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落泪难，豪门夜宴尽悲伤

万德山虽然说这几年的因为万善山不听从他的劝告做着烟土的生意危害着一方的百姓而心中对着万善山大有着不快，但是说实在的，万德山对于万善山的那一种不快也只不过是停留于嘴边上和脸面上的。打心底里面的，万德山对于万善山而言不像是一个兄长，而更多的是像极了一个嘴上说着严厉，心里面却是藏着无尽疼爱的父亲。而他万善山的心里面也是能够感觉得到这一点，他知道在人前万德山经常的是数落他这样不好，那样不对，而且还时常的不给他好脸色看。但是没有办法，万善山知道自己的哥哥万德山那样子也是为了自己好的。

即便是万善山早了预计的行程十天半个月的，但是既然他来都已经来了，那么他万德山也就只好是接待他来。这接风洗尘的第一宴，按理来说他万德山本应该是邀请他朱局长和自己的弟弟万善山万二老爷一起来的。但是万德山出于自己内心的私有目的，便就是偷偷地安排了朱先生去料理了朱局长。而他万德山自己本人，却就是在他的酒肉朋友圈子里随便的找来了几个这一片地界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过来一并陪客。

三不管地界上那群人白天时候想象的那一种丰盛的大餐，今儿晚上的的的确确的是在万府里面如约举行了，只不过的，这今晚的这一个宴会却不是完全的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子是为了他们而准备的。

晚上府中的饭局万德山本该是要叫上万玉玲一起的，毕竟今儿晚上来的那个市政秘书处丁秘书长再过来的同时一并的是带上了他自己那个宝贝儿子丁家大少爷。但是，万玉玲因为白天的时候自己跑去想要找夏荷小姐姐帮她一起去营救李铮没有得到她的同意，想要请她夏荷带自己一起去找找夏老院长说说情也没有答应，所以从她回来家了之后便就是一直的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生着闷气，谁都不愿意见。那个夏荷却也不是存心的想要不帮她万玉玲这个忙的，但是她也确实实在是没有办法。夏老院长自从下午的时候从万府回了去，夏荷就是感觉着他整个人的都是不好了。她是知道的，自己的这个老父亲心里面的却也都是有着无数的痛楚实在是找不着人能够将它全部的诉说出来。夏荷心里面一直的都也还是心疼着自己的老父亲的，所以她却也就是只好拒绝了万玉玲这两个请求。最后各退一步的，答应万玉玲等到明日自己的老父亲情绪好了那么一些之后，她再去想想办法。

丁家的那个大少爷自打去年年末在随着自己的父亲来到万府中做客，当时惊鸿一瞥的见了万家的大小姐万玉玲一眼之后，这几个月的他便就是感觉着自己身体里的三魂七魄多数的都已经是遗落在了那个万玉玲万小姐的身上面去了。丁家大少爷这几个月里面整个人就像是发了疯似得，整日的就是在跟自己的父亲吵闹着，自己要见见万家的大小姐，自己今后一定要娶她万玉玲为妻等等这一系列的话。

那丁秘书长已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了，先前在他而立之年的时候他的正室也是有给他养育过一个长子的，只不过是当时他一门心思的专注在仕途的攀爬上，平日里便也就是疏于对自己大儿子的疼爱。所以不出意外的，他的长子没出生多久便就是因为一场疾病而早早的就是夭折了。从那之后，他的那个正室便就是一直的郁郁寡欢。虽然说从那件事情之后，丁秘书长才算是彻底的幡然醒悟了过来，心想着这古人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的自己虽然说已经是在仕途上有了那么一定的地位了，但是如果自己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岂不就是要走到那断子绝孙的地步了不可？

丁秘书长从那之后也是有过许多次的想要跟自己的正室再要一个儿子的打算，但是他的正室却是一直的都是没有答应他。即便是他有的时候心里面实在是痛苦的厉害，喝了些酒，打算着想要借着酒劲把这件事情给做成了的。但是没人能够料到的，在他那个正室的心里面却也早已经是真真切切的对那一方面的事情给彻底的死了心，没有一次是能够顺从他丁秘书长的。丁秘书长也是有过那么两次想要借着酒劲用强的，但是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他的正室在混乱中拿起她那把不知什么时候藏在自己床边的剪子，两次都是只差那么一点点的就是要让他这辈子真真正正的做成一个“不孝子”。

