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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兄妹情深
归海心月也几个月没有看见公孙剑了,这天听说来福和公孙剑他们已经回来,便细心的梳妆打扮了一番,出落得清丽绝尘,怀着一颗激动和期待的心情,从公主府出来到公孙剑的家中去找公孙剑。
归海心月知道,她不去找公孙剑,他是不敢来公主府来找她的,他怕别人看见坏了她的名声,也怕她的母后知道。
公孙剑辞别了来福和龙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夏素雅也和余倩一样,望穿秋水般候着公孙剑回来。
“哥,回来了。”夏素雅甜甜的叫着,她现在对公孙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天天的看见他,美美的叫上一声“哥”,她就满足了。
分别几个月,公孙剑也心有牵挂,可是现在牵挂的却是两人,他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真正该牵挂的人。
“回来了,这些天你还好吗?”公孙剑问道。
“好,就是有点想你。”夏素雅答道,其实她哪里只是一点,她是很想,日日都想,刻刻都想。
公孙剑本想回答:我也想你。但是公孙剑却沉默不语,他不能这样回答,这样的回答,夏素雅一定会误会的,会以为公孙剑心中只有她一人。
公孙剑现在是把夏素雅当妹妹看待,但是他知道夏素雅却不这么看,她口头上虽然叫他哥,可在夏素雅的心里,这个“哥”字前面应该加上一个“情”字。
回到家中,公孙剑看见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家,心中欣喜却又内疚无比。
“妹子,你在家辛苦你了。”
夏素雅听了,笑着言道:“我整日都不做什么,哪来的辛苦啊。”
公孙剑也笑笑,言道:“家里有个妹子还是好啊,家里的一切都收拾的如此洁净。”
夏素雅听了心中满是幸福的感觉。
“哥,饿了吧?我这做饭去。”夏素雅给公孙剑倒了杯茶以后,转身去了后堂,不一会便端上来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桌子上。
“哥,来吃饭吧。”
“好!确实也腹中饥饿了。”
夏素雅和公孙剑各自坐在桌子的对面,相识而笑。
“妹子,辛苦了,多吃点。”
公孙剑给夏素雅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夏素雅的碗里。
这一切,让刚好走到门口的归海心月看在了眼里。
公孙剑家中没有佣人,整个家就公孙剑和夏素雅两人,所以归海心月的到来,没有人来通报。
公孙剑和夏素雅却没有发现归海心月的到来,公孙剑可能是太饿了,此事自顾低头吃饭,而夏素雅呢?可能是沉浸在这幸福的氛围中去了,她不断的夹着菜,放到公孙剑的碗中。
“哥,你饿了,也多吃点。”夏素雅柔柔的轻声对公孙剑言道。
“嗯,妹子你快吃啊。”公孙剑还是自顾低头吃饭。
归海心月静静的看着公孙剑和夏素雅那亲热的场面,痴痴呆呆的站在那里,半天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是去打扰她们还是悄悄的离开?
归海心月的心,骤然痛了起来。
这样的场面她受不了,她在想:也许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把她给忘记了,要不然他现在怎么会和这个女人那么亲热呢?
而且他们还同住在一个家里,谁能说得清楚他们之间没有发生点什么?
归海心月想到这里,就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一转身,悄然跑了出去。
公孙剑和夏素雅却依然没有发现。
归海心月跑到外面,突然感到非常的委屈和伤心,哭着一路跑回了公主府里。
……
夜深了,归海心月独自一人站在闺房外,望着天边的那一轮明月出神。
她心潮澎湃,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切都改变了吗?难道当初的盟约他都忘记了吗?
归海心月不相信公孙剑是那样的人,她不相信他们之间的那份情感就这么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脆弱到经不起一点风雨。
可是今天她亲眼看到的这一切,又怎么解释呢?
难道他们仅仅只是兄妹?可归海心月明明从夏素雅的眼中,感觉到那不是一个妹妹看哥哥的眼神。
因为她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深情。
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应该是她心月,而不应该是其他的任何一个女人。
归海心月有种想冲上去和夏素雅理论的冲动,她想问问她,为什么要抢走她的公孙剑?
