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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四章 喜闻司马老贼死 惊听小贼讲学艺

作者:翩然一鹤 | 发布时间 | 2019-07-03 | 字数:6082

嵇康在庆贺除去猛虎的酒宴上喝醉,被县令刘瑾亲自带人送回家中睡觉。

一觉睡到午时,嵇康才朦朦胧胧醒来,还有些头晕。

嵇康起来洗漱,喝了一通茶,肚子里才不火烧火燎地。

嵇康肚里舒服了些,但是不想吃东西,索性牵出马匹出门,骑到山阳县衙。

县衙里,县令刘瑾一早接到捕快来报,说是抓到了四名嫌犯,现在统统带到大堂等着老爷问案。

因为时值年关,郡太守有令,为避免穷人闹事,决定实行宵禁,戌时以后街面上就禁止人行走;捕快头目叫高定兴,禀报刘瑾说:“老爷,小的知道您爱民如子,对郡太守的宵禁令睁只眼闭只眼;可是这被抓捕的四人身强力壮,个个面露凶光。我们抓捕时,他们还和兄弟们动了手。”

听高定兴这样一说,刘瑾不敢大意,当即升堂审理。

那四个四个嫌犯都被绑着,跪在大堂上;数九寒天,他们竟然身着单衣,却丝毫不觉得有半点凉意。

嵇康到来时,县令刘瑾点点头,示意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旁听。

刘瑾一个个地问起了姓名:“堂下所跪之人,姓甚名谁,所犯何事,给我从实说来。”

跪在最左边的一人说:“大人,我叫赵大,赵庄人,是赵财主家的长工,今天一早替主人来城里店铺购买绸缎,准备做新衣过年,并未犯事。”

跪在最右边那人说:“大人,我叫郭二,郭家庄人,是庄子里郭员外家的管家,今天一早替他来城里买腌鱼腊肉,准备过节,也没有犯事。”

其余两人也自报姓名,一个叫张三,一个叫李四,和前面两个人一样,都是乡下人,都是替自己家的员外进城办事的。

刘瑾问起他们和捕快们动手的缘由,这四人都是答案相似,说是兜里揣了钱进城办事,忽然被捕快们冲出来围住,还以为捕快们来强夺去买酒喝的,因此才反抗了几下。

县令刘瑾当即派出四名衙役,去四处村庄核实四个人的来历,又派捕快头目高定兴去街上巡查,有无异常情况,然后将那四人暂且收监候审。

不一会儿,捕快头目高定兴回来禀报,大街有一个老太太,跪在街边烧纸钱边哭,哭声很是凄惨,他就把老太太带回县衙问话。

老太太蓬头垢面,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跪在大堂上哭诉道:“昨天傍晚卖了四十斤腊肉,收下了银子;因为今年庄稼收成不好,估计买肉吃的人会少一些,我没有备下太多的货,因此剩下的肉不多了。我准备留下一点给自己家和街坊邻居们享用,可是一早醒来,腊肉全没了。”

老太太说完伤心地哭泣了起来,刘瑾问道:“全部都没有了?丢了多少?”

“剩下的,也有二十来斤;街坊们都早早打过招呼的,让我预留一些给他们,这些腊肉要是都卖出去,也有十多两银子。”老太太答道。

刘瑾问道:“腊肉丢了,你为什么在大街上烧纸钱呢?”

老太太哭诉道:“我这把年纪了,卖点腊肉赚点钱过年不容易,我烧纸钱是诅咒那些偷我肉的人,不得好死,死掉了过年!”

刘瑾叹了口气,摆手道:“老人家,你你别误会,我不是追究你烧纸钱之事,而是准备帮你,想替你要回丢失的腊肉。”

老太太听刘瑾这样说,连连叩头,说道:“谢谢大老爷,多谢大老爷,能找回丢失的腊肉,我对邻居也好交代,也能过个富足的年了。”

嵇康心中一动,插话说:“刘大人,刚才不是抓了四个犯宵禁的人吗?何不把他们带来,让老太太认一认?”

