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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塞外情缘
许昭容从小天资聪慧,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年轻时素有贤德之名,曾经还为归海宁生过两个儿子,可惜都不幸夭折了。而后许昭容渐渐的被归海宁冷落,直到后来归海宁将许昭容贬为贵人,昭容之位由金娇娇顶替。
想想这些年来,许昭容其实过得也挺不容易的。归海宁想到这里,不由得鼻子一酸,一行热泪涌了出来。
“罢了,罢了。”
归海宁自言自语的一连说了几个罢了,起身向门外走去。
李贵妃瞧见归海宁这般光景,赶忙跟了上去,问道:“大王刚才为何突然伤心落泪?”
“朕时至今日才真正的了解了什么叫作孤家寡人了,朕身为一国大王,九五之尊但却没有一个知心之人啊!”
“大王错了,臣妾就是大王的知心之人啊,大王有什么事可以对臣妾说,臣妾也可以为大王排忧解难啊,臣妾已经把大王当知音,不知大王信得过信不过臣妾。”
李贵妃的一番话,顿时将归海宁那点心中的雾霾驱散,他笑呵呵的拉着李贵妃的手来到御花园中,开始赏花观景。
“自杨才俊死后,来福在朝中没有了互相制约之人,现在可是一人独揽朝廷大权,只手可以遮天,这样下去朕也不知道好事还是坏事。爱妃可有好的建议,不妨对朕一说。”
对于近来来福权倾朝野的事情,归海宁不是没有担心过,虽然来福对他归海宁也忠心耿耿,并且任劳任怨,勤勤恳恳。
但是归海宁还是怕来福以后权利过于巨大,无人能够制约,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归海宁便在心中暗暗的想着法子,看如何能牵制到来福。
“大王,想牵制来福,不想让他的权利过大,那还不容易吗?”李贵妃在一旁笑着言道。
“爱妃快请说,怎样才能使朝中权利不归于一人手中?”归海宁望着李贵妃,赶忙问道。
“大王可以在上朝之时,宣布一项决议啊,司法、兵部、财政这些要害部门分别由不同的人担任,这些部门虽然由大将军来福统筹管理,但是这些部门又可以直接上奏大王的权利。这样不就解决一人专权的事情了吗?”
“爱妃果然是朕的知音,按照爱妃的建议部署,那朕无忧矣。”归海宁很惊诧李贵妃对于朝廷中的事务确有一番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的这个能力可远比金娇娇要强许多,这让归海宁对李贵妃又增加了几分宠爱。觉得李贵妃不光是他归海宁生活中的伴侣,还是治理朝政上的得力帮手。
李贵妃呢,对归海宁也心有愧疚,当她看到杨才俊和许昭容偷情被发现后的下场,让李贵妃胆战心惊。
她李贵妃也曾经趁归海宁生病之机,与人偷情,假如她之前的偷情事情败露,那她的下场是不是要比杨才俊和许昭容还要惨?
