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灾难般的结果

白鹤的心中充满着对凌潇的愤怒，一个什么都不懂，只是知道给白鹤添乱的女生。不要求她能够理解自己多少，可是也不要总是给自己找麻烦吧！

白鹤当然不会忘掉凌潇这个身为唯一女朋友的身份，在今年结婚也是一个理想，可是这样只是在意着白鹤和谁在一起，然后整天漫无目的的责怪，抱怨，质问，白鹤的内心也终究是无法承受的。

白鹤回到了病房里边，将凌潇彻底的给放下，此时的白羽才是对于白鹤而言唯一重要的，生命危在旦夕，而且还有好多不可控制的事情，让人无法安心下来。

如果以后和凌潇解释的时候，凌潇会相信会改变的话，那么一切都可以释怀，可是反之，白鹤也不敢想象结果会如何。

病床里边的人即便是深夜也没有人睡觉，累了的人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困了的人就靠着墙闭上眼睛进行着短暂的休息。没有人说话打破沉默，也没有人表露出来任何的不适。气氛是沉重的，也即将到达一种令人崩溃的余地。

严薇安静坐在一边，低着头抱着脑袋，地面上已经滴落了太多的眼泪。严薇也是伤心自责的，不仅仅是白羽的安危，她一直那么在意自己在白书豪心中的地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而这一次白书豪的女儿白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受到了如此的重伤，能够想象到严薇的心情。

白书豪的沉默也是情理之中，他已经不在乎严薇做了什么，也不在乎行凶的人会接受什么处罚，他所在意的也完全只有白羽。

原来那个人一直潜藏在身边，原来这么长时间里的躲避以及建造起来的安逸都是危机四伏的。白羽的宽恕与同情到最后没有得到对方半分的理解，最终还要让白鹤承受如此的结果。

白鹤开始希望那个人判处死刑，这样的人渣也根本不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原来宽容和仁慈就让如此轻薄，原来儒家思想影响世世代代的中国人，得饶人处且饶人竟然会如此不堪。除了对白羽的担忧之外，白鹤真正的见识到了一种失望，或许这就是社会人心险恶吧！长这么大了，第一次感受到失望而带来的愤怒。

渐渐的到了天亮，所有人的内心都是紧绷着的，密切的注意着白羽的状况，以及那些仪器上表现出来的数字。

担忧如同医生说的那样真正实现，也祈祷着能够出现奇迹。

早上，医生走进了病房，看着病房里边的状态，随后轻轻叹气靠近白羽观察着情况。他是医生，病房里边经历着什么样的社会缩影他是早就见过的。

如同曾经凌飞说过的话，病重的老人往往照顾的人是不受宠的孩子，期望分到遗产而盼望早点死去的却是最受宠的孩子。一家人日夜不睡陪伴着的一定是家里最重要的孩子，生了孩子的女人陪伴着的永远都是自己的父母而不是丈夫和丈夫的父母……

医生经过一系列检查，也略微显得失落。

“病人已经稳定了，两个小时内一定会醒过来的！有情况的话及时告诉我！”

之后病人离开了，他所说的话似乎与他的表情拥有着完全不同的模样，似乎已经预感到了醒来的白羽会出现的状况。

没有人询问医生，真正等待着自己的结果还是需要慢慢的去等待。

然后警察走了进来，看到病房里边的气氛，也表现出来略微的尴尬，似乎不知道应该问谁。

白鹤带着警察走了出来，然后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汇报给了警察，包括这段时间里他给自己家庭带来的麻烦。白鹤的言语之中也明显的透露着不能放过他这样的意思，警察回答白鹤，这件事情已经基本有结果了。无视法律甚至还故意杀人，很快就会有进一步的法院审判。法律为他网开一面，去办理自己家人的后事，而他又做这样的事情，丝毫没有悔过意识，等待他的必然是最为严厉的审判。

随后警察进入病房了解白羽的情况，但是因为白羽的昏迷，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结果。

之后警察离开，也明确的告诉白鹤，将他给自己的家庭带来麻烦拍成照片，还有被害人的病情资料让医院开出来，过段时间的审判可以用来加重罪行。

白鹤回到病房等待着，熬了一个晚上的所有人都是疲惫的，可是对于面前的白羽，期待她醒来也畏惧她醒来。

之后，果然如同医生所说，白羽的手动了动，摸了摸头，似乎依旧痛苦，紧接着睁开了眼睛。

白书豪立刻喊了白羽的名字，而白鹤疑惑的看向了白书豪。

所有人都等待着，也畏惧着，似乎气氛凝固到了极点，就连呼吸都不敢。

白羽的手可以移动，看起来也非常自然，而医生所说的眼睛就成为了所有人在意的重点。

“老爸？”白羽的声音很是虚弱却也带着浓重的疑惑感。

“嗯，我在呢！”白书豪说话的同时也触摸到了白羽的手，而白鹤却微微皱眉，再度看向了房顶。

“你们怎么不开灯啊？”就这么一句话，瞬间所有人的心情都如同炸弹一般彻底的爆发了，她看不到了，眼前是一片漆黑，而她没有感觉到了，以为是没有开灯。

白鹤的眼睛瞬间的湿润，泪水模糊了双眼，而感觉眼前的一切也都朦胧在泪水之中。伴随着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眼前又稍微的清楚了一些，又感觉鼻子似乎有些不通气。