刘瑾欣然同意,派衙役去把那四人带来。

老太太仔细打量了半天,对刘瑾说:“老爷,这四个人当中,有两个人是跟我买腊肉的,给了钱的,另外两个却不认识。”

赵大、郭二、张三、李四都被绑着,都不说话。

刘瑾沉吟了一会,有四个衙役进来回话,说这四人的主人:赵财主、郭员外、张员外、李员外都被带来了。

四个员外一看自己的下人被绑着跪在大堂上,纷纷作证,是自己派他们进城办年货的,他们不是坏人。

嵇康问四个员外,都派了几个人进城办年货?四人都说,每家派出了三四个人。

这时忽然一阵喧闹,捕快头目高定兴去街上巡查回来了,抓回来七八个人,说这些人形迹可疑,而且有几个手上拿着腊肉,慌慌张张地。

嵇康心中一动,命拿着腊肉的人把肉交出来,请老太太验证。

老太太一看叫了起来,这些肉就是自己家丢失的腊肉,每块肉上都做了记号,准备送给邻居的!

刘瑾一听大怒,当场命令老太太把肉都拿回去过年,然后要责打四位员外。

四位员外慌得一起跪倒,说不知道下人做出这等犯法的事来,愿意赔钱。

嵇康忽然问:“你们四人如实招来,都派下人进城买些什么年货?”

四个员外纷纷招供,有的是买白色绸缎的,有的是买纸钱香烛的,有的是买三牲祭品的,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派了下人采购腊肉。

嵇康沉吟道:“若说是过年,不应该买白色绸缎,你们都买腊肉,腊肉除了吃,还可以用来祭祀,你们四家都要祭祀?祭祀谁?”

四个员外一听,脸色都变了,缄口不言。

嵇康一再追问,他们只说是祭祀先祖的,都给了钱下人进城采购,没想到下人贤愚不等,竟然有人去偷!

嵇康心知蹊跷,四家同时祭祀,按照祭品的规格,又超过了祭祀先祖,于是建议刘瑾把四个员外分开审理。

刘瑾就请嵇康带四个员外到二堂审问,自己留在大堂,审问十几个被抓的下人。

嵇康押着四个员外来到二堂,心知这些人养尊处优,直接下令衙役把各种刑具摆了一地,喝令他们招供,到底派下人进城做什么了?

赵财主、郭员外、张员外、李员外果然被吓得面如土色,一一招供,招供的结果却令嵇康大为震惊!

这四个人都与京城的司马师或者司马昭交好,平时就有联络,拜在司马氏门下,背靠大树好乘凉。两个月前,八月戊寅(251年9月7日),相国司马懿忽然病毙,享年七十三岁。九月庚申,司马懿被葬于河阴首阳山,谥文贞,追封相国、郡公,弟弟司马孚秉承他的遗愿,辞让郡公和殊礼,遗命简葬,作顾命三篇,敛以时服,不树不坟,不设明器。

消息一传开,曹魏国中,司马懿的部属、亲信、门生大为哀痛,纷纷上表朝廷,举荐司马懿的长子司马师以抚军大将军辅政,独揽朝廷大权。

皇帝曹芳准奏,下令国葬司马懿,都城洛阳举哀三日。各地的司马氏门下纷纷举哀,为避朝廷耳目,暗地里祭祀。

嵇康震惊的是,这么大的一件事,自己竟然毫不知情,被蒙在鼓里,家信也没有一封!而且司马懿的门生故旧遍布天下,势力极广,连小小的山阳县都有他的势力,多家祭祀司马懿,导致了腊肉被盗事件!

嵇康愣着半晌无言,县令刘瑾进来通报,四个员外的部下都招供了,凡是偷腊肉的,都是主人给了钱去买,但自己想贪下银子留着过年,去偷腊肉,因为罪小不够收监,腊肉也已经追回,训诫了一通都放走了。

嵇康却面色大变,无心再听这些,举手告辞刘瑾县令,匆匆地出了县衙,打马奔洛阳城而去,留下刘瑾一脸惊愕,不知道嵇康为何离去。

几个时辰后,嵇康匆匆骑马进了洛阳城,风风火火地回到家里,责问妻子曹莹,司马懿死了,为何不派人告诉自己?

