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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东山再起2

作者:蛙声 | 发布时间 | 2019-09-23 | 字数:5060

北天雄说了这么多,依然没有说出问题的实质,中宗血气方刚,看见北天雄在那里罗里吧嗦的,便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大声问道:“到底何事?快说!”

北天雄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中宗一发怒,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他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匍匐在地:“臣得到可靠情报,驸马爷私通敌国,这里是臣搜集到的证据,请皇上过目。”

中宗听了大惊道:“你说什么?驸马爷私通敌国?”

“是的,皇上。”

“呈上来!”

中宗身边的小太监赶忙上去接过北天雄手里的奏章,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中宗。

这是一沓瓦刺人招供的卷宗,内容是驸马爷上官骏私通瓦刺部落,准备里应外合占领京城,然后平分大明天下等等。

中宗越看越眉头紧锁,越看越头皮发麻,越看越怒火中烧,忽然中宗拍案而起,厉声问道:“这些供词来源可否真实?”

“回禀皇上,那些瓦刺人正在‘东厂’里面关着,皇上如是不信,可以去亲自审问。”

中宗大怒。

但是中宗也不算是一个昏庸之君,他正要发作时又转念一想,觉得这事还不能太过于轻率地去判定,于是便说道:“此乃瓦刺人的一面之词,难道就不会是瓦刺人的栽赃陷害?光凭这些供词,不足于定论。”

北天雄道:“皇上,事关国家安危,不可掉以轻心啊,请皇上下旨让臣承办此案,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将事实真相禀奏皇上。”

中宗想了想,答道:“好吧,这事就烦劳老师了。”

北天雄又道:“皇上让臣彻查此事,那臣要对驸马爷的府上进行搜查,请皇上恩准!”

中宗想这事既然牵扯到驸马爷,那就去查吧,假如驸马是清白的,那查查又何妨呢?于是中宗对北天雄道:“恩准!”

北天雄要的就是中宗这句话,中宗的一句“恩准”便无形中赋予了北天雄天大的权力。

……

北天雄带着“东厂”的人马,还有两千宫廷禁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上官骏和秦雪曼的府上团团包围。

秦雪曼和上官骏夫妇俩刚好在家,府上的人看见这阵势慌忙进府禀报秦雪曼和上官骏。

秦雪曼大惊,疾步走出府外厉声责问道:“北天雄,你这是何意啊?”

北天雄此时已经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他“哼哼”冷笑了两声,阴阳怪气并且恶狠狠地说道:“上官骏私通外敌,今奉皇上旨意,前来将上官骏缉拿问罪,并且抄家搜查。”

“你敢?”秦雪曼怒道。

“老夫为何不敢,皇上手谕在此,谁敢阻拦当反叛之罪论处。”北天雄说着一挥手:“将上官骏拿下!”

秦雪曼还想和北天雄争锋相对,被上官骏拦住了:“公主不得抗旨,我们要相信皇上,一定会还我们一个清白的。”

上官骏并没有抵抗,乖乖地束手就擒。

秦雪曼被北天雄抄了家,当然也搜出了许多上官骏通敌的“罪证”,这些“罪证”足可以将上官骏置于死地。

秦雪曼当然也必将受到株连,就算中宗看在兄妹的份上,秦雪曼也难逃其究,而上官骏恐怕就死罪难逃了。

这就要看中宗的心情了,假如中宗听信北天雄的谗言,上官骏将面临灭顶之灾。

北天雄拿着从秦雪曼府上搜来的所有“罪证”,再次来到乾清宫向中宗禀奏。其实这些所谓的“罪证”,都是北天雄事先准备好的,借抄家之际,将这些备好的“罪证”放在秦雪曼的家中,然后让军士和那些宫廷禁卫搜出来,这样便人证物证都齐全,来嫁祸于上官骏和秦雪曼。

“禀奏皇上,这些皆是从驸马爷的府上搜出。”

北天雄叫人抬来了几箱金银珠宝和珍珠玛瑙,以及一大堆信件呈送到中宗的面前。

中宗接过那些上官骏私通外敌的信件,随便挑了几封看了之后,脸色骤然变了。

“这些钱财也是从驸马府上搜出来的?都是瓦刺人送给他的?”

北天雄上前答道:“回禀皇上,是臣从驸马府上搜出来的,臣不敢有半点隐瞒,请皇上定夺!”

中宗围着几箱金银珠宝转了几圈,忽然顺手抓住一把珠宝重重地摔在地上,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朕待他不薄,竟敢私通外敌想夺朕的江山,那就拿着这些钱给他买一副好棺材吧!”