尹漓皱眉，脸上的表情就如同是经历了多么大的打击一样，愣在原地保持这样的姿势和表情。

严薇依然坐在那里，自责的泪水从未断过，此时低着头抱着头，似乎还有强忍着的啜泣，时而的因为无法忍住而出声。

“白羽，你的手脚可以动吗？”白书豪继续问道，而白羽看向了白书豪的方向，只是明显有所偏差，眼神之中无神而没有焦距，像极了盲人的眼睛。

白羽尝试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又做出伸腿蜷腿的姿势，很明显，她的四肢都没有问题，唯独眼睛，如同医生说的那样，已经失明了。

“可以动啊！老爸，你不开灯能看见我吗？现在是夜晚吗？老哥呢？”

白鹤转身离开了病房，背靠着外边的墙壁，蹲了下来。这一生，白鹤从未如同此时这样哭泣，就连得到云冰死讯的消息时候，白鹤都没有如此绝望的流泪。

外边人来人往，看着白鹤的表现似乎也能够理解，医院本就是这样的地方，生死离别，几乎每一天都能够在医院里边上演。

随后那个医生竟然来了，没有进去，就站在白鹤的面前平静的看着白鹤。

“不要难过，啊，没什么的，心理上的劝导比身体上的治疗更加重要。不要那么痛苦了，她还年轻，又那么健壮，生命何其顽强，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呢！”

医生的安抚没有让白鹤改变，而医生也放弃了进入病房，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随后叹气离开了。

不知道白书豪是怎么解释的，不知道白羽在知道自己失明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可是白鹤看不下去，只想到外边来躲避这一切，令人揪心的痛苦，为什么就要这样落在白羽的头上？

一边的手机碎片已经被清扫了，就这样隔绝再一次隔绝凌潇，白鹤却并未有任何的揪心。

随后严薇也跑了出来，而她直接面对着病房门另一边的墙壁，额头对着墙壁放声大哭。

路人们也没有投来任何让人不悦的眼神，反而要么叹气，要么同情，医院本就是如此，健康与疾病同在，开心与伤心并行，出生与死亡同步，希望与绝望共存……

严薇的哭泣是因为愧疚与自责，也许她同样并不长久的一生之中，这是唯独一件能够让她终生遗憾的事情了吧！

白鹤不想去安慰她，但是白鹤并不责怪她。这件事情没有绝对的直接原因根本原因，只是一个饿狼潜伏起来等待猎物的谋杀事件而已。

之后，尹漓也走了出来，但是与白鹤严薇不同的是，尹漓的脸上则是完全的愤怒。

“我们走吧！能够安慰白羽的也只是她的爸爸了。我们回家吧，收集证据，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之后沉默了许久，随后一起回去了，严薇跟随着两个人，她依然自责而又痛苦！

回家之后，因为和律师交涉，白鹤和尹漓直接去收集证据。将白羽房门上的红色油漆拍摄下来，又将白羽家里一片狼藉拍摄下来弄成照片。以及被砸了的汽车，还有医院的证明。还有小区门口超市里边的监控录像，昨天晚上的一部分事件已经被警方调查过，也复制了。作为被害人家属，对方也没有任何的保留，进去之后还没有说话，对方就知道是要看录像的，直接说了可以复制那一段的监控录像。

白鹤随后又和超市售货员交涉，让她作为目击证人，她欣然接受。以及门口的两个保安，白鹤前去交涉，对方也答应了白鹤的要求，如果审判时候需要的话，也愿意当目击证人。

警方也有一部分的证据内容，加上白鹤和尹漓所收集到的内容，这些是律师要求的，白鹤也带着这一切回到了家里。

律师非常清楚的说了这件事情，警方对犯罪嫌疑人家里的调查，发现他早就蓄意谋杀了。所以这是故意杀人罪，只是昨晚上有白鹤的反击，而没有让他实现杀人的目的。但故意杀人罪不管是预备阶段，还是杀人未遂，或者中止犯罪，都是犯罪行为！这几天时间里，他涂红漆，砸汽车，私闯民宅砸东西，都是明显的违法犯罪事件！而且他本身就是有罪在身的。

白鹤询问可以给他最重的刑罚是什么，律师明确的说，情节严重加上他拒不伏法认错的话，而且还有两次故意伤人罪的前科，这样的罪行可以判处死刑或无期徒刑。

听到这样的结果，白鹤却又瞬间感觉落寞，是啊，他确实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这能够让白羽康复吗？

随后严薇送走了律师，三个人依然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说真的，不想去医院，不想看到绝望的白羽。不忍看到那样的场面，希望白羽在白书豪的身边能够得到来自父亲最好的照顾吧！可是白书豪也不是铁人啊，一夜都没有睡觉不说，自己本身就非常愤怒，还要将全部的心思用来照顾白羽，不管是对白羽的心理安慰，还是白羽的生活照顾，白书豪真的能够永远的撑下去吗？

白鹤随后来到了浴室里边，巨大的浴池里边依旧满满的水，旁边还放着很多的零食，还没有吃几口的那种。

昨天晚上的事情让白鹤忘不掉，谁又会想到此时面前看到的场面竟然就是如此直白的嘲讽呢！

白鹤关门离开，严薇和尹漓依然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同样她们也对白羽极为同情，然而一切竟然也都显得毫无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