝!夜深了经常还不能睡,听你们谈论什么军国大事!我这是何苦如此来?如今我不做皇帝了!你们谁爱做谁做!”说完就把头上的皇冠除下,身上的龙袍脱下,扔在龙椅上,说:“无官一身轻,俺老程坚决不做了!”接着走下来叫道:“那个愿做的上去,我让他做吧!”
众将忍着笑,劝道:“皇上何故如此?”
程咬金大叫道:“我真不做了!我就是个贩卖私盐卖柴扒的,什么皇上不皇上!”
众将一看程咬金真的不肯做了,顿时大乱,连秦叔宝都慌了,不知如何是好。
徐茂公忽然站出来,笑道:“列公,稍安勿躁!大家莫非忘了,程咬金当年入地穴查探时,拿回来一张天书?那上面分明写着,程咬金有三年混世魔王的福分!到今天为止,离他做混世魔王刚好三年!”
众文武一听,恍然大悟,纷纷问徐茂公,谁该做瓦岗寨之主?
徐茂公笑道:“不瞒众位,我前几日就已经卜算过,瓦岗寨的真命天子,此刻应该就在大厅里。”
众文武面面相觑,都猜测是谁?
魏征忽然笑道:“众位兄弟,我来揭开谜底吧!我也一直关注此事,程咬金今天的所作所为,自然是气数到了,福分尽了,自然不肯再做皇帝。”
徐茂公笑道:“魏征兄既然也算过了,可否把真命天子的名字写下来?我也写一个,看是不是英雄所见略同?”
魏征欣然同意,于是和徐茂公各取纸笔,写了个字条。
众文武好奇地围上去一看,两人把字条举起来示众,竟然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字:李密!
徐茂公和魏征相视大笑,众文武大多不认识李密,好奇地问李密是谁?
徐茂公亲自走到大厅门口,拉起目瞪口呆的李密的手,一直送到龙椅上,带头跪倒说:“吾皇万岁,万万岁!”
徐茂公和魏征在瓦岗寨最有智谋,众将都服,魏征和秦叔宝紧接着走过来,跪倒参拜;于是众将都无异议,跪下参拜皇上。
李密惊喜交加,没想到自己刚来投奔瓦岗寨,竟然做了皇上!瓦岗寨寨在天下群雄中势力最大,若推翻了隋朝,自己有望君临天下!
李密做过多年朝廷官员,立刻下旨,自立为西魏王,改瓦岗寨为金墉城。封徐茂公为军师,魏征为丞相,秦琼为飞虎将军,邱瑞为猛虎将军,王伯当为雄虎将军,程咬金为螭虎将军,单雄信为烈虎将军。其余众将,封为七骠八猛十二骑将军,大开筵宴庆贺。
程咬金主动和妻子商量,搬出皇宫,另居别处。
李密大宴群臣,欢饮三天,下令各位将军操练兵马,修整器械,扔命罗士信为押粮官,四处筹集粮草。
两个月后,诸事齐备,李密探得杨广去金山游玩后,又回到扬州游乐,就下旨取五关,杀奔扬州,捉拿昏君。
同时加封秦叔宝为扫隋兵马大元帅,程咬金为先锋,徐茂公为行军军师,邱瑞、罗士信、裴元庆为运粮官;其余众将,除王伯当和裴仁基及其两个儿子协同魏征镇守瓦岗寨,全部随军出征,起大军二十万,选了个吉日,把隋炀帝派来与瓦岗寨议和的使者杀了祭旗,大军杀奔临阳关而来。
隋炀帝住在扬州行宫,早接到了探马禀报,急调能征善战的四宝将军尚师徒来把守临阳关,阻挡义军。
十几日后,瓦岗大军兵临临阳关下,守将尚师徒立刻披挂出战。
瓦岗寨先锋大将程咬金骑着玉花骢,带兵一万迎战;两军对阵,尚师徒举着提炉枪对程咬金说:“你这蠢货!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当,却领兵出战,分明是来送死!”
程咬金笑道:“俺做腻了皇帝,偏要做个先锋大将,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与你何干?你应当知道俺老程的厉害,快快下马投降,免我动手。”
尚师徒怒道:“你这蠢货,尽说无用的废话!”
程咬金笑道:“你说我无用?先来试试我的宣花斧!”
立刻纵马上前,举着宣花斧砍来;尚师徒早知道程咬金的三板斧厉害,不敢大意,一手举着提炉枪招架,一手扯动坐骑呼雷豹颔下肉瘤上的三根毛,呼雷豹立刻叫声如虎,嘶叫起来!
程咬金的坐骑玉花骢大吃一惊,一交跌倒,四脚朝天,尿屁直流,把程咬金跌下马来。
尚师徒大喝一声:“与我绑了。”随即隋兵冲过来,按住程咬金,把程皎金绑入关中去了。
西魏败兵报进中军大营,说:“先锋程咬金被尚师徒活捉去了!”
