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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零章 伍建章骂君遇害 伍云召打猎结拜
伍建章估计皇帝十有八九遇害了,就在里面穿了一身孝服,外面罩着朝服进宫;夫人不放心,嘱咐他多带几名家丁护卫,伍建章摇摇头说:“杨广敢这么做,必然是有恃无恐,带多少人去也没有用。我只带马夫伍保同去,你们在家中等候消息,万一有变,速速逃生,不必管我的死活。”
夫人放声大哭,劝伍建章不要去了,先派家丁打探消息然后进宫;伍建章摇摇头,派家丁伍保先去准备马匹,自己匆匆走进家庙,对着列祖列宗的灵位跪下,放声大哭!
伍建章知道杨广的荒淫好色,他派宫内的太监来传召自己,皇帝十有八九遇害了!
因为他曾私下问过给皇帝诊脉的御医,御医说,皇上病得很重,但一时半会死不了,要拖上一阵子时间。
伍建章哭了一场,家丁伍保来报,马匹准备好了,伍建章止住哀声,又给列祖列宗磕了三个头,毅然起来,出门上马,带着伍保直奔皇宫。
到了皇宫外面,伍建章吩咐伍保就在宫外等候消息,自己整了整衣冠,毅然决然走进宫去。
早有卫士迎过来,领着伍建章去了皇帝寝宫,卫士让伍建章等一等,自己进去禀报杨广,伍建章却不当回事,昂首挺胸地走进了仁寿宫寝殿。
仁寿宫外甲士林立,戒备森严,寝殿里却空荡荡地,只有角落里站着几个卫士,宇文述、杨素正站着说话,看见伍建章进来,连忙凑上来笑脸相迎。
伍建章哼了一声,却不与两个奸臣见礼,直接问:“太子何在?召我何事?”
宇文述小心翼翼地说:“伍大人,皇上刚刚龙驭宾天了,太子特地请您来商量后事。”
伍建章怒喝道:“荒谬!皇帝驾崩是何等大事?为何秘不发丧,瞒着文武百官?”
宇文述不敢回答,杨素赔笑道:“伍大人勿怪,皇帝骤逢剧变,没了主意,特地请您进宫商议。您 是大隋朝开国九老之首,德望素著,请您拿个主意,再行发丧。”
正说着,内殿忽然传来一阵嬉笑声,杨广左手搂着陈夫人,右手搂着蔡夫人出来了,一看见伍建章,连忙推开二位夫人,正色走过来,对着伍建章作揖行礼。
伍建章急忙问,皇帝遗体何在?杨广朝旁边的一间宫殿努嘴,伍建章急匆匆地奔进去,一看隋文帝杨坚笔直地躺在龙床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伍建章哭着扑上去,趴在皇帝尸体上,失声痛哭!
宇文述和杨素都不敢说话,杨广看了一会,上前劝伍建章节哀顺变。
伍建章转头瞪着杨广,看看杨广,赫然看见杨广脖子上还有口红的印痕,勃然大怒,站起来一挥手,“啪”地一声脆响,打了杨广一记耳光!
这一下在场的人全愣住了,杨广万万没想到伍建章敢动手打自己,顿时暴怒,额头青筋暴露,就要发作。
宇文述连忙走过来,轻咳一声,问伍建章:“伍大人,太子好心请你来商议国事,你为何动粗?成何体统?皇上尸骨未寒,好多事要办,你这是干什么?”
杨广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提醒自己,先不要发怒,处理完丧事再说,于是强压怒火,一言不发。
谁想伍建章指着杨广破口大骂:“荒唐!陈夫人和蔡夫人已经被皇上收用,名分一定,就是你的庶母!岂有儿子奸淫庶母的道理?人伦何在?纲常何在?廉耻何在?!”
杨素连忙接话,说:“伍大人误会了,太子心痛父皇过世,无力走路,陈夫人与蔡夫人是扶着太子出来的,并没有苟且之事!”
伍建章大怒,势如猛虎冲过去,一脚把杨素踹倒,骂道:“就是你这般奸臣,平时教唆太子学坏,声色犬马,无所不为!老夫今天就替先皇教训教训你!”说完又踢了几脚,杨素一介文官,哪里打得过将军出身的伍建章?被踢得满地打滚,连喊救命!
杨广再也安奈不住,暴跳如雷,喊来卫士,把伍建章按倒在地,五花大绑!
伍建章自然不服,破口大骂,宇文述假惺惺地走过来劝道:“伍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事已至此,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实话告诉你吧,废太子杨勇已经伏诛,天下都是杨广太子的,你意欲何为?”
说完,宇文述一挥手,手下把杨勇的首级放在托盘里捧了过来,让伍建章看!
