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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复杂的身世

作者:蛙声 | 发布时间 | 2019-08-22 | 字数:4422

展飞想到这里,他还回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今日从老者家中出来,在下山的途中遇到了司马云天和白明月。

当时白明月对展飞和公孙剑说过一句话,就是他们今日做成了一桩生意,当时看起来白明月还特别的开心。

难道白明月所说的生意,就是指接受了巡抚杨俊的雇请?收取了杨俊的七八百两银子,所以他们显得兴高采烈?

“兄长,你认识他们?”

杨雪雅将知道的一切,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稀里哗啦一下全部倒个干净。而展飞呢?却像看着满地的豆儿发呆,这让杨雪雅忍不住问了一句。

展飞这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他对杨雪雅摇摇头,言道:“不认识,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两个人是谁。”

杨雪雅笑道:“那你干嘛发呆啊?我还以为你了解这两个人,也难怪你们刚来,怎么会认得呢。”

“妹子你听说过‘司马云天和白明月’吗?”展飞想进一步打听一下。

“司马云天和白明月?”

杨雪雅摇摇头,言道:“我没听说过,他们是谁?也是漂漂亮亮的一对年轻人吗?”

展飞点点头,心想:杨雪雅没听说过司马云天和白明月也属正常,一个闺房中的千金小姐怎么会知道江湖上的事情呢?

“是的,一对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年轻人,他们的本事大着呢。”展飞答道。

“所以你怀疑是他们?”杨雪雅追问道。

“是的,有些怀疑。”展飞又点头答道:“仅仅是怀疑而已,这要调查才能知道是不是他们。”

“你认识他们?”杨雪雅又问。

“认识。”展飞回了一句。

“展大哥,那你们把他们抓了不就得了?”这时一直坐在一旁默默不发言的小蓉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展飞笑了笑,说道:“无凭无据,凭何抓人啊?就因为他们俩长得漂亮吗?”

小蓉想想也对,便不再言语。

“兄长,我不擅于描述别人的长相,你对我说说司马云天和白明月长什么样?看看像我在阁楼上看见的人不?”

杨雪雅乃一女子,本来就不敢认真仔细的去盯着一个人看,当然也就对见到的人只能说出一个大概模样,面貌特征根本就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而展飞则不同,他干的就是这一行的,专记住别人的面貌特征,对所见事物都观察特别仔细。

“司马云天和白明月师兄妹,男的面容俊秀,白白净净,看起来挺斯斯文文的,女的……”

“兄长等一下,男的白白净净是啥意思?是不是肤色很白?”杨雪雅没等展飞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

“对呀,你所见到的那个男人是否也是这样啊?”

展飞连忙问道,因为他从杨雪雅打断他的话来看,知道杨雪雅可能已经抓住了那男人的面貌特征。

“兄长你错了,我在阁楼上所看见的,那男人长得俊朗不假,但是他的面部肤色非常的黑,就像从炭窑里出来的烧炭工。”

杨雪雅说到这里,自个在那里咯咯笑了起来,似乎刚才自己的比喻很恰当。在她的印象中,将那男人比作黑木炭也不为过,肤色确实黑得发出油油的亮光,对于这一点杨雪雅印象非常的深刻。

因为她很少见到长得这么黑的人。

那男子虽然黑,但是却很英俊。

听了杨雪雅的话,让展飞迷惘了,因为司马云天的肤色,和黑根本就沾不上边,相反司马云天的肤色犹如未出阁的千金,白里透红,恐怕连许多女子也自叹弗如。

“那女子呢?”展飞又问道。

杨雪雅低头默然半晌,面带羞惭之色,似乎觉得提起那个女子,她便感到有种自惭形秽。

“不瞒兄长,妹子我不如她白。”杨雪雅轻声言道。

展飞听了,不由得看了杨雪雅一眼,眼前的杨雪雅,肤如凝脂,温润如玉,宛如枝头梨花盛开,香艳怡人。

她竟然说不如那女子白肤,可想而知,那女子将是怎样的一种白?

展飞想到此处,突然在脑海中冒出几个字来,并脱口而出道:“南北煞星”?

