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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塞外归来2

作者:林深见鹿 | 发布时间 | 2019-07-13 | 字数:5166

“新都候,征北将军来福听旨!”

第二日,归海宁临朝,端坐于大殿之上,召出征所有将领和文武百官,立于大殿下,逐一加官进爵。

来福听到大殿上一公公手持圣旨高声念道自己的名字,赶忙上前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大王诏曰:新都候,征北将军来福平定漠北国有功,特加封为‘光禄勋’秩俸二千石,授予银印青绶。钦此!”

“来福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军前校尉,公孙剑、龙虎听旨。”

公孙剑和龙虎两人也赶忙跪下接旨,只听大殿上公公念道:“公孙剑、龙虎随军出征漠北国有功,现将公孙剑由军前校尉提升车郎将,龙虎提升为骑郎将。钦此。”

“臣公孙剑领旨谢恩!”

“臣龙虎领旨谢恩!”

“吾皇万岁,万万岁!”

光禄勋,乃是主管王宫内外的一切警卫事务,但是实际权利不止于此,官职远在卫尉之上,也就是说,来福还直接领导了杨才俊。

这让站在一边的杨才俊心中十分的不爽。

和杨才俊一样感到不自在的还有钟贵妃的哥哥钟无德和钟贵妃的妹夫张放。

钟无德被来福打的一百军棍一直耿耿于怀,总想找来福的一个什么岔子,来报复来福,现在看到来福被封为光禄勋,官职也远在他和张放两人之上,这让他又是不服又是嫉妒,同时更增加了心中对来福的仇恨。

前几日钟无德和他的妹妹钟贵妃还有张放,密谋对付来福的计策,看来要尽快实施,不能让来福得到安稳。

公孙剑和龙虎分别被朝廷敕封的车郎将和骑郎将,直接归来福所管,也就是说以后公孙剑和龙虎还是在来福的手下做事,这让来福甚是高兴,有了这两位得力的忠义之士相助,来福定能在朝中一展宏图。

但是来福不知道,他所取得的功勋和地位,却让朝中的一些人感到嫉妒,甚至记恨,从而使这些人,在无形中站在了来福的对立面,特别是钟无德等人。

“王上,臣有事禀奏!”只见钟无德出列向归海宁奏道。

“爱卿有何事要奏啊?”归海宁问道。

“大将军在玉门关时,杀了一千匹战马,我想大家都很清楚,与漠北国交战,战马乃是一支部队重要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战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军士的命还要重要,也就是说,大将军平白无故的杀了一千名勇敢的将士,大将军这种乱用职权,枉杀无辜的事,望王上明察。”

钟无德刚才看到来福官升光禄勋,心中既是嫉妒又大为不满,于是便忍不住在朝廷大殿上,公开和来福叫板。相让归海宁给来福治罪,或者撤了他的官职。

但是钟无德却没有想到,来福当初之所以杀战马食用,乃是他钟无德延误了大军粮草的期限,从而使来福不得不杀战马给将士们食用。

现在来福在王上面前没有提及钟无德延误粮草一事,他钟无德却自个把这事给翻出来了。

他这不是自寻烦恼,自己引火上身吗?

张放听了钟无德的话,在那里暗暗的摇头嗤之以鼻,心想:这钟无德怎么就那么心急和没有一点耐性,在王上赏识来福的当口去奏来福一本,并且还不计后果,来福杀马这事,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他钟无德身上的,钟无德怎么就这么没有脑子呢?

张放想到这里,觉得不能等归海宁问罪来福,到时来福反击,势必要把延误粮草的事给抖出来,这样他和钟无德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张放没有等归海宁开口,便上去奏道:“王上,据臣所知,出征大军,当时天寒地冻,部队缺衣少粮,有许多的将士因为天寒和饥饿而病倒,大将军杀马食用,也是到了万不得已,如是当时不杀马,那不知道得饿死多少将士,所以微臣以为,大将军做的对,要是微臣,也会这么做的,望王上明察。”

钟无德听了张放的话,气得在那里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揍张放一顿,这张放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了?不帮他也就罢了,还当着他的面反驳他,去为来福说情,这小子脑子进水了。

钟无德气归气,但是现在是在朝堂之上,他也不敢放肆。

归海宁刚听了钟无德一番言语,也觉得来福杀马太不应该,正想开口对来福发问,但是听到张放那样替来福一解释,觉得张放的话有理,也就不再问了。

“哦,那朝廷不是给大军运了粮草前去吗?是几时到达的?”归海宁问张放道。

张放听了归海宁的问话,心头一惊,心里直骂钟无德没有脑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把屎盆子往自己的头上扣了吧?