好在曾经与他们偷情的两个人都死了,人死不可对证,只要她李贵妃一口否定,死不承认,那别人是无法抓到她的辫子的。
“替大王分担忧愁,那是做臣妾的本分与荣幸。”
有了李贵妃善解人意的陪伴,归海宁一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与李贵妃追逐于百花之中,尽情的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甜蜜。
……
再说公孙剑和归海心月等人,跟随着乌孙国的马队,一直缓缓的前行着,这期间公孙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眼看就进入了乌孙国的国境了。
“看来我们只能面见乌孙国国王了,像他澄清事实的真相,说你来乌孙国本来就是不情愿之事。但是想走却被乌孙王子拿两国关系来威胁,故而不得已来到了这里,假如国王是个通明事理之人,他会选择放我们离开的。”
公孙剑看看已经进入乌孙国境内,实在没有法子,只好将自己的看法说给归海心月听。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我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愿乌孙国王是个好人。”归海心月答道。
进入乌孙国之后,公孙剑和归海心月他们又随乌孙人的马队走了两天,终于来到了乌孙国的都城。
公孙剑一行人此时只有跟随乌孙王子进了王宫,希望能见到国王。
“勇士们何在,给我将汉人全部拿下。”
刚进王宫,王宫的大门便紧紧地的关上了,只见乌孙王子一声令下,王宫禁卫抄着长长的枪矛,呼啦一下将公孙剑等人团团围住了。
公孙剑等人大惊,赶紧拔剑在手,和乌孙人对峙着。
“哈哈……你们这是自投罗网,可就不要怪本王子无情无义了。”乌孙王子在那里得意的哈哈大笑着,他笑公孙剑他们为何如此之傻,仅凭他的一句恐吓话就被吓住了,要是在半道上公孙剑和归海心月对他乌孙王子的威胁话置之不理,他们就可以从从容容的离开,他乌孙王子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想到乌孙王子急中生智,几句恐吓的话让公孙剑和归海心月信以为真,将他们控制住,并且带了回来,乖乖的自投罗网束手就擒。
“我们请求面见贵国国王!”公孙剑大声言道。
“哈……国王是你们想见就能见到的吗?乖乖的先束手就擒,免得遭罪。”乌孙王子在那里得意的叫嚣着。
“你觉得我们会束手就擒吗?我们要面见国王,假如你们不想让这里变为杀戮的战场,就请你们的人散开。”
公孙剑执剑在手,面色镇静,丝毫没有慌乱之意。
对于公孙剑的武功,乌孙王子已经亲耳目睹过一次了,途中几百名乌孙勇士,他全然不在话下,剑光所指之处,血肉纷飞,犹如切菜剁瓜一般。
谁都阻挡不了他手中的那把剑,现在就凭王宫里这些禁卫,能捕获到公孙剑吗?纵使最终将公孙剑抓住,那也不知要葬送多少乌孙人的性命才可以办到的。
所以乌孙王子看到众多王宫禁卫已经将公孙剑团团围住,他也不急于再下令进攻。假如他现在下令进攻,那刀光剑影之后,又不知道这里要躺下多少人。
乌孙王子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王宫里,血流成河的凄惨场面发生。
所以两伙人就这么僵滞着,谁也不先动手。
“你们不束手就擒,那好啊,就看你们能僵持多久,我这里会派上一队军士来值班。直到你们顶不住,投降为止。本王子车马劳顿,就失陪各位了,先去睡上一觉再来看看各位是否健在。”那乌孙王子说完,朝公孙剑他们挥挥手,大步而去。
公孙剑和归海心月他们也日夜赶路,同样车马劳顿,并且腹中饥饿,来到这里水都没能喝一口,也不能歇息一会,便被人围在这里,看来这乌孙王子是要把公孙剑等人的体力消耗干净吗?
乌孙王子从汉朝远道而回,这事自然迅速的传开,当乌孙国民众听说从汉朝远道而来的公主到了京城,却不受到隆重的礼遇和接待,都感到甚为奇怪,纷纷前来围观。
一时间,公孙剑和归海心月等人被乌孙国的禁卫和民众,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
这事自然有人过去禀报了国王,国王一听,大为惊奇,这王子回来为什么不派人通报一声,好让他这个国王率众出城十里相迎。
再说汉朝的公主可是远道而来的尊贵的客人,应该是举行盛大的欢迎场面来迎接他们才对,为什么王子会下令要将他们拿下呢?
国王率领一帮文臣武将,满脸疑惑的来了。
“你们暂且退下。”
老国王朝那帮禁卫挥挥手,那一帮禁卫看见国王有令,便收住长矛长枪,退立一旁。
公孙剑等人看见国王来了,也将刀剑收了。
“汉朝使臣公孙剑叩见国王大王。”
“汉公主心月拜见国王!”
公孙剑拉着归海心月一起来到国王的面前,给国王行礼问安。
归海心月一身锦衣玉袍,玲珑绸缎,格外的引人注目,不要说众人都知道她就是汉朝来的公主。
国王看了看归海心月又对公孙剑张望着,怎么这两人不像一个是使臣一个是公主,倒像一对热恋中的恋人?
“听说公主此番来我国,是下嫁给我乌孙王子吧?怎么我乌孙王子却是这样的对待你们呢?”