伍建章一看又是痛哭失声,一时顾不上说话;杨广一挥手,手下捧来文房四宝,杨广对伍建章说:“伍大人,朕不计较你急怒之下失礼,只要你替先皇写下传位诏书,证明皇上传位给我,再盖上玉玺,拿出去给群臣看,我非但不治你的罪,还给你加官进爵,封为太师!你的儿子伍云召和侄子伍天锡,全都封赏,你看如何?”
伍建章抬起泪眼,狠狠地瞪了杨广一眼,杨广连忙令卫士松开伍建章的双手,让他写传位诏书。
杨素也劝道:“伍大人,谁做皇帝,是太子的家事,与你何干?我看你还是顺天应人,写下传位诏书,保你全家的富贵!”
伍建章一言不发,愤怒地走到桌子前,提笔疾书:文皇死得不明,太子无故屈死!
写完后,伍建章掷笔于地,太子杨广一看诏书,大怒道:“老匹夫,孤不杀你,你却来伤孤!”
喝令殿中卫士,立刻推出斩首!
伍建章破口大骂:“狗贼杨广!你弑父杀兄,奸淫庶母,人伦大乱,天理不容!你骄奢淫逸,挥霍无度,江山早晚要败在你的手里!今日你要杀我,我尽节而死,名垂青史!我生不能啖汝之肉,死必勾汝之魂,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杨广震怒,下令先将伍建章敲牙割舌,省得他再骂;卫士立刻动手,伍建章满嘴流血,声音含糊,仍旧痛骂不止!
杨广怒极,喝令力斩伍建章,又下令给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带兵去将伍建章抄家灭门!
然后杨广命杨素草诏,模仿隋文帝的口气,写了封假圣旨,盖上玉玺,准备次日登基,晓谕文武百官。
再说宇文成都奉命抄家,带了五百名御林军前往伍家,宫门外伍建章带来的马夫伍保,早已得到消息,一路打马狂奔,回家报信。
宇文成都钦佩伍建章的仗义直言,故意走小路,带着御林军去抄家,一路绕道,给伍家留出逃命的时间!
马夫伍保到家报信,哭倒在地,说主人已经被斩首,太子还派人来抄家!
伍夫人失声痛哭,立刻召集家人商议,儿子伍云召在外镇守南阳关;伍天锡父母早亡,寄养在伍建章家里,因为不爱读书,喜欢舞刀弄枪,喝酒赌钱,输了钱就经常偷家里的古玩出去变卖赌博,被伍建章发现赶出家门。
伍天锡向伍云召的母亲要了四百两银子离开了长安城,外出闯荡,路上遇见了绿林响马徐开达劫道,把他打败,被徐开达邀请上山,做了陀螺寨的寨主,并且不受单雄信管束,因此也不在伍建章家中。
其余人等,上至伍夫人,下至管家、家丁、丫鬟、仆妇等人,全都感佩老爷的气节,一个也不肯逃走,决定以死殉主!
伍夫人万分感动,命管家把府里的金银财宝全都拿出来,分散给众人,命他们立刻回家,把金银送与家人,然后再回府。
下人门十分感动,有家眷的立刻领了金银送回去,没家眷的领了金银,出门送给穷人、乞丐,随即返回家中,守卫在伍夫人身旁。
伍夫人想了想,转头对马夫伍保说:“伍保,人人可以给老爷殉葬,你不可以!我儿伍云召在外面镇守南阳关,杨广一定不会放过他,你要立刻骑马去给伍云召报信,现在就走,要快!路上要是遇到伍天锡,也告诉他不要回京,免遭杀身之祸!”
马夫伍保双眼流泪,不肯离去,伍夫人当机立断,摘下墙上挂着的宝剑,横在自己脖子上,说:“伍保,你若抗命,我先死在你的面前!我伍家满门忠烈,不应遭灭门之祸!你速速去南阳关报信,保我伍家一条血脉,快去!”
马夫伍保放声大哭,跪下给伍夫人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走了。
又过了一会,回家送金银安家的伍府下人们都回来了,宇文成都磨磨蹭蹭地才带着御林军来到伍府。
宇文成都进门宣读诏书:伍建章狂悖犯上,殴打太子,辱骂大臣,罪不可赦,着满门抄斩!
宇文成都读完诏书,又说:“伍夫人,下官深知伍建章老大人的忠义,你府中人等,凡是不是姓伍的,我可以网开一面,放他们逃生去吧。”
伍夫人从容地说:“多谢宇文将军,我伍府满门忠烈,一个也不愿意逃生!全家上下一百八十三口,都愿意给老爷殉葬!就请将军动手吧!”