丁秘书长经历过了那么几次之后，他心里面也是彻底的明白了，自己的这个媳妇却也果真的是一个悍妇。虽然说他那时候的心里面满满的尽是后悔，自己当初的时候怎么的就是听了长辈们的话找了这么的一个土匪媳妇的呢？自己骂也骂不得，打便就更是打不过她了。而每次等到事后丁秘书长冷静下来了之后，他心里面的却也都还是会暗自的责怪自己，这些事情所有的发生缘由，全部的也都是因为他自己的不上心才会造成的。等他冷静了下来之后他又是会开始后悔，一方面的是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另一方面的，却也是开始后悔自己这么体面的一个人为什么的会对自己的妻子做出来这种事情的呢？

丁秘书长倒也还真正是一个体面人，在自己后悔了之后，却也就是开始一次次的对自己的妻子进行发自肺腑的深刻检讨，一并的也是保证了自己今后是坚决的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的。但是事实上呢，丁秘书长在道过谦做过保证之后，他还是会一次次的再犯。这就真的是验证了那句话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女人的是，男人的也是；丁秘书长正室妻子的是，丁秘书长也是。

在经历了丁秘书长那么几次的犯错、道歉再犯错之后，丁秘书长的正室打心底里面的却也都还是对自己眼前的这个说一套做一套两幅嘴脸的臭男人彻底的死心了。于是，丁秘书长的正室毅然决然的做起了居士，整日的便就是在家中摆起了香台供奉起了菩萨，整天的也就是在家中吃斋念佛，希望佛祖能够保佑她那个早早夭折的儿子去到了那边之后是不会被人欺负的。而自打丁秘书长的正室开始吃斋念佛之后，她就开始彻底的从心里面和身体上面和丁秘书长划清了界限。

丁秘书长最后的耐心就这样被他自己的正室给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了。之后过了许久，他们两个人在家里面却也就是过着一种很是奇怪的生活。丁秘书长的正室既不愿意跟丁秘书长协议离婚，同时却也不愿意跟他行夫妻之实，两个人在家里面就像是两个走在大街上买菜的人一般。而丁秘书长心里面却也是一直的渴望着想要再找一个新媳妇，不管是为了自己传宗接代的需要，还是为了解脱一下自己平日里面的空虚寂寞。但是奇怪的是，在那之后好些年生了，他也一直的都是不敢跟自己的正室提起半句有关他想要离婚的话语。你要说让他就这么的不用经过自己正室的同意直接的就是再娶一个姨太太进门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问题就是，他丁秘书长依然的还是心里面怕，不敢。他一来是怕自己的正室，这二来也是怕他会因为娶姨太太这件事情而影响到了自己好不容易才一步一步慢慢攀升上来的仕途。

对于丁秘书长这个人如果要客观一点的看待他的话，我们还是得要说明一下他这个人并非是完完全全的一个怕老婆的人。在丁秘书长的正室看不到的地方，他丁秘书长渐渐地却也还是为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来的。就在十四年前的一个夜晚，丁秘书长那晚喝了点酒，像极了那夜喝足了十八碗烈酒之后上了景阳冈的武松。丁秘书长借着酒劲从外面的却就是给他的正室抱回来了一个刚出生没几日时候的男婴。

丁秘书长的正室无论丁秘书长那夜再怎么样的在他的面前述说着自己是怎么样怎么样的一个好运气，自己又是怎么样怎么样的做了什么事情才会是彻底的感动了上天，让上天能够天降这么一个男孩给自己，将他们之前带走的那个儿子又还给了他等等。那丁秘书长的正室却就像是完全什么都没有听见的一样无动于衷，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念着经。

丁秘书长说了，这个男孩以后就是他跟自己的正室养的儿子了，他还告诉自己十来岁的女儿丁巧云，这个以后就是她的亲弟弟了。丁巧云是信了，但是她妈陈氏却是怎么都不信。陈氏算是已经彻底的对这个世界都已经是失去了好感了。

对于那个婴儿，陈氏自打丁秘书长将他抱回家起就一直的是对他不管不问的。即便丁秘书长整天的是将他抱在怀里、捧在手心当做一个宝贝一样对待着，即便是丁巧云也是整日的欢天喜地的围绕在自己的这个弟弟面前转圈圈，那陈氏却也都还是对于这么一个丁秘书长所谓的上天赐给他们的儿子无动于衷。直到是这被丁秘书长不知道从何处带回来的这个男婴在岁余的时候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在丁巧云抱着他在陈氏身边，他一把抓住了陈氏的衣襟，口中喃喃的对着陈氏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妈妈”。陈氏那颗几年来一直像是铁打的一般的内心才算是慢慢的有了一些个融化。

