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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六章 茂公智退尚师徒 罗士信大战新文礼
群雄一哄而上,来看新做好的瓦岗寨大旗。
程咬金抢步上前,命几个士兵抬起大旗,抬到旗杆下面,就要跪拜。
单雄信上前一把拦住,说:“咬金,做事要公平,你若真有福分做皇帝,等众位兄弟拜完了你再拜,我们才心服口服。”
程咬金知道为罗成的事,单雄信心中不快,也不好多说,就默然退到一旁。
于是从魏征开始,单雄信随后,各路英雄一一跪拜大旗,大旗却纹丝不动。
眼看只剩下徐茂公和程咬金,程咬金笑道:“三哥,你先上前跪拜,省得有人说闲话。”
徐茂公淡淡一笑,说:“我有自知之明,不是做皇帝的命,贤弟你来吧!”
程咬金也不多让,上前跪倒,心里暗暗祷告:“神仙啊神仙,你说俺老程应当做皇帝,求你帮帮我,让我一举成功吧!”
程咬金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忽然凭空刮起了一阵狂风,狂风“呼”地一声,把“瓦岗寨”大旗卷上半空,绳索奇迹般地穿进了旗帜里,“瓦岗寨”三个大字迎风飘扬!
很快狂风就停了,一轮红日露出头来,照得大旗红光闪闪。
群雄呆呆地看着,徐茂公大声道:“天降瑞相,程咬金应该称帝,大家一起叩拜啊!”
说完徐茂公带头跪倒,三呼万岁。
众将醒悟过来,纷纷跪倒参拜程咬金,万岁声响成一片。
单雄信虽然不服,但是一看众人都跪倒参拜,只好也跟着跪下。
秦叔宝喜出望外,不想一个小混混程咬金竟然有福分做了皇帝,跪拜完了上前祝贺。
程咬金乐得心花怒放,下令一概平身,同去大厅饮酒作乐。
于是撤去残羹,再做酒席,重排座位;程咬金高高上座,专设一席,其余将军还是随便坐。
徐茂公占算了黄历,笑着对程咬金说:“皇上,明日正是黄道吉日,适宜登基!请皇上改年号,立国号,封赏文武官员。”
程咬金哈哈大笑道:“我在此做皇帝,不过是混混而已!如今可称长久元年,混世魔王便是。封徐茂公为左丞相,护国军师;魏征为右丞相,秦叔宝为大元帅,其余一概都封将军。”
众人听了,各各谢恩。程咬金吩咐大摆御宴,全用好酒,与各位皇兄御弟、将军吃酒。
第二天,程咬金正式登基,受百官的拜贺,一应礼仪一概不知,多亏了徐茂公和魏征处处指点。
朝贺完毕,程咬金就穿着取自地穴里的一套新衣做了皇帝,下令杀猪宰羊,全军同庆,痛饮三天!
单雄信心中不快,只饮了一天酒,借口金隄关不能没人防守,带着手下回去金隄关。
程咬金也不在意,继续与群臣痛饮,大部分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第三天继续饮酒,众将宿酒未醒,只顾吃菜。
正吃得快活,忽然探马来报程咬金:“启奏皇上,今有山东节度使唐璧,领兵十万,奉靠山王杨林之命,前来征讨瓦岗寨,已经出发了!”
程咬金大吃一惊,停住酒杯不饮,正与群臣商议对策,又有探子来报道:“启奏皇上,今有临潼关总兵尚师徒,领兵十万,已经快到瓦岗寨了!”
程咬金大惊失色,正要说话,又见探子来报:“启奏皇上,今有虹霓关总兵新文礼,领兵五万,已经出发,来讨伐我瓦岗寨!”
一时间三路探马,齐来禀报,程咬金大喊道:“罢了!罢了!这个皇帝看来做不成了,不如大家散伙了吧?!”
众将一听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徐茂公奏道:“陛下,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岂有一闻敌情就要逃走的道理?隋军虽然兵多,但我军占了地利,还有众位将军相助,为何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
程咬金犹豫不决,说:“我朝新建,粮草和军械都不足,士卒缺乏训练,如何与隋朝大军相抗?”