宇文成都愣了半晌,感动不已,下令把伍府全家上下,都绑赴法场,准备行刑。
伍府上下全都大义凛然,一个也不害怕,主动伸手受绑;宇文成都感佩不已,忽然问伍夫人:“夫人家中可有美酒?”
伍夫人不解其意,点头应道:“老爷爱喝酒,家中有的是美酒。”
宇文成都慨然说:“以下官看,夫人可以尽取美酒,我让军士带上,带到法场,我让大家痛饮一醉,然后上路,庶几免掉断头之苦。”
伍夫人连忙称谢,命管家带着军士去取酒来,一路浩浩荡荡地前往法场。
街坊邻居都轰动了,纷纷赶来围观,对伍家阖府上下赞叹不已!
宇文成都也不催促,等众人到了法场,痛饮一醉,才含着眼泪下令行刑,全部斩首,然后把首级带回去交差,命士兵把尸体抬到郊外空地里,好生埋葬。
宇文成都回去复命,杨广没当回事,一夜未睡,忙着赶制新龙袍,一应登基用品。
第二天早朝,百官早早来上朝,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了皇帝驾崩,纷纷窃窃私语。
卯时整,杨广穿着崭新的龙袍,在宇文述和杨素的簇拥下,登上龙椅,命杨素宣读假的隋文帝遗诏,宣告即皇帝位,大赦天下,改元大业元年,史称隋炀帝。
金銮殿外面,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手持凤翅鎏金镋,带兵巡逻,防止群臣不服,准备镇压。
文武百官大多是骑墙派,一看新帝登基,急忙跪拜,三呼万岁。
就有几个忠臣,怀疑隋文帝死得不明不白,但是宫禁之事,没有证据,谁也不敢站出来反对,于是群臣一起跪下,庆贺隋炀帝登基。
隋炀帝为了收买人心,当初下旨,百官全部晋升一级;又提及被害的杨勇,说他忧伤父皇宾天过度,暴病身亡,追封为房陵王。
百官都没有异议,隋炀帝装模作样地脱下龙袍,里面是一身孝袍,嚎啕大哭,下令全国举哀,为父亲隋文帝发丧。
隋文帝早已被装进棺椁,百官连个面都没见到,也不敢啃声,纷纷换上孝服,大哭一场。
停灵七日后,隋文帝的陵寝已经仓促建好,隋炀帝亲自带着百官去送葬。
送葬回来,隋炀帝和百官全部换上吉服,拜祭天地,又去太庙,祭告祖宗;隋炀帝回朝,换上冠冕、新龙袍正式登登基,受百官拜贺。
隋炀帝喜气洋洋地称帝,第一件事就是下诏,在全国选美女,充实后宫!
顿时鸡飞狗跳,地方官趁机捞钱,不送钱的就要强行把人家女儿送去长安,送了钱的就平安无事,一时间民怨沸腾!
再说伍建章家的马夫伍保送信去南阳关,一路晓行夜宿,赶到南阳关一问,伍云召却不在家中,带着家兵家将,去太行山狩猎去了!伍保只得寻路,前往太行山送信。
伍云召此刻已经到了太行山中,叫军士安营,摆下围场,放鹰放犬,追兔逐鹿,早已惊动了太行山中大王。
山大王正是大闹京都的雄阔海,他身高一丈,腰大数围,铁面虬须,虎头环眼,声若巨雷。
雄阔海有一长一短两种兵器,长的是熟铜棍,重三百斤,短的是一对日月双斧,合重一百六十斤。
雄阔海听喽啰禀报,南阳关太守伍云召带兵来山中围猎,鸡犬不宁,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这个伍云召我听说过,是条好汉!他身长八尺,面如紫玉,目若朗星,声如铜钟,力能举鼎,万夫莫敌,拥雄兵十万,镇守南阳关,是天下第五条好汉,使一杆丈八亮银枪,重一百六十斤。你等不可轻出,把守寨门,待我去会他一会,问问他究竟是来打猎,还是意图剿灭我等?”
说完雄阔海拔足就走,喽啰忙喊:“大王,您的兵器还没带去?”
雄阔海摇摇头说:“无须!他虽然兵多,谅他也不敢动我,待我先去探个虚实再说。”
雄阔海身穿便服,走出寨门,望山下而来。
远远地就看见山腰处围了不少士兵,东奔西突,大声呐喊,在猎杀动物。
雄阔海大步走去,靠近猎场,不想林莽中突然跳出来两只吊额金睛虎,扑向围猎的士兵,顷刻间就咬死了几个,其他士兵吓得四散而逃!
伍云召一看大惊,急忙下令所有的弓箭都对准两只猛虎,就等它们近前,一举射杀!
雄阔海大步流星地走来,咧嘴笑道:“两只长虫,何须动用弓箭?看我的!”