她也想问问公孙剑,难道当初的誓言你都忘了吗?
可是,归海心月此刻却没有这个勇气,只能呆呆傻傻的站在那里,伤心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皎洁的月光,似水如歌。
公孙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他已经和归海心月分别几个月了,昨日回到王城了,也没有去看望她,他不知道归海心月是否也过得好,想必她也和公孙剑一样,此刻也在想他吧。
公孙剑觉得他挺对不住心月的,自从边关回来以后,因为王后的反对,他们基本就没有见过几次面。
今日他和来福一起见了王后,公孙剑感觉王后其实不怎么反感他,相反看得出王后还是瞒欣赏他公孙剑,要不然王后也不会将他提为中郎将,这是不是就说明王后不反对他和归海心月的来往?
公孙剑决定明日一定要去看看归海心月。
披香宫。
金娇娇一样的睡不着,今日在去往后宫的路上,遇见了来福,可是来福对她视而不见的态度,让金娇娇也极为伤心,她知道她已经伤了来福的心,可是这一切的变化都不是她金娇娇所能左右的,她知道来福很伤心和痛苦,也很无奈,但是来福不知道她金娇娇其实比来福感到更无奈。
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前些日子归海宁去泰山祭天,金娇娇终于能安静下来,一个人静静的想许多的事情,回想她和来福这些年来所经过的风风雨雨,和那令她难忘的切切之情。
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金娇娇才感觉到,她现在虽然贵为婕妤,但是她还是忘不了来福,她还爱着他。
她知道,现在她已经没有资格去爱他,她现在已经是归海宁的婕妤了,还在爱着另外一个男人,她也感觉她很卑鄙,很龌龊,但是在内心深处,她就是爱他,她始终是忘不了他的。不管自己怎样提醒自己,现在已经不能爱他了,但是她的内心却无法做到把他忘记。
卑鄙也罢,龌龊也好,反正她就是还爱着他。她的心将何去何从?
金娇娇想找个机会好好的和来福谈一次,这样她的心才能释然,来福才能释怀。
来福此时却还没有睡,依然坐在灯下看着各种奏本,这些都是从各地官府发来的。
现在大王不在宫中,王后已经委托来福暂行大司马之职,那来福就得担起这个责任来。
由于各地的奏本太多,来福一时也看不完,坐在那里看到半夜的时候实在是太困了,便靠在案头上睡着了。
余倩此时也没有睡觉,因为来福没睡,她是不会自个回自己的房中睡觉的,她觉得应该把来福服侍好,做好他的后勤。
所以余倩坐在一旁默默的守候着来福,当她看见来福睡着了,便不敢去叫醒他,更不敢劝说他去休息,因为余倩了解了来福的脾气,他有事情没办好,他是不会休息的。
所以余倩觉得干脆就这样让来福靠在案头睡一会,她起身拿过一件衣裳,轻轻的披在来福身上。
“谢谢!”
余倩的动作再轻,可来福还是醒了,他感激的看了余倩一眼,言道:“你快歇息去吧,不要在这里陪我了。”
“快三更了,你也可以歇息了,明日再看吧,刚回来就这么拼命,身体怎会吃得消?”
余倩一改往日的那股泼辣劲,显示出少见的温情,眼波如水般轻柔。
来福抬眼看着余倩,觉得她今晚特别的美,在朦胧的灯光下,余倩那张精致玲珑的脸,显得格外动人,深深的诱惑着来福的眼睛。
来福赶忙将目光移开,低头看书。他怕目光在余倩的脸上看久了,那股原始的冲动会冲破他的理智,让他把持不住自己。
“你快回房睡去吧,你在这我反而不能安心。”来福淡淡道。
“哦,我在这里碍你眼睛了,不安心就别看了,这么晚也可以歇息了。”余倩听来福的口气似乎是她在这里,让他不安心了,便一下来了股脾气,一手夺过来福手上的书丢在案上,鼓着一双大眼,瞪着来福。
来福很是无奈,笑着摇摇头,伸了个懒腰然后站起来,言道:“好,我也睡觉去了。”
说着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余倩却跟在了后面。
来福听到后面脚步声,回头诧异的问道:“你不回你房间去,你跟着我干嘛?”