那陈氏只当做是这个小男孩果真的是上天恩赐给他们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就是这么的也没人教他直接的就是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喊了她一声“妈妈”的。当然，她是不知道的，在这一声轻轻地“妈妈”背后，那丁秘书长所付出的无数的努力与艰辛。他放弃了一个作为父亲，一直以来最为满心期待的，自己的儿子能够开口第一句喊的是一声“爸爸”的权利。

在那之后，陈氏虽然说心里面的一直都还是对他丁秘书长存在着很深的芥蒂，但是很多时候，她却也都还是因为这个小男孩的出现与存在，而慢慢的开始对丁秘书长的态度有了一些的改变。这个小男孩，这么些年的便也就是一直的被陈氏当做是自己和丁秘书长的亲生儿子一般的对待。只不过的，陈氏还是因为心中的芥蒂没有完全的打开，所以她在这个小男孩的面前一直的都是一个严母的形象而存在的。而他的父亲丁秘书长，便就是顺其自然的成了一个“非常听他话”的慈父的形象存在了。这一方面的是因为丁秘书长在家怕老婆的形象一直的都没有改变过来，这长久以往下去，在孩子的心里面就是觉着自己的父亲相比较起自己的母亲来是一个相对来说更容易接近的人了。这另外一方面的，却也还是因为他丁秘书长打心底里面的是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后悔与自责，打算着要将自己先前的过失现在全部都要强加到这个小男孩的身上，自己一定要对他非常非常的好，这样子才能够弥补了自己先前犯下的错。

这久而久之的，那丁秘书长在认识他的一圈子人里面便就是成了一个既怕老婆，同时又是老来得子非常疼自己儿子的这么一个多情人的形象。

这丁秘书长多情却也确实是一个多情人，他在将那个小男孩抱回家去的第二天，他便就是在家里面给这个小男孩请来了一个刚刚生完孩子不久的奶妈。这是多么高效的一个办事效率。同时也由此可见，这丁秘书长却也实在是太过于喜爱这个小孩了。丁秘书长能够找来这么一个奶妈也怕是费了很大的力气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就这么巧的也是刚刚生下小孩的能够有那么充足的奶.水，否则的话也不会那么尽心尽力的将这个小男孩当做是自己的小孩一样能照顾的那么好的。

那丁秘书长既是一个多情人，同时的，他却也是一个无情的人。不然的话，那个他好不容易找来的小孩子奶妈也不会就那么轻易的在带完孩子之后，就彻底的消失在了上海滩的地界上，再也没有见她出现过。

丁秘书长的那个大少爷傍晚的时候听见着自己的老爹跟自己说着，让他现在先好好地收拾一下自己，等会儿的带他去万府。那时候的他心里面是高兴地快要飞起来的一样，一来是因为这么些时日了他一直央求着自己的父亲再带他去万府去见见他的万玉玲小姐姐今日的终于是能够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了。这二来嘛，却就是因为他听着自己的老父亲让他将自己好好的收拾一下，他心里面想着，怕不是自己的老父亲今日的突然就是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天大的惊喜，想要去跟他们万家提亲的吧，所以才会对自己这么说。这三来嘛，怕也是那万老爷和那万玉玲是真的看到了自己日复一日的真心，然后被自己打动了不成。

小孩子的心思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简单地嘛，很多事情全部的都是按照着自己的心里面最好的想法去设想，然后再让自己一直的保持着一种充满期待的心情。然而，这个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他们这些个小孩子只有是等到他们多经历了几次失望的打击之后，他们才会是慢慢懂得的吧。

晚宴期间，万玉玲连一个面都是没有在宴席上露过的，那个丁家的大少爷也是从一开始的满心欢喜，但是迫切期待，再到慢慢的等的有些个不耐烦，接着就是开始疑惑、开始埋怨，直至最后他跟着自己的老父亲丁秘书长离开了万府之后的彻底绝望。

对于丁秘书长的这个宝贝儿子，万德山是看得出来的，他不过也就是像着邓家二公子邓有文那边的是个登徒子罢了。只不过的，万德山凭借着自己多年看人的经验他告诉自己，这个丁家的大少爷却是怎么的都是比不上邓家的那个二少爷来的真诚。所以说，他对于丁家大少爷口中的要娶自己的女儿这个说法，和丁秘书长有的时候被自己的宝贝儿子闹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厚着老脸跑过来跟自己提亲这件事情，只不过的是当做一个笑话一般的看待着。

