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兵败如山倒2

钟离天在夺取天下之前，好像先把仇报了再说，所以现在钟离天暂时丢下来福的新朝不去攻打，而是一直追杀钟一霸。

钟一霸这时想和钟离天议和，许下承诺，将帝位让出，让钟离天去坐钟一霸的位置，他钟一霸甘愿称臣，又说他与钟离天本是同族兄弟，何必骨肉相残。

可是钟离天好像不稀罕钟一霸的那个破帝位，自立为帝谁不会呢？问题是要你取得天下，假如被人追杀逃跑如丧家之犬，当个大王有什么用？只不过让天下人贻笑大方罢了。

假如取得天下，你到时不称帝，也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九五之尊了。

所以这个帝位对现在的钟离天来说，一点都不稀罕，至于钟一霸说他与钟离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但是钟离天却想对钟一霸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钟一霸当初让石惊天杀害钟离天大哥钟离天的时候，为何不说本是同根生？

所以说到现在钟一霸说什么都是晚了，钟离天这仇也是报定了。

钟一霸不得已整顿了兵马，让石惊天带着与钟离天作最后的一场决战。此时石惊天手中还有十来万兵马，并且他和钟离天一样，手下有着一帮誓死效忠的弟兄，东林和新市那帮人当然和石惊天还拧成一股绳，所以说石惊天这十几万大军还是有很强的杀伤力和战斗力。

石惊天很清楚，钟离天是不会放过他的，他与钟离天有杀兄之仇，这个仇石惊天知道钟离天一定会报的。

就连钟一霸与钟离天同宗，钟离天都不肯原谅，难道钟离天会原谅他？所以石惊天更清楚，他与钟离天议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决一死战也许方有一线生机。于是石惊天带着这十几万大军，硬着头皮来战钟离天。

钟离天此时已经是集河南河北几乎所有的势力和兵力，一共将近五十万大军，不用看石惊天再怎么厉害也终究不是钟离天对手，钟离天兵强将广，石惊天这十几万兵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果不其然，结果几场恶战之后，石惊天的十几万大军所剩无几，在最后一次出战中，石惊天大军被钟离天全部剿灭，石惊天也在死完最后一个士兵的时候，拔剑自刎而亡。

钟一霸看到大势已去，只得丢下家眷和他那个所谓的朝廷，带着一些人去投靠当时还算势力不错的赤眉军去了。

可是让钟一霸万万没有想到的时，赤眉军根本就不是一群什么善类，只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

钟一霸投靠赤眉军不到两个月，被赤眉军杀害。

钟离天看见钟一霸已死，赤眉军不成气候，便调转马头，大军直指王城。

……

趁钟离天和钟一霸王郎等人交战的时候，新朝来福也没有歇着，一刻不停的每日操练大军，准备迎战钟离天。

钟离天在河北势力大涨的消息，早已被探马通报到了王城。来福感觉到钟离天以后将成为最大与之争夺天下的对手，所以来福便派秦雄和公孙剑两位大将军一面扩招兵马，一面不分白日和黑夜轮番操练。

果然在很短的时间内，通过秦雄和公孙剑两位得力干将的操练，新朝60万多万大军虎视眈眈的恭候钟离天大军的到来。

到底鹿死谁手尚且不能定论。

钟离天此时的兵马一共是五十多万，和新朝的大军相比，也还算差不多吧，两边有很多都是新招进来的新兵，但是来福的大军里有两位身经百战的大将，那就是公孙剑和秦雄。

这两人可以说从征战漠北外族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征战二十多年，从来没有战败过，是名副其实的常胜将军，并且这两人的武功相当了得，早已名闻天下。