大王问话,只能如实回答啊,总不能欺瞒王上,那可是欺君大罪,谁都担待不起的。

张放迟疑了一下,正要回答,来福上前在张放开口前对归海宁言道:“王上,冰雪封路,大军粮草行动受阻,但是粮草前队只是晚了两日到达,这应该算是正常的。”

来福心中当然知道钟无德因为延误大军粮草,被打了一百军棍,现在怀恨在心,想在归海宁面前找借口,让归海宁来治他的罪,心想我不提旧账,你现在反而用这事来做文章,那好啊,正好把你钟无德延误粮草的事在王上面前说一说。

但是来福转念一想,钟无德乃是当今国舅,就算是有过错,想必归海宁也不会治他的罪的,但是来福洗脱罪责还是可以的。

来福正想答辩的时候,又听到张放替他来福说了好话,所以来福也就改变了主意,说大雪封路,大军粮草前部只晚两日到达,乃是正常,但是却没有提及钟无德押运的粮草后队是什么时候到。

这是来福给了张放一个面子,自己又留了一手,假如钟无德依依不饶仍要置来福于死地,那来福可以再慢慢的和他理论也不迟。

对于钟无德这人的智商,来福到是一点都不惧怕他,而是这个张放明显是站在钟无德一边,现在反而为来福说话,来福觉得张放才是要提防的人,因为你不知道他现在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是怎么想的。

归海宁从张放和来福的还有钟无德他们三人的话语中,似乎听出一些端倪出来,刚才钟无德问罪来福,而张放却出来为来福辩解,来福呢?似乎也是为张放和钟无德做辩解。

对于来福和张放两人,归海宁是了解的,这两人都很聪明。

来福杀马,和大军粮草到达的日期,似乎有一定的关系,但是现在张放和来福都好像为彼此隐瞒着什么,所以归海宁也就不想去深问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下面的这三人,都是皇亲国戚,有些事就装聋作哑比深究细问要好。

“嗯,大军缺粮,杀马可以理解,大雪封路,运粮艰难,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事,本王不追究了。”归海宁言道。

“王上,臣还有事要奏。”钟无德又上去说道。

张放看见钟无德还要向大王上奏,心怕他又说出什么不经过脑子的事情来,赶忙向钟无德使眼色阻止,但是钟无德却没有看到张放的表情。

“你还有何事要奏啊?”归海宁拉长了语调,他知道这钟无德上奏,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是又不好明说,你就不要再说了。

归海宁只好拉长着声调,心不在焉的问钟无德道。

要是聪明一点的人,都能看出,大王这样的口气,明显是对他的上奏不感兴趣。

“臣得知,大将军和金婕妤之间有书信来往,昨天在王城城外,十里长亭处,大将军和金婕妤还眉来眼去……”

“是吗?那本王怎么没有看见呢?”归海宁没等钟无德说完,便温怒的打断了钟无德的话。

钟无德本想再奏来福一本,说来福和金娇娇之间不清不楚,他的意思是说,来福和王上的婕妤有着暧昧的关系,想让归海宁来以此治来福的罪。

但钟无德不知道,他的话,却犯了归海宁的大忌,这朝廷上下,谁人不知道来福和金娇娇以前就是一对恋人?是他归海宁把金娇娇弄进宫,当了婕妤,本来这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现在让钟无德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说了出来,那不是等于说归海宁是夺人所爱,来福作为功臣,出征在外,他归海宁却在自己的功臣身后弄手脚,抢功臣的老婆,这和古代的商纣王有何区别?这不是把他归海宁陷入不义之中吗?

归海宁目光凌厉的盯着钟无德看着,看他还敢不敢再说。

钟无德的话,让满堂文武瞪目结舌,这种话怎么能拿到大殿上来说呢?这不光让来福下不来台,更让归海宁难堪。

张放听了钟无德的话,苦笑着摇头,心中骂道:“这真是个猪啊,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我看你钟无德是不想在朝中混了。”

钟无德听到满朝文武,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着,抬头又看见归海宁那温怒的目光,才感觉到自己一定是说错话了。连忙唯唯诺诺的退至一旁,不敢再言语。

钟无德的话,也惹恼了来福,来福心想:看来这钟无德是要和他犟到底了,当初真该在玉门关一刀宰了他,看他还在这里胡言乱语。

本来今日来福看到金娇娇变成了金婕妤,心底一股子火正没有地方撒,现在又出来个钟无德和他作对,来福想以后看他怎么收拾这个钟无德。

但是来福知道,现在在大殿之上,他不能和钟无德一般见识,要是他现在出来解释,是不明智之举,反而会把这事闹大,会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这事是来福不希望看到的,也是归海宁不希望看到的。

来福对钟无德冷眼相向,对他的话,不予理睬。

“好了,今日朝议就到此吧。本王有些乏了,先回后宫休息会,晚上还要摆上宴席,为出征归来的将士们接风洗尘呢。”

归海宁说着,起身大步而去。

来福看到归海宁转身进了后殿,便对钟无德丢下一个让钟无德捉摸不透的眼神,转身对公孙剑和龙虎言道:“我们走吧。”大步出了大殿。

文武百官也在一片哂笑声中,陆续的走了出去。

钟无德半晌没有回过身来,他一直在想,他的话到底错在哪儿了?怎么会让归海宁如此的恼怒。

“钟大人,别傻站着了,走吧!”张放走过来,一把拖着钟无德,就往外走。

钟无德跟在张放的后面,轻声问道:“我刚才说错话了?”

