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在 登门拜访

第二天一大早，刘洋开着车在与袁洁颖约定地点附近绕了好几圈才找到了她，袁洁颖上车后热情地将一个手抓饼递给了刘洋“要不要吃早饭啊！”

“不用了，我吃过了，你吃吧！”刘洋开着车冲着LCPD总部大楼驶去，他的车里此刻充斥着手抓饼的怪味，袁洁颖一边啃着手抓饼，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很抱歉……”

“没关系。”

等刘洋到达LCPD大楼前，袁洁颖已经啃完了她的手抓饼，然后将塑料袋随手丢进附近的垃圾桶里，刘洋把她带到了会客室里，然后拿出了纸和笔“好了，我们开始吧！”

“我们老板的岳父，他有点奇怪。”袁洁颖说道。

“奇怪？在哪方面奇怪了？”刘洋仔细地琢磨了一下这两个字，然后问道：“能具体说说吗？举个例子吧！”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一种感觉吧！”袁洁颖说话的时候情不自禁地伸手捋了下自己的发丝，将它绕到耳后，“我们老板去年才结的婚。他自从结婚后很少来我们这里，他的妻子偶尔会来我们这里看看，但是他的岳父经常来看我们，他有时还会走到冰库里去看看。”

“你们老板的岳父，他曾经是经营药材生意的吗？”刘洋一边记着笔记一边问道，袁洁颖点了点头说，“没错，他和自己的女儿一起经营着一家药材店，名叫千草屋，是连锁店，老板的岳父祖上好几代都是做药材生意的。据老板说，他的岳父经常要去其他城市进货，有时候一去要半个月呢！”

刘洋满怀期待地望着袁洁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袁洁颖想了想，继续说：“我们老板以前很喜欢养猫，但是他的岳父不喜欢，结果我们老板没办法，只好把他家里养的两只布偶猫送给了我们。”

这看上去像是一条无关紧要的线索，但是刘洋仍然把他记录了下来，还郑重地问道：“你们老板岳父不喜欢的猫的事，是你们老板告诉你的？”

袁洁颖点了点头说：“是的，这很奇怪。自从老板结婚后，他的岳父就搬到了老板的小别墅里住，我们老板还和我们说过，他岳父的房间总是上着锁，就像是在防贼似得。”

“你们老板的别墅在哪？他的岳父又住在哪个房间？”刘洋问道，袁洁颖想了想说，“我们老板住在虎山御园，他的别墅有三层楼，岳父住在三楼，哪个房间还配有一个20平米的小隔间，没有窗户，房间的东面有个大天台，那里搭了个可以变色可以伸缩的顶棚，平时种些花花草草，还放了个跑步机和其他健身设备。”

“你去看过？”

“嗯，以前老板没有结婚的时候，我们经常去他家一起打牌，但是自从结婚后，他让我们不要再去他家了。不过我觉得他是怕我们打扰他的二人世界，但是……”袁洁颖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警官先生，假如我说他的岳父可能是邪教徒，你信吗？”袁洁颖面色惊慌地问道，刘洋想了想“有证据吗？”

“没有直接的证据，不过……”袁洁颖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刘洋感到意外，她大概是担心说多了会遭到报复吧，于是刘洋安慰她说：“没事，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过会你正常回家，明天正常上班，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好的，谢谢。”袁洁颖笑道。

袁洁颖走后，刘洋带着刚刚时做得笔记找到了唐恒，唐恒看过刘洋的笔记后，提出直接去尚老板家拜访，刘洋本想把调查的重点放在那些冷藏食品的供应商上，但是对供应商的调查并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来到了尚昌盛所在的别墅区，然后找到了尚昌盛所在的别墅楼，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居然是尚昌盛本人，他一看到身穿警服的刘洋和唐恒，微笑着说：“哦，原来是你们啊！快请进吧！”

刘洋和唐恒走进了尚昌盛家，尚昌盛笑着说道：“我早就猜到你们会来，但是没想到你们会在这个时候来。”

刘洋微笑着说道，“考虑到尚老板平时很忙，我们恐怕不太方便将你直接传唤到支队来，于是只好亲自登门拜访，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当然方便……小宁，快给客人泡杯茶。”尚昌盛冲着自己的妻子喊道，刘洋微笑着说，“我们都是粗人，不用喝茶了。”

