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意外发现

知府大堂。

“今日把人员分为两组，公孙剑、展飞等六人编为第一组，负责继续勘察凶案的现场，组长由公孙剑担任，展飞为副；第二组由李志才和白帆等六人组成，负责周边调查，以及民众走访，组长由白帆担任，李志才为副。大家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理出案件的头绪出来，每天晚上将白天调查获得的情报和进展情况，给我汇报，统一讨论分析……”

白晴儿和公孙剑冷、清秋等人商议，应该将现场和外围调查同时展开，不能只局限于知府后院的现场调查，毕竟现场留下的线索实在是太少，外围的民众调查走访是必不可少的环节，说不定能在凶案发生的当晚有目击者或者知情者。

“督察使大人，那我们刑房的这些兄弟，具体做些什么？请督察使大人明示。”捕头杨清上前问道。

“你们听候调遣吧，目前暂且和第一组一起将现场勘察完，你们是第一到达现场的人，有许多地方和环节还得请教你杨捕头啊。”白晴儿对杨清说道。

“遵命，督察使大人。”

……

“白晴儿姐，饭已经做好了，请大家过去吃饭吧。”

大家正在大堂上商议之间，杨莲儿从后院来到大堂上，来喊大家去后院的厨房里去吃饭。

今天一大早，展飞就陪着杨莲儿来到街上，买来了大米猪肉和其他东西回来，让杨莲儿为大家做饭。

杨莲儿乃是一穷人家的女儿，勤快手也灵巧，倒是很乐意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事，据她说煮饭洗衣，缝缝补补，打扫庭院等一些家务活，她都会干，并且还干得很好。

杨莲儿的表现得到了白晴儿极大的赏识，本来还以为她才十五六岁，年纪小不懂事，白晴儿还叫展飞照顾杨莲儿，现在看来杨莲儿自己就能独挡一面，不光不要人照顾，而且还能替大家做不少事情。

这让白晴儿以及公孙剑展飞他们感到很大的欣慰，大家都认下了杨莲儿这个妹妹，把她当作了他们当中的一员。

大家来到厨房，只见宽敞的厨房里两张大桌子上，摆放的菜肴兀气腾腾的飘着肉香，大伙便呼啦一下围坐了上去。

“大家请动筷子吧。”杨莲儿微笑着，脸上写满了一种成就感。

“大家都吃饭吧，这些碗筷都是早上我和杨姑娘到集市上重新买来新的，并且认真洗过了。”展飞看见大家坐在那里迟迟不动筷子，也不知道大家是忌讳厨房里的这些东西曾经是钱亚雄一家用过的，还是出于其他的原因。展飞便一边解释一边率先拿起筷子，夹起桌上的菜吃了起来。

“展飞你多心了，我是没想到莲儿妹妹还有这般手艺，让我这个当姐姐的佩服不已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饭菜应该怎么做呢。”

白晴儿笑着言道，然后也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你是我们的白大人，金枝玉叶，不会做饭很正常嘛。”公孙剑也笑着说道。

白晴儿笑了笑，脸上带着一丝惭愧。

也许是杨莲儿的厨艺确实不错，大家不一会便将两桌子菜肴一扫而空，然后抹抹嘴，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杨姑娘，现在肚子还痛吗？”

大家吃过饭后，展飞帮忙收拾着碗筷，关心的询问杨莲儿，他觉得昨天晚上对杨莲儿有些误会而感到有些愧疚。

“谢谢你展大哥，早上喝了你给熬的汤药之后，现在一点都不痛了。”

昨天晚上展飞听杨莲儿说肚子痛，虽然他有些怀疑杨莲儿是在说谎，但是作为白晴儿交代他要照顾杨莲儿，展飞还是大半夜的去找来了草药，给杨莲儿把药熬好，在天亮的时候就端着汤药给杨莲儿送去。

展飞的关心让杨莲儿昨晚对展飞的一点点不满，早已烟消云散。

她很感谢展飞。

可是在展飞心中对杨莲儿的那份怀疑还是存在，他总感觉昨天晚上白晴儿在自己房中看见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就是杨莲儿。