对于公孙剑和秦雄两人的威名，钟离天在太学院读书的时候就早有耳闻了，他不光佩服这两位，而且还相当的敬重这两位将军。

当得知率领60万大军来迎战的是公孙剑和秦雄的时候，钟离天顿时感到极为棘手，不能轻敌。

于是钟离天便召集众将和一帮谋士在军帐中商议对策。

“公孙剑与秦雄乃是当今第一猛将，征战二十余载无一败绩，此两人现在充当新朝左右路的大军元帅，前来与我军交战，诸位有何良策？”钟离天先开口言道。

“主公，此两人能征善战，二十年前就威震边关，如今这两人也才四十余岁，宝刀未老，我军不可轻敌。”秧商在帐下出列言道。

“论兵力我军并未占有优势，相反新朝的兵力稍微多于我军，但是将帅对方却是两位天下勇猛无双，久经沙场的将军，所以我军不宜与之硬碰，只能智取。”秦江也出列言道。

“怎样智取？”钟离天问道。

秦江上前说道：“在下有一计，不知是否行之。”

“有何良策，快快说来。”钟离天催道。

“据闻公孙将军与主公大哥钟离天将军有过交情，而且这交情还非同一般， 当初钟离天将军就曾经对公孙剑说过这样一句话，‘誓不与公孙将军为敌’，主公好像也曾与公孙剑打过照面，现在主公为何不去再和公孙剑攀一些交情呢？”

钟离天听了，笑笑言道：“诸位难道不知这交情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攀来的，我知道秦将军的意思，就是想说服公孙剑前来归降。可公孙剑和秦雄都是忠义之士，就算我们这里派出一个能说会道，巧舌如簧的善辩之士，也是说不动他们两个的。所以这劝降依我看来是行不通的。”

秦江等钟离天说完，接话道：“在下意思不光是劝降，我也知道光是劝降肯定是行不通，我们可以先用离间之计，离间公孙剑和来福两人之间的关系，此事如是成功的话，来福势必会兴师问罪于公孙剑，到那时我们再对公孙剑劝降，可就容易多了。”

“哦？请细细讲来。”

“主公，等公孙剑和秦雄的大军到来时，我们不出战，先给两位将军下请柬，说备好酒宴给他们接风洗尘。两军交战，就算之前交情再好也是不会赴约的，这只是离间计的第一步。”

“第二步，便是等公孙剑和秦雄大军到时，我们给他们送去酒肉粮食，说是敬慕两位将军威名，以及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我军主动退军五十里，然后再给公孙剑写上几封信，一日送上两封。”

“第三步，我们再派出一些军士乔装打扮，混入公孙剑军中和秦雄军中散步谣言，说公孙剑一来就和钟离天大军密谋，也不知道谈论一些什么。”

“这要有这三步，不出几天定会有人将此消息送到王城，来福现在已经处在多疑的时期，他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他一定会坐不住的。即使不治公孙剑的罪，也一定将他罢免，到时候我们再派出说客去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想必能说动公孙剑能前来归降。”

秦江的计谋果然奏效，消息传到王城，又被好事者添油加醋一番，好像公孙剑真的变节投敌一样，来福有些坐不住了。

有人将钟离天曾经对公孙剑说过的一句话无限的夸大，就是那句：誓不与公孙将军为敌。

这话是何意思？两军对阵，既然不与之为敌，那为什么？为友？为同盟？

从前线传回来的消息，好像都证实了公孙剑现在似乎在私通敌人，这可是相当危险的。

公孙剑手握重兵，基本上掌管着新朝一半以上的大军，要是公孙剑投敌，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来福于是便下了一道圣旨，送往前线公孙剑的手中，要他将手中兵权交给秦雄，他回王城复命。

公孙剑接到来福圣旨之后，拿着圣旨来到了秦雄的军帐中。

“龙兄，近日军中传出谣言，说我公孙剑私通敌人，龙兄对此是如何看的？”

秦雄当然也听到对公孙剑的一些风言风语，但是秦雄和公孙剑交情二十几年，对于公孙剑的为人秦雄再清楚不过了，他知道这是敌人耍的离间之计，公孙剑怎么会背叛来福私通外敌呢？

“公孙兄，此事我也早有耳闻，但是我对此都不屑一顾，此乃敌人的离间之计也。公孙兄不必放在心上。”

公孙剑苦笑了一下，言道：“兄弟我本来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这谣言现今已经传到圣上那里，圣上已经对兄弟我产生了怀疑，这是圣上刚刚传来的旨意。”公孙剑说着，将手中的圣旨递给秦雄看。