中宗说着转身走到案头前坐了下来,摊开锦笺提起狼毫,准备下一道圣旨,但是他的笔又迟迟没有落下来。

在殿下一直看着的北天雄心中默念道:快下旨啊,只要皇上大笔一挥,上官骏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中宗确实是想下旨将上官骏斩首,但是想到上官骏毕竟是公主的驸马爷,他这个当舅子的亲手杀了驸马爷,于情于理似乎也说不过去,后世也将拿他这个皇帝来当作笑谈。虽然上官骏罪不可恕,但还是走走正常的程序为好,也让上官骏死个清楚明白。

中宗想到这里,便匆匆写了几行字,然后对北天雄言道:“将此案交于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让三司会审吧。”

北天雄恨不得立马将上官骏斩首示众,以解他心头只恨。但是现在皇帝已经作出这样的决定,他也只好照办。

北天雄仇恨的不止上官骏一人,秦雪曼和大理寺的所有人,他觉得都是他北天雄的仇人,他要借此机会,一并将大理寺的人铲除。

“皇上,上官骏之前在沧州一年,与大理寺的人打得火热,说不定大理寺里也有上官骏的同党,是否让臣一并查清,彻底铲除以上官骏为首的私通外敌的所有人员。”

中宗瞪了北天雄一眼,言道:“这关大理寺什么事?不要见风就是雨,弄得草木皆兵。”

北天雄说上官骏私通瓦刺,有凭有据让中宗不得不信,因为上官骏掌管着边陲重兵,说不定确实真有此事。

但是对于大理寺的人,中宗是不相信也私通瓦刺人的,大理寺是秦雪曼所掌管,中宗同样不相信秦雪曼会和上官骏一样,毕竟秦雪曼是他的亲姐姐。但上官骏就不一定了,虽然是驸马,但终究是外姓人。

中宗不想因为此事而牵扯面过大,自古就有许多这样的案子,因为牵扯的人太多,几万人人头落地,但是历史证明这都是一些冤案。

就拿上官骏开刀来杀一儆百,已经可以震撼那些有私通外敌之心的人,没有必要为此而大开杀戒。

但北天雄却不是这样想,他想把所有和他作对过的人都统统杀掉。

“皇上圣明,但臣还有一事想请示皇上。”

“何事?说!”

“皇上,一旦查明驸马爷叛国罪成立,那秦雪曼势必也难逃其究,虽然秦雪曼没有和上官骏一样私通外夷,但却一定有包庇纵容之罪,秦雪曼应该如何处置?”

北天雄的这句话,让中宗听得格外刺耳,甚至有点让中宗恼怒,秦雪曼可是他中宗的至亲,他中宗的姐姐你北天雄也想动?

中宗冒出一句:“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啊?”

中宗的这句话尾音拖得很长,这让北天雄听出了中宗的不悦。于是连忙说道:“臣谨听皇上定夺!”

中宗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师啊,当初朕的皇祖母要将老师斩首,朕可是在皇祖母面前下跪求情啊,因为朕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道理,如今秦雪曼也是朕的至亲,朕今日就算给她求个情,老师能答应否?”

中宗这话看似在向北天雄求情,其实是表达了中宗对北天雄的极大不满,这话外之音,北天雄当然听得清楚明白。

北天雄唯唯诺诺而退。

……

北天雄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出了乾清宫他就成了天王老子,他能一手遮天。

北天雄恩威并施,买通了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主审官,三司主审官员惧怕北天雄的权威,对于北天雄的话是不敢不听。

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都奈何不了北天雄,现在太皇太后归天了,谁人还能奈何得了北天雄呢?与北天雄作对无疑是自寻死路。

用北天雄的话说,审理上官骏一案,进展得相当顺利,仅仅用了半个月,就将驸马爷私通敌国一案审理完毕。

上官骏叛国罪成立,押入死牢,秋后问斩。

判决下来之后,大理寺的人知道这是北天雄故意陷害上官骏,因此杨柳青和安然他们一个个对北天雄是恨之入骨,怒火中烧。

杨柳青、安然、方文雅等一帮大理寺弟兄,瞒着秦雪曼偷偷商议对策。

“北天雄故伎重演,残害忠良是他的拿手绝活,不知道多少忠良倒在他的手中,如今他又陷害上官兄,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干脆我们将北天雄宰了,为国为民除掉这一大害。”

“对,凭我们大理寺的力量,完全可以宰了北天雄。”

“……”

杨柳青这时说道:“不可,北天雄是当今皇上老师,皇上尊他为翁父,我们岂可造次?”

杨柳青的话没错,当初太皇太后都没能斩了北天雄,现在他们大理寺这些人岂能动得了北天雄?

如是他们现在动了北天雄半根毫毛,皇上定会怪罪下来,他们所有人都吃罪不起,这样不但救不出上官骏还会把他们所有人的性命都搭上。

杀掉北天雄这条路万万行不通。

“杨兄,以你之见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安然问杨柳青道。

杨柳青思量许久,言道:“上官兄现在被关押在刑部大牢,那里的看守虽严,但是我们可不可以这样,一边买通狱吏,设法营救,一边做好劫狱的打算,以我们众人的武功,完全可以将上官兄从死牢里救出。”

安然道:“杨兄所言极是,上官兄是秋后问斩,我们还有三个月的准备,只要我们周密的计划好,一定可以将上官兄营救出来。”