但是展飞就是无法找到证据，昨天晚上杨莲儿半夜起来到白晴儿房中究竟为何？对于杨莲儿解释说她是半夜起来上了一趟茅厕的说法，展飞是不太相信的。

因为昨天晚上正如杨莲儿所说的，她是肚子痛起来上茅厕，可是她为什么不把房里的灯点亮，她床头的桌子上就有一盏灯笼，并且有取火的工具，她为什么不用。

茅厕里黑咕隆咚在离她们房间很远的地方，难道杨莲儿晚上就不感到害怕吗？

虽然展飞心中有着这样的疑问，但是他并不因此就觉得杨莲儿是个坏人，成心要加害白晴儿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他只是觉得此事另有原因，事情发生得很巧合和蹊跷而已。

对于展飞的这些疑问，公孙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只是他也没有证据，所以就把此事放在心里，暂时没有说出来。

展飞帮忙收拾了碗筷之后，他便来到白晴儿的房里，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想问问白晴儿。

“白大人，昨晚你看见那披头散发的女人，她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

白晴儿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展飞，看见他站在那里似乎想急切的知道问题的答案。

白晴儿的思绪又回到了昨天晚上，让她吓出一声冷汗的那一幕。

在朦胧中她似乎感到有一股寒气袭来，没睁开眼就预感到房中有东西晃动一般，于是白晴儿便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个女人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脸，伸出一双爪子一样的手，向她抓来。

白晴儿被吓得大叫一声，翻身坐起，那女人便在自己的眼前一晃就消失了。这也许就是一个噩梦，当她翻身坐起来的时候，从梦中惊醒了，所以梦里所看到的一切当然也就消失了。

不过透过走廊上挂着的灯笼射进来的亮光，白晴儿还是基本看清了那个女人所穿衣服的颜色。

“当时房间没有灯光，我怎么看得清呢？你问这个干嘛？”白晴儿敷衍道。

白晴儿的回答其实是矛盾的，既然房中没有灯光，那她又是怎么看见有个人在她房中呢？竟然看见了，那为何又没有看清那女人所穿衣服的颜色呢？

白晴儿作为宫廷侍卫督察使，记住一个人的外貌特征，是最基本的常识，这一点白晴儿应该比展飞要清楚。

对于白晴儿的回答，可以说明以下两点，一是白晴儿果真是在做梦，一个人在梦里对于颜色也许是没有概念的，二是白晴儿不想把实情告诉展飞。

“哦，属下知道了，属下先告退。”展飞不想再追问下去，因为白晴儿所要传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作为一个下属，展飞不应该对自己的上司刨根问底。

“去吧，和公孙剑一起把昨日未勘察完的现场认真的勘察一遍，不要露掉任何一个细微的可疑细节，我换件衣服马上就过来。”

白晴儿为何没有把实情告诉展飞，那是因为她自己也没有确定昨晚在她房中所看到的一切，是做梦还是真实的存在。

在没有确定是不是做梦还是真实发生之前，不应该说得那么详细，以免造成误会和影响展飞的思维判断。

“青灰色长裙。”看着展飞远去的背影，白晴儿喃喃自语着，然后又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的。”

昨晚，杨莲儿穿的就是一件青灰色的长裙子。

……

公孙剑等人今日在知府衙门内继续搜查着昨日没有检查到的房间，当搜查到一间书房的时候，发现书架上的书零乱不堪，地上也到处散落着一些书籍，似乎曾经有人在这书房里寻找什么东西。

最为可疑的是在一个火盆里，有许多被焚烧过的纸灰，满满的一盆。看来这里曾经有人在这书房里找到了什么书或者账本一类的，拿到这火盆里焚烧。

公孙剑拿了一根小木棍走到火盆边，蹲下身来用木棍慢慢的拨弄着那盆纸灰，希望从里面翻出一点未烧干净的残页。

可是公孙剑拨弄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因为燃烧得太彻底，连一片小纸屑都没有找着。

“展兄，这书房里原来一定藏有什么特殊的书和账本一类的东西，被人前来搜查到，在这里全部销毁了。”

公孙剑看见展飞走了进来，便招呼展飞一块来查看。

“这盆火你说是知府钱亚雄自己烧的还是在他死了之后，有人来到这书房里找到这些书烧掉的？”展飞提出疑问道。

“这是钱亚雄的书房，书架上什么书放在什么地方，钱亚雄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从这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来看，一定不是钱亚雄本人所为。并且那些来翻找东西的人，因为时间仓促，所以才出现这样乱七八糟的现场。钱亚雄死后的第二天，便被人发现，杨捕头他们第二天便赶到现场，所以按时间来推断，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是钱亚雄一家遇害之后有人来过。”