秦雄看完之后，叹了口气说道：“大王怎会如此的糊涂呢？我与公孙兄二十多年前就与大王出征漠北外族，南征北战，向来都是忠心耿耿，难道大王还不了解公孙兄与我吗？”

秦雄的这句话，也被人断章取义的传回了王城，说秦雄在前方出言不逊，骂来福糊涂。来福听了大怒，当下在大殿上大发雷霆。

公孙剑对秦雄言道：“龙兄觉得我应该回王城复命吗？”公孙剑说完叹了口气又言道：“大敌当前，我们的对手可是谋士如云，大将众多，我们俩在此共同据敌尚且没有取胜的把握啊，假如我再一走，那据敌于千里的重担就全部落在了龙兄一个人的肩上了。”

公孙剑说的没有错，钟离天大军所向披靡，刚刚取得大胜，军心旺盛，再加上谋士众多，良将更是不计其数，面对如此强敌，公孙剑和秦雄两人联手尚且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要是将公孙剑叫回王城，秦雄一人怎能御敌？

秦雄想的和公孙剑一样，他知道就凭他一人之力，是万万不是钟离天大军的对手。所以秦雄想挽留住公孙剑，不让他回王城。

“公孙兄，你千万不能回去，并不是你回去之后大王要问罪什么的，而是大军不能没有你啊，你这一走，势必造成军心涣散，面对强敌我秦雄一人之力，怎可与他们匹敌？”

秦雄的话公孙剑觉得深有道理，可是圣旨在此，如不回去复命，那岂不是成了抗旨不尊？

本来就谣言四起，来福已经产生怀疑，现在还胆敢抗旨不尊，岂不是这些传闻都成了真的？岂不是坐实了要谋反的意思吗？

公孙剑内心非常矛盾，他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担心他回王城之后来福会治他什么罪，他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在这多事之秋，在国家危急的时刻，个人的安危又何足道哉。

可是抗旨不尊，不光犯下杀头之罪，而且也帮不上秦雄什么忙了。失去了兵权的公孙剑在前线又有什么用呢？

“龙兄，此事该当如何？请龙兄为我拿个主意。”公孙剑担心的还是秦雄一人在这里，一定会抵挡不住钟离天的大军。

但是他公孙剑留在这里又不行，他应该怎么办呢？

秦雄长长的叹了口气，言道：“大王现在变得多疑了，似乎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这也难怪，自从大王登基之后，一直内忧外患，也让他操碎了心。一个人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谁还能保持一颗很理智的心呢？”

可惜秦雄这一番肺腑之言，却没有人将之传给来福，现在传送给来福的消息，都是秦雄和公孙剑的负面消息，并且还作无限的夸大。

这都是钟离天军中的谋士秦江和秧商等人的计策，目的就是要离间来福和公孙剑以及秦雄他们之间的君臣关系。

“公孙兄，你暂且先别回王城，待我修书一封，快马传送至大王那里，说明这里的情况和其中的厉害所在，一切责任由我秦雄承担。”

秦雄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挽留公孙剑在前线，假如公孙剑一走，那这大军说不定就会一溃千里。

秦雄也是为新朝着想，为朝廷着想。

“好，那我就依龙兄之言，暂且不回王城，望龙兄尽快修书一封，送给大王说明情况，另外我也给大王写一封长信，阐明公孙剑一心为国绝无二心，但愿大王能够理解我等忠心报效的决心。”

公孙剑和秦雄二人商议已定，便各自给来福写了一封长信，表明自己的心迹和前线危急的局面，阐明现在只有君臣一心，彼此信任才能合力打败来犯之敌。

公孙剑和秦雄写好书信之后，派出密使快马加鞭赶往王城。

可是让公孙剑和秦雄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派出的信使在半路上被秦江和秧商埋伏的军马所截获。