有的时候，他万德山也是会被丁家这个两个父子给弄得没有办法了，但是他却也是轰他们不得，毕竟他丁秘书长也是市政里面的人，今后自己在很多事情很多方面却也都还是要仰仗着他呢。而那个时候，他却就是没有办法的只能够是将自己的女儿再推到前面去，让她再帮自己挡一阵子。对于处理这么一个问题，他万德山经常对着丁秘书长说的一句话是：“这小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小孩子之间去处理去吧，我们大人之间最好也还是不要插手了吧，更不能的就是去拔苗助长了。老丁，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呢？”

丁秘书长听着万德山这么说着，心里面一想却也还真的是这么一个道理，现在这个时代，不是都要追求着什么自由恋爱了嘛，我们这些个做家长的还真的是不能够多去干预他们什么。这孩子之间的事情嘛，却是真的是要交给小孩子自己去处理的才是。更何况的，他自己还是一个在世人面前主推新思想的先进人，可不能的自己就是带头的犯了这么一个错误。

于是乎，丁秘书长一直的便就都是听从万德山的说法，让自己的宝贝儿子自己个的去跟万玉玲说去。那个丁家的大少爷倒也还是实诚，也有可能是被他自认为的爱情冲昏了头脑。

他有过那么几次确实是自己卯足了劲想去找万玉玲把话说明白了，渴望着万玉玲能够被自己感动了，然后一个脑袋发热的就是跟万老爷说成了这桩婚事。不过她万玉玲虽然岁数也不大，虽然她有的时候也是会羡慕她的夏荷小姐姐能够有着那个邓家的二公子追求了她那么多年，但是当她真正的碰到了丁家的大少爷之后，她却就是打心底的感觉着对这个烦人的小孩感到了厌恶。

每次丁家的大少爷去到万府之后便就都是会去找她万玉玲的，不过，每次他过去的时候，万玉玲都是嬉笑着的对着他喊道：“小屁孩，你来。”然后等到丁家的大少爷兴高采烈的顺着万玉玲的手势跑到她跟前，想要跟她学着大人一样亲亲的时候，等来的却是那万玉玲突然的一个早就预谋好的大变脸，恶狠狠地对着他吼了句：“滚！”然后，就是万玉玲高兴地笑着，看着这个小屁孩哭哭啼啼的跑来。每次丁家大少爷来万府找她的时候，她最喜欢做的就是这么一件事情。然而今天她却是对着这个平日里面她最喜欢做的事情也都是失去了兴趣，因为，万玉玲她已经是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之后，万德山和万善山分坐在客堂里面一左一右的大太师椅上，他们两个人的动作几乎却也都还是一模一样的。唯一有差距的，就是万德山的体型比万善山小了那么多。

歇息了一会儿之后，万德山率先的对着万善山问道：“那个朱局长是怎么一回事？”对待自己的兄弟，万德山一向以来的都是这么开门见山的，在他看来，兄弟之间就应该像是一汪清水一般纯净，没有必要的去整那些虚头巴脑没用的。

听了万德山这么一问，万善山也没有多加思虑，直接的便就是对着万德山说道：“哦，他啊，他在那边混不下去了，想要过找口饭吃。”

万德山听着万善山这么一说，心里面倒也还是奇怪的很，他堂堂一个警局局长竟然的却就是被他万善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成了“混不下去了”、“找口饭吃”。难不成的他们那边的形势还能是比上海滩这个地界上还离谱的吗？

万德山又对着万善山反问道：“那你这么早的过来，又是怎么回事？”

万善山被万德山这么一问，一下子的倒也还是被问住了，万善山稍稍的迟疑了一下，然后却就是又扯开了脸对着万德山笑道：“嗨，这不是他混不下去了吗，整日的央求着我让我带他过来给他在这边谋求一个事情给他重新发展去。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嘛，所以才早早地带着他过来了嘛。”

万德山听着万善山这么一说，心里面的却就是更加的有疑惑了，他万善山什么样子的一个秉性他万德山心里面还是清楚的。这世界上面除了他万德山，难道还能有其他什么人能够使唤得动他万善山做事的吗？但是，这凡事也都是有着一个例外的。万德山心里面想着，但愿吧，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样。

万善山见着万德山听完自己说的，还是那么死死地盯着自己看，心中倒是有些个心虚，笑着对着万德山说道：“哥，你不会不信我说的这话吧？”