“我给猪头倒杯水。”
余倩走进来福的房中,倒了杯水递到来福的手中,然后人却站在那里没动。
“好了,快回去吧。”
来福怕余倩在他这里多呆一会,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人非草木,此情此景怎会无动于衷?
“我,我给猪头整理下床铺。”余倩走到床边,开始麻利的给来福把被子什么的都摊开铺好。
来福静静的站在那里,其实他很清楚余倩骂他猪头的含义,他也在内心作了一番激烈的撕扯挣扎,最后觉得他来福不是那种龌龊小人,他浩然正气,他君子风范,他……
没名没分的事,他来福是不能做的,他做人有他的原则,连这种小事都控制不了自己,那将来怎么去做大事?
来福假装听不懂余倩话中含义,笑着对余倩道:“好了,我以将军的身份命令你,回你房间去。”
余倩瞪着来福,说了句:“去你的狗屁将军。”然后甩袖转身气鼓鼓的摔门而去。
月光下的大地,一片朦胧,静谧的夜晚,似乎透出一种淡淡的忧伤,但是却很美,一切都如花似水。
……
泰山顶上,封土为坛。
归海宁带领一帮文武大臣,对天祭拜,祈求上苍神灵保佑,风调雨顺,四海升平。
说来也怪,也不知是上苍显灵还是自然现象,归海宁祭祀以后,顷刻间便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如瀑大雨倾泻而下。
顿时泰山顶上欢声雷动,高呼皇恩浩荡。
归海宁龙心大悦。至此归海宁便成功的完成了他此行的目的,接下来便是他游玩的开始,他下江南,走扬州,游西湖,玩美女,乐不思归。
次日,公孙剑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独自一人来到了公主的府上。
归海心月一大早起来,就坐在梳妆台前独自伤感垂泪,此时最感到孤单的就数她心月一人了,她现在是没了朋友,没了爱人。她甚至悲观的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啥意义。
她悲观的在想,要是没了公孙剑的爱,她定会进入深山古刹之中,遁入空门,从此不问尘缘。
“公主,公孙将军求见。”婢女进来对归海心月言道。
“谁?”
归海心月明明非常清楚的听到“公孙将军”这几个字,但是她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转头问道。
“公主,是公孙剑求见。”婢女重复道。
他终于来了,她万分激动。
归海心月心跳一下加速,她日思夜想的人,终于来找她了,她的心中已经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对他说。
这些话,已经憋得太久了,似乎已经成为归海心月的一份负担,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想发泄,想对他倾诉,诉说别后一切的一切。
她真的好想对他说一句:你要是再不来,我真的受不了了!
归海心月眼里放射出兴奋的光芒,她本想说:快请他进来。
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冷冰冰的一句:“我不见,叫他回去吧。”
“将军 ,公主说她不见您,您还是请回吧。”婢女淡淡道。
公孙剑一听,如坠云里雾里一般,心月怎么会不想见他呢?几个月不见了,她听说他回来,她应该高兴才对啊,难道在这几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难道是王后交代过了,要她从此不准和他公孙剑来往?还是她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公孙剑一时莫不着头脑,不知道心月为什么不想见他。
对于归海心月在这几个月里,她已经变心不再喜欢他公孙剑,这点公孙剑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公孙剑知道,这其中必有缘故。
“烦请姑娘再去通报一声,就说公孙剑就站在门口,想见公主一面。”
公孙剑知道归海心月现在就在屋里,他本可以不顾婢女的阻拦和归海心月的拒绝见面,直接闯入。
但是公孙剑不想这样做,他在战场上,在敌阵中可以横冲直撞,如若无人之境,在这里他不能不经过归海心月的同意,他是不会闯进去的,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好的,那将军等着,容奴婢再去禀告公主。”婢女转身又走了回去。
“公主,公孙将军说他还是想见你一面。”婢女回来对心月说道。
归海心月抬眼向门外望去,她现在坐的这个角度,是不能直接看到站在门外的公孙剑的,因为有屏风和家具挡住了视线。
当她听说公孙剑很想见她一面,她的心便软了下来,她何尝不想见到公孙剑呢,她想见到公孙剑的心情,也许比站在门外的公孙剑还要强烈,因为公孙剑的身影,无时不刻的把她的心满满的占据着。
她太想见到他了。
可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归海心月,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下,已经构成了倔强的性格,她此时战胜不了她骨子里的那份孤傲。
“你告诉他,我不想见到他。”归海心月还是那么冷冷的一句。
“喏!”婢女又转身向门口走去。
“将军,公主她说还是不想见您。”
“哦,谢谢姑娘。”一丝惆怅在公孙剑心中油然而生,同时他感到很茫然,他不知道归海心月为什么就不想见他了呢?