“禀国王,此事说来话长,请容心月慢慢的向国王陈述其中的情由。”
归海心月又向国王深鞠一礼,然后便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前前后后向国王细说了一遍。
然后又言道:“我母后之命不可违,故而心月只好随王子上了马车,前来乌孙国。公孙剑前来接心月回去,被王子威胁说如要带走心月,便会举兵入侵汉朝,公孙剑及心月不想背此千年骂名,致使生灵涂炭,所以便一直跟着来到了贵国,不想王子吩咐禁卫在此将心月等人团团围住,幸得国王及时赶到。”
乌孙国王很是耐心细致的听着,并且还听得津津有味,犹如在听归海心月在给他讲述一个美丽的传说一般。
“哦!原来如此啊!”
国王一边摸着他的一小撮山羊胡一边说道:“如此说来,那诸位今日到此,确实不属于我乌孙国的贵客,你们也是迫于压力不得已而来此的对吧?”
“正是,恳请国王高抬贵手放我们回去。”公孙剑和归海心月一齐上前恳求道。
“既来之则安之嘛,你们汉朝王后答应让你下嫁我乌孙王子在先,而你们反悔在后,这就有点不地道了,我乌孙王子及公主的人生大事,岂非儿戏?”
“听国王如此说来,是不肯放我们回去了?”公孙剑问道。
“哎!年轻人别急嘛,听本国王把话说完,俗话说入乡随俗嘛。到了我们乌孙国,一切得按照我们的规矩办。”
“请国王明示!”公孙剑言道。
国王回头看了公孙剑良久,嘴角泛起一丝难于名状的笑。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把他们带到王宫侧殿大厅,安排饭食,然后再说其他的事情。”
国王没有回答公孙剑的话,说完自个儿和一帮文臣武将走了。
“公主,你等请移步王宫侧殿大厅。”这边乌孙人对归海心月他们突然开始客气起来。
公孙剑和归海心月等人,跟在乌孙人的后面,将他们带到了王宫的侧殿大厅内。此时大厅内几十张桌子上已经在开始上酒菜。
一走进大厅内,一股酒菜飘香,馋的让公孙剑等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么多天以来,日夜赶路,途中也没有什么好吃的,还要被乌孙人欺负安排最差的食物。
今日这么多的好酒好菜,也不必管它许多,先吃饱了再说。
就在快要吃饱的时候,国王又和众臣来了,只见国王身边的一位长者对公孙剑等人说道:“我乌孙国乃是僻静之帮,穷乡僻壤,食无好食,饭无好饭,今日有招待不周之处,请各位海涵。”
那长者说完,便向公孙剑和归海心月等人点头作揖,一副诚恳之态。
公孙剑和归海心月看见乌孙国长者对他们也如此礼貌,也赶忙拱手弯腰谢礼。
“俗话说入乡随俗,按照我乌孙国的风俗,假如有两个男子同时爱上一个女子,那这两个男子就必须同时作几件事:第一,两人各自喝上一坛老酒,然后趁着酒兴去爬断肠崖。第二,两人各自选好自己的兵器,进入百兽谷,去那里打一只老虎回来。第三,两人徒手穿越西边的茫茫大漠,七天之后必须回来。上述这几点,中间如是滚下悬崖,被野兽吃掉,或者命绝大漠,都生死自负。当然要是怕了,不敢去的话,也可以认输,赢的一方就可以得到这个女子的爱。”
那长者说完,将目光看向公孙剑,意思是问他敢不敢这样打赌。
“这位壮士,听说你武功高强做这些事情对你来说一定不难对吧?现在本国王问你,你很爱公主吗?”
