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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大结局
上官骏和安然以及方文雅等人，必须离开京城，躲避灾祸，因为他们还不知道中宗回来之后，是怎样看待这事的。
刘志决定回到妻儿身边，他此番出来已经太久了，家中的妻儿对他一定是万分牵挂和想念。
安然和方文雅也必须离开，因为他们两个留在京城已经太危险，北天雄不死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找安然报仇。
只要出了京城，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可游历于山川，或泛舟于江湖，岂不快哉！
而高亮则说，他想再去沧州，至于他要去沧州找谁，他并没有说。
正统十四年夏，瓦刺军分四路南下，对中原各地大肆侵扰。瓦刺太师也先率大军进攻大同，兵锋甚锐，大同前线的败报频频传回京师。
北天雄的阴谋和势力再次被大理寺挫败和消灭之后，他一心想东山再起，为了捞回政治资本，极力蛊惑中宗出征。
中宗不顾兵部尚书邝埜和侍郎于谦的劝阻，执意要带兵亲征，杨柳青作为中宗的贴身侍卫随行。
杨柳青回家向妻子告别，徐阳给杨柳青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算是给杨柳青践行。
席间，徐阳几次恶心呕吐，让杨柳青甚是担忧，以为徐阳生病了。
“巧儿，你哪里不舒服？我就要随军出征了，你这样的身子真让我放心不下。”
杨柳青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边给徐阳轻轻拍打后背，一边关切地询问徐阳。
徐阳呕吐一阵之后，抬头深情无限地望着杨柳青，脸上绽放出有几分含羞而甜美的笑容。
“为妻没事，你安心出征吧。”
“没事就好，以后晴雨冷暖一定要及时增添衣裳，不要生病了。”
徐阳使劲地冲杨柳青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缠绵和眷恋。
杨柳青顿了顿又道：“此次出征少则两三个月，多则一年就能回来。”
徐阳抬手触摸着杨柳青的脸，心中似有万语千言，但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一定多加小心，你保护皇上安全的同时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危，我等你回来。”
吃过饭后，徐阳给杨柳青收拾好了行囊，将一个包袱递到了杨柳青的手中，无限留恋地将头埋进杨柳青的怀中。
杨柳青轻轻地在徐阳的额头前，留下一吻之后，挎上行囊与徐阳作别，大步走了出去。
此一去，徐阳不知道杨柳青何时才能回来，她追出府门外，痴痴地望着杨柳青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泪眼双流。
她多么想追上去，再抱一抱他，也在他的脸上留下深情的一吻，或者再和他说几句话，嘱咐他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一定要保重自己。
或者再看他一眼，将他的身影永远铭记在心间。
他的身影渐渐地远去，模糊了，消失了。徐阳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掩面而泣。
……
半年后，前线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消息。
中宗在土木堡兵败被俘，北天雄被瓦刺军杀死，据说死相极为难看，头颅被瓦刺人砍掉滚进了一条臭水沟中，内脏暴露在外，肠子流了一地，肠子内的粪便溢出，臭不可闻，引来众多的苍蝇和飞虫。
杨柳青也失去了音信……
……
国不可一日无君，大臣于谦奏请皇太后立中宗之弟朱祁钰为帝，乃代宗皇帝。
代宗一直敬佩秦雪曼的能力，出面恳请秦雪曼重新执掌大理寺，被秦雪曼婉言回绝。
秦雪曼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离开了京城，从此不知去往何方。
徐阳此时已经身怀六甲，行动已极为不便。
她得知中宗被俘，杨柳青失踪之，心中悲痛了一段日子后，便重新振作起来。不管杨柳青是死是活，徐阳决定独自抚养杨柳青的骨血长大成人。
这天，徐阳正在家中劳作，忽然来了一位女子。
“月巧姐。”
徐阳直腰抬头一看，惊喜的喊道：“徐月姑娘！”
原来徐月和长孙方宇、佘琳儿还有方莲走散之后，迷失了方向，竟然越走越偏离京城，最后在一个小村子暂时住了下来。
由于兵荒马乱，徐月也不敢一人前往京城。到后来战事稍微安定之后，徐月这才辗转数月，来到京城并且找到了徐阳。
徐月得知杨柳青失踪，看见徐阳身怀六甲即将分娩，便留在杨柳青府上照顾徐阳的饮食起居。