他很想走进去当面问个清楚明白,问问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公孙剑在门外迟疑半会,还是没有跨进心月的那个门。
要是心门已经闭上了,他又怎能进得去呢?
公孙剑缓缓的转身,向公主府外走去,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脚步是如此的沉重。
婢女看到公孙剑离开了,便转身向归海心月去复命。
“他走了吗?”
归海心月看到婢女轻轻的走了回来,知道公孙剑已经走了,她突然间又后悔了。
婢女点了点头,心月站起来,向门口飞奔而去。
只见那个熟悉的背影,缓缓的向远方走去,他一转弯,身影便消失在房屋的拐角处。
心月又疾步奔过去,站在那拐角处,继续目送着公孙剑的背影,如此三番五次,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淡出了她的视线。
她在心中千万次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够回头看一眼,假如现在他能回头看看她,她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紧紧地与他相拥。
但是他没有再回头,她也没有喊出口。
唯有一行热泪在他完全消失在视野中的时候,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
……
转眼到了九月,又是菊花盛开的季节。
披香宫外,朵朵菊花尽相绽放,金娇娇站在菊花丛中,又想起了当年和来福、归海心月一起到云阁寺看菊花的情景。
不知不觉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金娇娇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时间过得可真快,记得那天她的脚受伤,还是来福背她下的山。
被来福背在背上,那种幸福的感觉,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她永远都无法忘记。
一切都恍如前世,又像是在昨天。
岁岁花相似,年年人不同。
”娘娘,你又在想事情了?”
蓉儿陪着金娇娇在开满菊花的披香宫花园里,观赏着菊花,看见金娇娇站在那里出神,神情忧郁,于是便想找一些话题来,让金娇娇走出这忧郁的回忆中。
蓉儿知道金娇娇以前肯定有难忘的故事,才让她这样久久的难于释怀。
“蓉儿,这菊花多美啊,看着这些美丽的菊花,使人想起一些美好的往事,只是这些美好的往事,就像眼前飘过的云烟,一去不能回。”
“娘娘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还去想那些过去的往事干嘛?”
“蓉儿你不懂,生命中有些事情,足于让人记住一辈子的,正因为这些往事太美好,所以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金娇娇说的话,容儿虽然懂,但是却不能理解。
“娘娘,在蓉儿的记忆里,没有太美好的事。”
“蓉儿,那是因为你还小,生命中还没有遇到让你难忘的人。蓉儿,给我准备马匹,我们出城一趟好吗?”金娇娇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蓉儿言道。
蓉儿听了,便答应一声走了出去,不一会又进来对金娇娇言道:“娘娘,马匹准备好了,我们是要去哪儿?”
“走,我们出城。”金娇娇带上蓉儿,走出了披香宫的后花园,上马出宫而去。
来福今日看许多的奏本文件,感觉头昏脑胀,便独自一人骑马出了王城城,来到一条小河边。
来福牵着马,慢慢的走在河边,这里对他来说,很熟悉却又感觉到很是陌生。
记得曾经在这里,留下了一对相依相偎,慢慢前行的身影。
她的音容笑貌,殷殷话语,与犹在耳,可是涛声依旧,却不见当初的夜晚。
来福不由得拿出那个断为两半的玉镯看着,抚摸着,温温润润的手感,就如她的手。
来福轻叹了一口气,手中的玉镯无故断裂,这都是命中注定,注定他们今生再无缘分。
忽然,来福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不由得回头望去。
只见两匹骏马奔驰,马上两人,青丝飞扬,衣袂飘飘,显得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