秦叔宝闻报大惊,正要带兵出战,忽然运粮官邱瑞走进大营,拦住秦叔宝说:“元帅无须出马,待老夫去会一会尚师徒!他的武艺,都是老夫传授的,我与他向来师生情重,待我去劝他前来归降,免动干戈。”
秦叔宝欣然同意,于是邱瑞披挂上马,提起双鞭,一个士兵也不带,直接来会尚师徒。
尚师徒一见,施礼道:“老师在上,弟子甲胄在身,不能全礼.马上打拱了。”
邱瑞说:“贤契少礼,且听老夫一言。”
尚师徒问:“不知老师有何言语?”
邱瑞说道:“当今皇上无道,弑父杀兄,奸嫂乱伦庶母,杀害朝廷忠良,横征暴敛,大兴土木,擅挖运河,民不聊生,以致天下大乱。四明山一战,天下各路反王纷纷造反,隋朝气数不久,贤契何不弃暗投明,投奔我瓦岗寨,与老夫为同殿称臣,岂不快哉?”
尚师徒听完,高声叫道:“老师差矣!自古道:‘食君之禄,必当分君之忧。’你这些言语,只可对那些贪图富贵之人说,我尚师徒赤胆忠心,岂肯做此不忠之事?今日疆场相见,各为其主,只恐举手不容情,失手伤了老师,我劝老师早早回去为是。”
邱瑞听了大怒,举起双鞭来,劈头就打。
尚师徒用提炉枪架住,叫到:“老师不要让学生为难,还是回去吧!”
邱瑞那里肯听,转手又是一鞭,尚师徒举枪来迎,战了八九合,尚师徒心中焦躁,自己的武艺都是邱瑞所教,再打下去毫无胜算!
尚师徒深知瓦岗寨中猛将如云,不宜与邱瑞多纠缠,于是一狠心,再次扯动呼雷豹颔下肉瘤上的三根毛,呼雷豹立刻叫声如虎,嘶叫起来!
邱瑞的战马一惊,摊倒在地,屁滚尿流!
尚师徒本想提枪回去,不想邱瑞挣扎着爬起来,提起双鞭往呼雷豹的屁股砸来!
尚师徒听到身后风声响起,以为邱瑞是来打自己,急忙转身提枪招架,不想邱瑞来得快,尚师徒收枪不住,一枪刺进邱瑞的胸膛!
秦叔宝已经骑马出营观看动静,一看尚师徒刺死了自己的授业恩师,怒不可遏。
秦叔宝举着虎头錾金枪,一拍黄骠马赶来交战;尚师徒无意中刺死了自己的恩师,心中惭愧,怔征地拨转呼雷豹,来战秦叔宝。
秦叔宝指着尚师徒破口大骂:“狗贼尚师徒!天地君亲师,你怎么也不能把授业恩师刺死!你的武艺平平,全仗着一匹怪马取胜,算得什么英雄好汉?你若有胆,你我下马一战,分个雌雄!”
尚师徒大怒,骂道:“反贼秦叔宝!本大将军扬名立万,岂是没有真才实学之辈?好,我就下马与你步战,输得你心服口服!”
秦叔宝暗喜,跳下黄骠马,又说:“尚师徒,我料你战我不过,又要骑上呼雷豹故技重施!若真要决战,你我各自把战马留下,把长枪插在地上,拴住战马,我才放心与你决斗!”
尚师徒浑然不惧,把提炉枪插在地上,将呼雷豹栓在枪杆上,从马鞍上取下一对双鞭,来战秦叔宝!
秦叔宝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舞起一对金装锏相迎,四把兵器战在一处。
秦叔宝且战且退,引尚师徒来追;尚师徒却以为,秦叔宝的步战功夫不过如此,追了一阵,心系呼雷豹,停下不追。
秦叔宝有意激他,说:“尚师徒,我看你使的鞭法,也是邱瑞老王爷所教,你今天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师傅,真是猪狗不如!”
尚师徒大怒,骂道:“匹夫秦叔宝,今天本帅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尚师徒抡起双鞭就打,秦叔宝举锏相迎,这次不再手下留情,狠打猛砸,使出了秦家锏法。
这时候,瓦岗军阵前观战的徐茂公早已明白秦叔宝的意图,唤过谢映登,嘱咐一番;谢映登偷偷地骑马,冲向秦叔宝和尚师徒的战马,到了近前,眼看呼雷豹警惕地瞪着自己;谢映登一笑,使出做强盗的手段,从怀里掏出一把迷魂粉,对着呼雷豹一撒,呼雷豹顿时呆呆地站着不动,和黄骠马一起,把谢映登牵回瓦岗军中。
尚师徒全神贯注地厮杀,却不知道这一切,眼看秦叔宝越战越勇,秦家兵法技高一筹,就萌生了退意。
秦叔宝步步紧逼,一路又战回了栓马匹的地方,尚师徒转手一看,大惊失色,各自的长枪还插在地上,两匹战马却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