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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突发危机,大鹫大展神威
肥猪直起腰来佯装愤怒说道:“罗里吧嗦婆婆妈妈,现而今你那仇家近在眼前,却又来跪我作甚,难不成还想求我帮你手刃仇敌不成?”
“大人,仇人近在眼前,付某本应舍命报了大仇才是,可如今我一条腿已然成了残废,怕是再难与那贼人抗衡,付某一条贱命,死则死矣,可眼下不但大仇未报,还要连自己也死在仇人的手下,这又如何叫人忍得,只怕就是这么死了就永生永世闭不上眼!”付世康说道,说话之余又是连连磕头。
“你这贼囚,好不晓事,想报仇的是你,怕报仇的也是你,你如此这般,究竟又待如何?”肥猪愤恨说道。
这边的王小流一脸茫然,他看着那边一跪一站的两人,听着那些对话,感觉有些迷惑而荒唐,然后他似乎是想让自己赶快从梦境里苏醒过来一般,使足力气抽了自己一嘴巴。
南过看看揉着脸的王小流,小声对他说道:“是不是觉得他们说话跟唱戏似的?”
王小流揉着脸,片刻之后才豁然开朗的瞪大眼睛说道:“可不是嘛,听你这一说还真像!”
南过斜瞥着那边的两人,对站在身前的泰金宝问道:“他们绝对不止排练过一两次对吧。”
始终沉默着的泰金宝,无聊的将头撇向另一边去。
过了一会时间,只听肥猪说道:“你的事情也算罕见,反正本官是做不得主,需得向更上一级通禀,你且等着,我这就去讨个主意回来。”
南过感到自己眼罩中的左眼皮开始狂跳,他舔湿指头伸进眼罩里揉了揉,然后他转头看着身旁的王小流一阵上下打量。
王小流打了个激灵,有些结巴的问道:“小南,我怎么觉得你这样看着我有点不怀好意呢?”
“没事没事,别怕别怕!”南过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看着王小流的腿,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说要是你的腿也被人意外打断了,该有多好!”
王小流的两条腿哆嗦了一下,“小南,咱们要团结努力,拼搏向前,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听说弟妹跟人跑了,是真的吗?”
南过瞬间落寞下去,掏出一张草纸擦擦鼻涕说道:“你说要是你的嘴也被人意外打断了,该有多好!”
“小南,其实早想告诉你,长得越俊俏的女人越会骗人,我就被我们村的刘寡妇骗了好几次!”王小流一脸严肃的说道。
“行了你就别没话找话了,放心,我绝不会害你,等一会儿不管他们耍什么花招,你就躲在我身后,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状况的话,你就使出吃奶的力气绕着擂台跑,千万不要傻站着一动不动。”南过拍着王小流的肩膀说道。
“坚强,我们都要坚强!”王小流捏着拳头说道。
“拿去防身!”南过将铁伞递给他说道。
王小流不明所以的接过伞,却发现这把伞相当沉重,就算他以双手握住伞柄,伞头那边还是咚的一声点在了地上。
南过越看越是郁闷,苦着脸对王小流问道:“虽然我也知道自己想多了,但我还是想问问,小章,你是不是一个隐藏很深的高手,平常以受气包的姿态来掩饰身份,就是为了等待眼下这种时刻来大显身手一鸣惊人?”
“啊?”王小流吃力的提起铁伞,耳朵根本没在听他说了些什么。
“你忙你的吧!”南过用关爱智障的温暖眼神凝望着他。
这时候,肥猪返回了擂台上,他去卑塔牢营中几个上层管理官吏那边反应了对擂双方的具体情况,看着他笑逐颜开的表情,应该是有了很合他心意的结果。
“淫人妻,杀人子,即便在牢营之内,这也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这一局的比对双方情况实属特别,经管营诸公商议,特准许付世康此次请托,允其指定人选代其应战。”肥猪高声的宣布道,“只不过有言在先,付世康,代你出战之人如若败北,领受败局结果的人仍是你自己,也就是说,你可以自主选择信得过的人替你上台对擂,但人家只是替你对擂,却不会替你去死,明白了吗?”