这天深夜，徐阳突然感到肚子异常痛疼，羊水开始流了出来，徐月赶忙半夜出门请来了接生婆，为徐阳接生。
可是几个时辰过后，徐阳就是生不出来，疼得她不停地痛苦呻吟，汗水血水不断地往外流，身子越来越虚弱。
徐月不停地为接生婆烧来一盆盆热水，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快拿剪刀来！”接生婆喊道。
“这样太危险了！”
徐月是女儿家，对于接生知识多少也知道一些。接生婆要将产道剪开，便会造成大出血，便不同意这样做。
“不剪开母子两个都保不住，赶快拿来。”接生也急得大声叫喊。
徐阳这时用微弱的声音对徐月道：“徐月，听婆婆话，快去啊。”
……
孩子终于生了下来，并且平安无事，发出嗷嗷的哭声，这是新生命降临的宣言。
但是……此时的徐阳却奄奄一息。
“徐月，过来！”
徐月赶紧坐在徐阳的床沿：“姐姐，你想说什么？”
徐阳紧紧地抓住徐月的手，气若游丝，艰难地对徐月说道：“答应我，帮我把这孩子养大，拜托了……”
徐月带着哭腔哽咽道：“放心吧姐姐，我一定将孩子抚养成人，姐姐你也会好起来的。”
徐阳微微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已经耗尽了体力，血也快流干了，将不久于人世。
“姐姐对不起你！”
徐阳临死都对徐月心怀内疚，因为徐月也曾经深爱杨柳青，但是后来阴差阳错，她徐阳成为了她们两人中间幸运的那个人。
徐阳眼中流露出无限的遗憾与留恋：“我永远都记得他与我分别的那一个背影，我真的好想再见他一面啊……”
徐阳说完，慢慢地将眼睛闭上，与世长辞。
……
在遥远的南方，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
一座小院坐落其中，小院子的上空袅袅炊烟升起，屋顶有小鸟飞过，天空有白云在飘。
“曼儿，我回来了，你快出来看谁来了？”
秦雪曼一身村姑打扮，听见上官骏的喊声，赶忙从屋里跑了出来。
“刘志哥，嫂子，你们一家人都来了！”
原来上官骏的身后，是刘志和他的妻子李心竹还有孩子，他们从遥远的沧州赶到此地。
“都来了，我们这回就不回去了，与你们俩做个邻居可好？”刘志哈哈笑着说道。
“这太好了，我和上官天天都念叨你们呢！”秦雪曼的脸上露出灿灿的笑容。
……
“你们从沧州来，可有高亮和方莲的消息？”秦雪曼问道。
刘志答道：“慕容兄和方莲已经成婚了，他们俩把‘大理寺’经营得风风火火的，他们说等过一阵不忙了，就来看望我们。”
“那长孙方宇和佘琳儿呢？”秦雪曼又问。
“他们也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沧州，重操旧业经营他们的酒家呢。”
“那就好！那就好！”
秦雪曼欣慰地笑了一阵之后，脸色忽然有些凝重，又问刘志道：“可有安然和方文雅的消息？”
刘志也收住笑容，对秦雪曼摇了摇头。
一排人字雁队从头顶飞过，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似乎在向秦雪曼她们传达些什么，它们是捎来远方的信息吗？
秦雪曼抬头遥望着远方，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喃喃自语道：“他们会在哪儿呢？他们还好吗？”
几滴眼泪从秦雪曼的眼眶中溢出……
……
一抹晨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照在秦雪漫那熟睡的脸上，显得有几分娇媚动人。
“雪曼，天亮了，该起床上班了。”
杨柳青的声音将秦雪曼叫醒，她睁开眼睛一看，天确实已经亮了。
秦雪漫转身看见杨柳青，一脸的惊讶：“柳青，你怎么在这里？”
杨柳青笑道：“昨晚你一直说梦话，叫都叫不醒，我还以为你生病了，但是摸你的额头又没发烧，所以也就让你继续睡了，说说看，昨晚都做了什么梦？”
秦雪漫如梦初醒，她拍了拍有些昏昏沉沉的头对杨柳青说道：“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就像真的一样……”
杨柳青也说道：“我也做梦了。”
秦雪漫更加惊讶：“你也做梦了，你梦见了什么？”
杨柳青回道：“梦里有你也有我，有安然刘志和徐阳等所有人，他们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着不同的命运结局……”
秦雪漫听了吃惊地张大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她和杨柳青一起经历的，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梦境。
不管是不是真实的，好在他们都回到了现实中，继续着他们的生活。
秦雪曼长长地舒了口气，贪婪地呼吸着带着温暖阳光的新鲜空气，深情地对杨柳青说道：“都过去了，都结束了，我们一起面对美好的未来……”
（完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