原来秦江和秧商料想到公孙剑和秦雄，一定会写信将前线的情况告知来福，同时也一定会向来福表明自己的心迹。

公孙剑和秦雄望眼欲穿的等候来福回复，希望得到他的理解，让公孙剑留在军中。但是他们怎会想到他们的信使被钟离天截获？

过了半个多月，公孙剑和秦雄等到的不是来福同意和理解的书信，而是来福大发雷霆的另外一封圣旨，说公孙剑再抗旨不尊，必将重重的治罪。

公孙剑再次接到来福的圣旨之后，仰天长叹道：“此乃天意也！”

公孙剑将手中的兵权交给了秦雄，向秦雄告别。

“龙兄，此国家危亡之际，本想与兄一起赴汤蹈火，为国效力。但是事与愿违，看来保家卫国的重担就只能仰仗兄长一人之力了，望兄多多保重。”公孙剑说完潸然泪下。

秦雄也流泪道：“此乃千斤重担，本想让兄弟一起分担，可是……兄弟这一走，这前进的重担秦雄一人怎能扛住？”

两人说完皆长叹无语。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岂是人为所能改变？

公孙剑回到王城之后，来福也没有问罪于他，虽然来福听信谣言，对公孙剑不放心，但是他并不糊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公孙剑跟随于他二十多年，公孙剑的人品以及他的忠心，来福是很清楚的，他也不相信公孙剑会背叛于他。但是现在那么多的传闻，又让来福对公孙剑感到不放心。毕竟这个时候乃是非常时期，他来福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造成来福多疑的局面，和眼下的局势有关之外，和来福身边已经没有可信之人也有很大的关系。

金娇娇的去世和余倩的离开，不得不说是对来福有着沉重的打击。假如金娇娇依然在世，假如余倩没有离开来福，那她们两人一定会给来福指点正确的意见和建议。

人有的时候总会犯一点糊涂的，身边要是有可信之人，她们定会给他及时的给予纠正和指明。

但是遗憾的是，来福的身边已经没有可以让他信任的人。

对于生命中的知己，现在对来福来说既然成为一种奢望。来福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单和无助。

当上了大王之后，虽然一切都拥有了，富贵与权力，天下谁人可以匹敌？后宫佳丽三千，天下谁人能拥有如此之多的美色？脚下江山社稷，一切都是他来福的。

可是，富甲天下，权力齐天又如何？这一切似乎都是身外之物，后宫佳丽三千又如何？只不过都是花瓶与摆设而已，既然没有一个可以作为自己的红尘知己。

这个时候，来福似乎体会到了什么才叫孤家寡人。

回到王城的公孙剑，并没有对来福错误的决定有所怨言，名利和权力对于公孙剑来说，也根本不重要。公孙剑担心的是国家的安危，他只是替来福担忧这个得之不易的江山罢了。

公孙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雄心壮志，想为这个国家建功立业，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他确实是办到了，他曾经立下了汗马功劳，也一步步的高声成为现在的大将军，可以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的公孙剑，此时的愿望就是希望这个王朝能够安定与繁荣。为此当这个王朝需要他的时候，我还是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可是，很多时候让公孙剑看到的都是令他失望的，可是凭他一人之力，他作为一个将军而已，又怎能改变这一切。

自从依依郡主病逝之后，公孙剑似乎便看穿了世事百态和人生无常，很多事情似乎冥冥之中都是天注定，而不是人为所能改变的。

公孙剑当初那份雄心与壮志，慢慢的被太多的人生无常和世间的生离死别以及岁月打磨得无棱无角了。

当看到来福的王朝在风雨中飘摇，公孙剑还想为来福为这个王朝尽自己最后一点力量。可是几道不信任的圣旨，完全的浇灭了公孙剑仅存的一点热情。

公孙剑决定不再过问政事，就做一个逍遥的闲散之人。

因为这个世界，不管是谁来控制，太阳每天都照样升起，日月依旧轮回。

公孙剑真的很想修书一封，提前告老还乡，虽然他现在还不曾老，但是他的心似乎已经苍老了。

可是公孙剑在家中苦思良久，权衡再三，还是没有这样做。

人毕竟还是有感情的。来福对公孙剑有知遇之恩，假如没有来福，也许公孙剑现在还不知道生活在哪里，也许在乡下一辈子耕种劳作，也许在山中出家修道。

自从跟随来福之后，这辈子总算还是做了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击退了漠北外族也为这个王朝和百姓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辈子也算没有白活了。人生的意义也不过如此吧，还想再做什么呢？权力再大一点？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就像现在的来福，位列九五之尊，那又如何？还不是每天都一样的生活着，并且还要有比常人所难于承受的各种压力。