“谢过千大人!”始终跪在地上的付世康再次向肥猪拼命磕头答谢,“谢过牢营中的诸位大人!”
“那么付世康,你到底准备请谁来代你上台对擂呢?”肥猪搓搓手指问道。
付世康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千大人,狗场中的这些鼠辈早都已经被南过与他身后的人吓破了胆,不论我选谁出来代我出战,都难保那人会故意输掉对局,卖给南过他们一个顺水人情,左右死的又不是他们,而是我,人情反复,人心难测,这种事就算调转过来放到我头上,我也会出工不出力,因为赢了的话就会与南过结怨结仇,但输了的话,不但没有任何损失,反倒会让南过记住我的好,还请千大人明鉴,这规矩定的实在于我大大不利。”
肥猪破口大骂道:“付世康,你这鸟人好不啰嗦,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究竟又待怎样,莫不是要本官替你上台对擂才算满意?”
正在与王小流研究铁伞的南过听到这里,手上动作突然一滞,到了现在他才算闹明白肥猪究竟打得什么主意,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他是准备亲自上台跟自己做个了结。肥猪的实力虽然还比不上余快那么变态,但也绝对称得上是高深莫测了,收拾南过这个半吊子本就绰绰有余,更何况南过身边还带着个拖油瓶王小流呢。
“回千大人,付某斗胆,正有此意,只恐在这偌大一座狗场当中,除您之外,再也难寻到一个不惧南过身后那棵大树的人了,请千大人成全,请千大人成全,请千大人成全!”付世康言语激烈声泪俱下,每一次恳请成全,额头都重重磕在地上,此时前额那块皮肉早已磨烂,都已经能够清晰看到皮下的额骨。
肥猪没有再去阻拦,他望着看台上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众人,有些无奈的长叹一声说道:“你且先等等,我再去与上方支会,看看几位大人准不准你这荒唐的求肯!但本官也有言在先,拳怕少壮,千某已然身体老迈,绝对抵敌不过年轻人了,即便上方答应了你这过格的请托,我也有心无力,没本事替你下场拼杀,充其量只能帮你找个让我信任的人来帮你,你可答应?”
“全凭千大人做主,小人代惨遭杀害的妻小谢过大人主持公道!”付世康疾声高呼着说道。
肥猪转身走下擂台,再次去了贵人席位那边讨主意。
看着这一番表演,南过有点懵了,按理说,让肥猪亲自上擂跟自己对战,对南过来说应该算是最坏的结果了,可肥猪刚刚已经亲口否定了这一选项,难道是肥猪觉得那样一来他的面子上很难看吗?不至于,肥猪应该做梦时都在想着如何弄死自己,他才不会在乎面子好不好看。
真是猜不透他在盘算着什么。
“老王,你怎么看?”南过茫然的对着王小流问道。
“啊?”王小流放下铁伞,用比南过更加傻里傻气的表情看着南过。
“你忙你的吧!”南过擦着鼻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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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土楼中,大鹫今天没有像往常那样与各种食材较劲,而是将二楼几间房中的所有箱柜全部打开,挑拣着其中想要带走的物件。过廊中放了几只提箱,其中两只已经装满了她自己和余快的衣物以及日常用具,剩下的箱子里空间有限,这就让大鹫必须作出取舍。
不过说实话,她跟余快搜罗到的家居物件也并不是很多,毕竟余快当初前脚刚一来到中土,后脚就被胡先生抓来了卑塔当中,那时候的余快实在托大,他觉得呆在牢里未尝不是件好事,可以趁机更高效的了解中土文明,反正这座牢营于他而言形同虚设,什么时候呆烦了就直接越狱出逃。