“对啊,两人简直就是黑白配。”

杨雪雅又笑了……

当她的目光和展飞的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如两道闪电突然碰撞在一起,使得彼此间都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

一种浑然天成的默契,宛如传说中,前世欠下彼此的一个回眸,充满了无限的诗情画意,顿时百花盛开……

……

崇山峻岭,古木参天。

一座古刹若隐若现的坐落在云雾之中。

一对男女身背大包小包,步履匆匆,向那云雾深处的古刹走去。

他们走到古刹外,那男的熟练的推门,双双进去之后将门关上。

这对男女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杨雪雅在阁楼上遇到的那对男女,男的黑如木炭,女的白如初春瑞雪。

“师傅,师傅。”那肤色白皙的女子,对着一位正在练功的老者深情的喊着,并且奔跑过去。

那老者收剑而立,转身笑着说道:“乖徒儿,你们回来了!”

那老者看起来已近古稀之年,但是却鹤发童颜,白眉白须,随风而飘,好一副道骨仙风。

那白皙女子跑过去拉着老者的手,撒娇道:“尘儿好想师傅啦!”

“松儿拜见师傅。”那黑炭男子也走上前去,向老者施礼道。

老者拉着两人的手,哈哈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师傅也想念你们呐!快随师傅进去,我们师徒好好的说说话。”

那黑炭男子健步跟在老者身后,那白皙女子则蹦蹦跳跳,犹如欢快的小鸟。

三人进了刹门,来到大厅里,那对男女将身上包袱解下,放在桌子上。

“师傅快看,我和师兄带什么回来了。”

包袱里有酒有肉,还有几件新衣裳,这都是他们给老者买的,更醒目的是那一包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

“你们又接下活计了?”老者望着那堆白花花的银子,诧异的问道。

“嗯。”

那女子嘴快,爽朗的答应道,本以为老者会夸他们几句,没想到老者的脸一下拉长,严厉道:“谁叫你们私下接活的?没有为师的许可,以后不能再接这些活计。”

那女子顿时泪眼汪汪,似是一只受伤的白灵,眼泪叭嗒的哭泣起来。

“好了,别哭了,为师不骂尘儿了,下不为例。”老者顿时心软,纵使他们有千般错,也是他一手拉扯大的爱徒。

“我们知道错了,师傅你大仇未报,我们应该先给师傅报仇。”那黑炭男子也向老者认错。

说起报仇,老者顿时目露一股仇恨之光,突然他一下捂住胸口,似乎痛苦异常。

“师傅,你怎么了?”

白皙女子和黑炭男子一下慌了手脚,赶忙扶住老者,眼中流露出慌乱惶恐的神色。

他们经常看见老者捂住胸口,痛苦万分,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是为何?是他们的师傅有心绞痛?还是其他的原因?每逢气候变化,或者生气之时,老者总是捂住胸口,头上渗出汗珠,异常的痛苦。

老者也从未对他们说过是为什么,他们每每问起,总得不到答案,老者只是常对他们说,师傅有深仇未报,故而心痛不已。

“没事,为师去里屋去换件衣裳,刚才练武时汗水湿透了,等师傅出来我们一起喝酒吃肉。”

老者勉强装出笑脸,向里屋走去。

进了里屋,也就是老者的寝室,只见他慢慢的脱去被汗水浸透的上衣,就在老者退去上衣,光着膀子时,两道可怕恐怖的疤痕,出现在老者的前胸和后背。

只见他手捂前胸的伤疤,脸色铁青,流露出非常痛苦的神色。就是这两道疤痕,落下的病根,经常痛得让他生不如死。

老者咬牙切齿,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久远,让他永生难忘可怕的一幕……

一把锋利的长剑,从他的后背贯穿他的身体,从他的前胸而出,鲜血顿时汹涌喷射而出,他瞬间倒了下去……

四十年了,那可怕的一幕,让老者犹如昨日,他清楚的记得,他当时只听到后背一热,一股热流贯穿他的身体,他甚至听到剑刃刺穿他内脏的撕裂声。

他低头一看,半截带血的剑刃从他的前胸而出……

他最终没有死,他活了下来。

老者目露凶光,嘴角却阴阴而笑,他笑自己命大福大,他笑仇人当时为何不再补上一剑,或者割下他的头颅,如是那样他便没有今日,假如他四十年前死了,如今他的坟头肯定也被风雨冲刷抹平了吧?

……

“师傅,师傅!你出来了吗?”