“呵呵，这是最基本的礼仪，还是周到点比较好。”尚昌盛带着刘洋和唐恒走进了别墅的茶厅，然后让他们坐在了沙发上。

与此同时，尚昌盛的妻子尚宁带着一股香气走了过来，她客气地与刘洋和唐恒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始摆弄着桌上的茶具。刘洋默默地打量了她一眼，他发现这个女人不算漂亮，但气质上佳，且保养的非常好，脸上皱纹少的出奇，除了几可忽略不计的抬头纹外，也只有眯眼笑的时候能在眼角找到些许鱼尾纹。

如果不是事先看过资料，刘洋根本不会知道尚宁已经有40多岁了，比尚昌盛整整大了十来岁，唐恒喝了一盅茶后，装作不经意地说：“尚老板，咱们这次是带着公务来的，想就你名下批发店铺发现婴儿尸体的事，对你做个例行询问，不知方便否？”

“没问题。”尚昌盛爽快地答应了，但刘洋注意到，他的妻子居然愤怒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到外面去忙其他事情了，目送着尚宁的背影，刘洋微笑着说“尚老板，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打个电话，请你的律师到场，这是你的权利。我们不急，可以等他过来再询问。”

尚昌盛摇了摇头说道：“没这个必要，你们太忙了，还是不要浪费你们太多时间比较好。”

“谢谢你的配合。”刘洋的笑容不变，“你手下的员工说你结婚后去批发铺的次数减少了，是吗？”

“没错，我有时候要去替我岳父进货。”尚昌盛说道，“我的冷藏食品批发铺的营业额其实没多少，毕竟是搞批发的，本来走的就是薄利多销的路子，再扣去店铺租金、员工工资、库存积压等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成本，其实根本赚不了多少钱。”

刘洋听着点了点头，尚昌盛继续说道，“相比之下，我岳父那的药材生意可以说是暴利啊！所以我花了不少心思在药材生意上，别看同样是搞批发的，里面的水简直和海沟一样深。”

“嗯……”刘洋颔首，表示洗耳恭听。

尚昌盛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冷冻食品这种东西嘛，厂商和我们批发铺往往不是一对一的，而且都有个厂家指导价，所以标价什么的，各个批发铺都差不多，相对来说比较透明。”

“而且，我听说这个指导价是那些小店小超市售卖的价格，批发价的话，还得往下压。”唐恒说道，他来之前已经做了不少功课。

“和你聊天真是愉快，说得没错，就是这样，这种生意没什么赚头。”尚昌盛越说越激动，“但是药材就不一样了，我们直接从药农那里拿货，他们都有自己的药田。这种东西不像是贡丸和冰淇淋，你不好定价的，品相之类的东西，没有个非常具体的标准的。”

“比如从同一个药农那哪来的品相差不多的药材，有人可能卖八十块钱一斤，换一家店可能就卖我三百多一斤。这里头尤其是是灵芝、人参、三七、鹿茸这类的药材水最深。”唐恒补充道。

尚昌盛不禁点头“没想到你懂那么多。药材生意和冷藏品生意确实不一样，药材批发生意的定价权全掌握在我们这些干批发的人手中，药农说得不算，当然了，要是药农卖我们贵了，我们就卖的更贵。”

“卖得更贵？”

“是呀，反正用一句今年气候不好，药材收成不佳就可以搪塞过去。不过药材批发生意要花不少心思，竞争比较激烈。而且最近药农学精了，他们种出来的药根本不愁卖，不会和谁签订长期合作条约，每次药材收成的时候，就是谁开价高就卖给谁，也不像冰棒，渠道打通了就一劳永逸了。”

“哦……我大概明白了，也就是说，你们冰库里有死婴的事，你根本不知情了？”

“是呀，我上次去店里的时候，还是上个月的月底。也就是对对账目什么的。”尚昌盛回答道。

刘洋嗯了一声，尚昌盛继续说：“当然，既然孩子的尸体是在我冰库里发现的，我肯定有责任，我愿意赔偿家属一点在我承受范围之内的赔偿。我挺同情他们的。”

“谢谢你的配合。”刘洋微笑着问道，“那么我们继续下面一个问题，你采购药品的时候得到处跑吧？是你岳父带着你去的？”

“也不竟然，最初三个月他带着我一起去，但是最近几个月总是我一个人去。”老板微笑着回答道。

“哦，是吗？我听说你岳父经常去冰库看看，是不是你让他去帮忙的？”

“怎么会呢？”老板尴尬地笑了笑，“我的伙计告诉你们的？”

刘洋刚准备说什么，老板的妻子突然走过来，冲着老板瞪了一眼，老板拿出手机，瞧了一眼，然后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问道：“非常抱歉，我能请我的律师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