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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章 爱的遗憾
章军回到家的时候,赵希玮正抽抽噎噎地坐在客厅里面拨弄着她的手机。
她见章军回来了,这才扯过茶几上的纸巾来,擦自己脸上的泪水。
赵妈妈一脸无奈地坐在旁边看电视,保姆冯孃已经做好了晚饭,准备等章军和赵行长两人都到家以后,一家人就可以开饭。
赵妈妈不知道赵行长什么时候到家,她就对章军说,如果他饿了,可以自己先吃点,她和赵希玮还有冯孃打算等赵行长回家以后,再一起吃饭。
章军听闻此言,赶忙说自己还不怎么饿,他跟她们一起等赵行长回家。
章军呆在客厅里面无聊,他就凑到赵希玮的身边,看她在自己的手机上面弄些什么。
章军歪着头看着赵希玮,他发现赵希玮正在手机上面用手写输入笔写着字。
章军有些好奇,他想看看赵希玮到底写了一些什么,没想到赵希玮写的全部是她对章军和她自己父母的一些意见。
章军看了几句话以后,就忍不住想笑。
在赵希玮写的那几段文字里面,她对章军控诉的大致内容是:在家陪她的时间太少,有时候跟她说话,语气比较生硬,不够温柔,这个应该让他写检讨。
在关于徐洁的问题上,章军一直都不太老实,态度也不够坦白等等。
赵希玮写的这些话的语气和腔调,都极其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写的那些日记。
章军看完赵希玮对他的控诉以后,他微微咧了咧嘴,他在笑的同时,又禁不住有些心疼。
赵希玮的成长环境,从物质条件来说,肯定比那些跟她同年龄的人要好许多。
但是赵希玮刚一生下来,她的妈妈就得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而赵行长则忙于工作和照顾自己的太太,他俩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赵希玮,这就使得她基本上是由保姆冯孃抚养长大的。
从这个方面来说,赵希玮得到自己父母的关爱,并不比其他同龄人更多。
孤独和无助这种感觉,在赵希玮成长的过程中,几乎是如影随形。
在成年以后,她遇到了章军。因为从小缺爱,缺安全感,她对章军也就有着一种近似于依赖的爱恋。
对于章军来说,自从赵希玮生病以后,他因为想多了解赵希玮得这种病的原因,他就跟陪伴赵希玮长大的冯孃多聊了几句,他这才知道了赵希玮的成长经历。
从这以后,他对这个一门心思地爱着他的傻孩子,终于有了一些理解。
章军的性格是吃软不吃硬。以往,赵希玮跟他在一起时,无论是耍横还是斗狠,章军都可以对她置之不理,赵希玮惹恼了他时,他可以不顾一切地摔门就走。
现在,赵希玮不再跟他硬碰硬,而是动不动就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一副弱小无助的样子,章军反而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他渐渐地试着去了解赵希玮,他发现赵希玮并不是他原来以为的那个不可一世、骄横跋扈的大小姐。在赵希玮的内心深处,她其实一直都是一个缺少人关爱的小女孩。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了解,他现在对赵希玮的感情在日渐加深,这是连章军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现在每次见到赵希玮哭,他都觉得有些心疼。
他知道赵希玮之所以得这个病,跟她常年以来承受的压力和受到的冷落不无关系。
而发生这一切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在他自己的身上。
章军为自己过去的那些行为,感到深深的内疚。因为理解,所以慈悲。章军现在对赵希玮也就越发地温柔。
他见赵希玮还在手机上写日记,他觉得,适当地倾诉也许可以缓解赵希玮的紧张情绪,因此,他也就不去打断她。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出发去北京,章军就想回卧室里面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就在他起身准备上楼的时候,赵希玮突然停止了在手机上面写字。
她见章军起身,她也赶忙站了起来,她很警惕地看着章军,“军哥,你要到哪里去?”