忽然探马又来禀报,靠山王杨林亲率大军,前来征讨瓦岗寨,已经在半路上。
魏征看看程咬金害怕,奏道:“陛下勿忧!虽然四路大军来攻瓦岗寨,但是路途不一,不会同时到达,我们正可一一击之!臣愿意立刻筹措粮草,整顿军械,招兵买马,等隋军来了决一死战!”
程咬金还在犹豫,徐茂公又奏:“陛下勿忧,临潼关离此最近,总兵尚师徒应该第一个到达,等他来了,我自有妙计退敌!”
程咬金这才放下心来,点头传旨,撤了酒席,众将各自回营备战,又命魏征统管粮草、军械,命秦叔宝操练士卒,徐茂公谋划策略。
十日后,果如魏征所料,尚师徒领兵十万,先到瓦岗寨,在瓦岗寨南门扎下连营,派人送战书挑战。
程咬金知道尚师徒的四宝厉害,只有秦叔宝可以与他对敌,就打算派秦叔宝出战。
徐茂公看出程咬金的心思,奏道:“陛下,我朝立国以来,这是初战,陛下宜亲自临阵,以鼓舞士气!陛下无须担忧,只要陛下出战,臣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只要一席话,无须厮杀,尚师徒必然退兵!”
程咬金大喜,向来知道徐茂公足智多谋,不会拿这等军国大事开玩笑,就下令御驾亲征!
瓦岗寨中三声炮响,众位将军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程咬金出战。
程咬金骑着玉花骢,扛着宣花斧,前面是精选的御林军开道,头上打着黄罗伞,两旁各一队龙旗护卫,好不威风!
众将护卫着程咬金出了瓦岗寨南门,徐茂公暗示程咬金出阵,自己骑着白马陪同,指名道姓要尚师徒出战。
很快,尚师徒骑着呼雷豹来了,鄙夷地用提炉枪指着程咬金破口大骂:“匹夫程咬金!你一介穷鬼,家无隔宿之粮,腰无元宝一个,你也配称帝,与我大隋抗衡?速速下马投降,本将军免你一死,敢说半个不字,我大军踏平瓦岗寨,鸡犬不留!”
程咬金涨红了脸,无言以对,徐茂公催马上前,举手行礼,笑道:“尚总兵请了,敢问将军是奉隋炀帝之诏命而来,还是奉靠山王的将令而来?”
尚师徒答:“穷酸臭道士徐茂公!本将军镇守临潼关,听闻匹夫程咬金在瓦岗寨割地称王,我离这里最近,带兵前来讨伐,何须圣旨与将令?”
徐茂公也不恼,笑道:“将军差矣!自古师出有名,方是正道!你既未奉圣旨,又未奉将领,擅自出兵,先犯了隋炀帝的大忌!当年你奉韩擒虎将令,去南阳关征讨伍云召,却被伍云召从你面前逃脱,平南王韩擒虎仁义,并未责罚于你!而今是杨林当权,你擅自出兵,若胜了还好交代,若是战败,杨林岂能放过你?”
尚师徒傲然道:“我人称四宝将军,杀你们这些草寇,还不是手到擒来,何劳你费心?”
徐茂公笑道:“你所依仗的四宝,马鸣盔已被秦叔宝打碎夜明珠,已然废了!呼雷豹虽然勇武,但是秦叔宝的黄骠马并不惧怕呼雷豹!七翎甲,提炉枪也无甚了不起,上次你不是被秦叔宝打败?我军如今是秦叔宝挂帅,更有神箭手王伯当与谢映登辅佐,你自认有胜算么?”
尚师徒一听冷汗直流,但又不甘心退兵。
徐茂公趁势再加一把火,说:“尚总兵,实不相瞒,我军已经知道你来犯,早已派出大将单雄信,率领部下,走小路去奇袭你的临潼关了!你守土有责,临潼一失,将军不惟有私离汛地之罪,还有失机之罪矣!我等从山东反出来,那唐璧来攻我们,乃是职分当为,是应该来的;而你尚师徒擅自兴兵,多有不便!你目前战不能胜我瓦岗,若是战败,折损士卒,你回去如何向朝廷交代?”