万德山没有言语，只还是继续的盯着万善山。而他万善山被他这么一盯，心里面的却也还是更加的心虚了，连忙的却就是又对着万德山解释道：“哥，这事真的就是他老朱混不下去了，我是看在这么多年的他在那边矜矜业业的服侍着我对我也都还不错，我才带他来的啊……哥，你要信我啊！”

万德山又盯着万善山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才算是勉强的相信了万善山说的话。这么多年的经历告诉他，万善山说谎的成分不多。闯荡了这么多年，万德山是积累下了一个经验来了，如果说想要验证一个人有没有对你说谎，那么你便就是可以在他说话的时候死死地盯着他。不管他又继续说了什么了，你还是继续的盯着他，盯到他心虚。那时候，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大多数的才会是真话。

万德山对着万善山微微的笑了笑，说道：“行吧，今日的你也是累了，该去歇歇了。有什么事情，明天的时候再跟我说吧。”

万善山“嗯”了一声，然后的，兄弟二人便就是各自回去到自己的房间去。在回去的路上，万德山的心里面一直的都是有着一种很是不好的感觉，感觉着自己的整个人有些个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一样，感觉着自己的心脏“砰砰砰”跳动的很厉害。他心里面总是感觉着，自己的弟弟像是有着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但是，他最终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弟弟的。

这一夜对于多数人来说，注定的是一个难以入睡的夜晚。虽然说已经是抓住了杀害陈医生的凶手李铮，按理来说夏老院长心里面多少的都应该是感觉着舒畅了许多的。但是，他现在却是一点的也都舒服不起来。现在人虽然说已经是抓住了，但是最后该怎么去处置他，在他夏老的心里面却也一直的拿不定一个主意。按照他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来说，他是巴不得的能够立刻就是将他处死才好呢，这样子才能够一解自己心头之恨。但是，这个事情他心理面也是清楚地，按照他李铮说的，和从实际的情况来看，这也确实的能够印证了他说的，他是失手打死了陈医生的。这于情于理来说，他这人也不是故意的，本就是不应该能够判处到他死刑的。另外还有这最为重要的一方面，就是那个万德山万大老爷。这个叫做李铮的人，他夏老院长先前的时候却也还是有听人家说过的，他万德山对这个人是非常看重的。而且，从今日万德山的表现上，夏老院长心里面也是清楚的，这个人却也是像外界所传说的那样很受万德山的器重。如果说自己真的是执意的要将他处死的话，那么他却又是会不会寒了万德山的心。夏老院长此时全然的是没有对抓到了凶手感觉到一丝丝的开心之情。

那朱局长今晚上的也是不能够好好地睡上一觉了，究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今天的确实是完完全全的被万德山和朱先生的所作所为给激怒到了。他原本以为的，自己在万善山万二老爷的引荐之下，他万德山多多少少的却也还是能够给他一些面子的吧。即便是不能够像对待万善山那样子的对待他，那么至少得也都还是能够让自己感觉出一些个被看重的态度的吧。他万德山倒好，下午的时候自己那么的将自己的热脸贴过去，最后倒是完完全全的碰到了他的冷屁股上去了。而且，今晚的时候他分明已经是为万善山接风洗尘去了，为何的就是不能够带上他老朱一份的呢？只是让他朱先生这么一个人过来糊弄一下自己，怕不是的他万德山真的就只是感觉着自己是一个叫花子一样子的好糊弄的不成？

朱局长越是想着，心里面的却就是愈发的感觉到气氛。在他辗转反侧的时候，却就是又听见着那林虎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心里面的便也就是更加的感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愤怒。他暗自发狠着，他明日的时候便就是离开了这个不待见人的万府去，他心想着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大活人，难不成的就是在这片天地下闯不出一个什么名堂的吗？他不知道的是，他越是这么想着，他就越是在慢慢的落入到万德山给他设下的全套中去。

万德山其人，识人、用人之手法狠辣，不得不让人佩服。

而那万玉玲和夏荷这两个人心里面现在的想法却也都还是差不多的，她们两个人全部的都还是为李铮担心着。她们打心底的害怕，那个李铮犯下了这么大的罪，进去了监狱里面，岂不是要被人好好一顿大的吗？想想，她们心里面都是感觉着替李铮有着满满的不舍。万玉玲对李铮的关心已经是完全的流露于表面了，而夏荷的关心却只有她自己心里面明白，但是在她的嘴上面却是从来的没有向任何一个人说出来过。

那一夜，万玉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了去。睡着后，她甚至于都做梦梦见了那李铮被人毒打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