……

上官骏被打入死牢以后,对秦雪曼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对北天雄来说这只是他报复计划的一部分,并且收到了让他满意的效果,但是他的目的远远没有达到,所以接下来他要趁热打铁,将秦雪曼彻底扳倒。

这天,北天雄又到乾清宫觐见中宗。

北天雄觉得中宗还是可以再利用,中宗在很多事情的决策上都听从北天雄的,只要北天雄多说几句,中宗便会照他的意思去办。

中宗太过年轻,很多事情上没有自己的主见,北天雄便利用中宗的这一弱点,实现了他许多不可告人的勾当。

“皇上,三司会审已经结案,上官骏被打入死牢,秋后问斩,臣今日特来向皇上禀告案情的最终结果。”

中宗正在御花园里赏花,园内的百花正是争相斗艳的时节,几名如花一般娇艳的贵妃伴在中宗身边,中宗今日兴致极高,心情也格外的好。

北天雄一进来就说上官骏的案子,不免扫了中宗的兴,中宗有些不耐烦地回道:“朕知道了,老师还有事吗?”

“皇上,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驸马爷犯下杀头大罪,按理说秦雪曼也是难逃纵然包庇之责。皇上开恩不追究秦雪曼的株连之罪,但是她如今仍然在朝廷担任要职,继续掌管大理寺恐怕有欠妥当,文武百官及天下的百姓肯定会说皇上袒护而有失公允……”

中宗虽然很不耐烦,但是也觉得北天雄说的在理,于是便说道:“老师有话直说吧,朕应该怎么做?”

北天雄看见中宗没有发火,心中暗暗高兴,言道:“自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中宗没等北天雄说完,便打断道:“这些道理朕都明白,不是还有这样一句话吗?法不加尊,就为这点事你要朕惩罚皇姐,你说朕会答应吗?”

北天雄不死心,虽然中宗有些不耐烦,但是看到中宗今日赏花兴致很高,心情也好,他还可以借这样难得的机会,在中宗面前再烧一把火。

“皇上,臣既然是皇上的老师,那有些道理臣还是要对皇上讲的,请皇上勿要见罪。”

中宗忙道:“当然,当然,老师教诲朕自然会铭记于心,有话老师就说吧。”

北天雄摆出了以往当老师的姿态出来,中宗只好陪着笑,耐着性子听北天雄啰嗦下去。

“皇上,一家人里,一个是犯有杀头之罪的罪犯,一个却是掌管一方大权的朝廷大员,这于情、于理、于法都是说不通的,所以臣斗胆恳请皇上,罢免了秦雪曼大理寺指挥使一职,解散大理寺。”

中宗佯装没有听见,手指着一朵娇艳的花对身边的贵妃言道:“爱妃快看,这牡丹多美。”

身边的一个贵妃笑道:“皇上闹出笑话了,这哪里是牡丹花,这是芍药,别名离草。”

“离草?朕的御花园怎可栽这些不祥之物!”

中宗一下拉下了脸,回头对身后的小太监道:“来人,将这些离草全部砍掉。”

身边的贵妃连忙解释道:“皇上怎可把离草看成不祥之物?这离草有红橙黄绿青蓝紫多个品种,被人们誉为‘花仙’和‘花相’,又称‘五月花神’,这花代表爱情,乃是一种吉祥花卉。”

中宗执意不听,连声道:“砍了,砍了,听着就心烦!”

北天雄是何等聪明之人,他知道中宗这是在指桑骂槐,在骂他呢。

但是北天雄此时却装傻充愣听不懂,他哈哈笑着言道:“贵妃娘娘说的没错,这花是吉祥之物,砍不得,砍不得。”

中宗嘀咕了一句:“老师每次来不都是叫朕砍人吗?朕不想砍人只好砍花咯!”

北天雄一脸的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中宗转身走到一张圆形大理石桌前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参茶喝了一口,心情便平复了许多。

“老师过来坐坐,喝杯茶吧。”

北天雄走过去毕恭毕敬地坐了下来。

中宗道:“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皇姐的本事有目共睹,如是解散了大理寺不是国家的损失吗?”

“秦雪曼本事确实有,臣没有否认,但是解散大理寺不见得就是国家的损失啊!”

“何以见得?”

北天雄开始拍中宗的马屁,同时也为自己下面要说的话打了基础。

“皇上自登基以来,国家承平,社稷稳定,皇上勿忧!”

中宗道:“朕也感谢老师鼎力辅佐。”

不可否认,中宗有时候虽然也讨厌北天雄阳奉阴违,有时还违背他中宗的意思,但是他们之间的师生情谊是深厚的。

为什么当初太皇太后几次想杀北天雄最后都放了北天雄一马,正是中宗的袒护,而使北天雄在太皇太后的手中几次转危为安。

中宗对北天雄的师生感情,由此可见一斑。

“皇上,臣有一法,即可保住秦雪曼的职务和地位,又可以同上官骏撇清关系,不知道可行否?”

“老师请说。”

“皇上可叫秦雪曼修书一封,与上官骏解除夫妻关系即可,如若不然就撤销秦雪曼的指挥使职务,解散大理寺。”

中宗想了想,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于是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