张放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他。

……

来福回到府上,看见府中摆放着许多锦帛绸缎,金银财宝。

这些东西全部是王上给来福送来的赏赐之物,因为来福出征有功,归海宁给了来福许多封赏,同时还给了两座宽大的宅院。

可来福却高兴不起来,坐在那里闷闷不乐。

府中丫环给来福上了茶,来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皱着眉头将茶水咽了下去,问道:“这什么茶?为何如此苦涩?”

“老爷,这就是你最爱喝的西湖龙井啊”丫鬟答道。

来福听了,叹了一声:“心中有苦,茶水也苦啊。”

这一切的变化来的太快,使来福始料不及,总以为坚如磐石的感情,在皇权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和不堪一击。

什么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原来只是嘴边的那缕游丝,出口既散,只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

来福很无奈,现在他除了用石头砸天以外,他还能做什么吗?

来福知道,他和金娇娇之间的缘分已经尽了,从此也无须再挂念,她再也不是他应该挂念的人。

“兄长,今日朝堂之上,钟无德明显是记恨兄长打他一百军棍,故而在王上面前告你一状,以后兄长可得提防此人。”坐在一旁的公孙剑言道。

来福点点头,言道:“不妨事,钟无德我倒是一点不俱,此人胸无谋略,量他也翻不起大浪。”

“钟无德虽是一蠢货,但是他的背后有贵妃撑腰,兄长不可大意。”公孙剑又言道。

来福陷入沉思,他知道钟贵妃不可忽视,钟贵妃乃是王上宠爱之人,她的话,多多少少能左右归海宁的思想,这枕边风能量可是很大的。她一旦在归海宁面前进谗言,诬陷他来福,归海宁随时可能对来福翻脸。

再说来福之前和金娇娇的一些传闻,现在对来福也非常不利,来福的存在,是不是会让归海宁如鲠在喉,不除不快?

再有张放这人,城府极深,阳奉阴违,想必是两面三刀,并且笑里藏刀之人,此人能在官场上一帆风顺,除了归海宁的赏识之外,他和钟贵妃及钟无德,他们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可以说,张放和钟贵妃及钟无德他们是拴在一起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张放一定是不遗余力的为钟贵妃和钟无德等人出谋划策,来对付他来福。

“朝中尔虞我诈,历朝历代都是如此,也不足为奇,我们以后小心谨慎即可。”

来福口上虽这样回答公孙剑,但是心中却已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眼下的情形,对来福有诸多不利,他不得不处处小心,如履薄冰。

表面看似平静如水,其实已经暗流汹涌。世间百态本无常,万物皆如此,官场亦是如此。

“那个张放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日后我们还得提防此人。”坐在一旁的龙虎也插话言道。

来福对龙虎点点头,看来在他身边的两位兄弟,都不是等闲之人,这让来福甚感欣慰。

“还是在边关好啊,边关打仗虽然危险万分,却没有在朝中这般尔虞我诈,朝中的争斗和其中的凶险,不亚于战场上的交锋啊。”公孙剑言道。

来福淡淡道:“人总是要面对一切。”继而话锋一转,来福笑着对公孙剑和龙虎言道:“好了,我们今日不谈朝中之事,先谈谈我们眼下怎么安排吧。王上划给我两套宅院,刚好你们两个一人一套啊,明日我叫人过去给你们打扫一下,你们以后在京城就有了安身之处了。”

“那我呢?我住哪里?”

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听来福和公孙剑他们说话的余倩开口问道。

“你呀,你没有地方住,明天住大街上吧。”来福哈哈笑道。

余倩嘴巴一翘,言道:“你叫我住大街上我就住大街上啊?我偏不。”

公孙剑和龙虎还有夏素雅都笑了。

“那你说,想住哪里?”来福问道。

“我就住在这里不走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余倩白了来福一眼,嘟嘟嘴言道。她倒是很希望来福把她怎么样,可是来福好像一直无动于衷,没有把她怎么样。

“好,你喜欢住哪里就住哪里,我来福这么大一个府邸,难道还容不下你余倩吗?”来福笑道。

“这还差不多,那心月公主住哪里?要不也住这里,她和我住一起,怎么样?”余倩又言道。

对于夏素雅住哪里,来福还真没有想过,要是也住在他府上,也不是不可以,正如来福说的,这么大一个府邸,不在乎多住几个人。

但是来福想到夏素雅和公孙剑的关系,他不好给夏素雅作这个主,看她的意见如何。

来福没有回答余倩的话,把目光看向夏素雅。

公孙剑也没有说话,也同时将目光放在夏素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