尚师徒闻言,大惊失色,沉吟半晌,对徐茂公拱手道:“是本总兵失于算计了,多承指教,自当即刻退兵。” 徐茂公笑笑,举手还礼,吩咐众将不必追击,保护程咬金回到瓦岗寨,让尚师徒从容退兵。
程咬金回寨后大喜,下令摆酒庆功;众将也对徐茂公佩服不已,兵不血刃,三言两语就退了尚师徒的十万大军!
众将开怀畅饮,庆贺初战告捷,谁知第二天就有探马来报,虹霓关总兵新文礼,领兵五万已经快到瓦岗寨了!
程咬金一听,知道新文礼的厉害,立刻擂鼓聚将,商议对策。
秦叔宝说:“皇上,此人不可轻敌!新文礼是虹霓关的总兵,身长丈二,武功高强,力大无比!因有横推八匹马、倒拽九头牛之力,故而人称八马将。他使一条铁方槊,重二百斤,坐下一匹金睛骆驼,形似骆驼,也是一匹宝马!我瓦岗军中,能与新文礼匹敌的人还真不多!”
程咬金一听忧虑地说:“这可如何是好?刚刚退走了尚师徒,又来了新文礼,都是难缠的人物!”
话音刚落,忽然有士兵来报,寨前来了一员猛将,名叫罗士信,说是秦叔宝元帅的义弟,前来投军效力!
秦叔宝一听大喜,抚掌笑道:“我罗士信贤弟一来,新文礼不足为虑矣!”
众人忙问秦叔宝,罗士信是何许人也?
秦叔宝答:“罗士信自幼父母双亡,被美髯公王君可收养,起名罗士信;后来我一次办案时和他偶遇,他帮我抓住了贼人,我欣赏他的武艺,就将他收为义弟。之后我当了捕快,罗士信下落不明。他使镔铁霸王枪,又沉又重,不喜欢骑马,专爱步战!
他的一对飞毛腿奔跑起来疾逾飞马,而且水性过人更兼天生神力,作战最为勇猛。他是步战的猛将,使枪没有章法,常把枪当棒子使,全靠力气取胜!”
尤俊达狐疑地问:“我倒是没听说过罗士信此人,他真的力大无比?”
秦叔宝笑道:“这个不假,是我亲眼所见!当时罗士信因为家贫,给大户人家放牛,一天我去找他喝酒,他放的牛群中两头犍牛正在顶架;罗士信喝止不住,一怒之下竟一手抓住一头牛的一只犄角,硬生生将两头牛掀翻在地,为示惩戒还将这两头牛的犄角各自掰折了一根,让我惊为天人。
此人憨厚老实,头脑一根筋,对人一片赤诚!我对他的神力惊叹不已,他对我的义气十分佩服,因此我二人结义为异姓兄弟。
此外罗士信还有两种绝活,一是他平时放牛无所事事,就用石子打鸟玩,练成了绝技,能用石子打人打鸟,百发百中。二十罗士信憨厚,常与水牛比试在水下憋气,他能够在水中长时间闭气,行走水下,如履平地!”
程咬金听了大喜,立刻命士兵去请罗士信进来。
众将一看,罗士信头大手大脚大,个头也大,手持一杆沉重的镔铁霸王枪往大厅里一顿,立刻就碎了几块青砖!
程咬金一看大喜,当场封罗士信为镇殿将军,立刻随大军迎战新文礼。
两军对阵,弓箭兵射住阵脚,新文礼骑着金睛骆驼,举着二百斤重的铁方槊,耀武扬威地在阵前驰骋叫阵。
贾柳店结义的三十九人中,屈突通、屈突盖兄弟立功心切,也不等命令,纵马而出,各挺一杆长枪,双战新文礼!
新文礼鄙视地看了二将一眼,横扫铁方槊,向二将一起砸来!
屈突通和屈突盖急忙竖起长枪招架,就听“啪啪”两声,两杆长枪被新文礼的铁方槊一齐砸断,二将的胳膊全部脱臼,只得垂着胳膊,拨马败退。
新文礼一看哈哈大笑,拍马就追,早恼了刚刚参军的罗士信,扛着镔铁霸王枪大步流星赶来,让过屈突通和屈突盖,举枪就砸新文礼!