直到后来被人算计成了北门门主,余快那时候才开始觉得不安起来,身在西伯的娜耳塞思修每个月都需要大鹫将体内的圣光残余吸纳出来才能续命,但大鹫是余快的守护使,根本不能长时间离开余快的身边,所以余快只好把隐匿在外的大鹫也喊进了,砸锅卖铁的凑着金子,每个月都利用超级传送阵将大鹫传送回去,吸纳了娜耳塞思修体内的圣光力量之后,再被魔法神童鲍瑞思开启超级传送阵传送回来,因为传送魔法载荷的递减守恒,传送过程当中除了生命体之外,无法携带总价值超过传送阵所消耗金子的十分之一,所以大鹫每一次来回基本上只能带一些廉价物资,也正是因此,余快与大鹫的日子过得一个月比一个月更惨。
所以他们在狗场当中的家当也寒酸得有些可怜,更何况,土楼还塌了一次破了一次。
大鹫看着摊放在地上的瓶瓶罐罐,其中大部分都是简易的实验器材,以及一些余快正在尝试培育中的魔法植物。尽管昨晚余快对她说过,这些都是没必要带着上路的东西,但大鹫明白这些坛坛罐罐其实也都蕴含着他的心血,可东西太多,显然是不可能全都带走。
大鹫正兀自纠结着如何取舍,突然却听到楼下有人敲门。余快在狗场中有交情的也就两个人,和大鹫打过交道的人就更少了,所以她任由敲门声执着的响了半天也没有起身去看看的意思。
然后就是轰的一声炸响,有人破门而入了。
大鹫抽出腰间的翠竹老头乐,鼓着腮帮走向了过廊尽头的楼梯口。
“在上面!”
大厅中有人抬手指着楼上的大鹫喊道。
大鹫扶着栏杆向下一看,发现大厅中站着四五个身披甲胄的监差,透过被打破的楼门,还能看到外面站着更多的人。
“北门果然私藏着女子,带走!”
为首的监差大声喝令道,他两旁的几人迅速冲上了楼梯。
大鹫用老头乐不明所以的抓了抓脸,等两个披甲监差大踏步的冲上楼来,她便挥起老头乐,一道风刃咻的一声朝当前那人的胸口射去,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盔甲破碎声,那监差的身体凌空飞起,直接就将身后同伴撞个正着,两人便先后翻滚着跌下了楼。
“你们是什么人,又是谁让你们来的?”大鹫看了眼破碎的楼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楼大厅中那些监差问道。
“果然是妖女,放箭!”为首的监差大声喝令,举起手来猛的向前一挥。
这时候又从门外闯进来五六个披甲监差,还未待站稳身形便齐齐张弓搭箭,而且每人控弦的那只手上还都夹着三到五支箭镞,明显都是能放连珠快箭的精锐射手。
“妖女?在说我吗?”
大鹫蹙起眉稍,用手中老头乐在自己身前的空中一点,在那空中的一点上溅起了片片涟漪,摹刻着古体斯帝兰语的咒文凭空出现,如同一面方正古拙的画卷横亘在半空,楼下的箭矢如雨点飞蝗般疾射上来,却全都被那一道由光芒组成的经文画卷阻拦下来,光芒经卷并非像一面铜墙铁壁般硬生生的将众多箭镞遮挡开来,而是像一层粘稠的浆液沼泽,箭镞疾射进去,便会一点点的凝固沉底,然后被光芒经卷的强大张力拉扯回到最初的平面里,组成那些古体语言的一部分。
“再放!”
监差首领再度喝令道,扬起的大手有力挥落,所有披甲监差再度张弓搭箭,又一波箭雨劈头盖脸疾射上来,却也还是陷入了那片泥沼一般的光芒经卷里。
这时候,楼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响动,大鹫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就在这个当口,楼下那首领猛然间抽刀大声喝喊道:“动手!”
刷拉拉一片抽刀声不绝于耳,众多监差全都冲上了不算狭窄但也绝不算是宽敞的楼梯,一时间楼梯口上有些拥堵,也只有两三人冲得最为向前。
大鹫的嘴角向上翘起,如此拙劣的声东击西她又怎么可能上当,楼顶上有人,她始终都分出部分精力留意着上方的动向。
当先冲上来的两个监差,一人挥刀劈砍在光芒经卷上佯攻,另一人则是翻过楼梯扶栏悬着半截身体,绕开经卷的遮挡范围,单手朝着大鹫的胸口射出一枚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