章军知道赵希玮对他要回北京这事有些敏感,他就借口白天在外面跑了一天,额头上全是灰尘和汗,他想上楼去洗洗。
赵希玮听到章军这话以后,这才重新坐了下来,让章军自己上楼去洗漱。
章军进入卧室以后,将放在衣帽间里面自己的行李箱和随身衣物,拿了出来,并迅速地收拾好。
然后进到卫生间里面去,真的洗了一把脸,才重新回到客厅里面去。
那天,赵行长因为公事繁忙,回家的时间就比较晚。
等一家人吃完晚饭以后,章军和赵行长为了方便说话,两人到了三楼的书房里。当章军向赵行长汇报上午他跟肖总的会谈结果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半钟了。
章军将肖总签过字的那份债权债务确认书,从自己的公文包里面拿出来递给赵行长,赵行长看了看以后,就随手将它搁在了书桌上。
章军知道,赵行长对这么一张纸,并不怎么看重。毕竟,即使有了这份确认书,肖总那边什么时候还钱,也还是未知数。
章军想了想以后,就将肖总决定卖项目还钱的事情,给赵行长大致说了一下。
章军也给赵行长讲了,因为自身的资金链有些紧张,建平集团不打算收购这两个项目的事情。
赵行长听了以后,他也表示,他只想让肖总还钱,他自己并不打算介入到这两个项目的运作当中去。因为,房地产对于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一个行业。他做这家投资公司的目的,就只是帮助企业融资而已,他并不想从甲方,最后变成乙方。
章军跟赵行长谈完公事以后,章军再次提到了给赵希玮治病的事情。
赵行长经过了白天在医院里面,跟赵希玮相处的那么几个小时,他终于知道了章军平日里跟赵希玮相处时的不易。
他同意了章军提出的,尽快将赵希玮送到医院里面去进行诊治的这个建议。
赵希玮的躁郁症现在比她自己想象的更为严重,就在章军离开成都的那天早上,她就因为躁狂发作,跟她和章军婚房那边的邻居发生了肢体冲突,而被隔壁邻居家的那位男主人,不顾一切地报了警。
那天,章军订的是早班机,为了不影响赵希玮一家的休息,章军离开家的时候,既没有叫醒赵希玮,也没有让赵行长开车送他去机场。
鉴于赵希玮这几天情绪不好,再加上睡眠不足,在头天晚上,赵希玮临睡之前,冯孃就在赵希玮的睡前牛奶里面,给她加了一点帮助睡眠的药。
因此,章军在凌晨五点钟离开家的时候,赵希玮还在酣睡中。
但是,等到她醒来,见不到章军的时候,她的情绪一下子就变得很糟糕了。
她哭着满屋子转圈,到处寻找着章军。
她妈妈被她弄烦了,就骗她说,章军没有走,他只是到他和赵希玮的婚房那边去收拾东西去了。
赵希玮听到这话以后,找到自己的房门钥匙,立马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赵妈妈本想跟在赵希玮的后面,但是那个时候她自己的身上还穿着睡裙,她觉得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出门。她就准备上楼,回自己的卧室换一身衣服以后,再出去找赵希玮。
因为时间才刚刚早上七点,赵行长昨天夜里没有怎么睡好,现在就还在楼上睡觉。
冯孃要准备一家人的早餐,她正在厨房里面忙碌。
一家人都没有办法及时跟在赵希玮的身边,这让赵希玮有了单独出去活动的机会。
自从上次赵希玮将她和章军的婚房砸得稀烂以后,赵行长担心赵希玮再次过来打砸,他就瞒着赵希玮,偷偷地叫来锁匠,悄悄地将这里的门锁换了一个锁芯。
赵希玮走到自己和章军的房门前,用她原来的那把钥匙捅了几下,都打不开房门。
她就有些急了,她以为章军正在里面,因此,她就一边用手拍打着房门,一边放开嗓门叫章军的名字。她想让里面的章军给她开门。
因为屋里没有人,所以赵希玮无论怎么叫喊,都没有人给她开门。
病中的赵希玮性格非常的执拗,她坚持认为章军就在里面,只是不想给她开门而已。她就不断地拍打着房门,不停地叫喊着章军的名字。
赵希玮闹出的这些动静,吵醒了隔壁那位刚出生几天的小宝宝。
就在那个小婴儿因为被吵醒而哇哇大哭的时候,她那位自从她出生以来,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的妈妈,实在是忍受不住赵希玮的吵闹,她怒气冲冲地打开自家的房门,准备找赵希玮理论。
那位新手妈妈因为睡眠不足,情绪就十分不好。她见赵希玮像个疯子似的在那里拍门,她担心吵到自己的孩子,她就压低了嗓门,冲着赵希玮低吼了起来,“小声一点嘛,大清早的,你就在这里敲门,你这个敲法,就是聋子都听得到。里面如果真有人的话,别人早就出来给你开门了。”
那个时候,赵希玮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崩溃,她看着隔壁的这位女邻居,就可怜兮兮地问她,“你知道我老公到什么地方去了吗,我敲了好久的门,他都没有给我开。”
“你老公到哪里去了,这个要问你啊,你怎么问起我来了?”那位女邻居不知道赵希玮生病了,她只是觉得赵希玮问这些话有些怪,她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赵希玮听到那位女邻居的话,她突然意识到章军可能已经离开成都了。她在情绪激动之下,就猛地转过身去,用更大的力气拍打房门。
她一边打门,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她想借此发泄一下因为章军的离开,而带给她的恐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