新文礼看了一愣,面前这员步将竟然把枪当棍使!
屈突通和屈突盖趁机跑回阵去,自有军医救治;新文礼漫不经心地抡起铁方槊,对着罗士信当头砸下!
罗士信横着镔铁霸王枪一架一掀,把新文礼的铁方槊弹了回去,新文礼不禁大吃一惊!自己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占了优势,面前这员步将竟然一下子架住自己的铁方槊,弹了回来,还震得自己双臂发麻!
新文礼大怒,抡起铁方槊一通猛砸,罗士信毫不示弱,举起镔铁霸王枪,见招拆招,还不时地反击!
两人都是力大无比,两把兵器撞击,各不相让,“当当当”的撞击声震耳欲聋!
两边的将士都看呆了,从未见过如此的恶斗!
这时徐茂公拍马赶来,拱手劝道:“二位将军且慢动手,请听在下一言!”
新文礼不耐烦地说:“滚开,臭道士!一群反贼,有什么好说?”
徐茂公也不恼,笑道:“新文礼将军,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今皇帝无道,欺母弑父,酖兄图嫂,嫉贤害忠,荒淫无道;天下英雄四起,占据州府,将军何不弃暗投明,归降瓦岗,我主定当赏爵封官,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新文礼一听大怒,拍马向徐茂公冲去!
罗士信急忙奔走几步,挡住新文礼的道路,抡起镔铁霸王枪就砸金睛骆驼的马腿!
新文礼急忙招架,罗士信占了先机,镔铁霸王枪当棍使,围着新文礼的马匹砸个不停。
新文礼骑在马上,对付步将罗士信显得不便,索性大吼一声,跳下马来,抡起铁方槊与罗士信对砸!
二将放对,都是步战,顿时高下立判!
罗士信的力气本来就比新文礼大,之前新文礼骑在马上,居高临下还能与罗士信打个平手,现在二将都站在地上,对攻了十几招,新文礼顿时觉得罗士信力大无比,自己双臂震得发麻,罗士信却若无其事!
两般兵器一个重二百斤,一个重三百斤,撞击在一起,发出巨响,有如黄钟大吕,震人心魂!
新文礼越打越觉得浑身都发麻,罗士信的力气太大了!
于是新文礼拿定主意,不吃眼前亏,猛挥铁方槊,趁着罗士信略退几步的机会,撮口一呼,战马金睛骆驼快速地疾驰而来。
新文礼又砸出一招铁方槊,趁机往后一纵,一个后空翻,恰好落在金睛骆驼的马背上,拨马败走。
罗士信拔足就追,新文礼部下的副将急忙冲出来接应,四员副将围着罗士信猛攻!
罗士信丝毫不惧,镔铁霸王枪连刺带砸,一会儿的功夫,四将纷纷落马,被镔铁霸王枪砸死!
四匹战马炸缰而逃,罗士信使出飞毛腿,竟然追上了金睛骆驼,对着新文礼的后背一枪狠狠砸去!
新文礼听到动静,回身招架已经来不及了,只得背着双手,把铁方槊往后面一架,“当”地一声剧震,虽然挡住了致命一击,但是双臂都脱臼了!
罗士信也看了出来,心中大喜,正要赶上去再补一棍,忽然一对军民风尘仆仆地冲过来,救走新文礼,围住罗士信厮杀!
掠阵的秦叔宝一看,来者打的是山东节度使唐璧的旗号,人多势众,急忙下令鸣金收兵,召回罗士信,怕他受伤。
这次新文礼被罗士信打伤,无脸去见唐璧,逃回虹霓关后,其妹妹新月娥逞强给他治疗,结果治疗不当导致双臂残废,新文礼只得将守护虹霓关的任务交给新月娥,这是后话。
唐璧手举大刀,率部冲锋,围杀罗士信;不想罗士信使出飞毛腿,如一阵旋风般跑回阵去,唐璧的战马都追赶不上,不由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