外面传来他徒儿的呼唤声,老者知道这是他的徒儿担心他,他说进来换件衣裳,但却进来已经很长时间了。

他的这两个徒儿,男的叫阮文杰,是他十几年前,是路上看见一个快饿死的小乞丐,把他救了带在身边。

女的却是他恩人的女儿,名唤钟静儿。

四十年前,他中剑倒在血泊之中,但是却没有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苏醒过来,想站却无法站立,他痛苦的呻吟,引来一对父子俩,那父子俩见他没死将他背回家中,从此他便在那父子俩家里疗伤。

半年以后,他伤口愈合能下地走路,便告别那对父子,来到这古刹中出家为道。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

有一日,古刹的门被推开,只见一中年男子踉踉跄跄的抱着一个小女孩进来。

“恩人!”

他见状连忙迎了上去,原来这个中年男子便是二十年前,与自己的父亲一起将他救回家中的那个小子。

白驹过隙,斗转星移,当年的小子也步入中年,怀抱的是他的女儿,当时才五岁。

“前辈,我不行了,这是我的女儿,摆脱您将她养大成人……”

原来这中年男子已经病入膏肓,即将死去。怀中女孩的母亲也在两年前一场瘟疫夺走了性命。

这真是可怜的一家人。

“恩人,你就放心吧,老朽在有生之年一定将她养大成人。”他含泪从那中年男子手中,接过小女孩。

“还有一个呢?”他问道。

“还有一个也送人了。”那中年男子吃力的答道,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你为什么不一起送来?我可以将她们姐妹俩一起养大。”

中年男子说道:“前辈,你身上有伤一直未好,两个怎么养得起啊?本来不想劳烦前辈,可是这个已经无有地方可送了,只好……”

中年男子话未说完,头一歪栽倒在地,死了。

从此老者便把他恩人的女儿抚养在身边,她就是钟静儿。

钟静儿还有一个妹妹,小钟静儿两岁,在满月的时候,老者曾经买过礼物下山探望过,当时中年男子夫妇俩很是高兴,曾对老者说小女生下来身上有块胎记,长在右手臂膀上。

当时老者还开玩笑说这块胎记生的乖巧,女儿长大一定是个有福之人。

没有想到这块胎记,成为一个特殊的记号,将来姐妹俩只能靠这块胎记相认了。

老者回想到这里,不禁老泪纵横,假如当初没有那对父子俩,他早就已经死了。

拜托他抚养的女儿如今已长大成人了,并且乖巧懂事,只是老者因为仇恨这个世界,不觉中也把他的两个徒儿带入了歧途,成为江湖上的杀手。

为此老者心中也感到一丝愧疚,他决定在他有生之年,能帮尘儿找回她失散的妹妹。

……

“师傅,师傅?”

外面又传来尘儿担忧的叫声,老者走了出来,微笑道:“为师来了,担心师傅了是吗?”

“嗯。”钟静儿朗声应道。

老者走过来,在桌前坐下,看着桌上的酒菜,显得煞是开心。

“松儿,为师老了,以后你可要照顾好师妹。”老者对那黑炭阮文杰言道。

“师傅放心,我一定好好的保护好师妹的。”阮文杰答道。

老者看着阮文杰半晌,又瞧了瞧钟静儿,莫名的笑了起来,言道:“你怎么越长越黑啊?看看你师妹,却越来越白,你们俩真的没有愧对‘南北煞星’的名号啊,哈哈。”

“南北煞星”因此而得名。

“师兄黑得好看。”钟静儿也笑了。

阮文杰抬手摸摸自己的黑脸,嘿嘿的傻笑着。

“为师老了,你们也长大了,不知道哪一天师傅也就走了。”老者忽然间有些伤感。

“师傅,您说什么呢?不许您胡说。”钟静儿打断老者的话。

“尘儿,松儿,你们记住,以后要是遇到一个右手臂有个胎记的女孩,你们千万不能伤害她。”

“为什么?”

阮文杰和钟静儿不解。

“尘儿,因为她是你的妹妹,你一定要找到她,你们姐妹相认。”

钟静儿曾经不止一次听师傅说过她有个妹妹,但是对于妹妹这个概念,钟静儿却非常的模糊。

在她的记忆中,她早已不记得有个亲妹妹了,似乎师傅现在所提起的这个妹妹,是她的前世所发生事。

但是每当提起妹妹的事,钟静儿心底总有一股隐隐的痛,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师傅和师兄之外,她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

失散的妹妹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一个亲人,可如今她会在哪儿呢?

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