“禀国王,是的。”
国王这时走上前来问公孙剑道。公孙剑点头答道。
“王子,你是否也爱上了公主?”国王回头问王子道。王子也点头默认。
“好,那你们就按照这规矩办,但是刚才上面提到的这三个地方,只有你一个人去。因为他是王子,所谓的法不加于尊也是这个道理,王子将来是一国之主,是不能有丝毫的闪失的。所以这个游戏的主角只有你公孙剑一个人。假如你失败了,或者命丧其中,那公主就属于王子了。假如你胜利了,本国王绝不虚言,到时定会隆重的欢送你们回去,你们自行决定吧。”
这纯粹是一场不公平的游戏,乌孙王子坐在家里看看热闹就行了,而公孙剑则要通过三大难关才行,其中只要有一处稍有不慎,公孙剑就会命丧黄泉。
在乌孙国,很少有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的,原因都是怕他们去闯这三关,据说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人,但是很遗憾所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有的连第一关都没有通过,喝了一坛酒就摇摇晃晃的去爬断肠崖,结果掉崖而死;有的在百兽谷被里面的野兽撕成了碎片,连尸骨都荡然无存。曾经也有人幸运的通过了前面的两关,但是在第三关徒手穿越茫茫大漠,都是一去而不再回来。
所以时至今日,还没有一个人能够顺利的通过这三关。所以说公孙剑要是接受了乌孙国的游戏规则,那他就等于是去送死了。
而且这是一场极不公平的游戏,公孙剑也许在这场游戏中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且归海心月也归他人所有,而乌孙王子则稳坐钓鱼台,一切与他无关,公孙剑要是输了,死了,那归海心月就成了他的美娇娘,假如公孙剑幸运之神光顾,得胜了,那乌孙王子大不了放开归海心月,让他们离开,这对乌孙王子也什么损失也没有。
所以这场开始就不公平的游戏,公孙剑却别无选择。
“能行吗?要不我们认输,你和弟兄们离开吧,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命。”归海心月对公孙剑说道。
乌孙国定下的这三关,关关都是要人的命,并且一关比一关凶险,归海心月实在是不忍心让公孙剑去冒这样的险,因为在人们的眼中,那是不可能完成的游戏。
“就是龙潭虎穴,我公孙剑也要一闯。”
公孙剑知道此去凶险无比,也许他就会因此而回不来了,但是他为了自己心中的爱,为了归海心月,为了不丢汉朝人的脸,就算是刀山火海,明知道有去无回也要去闯一闯。
“今日天色已晚,加上连日来旅途劳累,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起程吧。”乌孙国长者宣布完毕,便和国王一道转身离去。
月光静静的挥洒在异国他乡,公孙剑和归海心月有幸今晚还能牵手漫步在异国他乡的王城下。
此时他们心中想得最多的,还是彼此共同经历过的那些难忘的日子。
“我们的情感可谓是一波三折,这五年来,我们也经历过分分合合,但是都没有把对方忘记,这才是我们彼此最珍贵和最值得珍惜的。”
北国的夏夜,没有南方那么闷热,倒是显得有几分清凉,归海心月捊了捊被风吹乱的额头前几缕头发,安详的走在公孙剑的身边。
“心月,这五年来公孙剑欠下你的太多了,只求下半辈子好好的去疼爱你,但是我们前方的路总是有着这样和那样的不平坦,归海心月你要知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只要记住一条,我公孙剑是不会离开你的。虽然之前产生了许多不愉快,但是请你相信,那些都是误会。只是我一时难于解释清楚。”公孙剑动情的对归海心月说道。他觉得有些问题应该向她说清楚,曾经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非公孙剑所愿,那只是一个难于解释的误会而已。
也许今日不解释清楚,往后公孙剑便没有解释的机会了。因为明天一早,他就要去完成乌孙国交给他那三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你别说了,我相信你,对于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相信,我对你的爱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但愿摆在我们面前的所有困难,都只是我们所经历的一个过程,并没有阻挡我们之间的相爱。”
“心月,这五年来,我公孙剑什么都没有给过你,你有后悔过吗?”
归海心月将头依靠在公孙剑的肩膀上,摇摇头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自己爱上你,这辈子能与你相爱,是我心月前世修来的福分和缘分。”
公孙剑紧紧地将归海心月搂在怀里。
“可是,我最近这两天眼皮一直在跳,好像就要发生什么事一样,让我的心非常的不安,是前所未有的那种不安。公孙剑你懂我的意思吗?要不我们不陪这帮乌孙人玩了好吗?你回到王城去,那里有你施展才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