这时两只猛虎逡巡着,看见雄阔海孤身走来,不约而同地一声低吼,一起扑了上去!
雄阔海浑然不惧,眼睛紧盯着两只猛虎,一只猛虎一跃而起,扑向雄阔海的头颅,另一只猛虎往前一窜,来咬雄阔海的胸膛!
雄阔海看得准确,往后一退,空中那只猛虎扑了空,落下地来,虎头正出现在雄阔海眼前!
雄阔海出手如电,一把抓住猛虎的额头狠力往地上一按,举拳就打!
不远处山岗上的伍云召和手下士兵都看呆了,此人竟敢空手去敌双虎!
这时在地上往前窜的那只猛虎到了,看见雄阔海后退,略一停顿,又往前窜,直扑雄阔海的腰部!
雄阔海不慌不忙,松开手中按住的猛虎,纵身跳起,后来的那只猛虎冲到胯下,雄阔海恰好落下来,两腿大张,正夹住那只猛虎的脖子!
猛虎连声吼叫,虎尾巴狂甩,却挣脱不开,被雄阔海死死地夹在胯下。
之前那只猛虎被雄阔海打得发昏,刚刚用力站起来,雄阔海手一伸,左手再次抓住它的虎头,右手握拳猛击,只几拳,打得猛虎倒地不起!
而被雄阔海夹在胯下的那只猛虎,挣扎了一阵也不动了,伍云召大喜,亲自冲下山岗来看,两只猛虎一只被雄阔海赤手空拳打死,另一只被活活夹在胯下夹死!
伍云召打量打量雄阔海,面不改色,气不长喘,若无其事,不由得得佩服万分,抱拳对雄阔海说:“壮士好力气,好武艺!请到山岗上一叙!”
雄阔海看看伍云召也是一番英雄气概,点点头,跟着他走上了山岗。
山岗上早已摆好了桌椅,还有茶壶,伍云召亲自端起茶壶给雄阔海斟了一杯茶,笑道:“壮士请用,请问壮土姓甚名谁?是哪里人氏?作何买卖?”
兄阔海笑道:“在下姓雄名阔海,本山人氏,作些无本买卖。”
伍云召诧异地问:“怎么叫做无本买卖?”
雄阔海哈哈大笑说:“俺在山中聚集一帮喽罗,强抢别人财帛,是不是叫做无本买卖?但是盗亦有道,我只抢富人,不抢穷人,遇到可怜人,还送些银钱给他花,哈哈!”
伍云召也哈哈哈笑道:“壮士率直如此,憨厚可爱!我乃镇守南阳关的太守伍云召,以你的本事,足以做个将军,我愿保奏你从军,上表请朝廷招安你,免去前罪,做个副将,助我把守南阳关,你意下如何?”
雄阔海喜道:“我倒是不愿吃官府的饭,受他鸟气!只是我与将军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倒愿意与将军结拜为异姓兄弟,将军嫌弃不嫌弃我是个草莽匹夫?”
伍云召大喜,说:“壮士说哪里话来?英雄不论出身低,我打猎出来得仓促,没有带香,我们就地撮土为香,结拜如何?”
雄阔海笑得连连点头,举目四顾说:“只是这山岗上全是石头,哪来的泥土?”
伍云召笑道:“这事好办,石头之下必有泥土!你看我的。”
伍云召走到山岗边上一块巨石旁边,打量打量,问雄阔海:“壮士能否推动此石?”
雄阔海闻言走过去推了推,石头太大,只是晃了几晃,却推不动它。
伍云召笑道:“壮士请后退几步,看我的!”
雄阔海果然后退几步,伍云召走上前去,并指为掌,左右双掌连击巨石,巨石开始晃动。
伍云召对着巨石打了一套掌法,巨石晃动得更厉害;伍云召忽然握掌成拳,连击几拳,双脚飞起,奋力踢在巨石上,巨石滚了出去,轰然掉下山岗,发出“砰砰”巨响,滚了下去,石头下面果然有泥土!
雄阔海看了暗暗佩服,伍云召虽然用的是巧劲,手足并用,合几股力量推巨石下山,但是力气也很是惊人!
于是伍云召撮土为香,与雄阔海结为八拜之交,雄阔海年长一岁为兄,伍云召为弟。
结拜完了,两人都是哈哈大笑,异常开心;伍云召命手下立刻摆上带来的酒食,与雄阔海饮酒作乐。
谁想刚刚三杯酒下肚,山岗上忽然跌跌撞撞地冲过来一个人,跪在伍云召面前放声大哭!
伍云召一看,是伍保,大吃一惊,问:“伍保,你不在京城伺候老爷,来这里做什么?”
伍保哭着把伍家被满门抄斩的噩耗说了,伍云召“哎呀”一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