没事的时候，公孙剑喜欢到依依郡主的坟上去走一走，看一看，在依依郡主的坟前坐一坐，说一点内心的话。

“一晃就是二十年，记得二十年前你是那么的年轻，你的美丽深深的打动了我，当时我就暗暗的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娶……”

“我这辈子唯一愧对的人就是你，你痴情的守候与等待，让我深深的感动，可是一切都是天意使然，造化弄人，当终于等到那一天的时候，你却又走了，让我在此作无尽的等待与守候，但是你我都知道，我们再也无法在一起了，至少今生……”

“也许这辈子我们注定没有缘分，从一开始，从二十年前开始，我们的相遇就注定了这是一个错误，一个遗憾并且永远都无法改变的错误。在这个错误中，我们彼此都注定成为这个错误的受害者……”

“但是我不后悔，今生我们虽然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但是至少说明我们今生有缘，只是没有夫妻缘分罢了。我知道你也不后悔，对吗？”

“我以后可能不能常来了，王城是一个繁华而又充满各种诱惑的都市，现在我生活在这个都市里似乎已经成为多余的人了。再说这里曾经留下了太多的美好和难忘的时光，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就在你永远离开的那一刻，这里的一切美好都已经成为一个无法回首的过去……”

“在这里我每天都受着情感的煎熬，我想你，思念你，回忆我们的过去，让我感到无法自拔，感到无所适从……”

“也许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了，离开王城，离开这个曾经留下太多美好却无法回头的地方，和你一样，我也想安静一会。我知道现在你解脱了，释怀了……可是我仍在这里沉迷于我们的过去而无法自拔。”

“哎，谁叫我在你在世的时候，欠下你这么多呢？很遗憾所以欠下的，我也无法还上了，假如有来世……来世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来世怎样谁又能说得清呢？也许我们还会相遇的，也许……没有也许了。”

“我是不是太啰嗦了？你可别嫌弃我啰嗦，我也不是经常来看你，我是等心中积攒了太多的话，才跑来向你倾诉的，既然来了，那我就得把话说完了，你说对不？你一定也有太多的话想对我说……”

“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有比我多十倍百倍的话想对我说，我也是多么想再次听到你对我说说心里的话啊。可是你一直选择沉默，那只好听我一个人在这里啰嗦了。”

“我知道你有太多的遗憾和留恋，你心中一定是十万个不情愿离开我，你的心我懂，可是老天不公，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人生的遗憾十有八九，我们只能坚强的去面对，不管是你还是我，对吧？”

“假如以后我来看你的机会少了，或者不再来看你了，你会记恨我吗？我知道你不会，你等了我二十年，从一个十八岁的女孩等到三十八岁，你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你无怨无悔。你这样对我，让我感到很惭愧和内疚，你知道吗？你让我无地自容啊。”

“我所欠下的，我这辈子怎么还给你呢？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了，我索性就不还了，我干脆耍赖了……谁叫你离开我呢？你这样的离开，难道对我来说不是一种绝情吗？连机会都不给我，那我还还你什么？不还了，这辈子不还了，耍赖了……”

“我知道你不想这样，你不想啊……你不想离开我，不想丢下我一个人，让我们俩分别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都孤孤单单。可是老天不公，天意如此，我们都没有办法啊。”

“太多太多的遗憾，注定要在我们生活在这个世上的时候发生，甚至让我们无法面对，但是也只能去面对。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点什么呢？”

“我是真的真的好想你啊，我恨自己在你在世的时候为什么我不对你好一点？待到失去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才知道后悔，才来忏悔呢？有时候想想，我是真的太坏了，像我这样的人，其实根本就不配让你等我这么多年。但是我知道你并不后悔，你怎么就那样傻呢？”

“我也许也要走了，以后也许很少来看你了，希望你在那边一切都过得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