公孙剑说着，丢下木棍，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书架前仔细的查看着。

“被人烧掉的是些什么书呢？”公孙剑回头问展飞道。

“很明显被烧掉的一定是钱亚雄记载了一些人罪证的账本，他们杀害了钱亚雄一家之后，前来将这些账本和书销毁了。”展飞肯定的说道。

“杨捕头，过来一下。”公孙剑冲杨清喊道。

“公孙大人，有事请吩咐。”杨清赶忙跑了过来。

“你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动过这里的东西吗？”公孙剑问道。

“回大人，这个房间没死过人，我们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就将门封上了，没有动过任何东西，因为当时其他房间死的人很多，这里虽然杂乱，但是当时我们并没有把重点放在这里。”杨清答道。

“吩咐弟兄们，把这里所有的书都仔细搜查一遍，看看还有其他特别的书或者账本没有，如有发现，一定要保存好。”公孙剑交代道。

……

公孙剑和展飞以及杨清等人，在书房里整理着书籍，除了一些古代名著和字画以外，其他一无所获，看来重要的东西都被人焚烧干净了。

公孙剑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仔细的搜查着。

“禀公孙大人，围墙外发现一个被封死的枯井，上面的石头和泥土看起来是新鲜的。”这时和公孙剑他们一组的宫廷侍卫钟志跑来报告。

公孙剑放下手中的书本，对展飞和杨清说道：“走，咱们看看去。”

围墙外，确实有一枯井，外面长满了荒草和一些青苔，看来这枯井已经废弃很久了。

公孙剑等人往下一看，这口枯井应该不算太深，下面有几块大石头和刚刚填上去的新鲜黄土。

“你知道这里有口枯井吗？”公孙剑问杨清道。

杨清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时和杨清一起的一个捕快对公孙剑说道：“这口枯井我知道，已经废弃多年不用了，前些时候我与朋友经过这里，我还往里面看了一眼呢。”

“你那天往下看的时候，被人填埋了吗？”公孙剑问道。

那捕快摇头答道：“没有，那天我看见里面还有一滩死水在里面呢。”

公孙剑听了，凝神沉思了一会，然后将目光看向展飞。

展飞的想法和公孙剑不谋而合，当公孙剑将目光看向他的时候，展飞便明白了公孙剑的意思，于是回头对其他人大声说道：

“找几个人拿锄头铁铲过来，挖！”

大概一炷香功夫，钟志从附近找来五六个百姓，他们手拿铁铲锄头跟着钟志过来了。

“我答应他们一人三两银子，负责挖到井底。”钟志似乎很得意，觉得自己不一会便请来了几个身强力壮的老百姓过来帮忙。

“什么？一人三两银子？你可真是大户人家啊，挖几方土搬几块石头花费近二十两银子？”展飞大惊，这小子去请几个百姓帮忙，既然答应每人三两银子酬劳，要知道一个县太爷一个月的朝廷俸禄连五两银子都不到。

一人开价三两银子，你钟志可真会办事。

但是钟志已经答应了那几个老百姓，公孙剑他们作为官府上的人，也不能言而无信，何况他们还是堂堂督察厅宫廷侍卫，更应该言行一致，一言九鼎。

“钟志，你知道《水浒传》里鲁智深花了多少银子打了一把水磨禅杖和一口戒刀吗？”公孙剑笑着问钟志，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既然已经答应出每人三两银子了，当然也不能反悔了。

“多少银子？”钟志心中忐忑，知道自己今日办了一件大家都不认可的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五两银子，看来你不光大方，并且还孤陋寡闻。”没等公孙剑开口，展飞便抢着回答。

“这……那……”

钟志无话可说，他以为区区每人三两银子并不多，按照他们现在的俸禄，三两银子可是个小零头而已，但是钟志哪里知道，他们督察厅宫廷侍卫的俸禄可是一个县太爷的好几倍。

因为京城督察厅所有的宫廷侍卫，按照品级都是正四品以上，像白晴儿这样的督察使可是朝廷正一品官衔。

“别这啊那的，开工吧。”公孙剑指着那口枯井，吩咐那几个赚了便宜的壮汉动手开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