曹莹莫名其妙,委屈得哭了起来!

女儿嵇瑶瑶已经会走路了,一看娘亲哭了,走过来就捶了嵇康几拳,也跟着哭了。

正闹得不可开交,岳父曹纬来了,来看女儿和孙女。

嵇康把情由对岳父曹纬一说,曹纬沉吟到:“贤婿,你错怪曹莹了!当时司马懿一死,我就命曹莹写信给你,让你回洛阳城来,不必再躲在山阳县避风了,而送信的家丁回来说,信已经送达,不知道你几时回来。前天我还听曹莹嘀咕,嵇康为什么还不回来?莫非在山阳县搭上了相好的?”

嵇康一听哭笑不得,立刻问清了送信的家丁是谁,派人把他找来。

那家丁叫嵇安,一见嵇康就吓得跪倒在地,一五一十地招供了。

原来那天他带着家信出洛阳东门去送信,就在城门口被几个便衣拦了下来,一顿搜查。

他当然据理力争,问他们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力搜身?那几个人却不由分说地扇了他两耳光,说是司马懿府里的人,奉命搜查奸细!

他不敢抵抗,家信就被那几个人搜走了,想着回去无法交差,就骑马出东门转到晚上,回家撒谎,说信已经送达了。

嵇康听了和曹莹面面相觑,嵇康站起来就要去司马懿府里理论。

岳父曹纬劝道:“司马懿新丧,此时不宜去他府上闹,显得我们不近情理。好在信中也没写什么,司马师现在继承了乃父的权力,不宜正面冲突,先忍了这口气吧。”

嵇康思忖了半天,强压怒火,问:“王广大人现在回乡去了,谁继任的洛阳县令?”

曹纬说:“我们曹氏宗族共同保荐了楚王曹彪的儿子曹嘉担任洛阳县令,皇帝这次还算清醒,知道曹嘉是我们曹家的佼佼者,就同意了。”

曹嘉之父楚王曹彪与王凌谋反案有关,被赐死。妃嫔及诸王子皆免为庶人,迁徙平原县居住。

皇帝曹芳心知肚明,王凌、曹彪都是忠臣,只是举事失败,被司马懿迅速击破,只得默认他二人谋反。

楚王曹彪为了不牵累家人,含愤自杀,曹氏宗族纷纷保奏曹嘉继任王广留下的洛阳县令空缺。

皇帝曹芳哀悯曹彪无罪而亡,不但准大臣所奏,任命曹嘉为洛阳县令,还封爵为常山真定王。

嵇康听说曹嘉继任,也感欣慰,曹莹和曹嘉小时候常在一起玩,就提议嵇康一起去县衙看看新上任不久的曹嘉县令。

嵇康也有意见识一下楚王后裔,就出门骑马,跟着曹莹前去。

曹嘉正在县衙大堂审案,一看曹莹和嵇康到来,喜出望外,起身见礼。

曹莹笑吟吟地说:“曹嘉,初次做县令,还习惯吗?遇到不懂的事情,就问你姐夫嵇康,他可是断案高手。”

曹嘉大喜,对曹莹说:“请姐姐去后堂坐坐,看看我的妻子,我正有事请教中散大夫。”

曹莹笑嘻嘻地去找曹嘉妻子玩了,曹嘉命衙役设座,请嵇康在大堂一旁坐下喝茶。

嵇康看着这熟悉的大堂,感慨万千!曾经自己和王广联手,破了许多大案奇案,如今再回到这里,已经物是人非,王广革职为民永不任用了。

曹嘉让原告王小川把案情复述一遍,王小川说道:“本城有个出名的贼王,叫李逸飞,偷盗的本领大得不得了,只要他想得到就能偷得到,方圆几十里很有名气。”

曹嘉毕竟刚刚做官,好奇地问:“李逸飞有什么本事?”

王小川说:“去年,邻村有个叫李元年的年轻人不服李逸飞,同他打赌,说若是他能在晚上偷走他的老婆,老婆他就不要了,送给李逸飞。

村里人围着看打赌,有人劝李元年这赌不能打,李逸飞的偷盗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不然怎么都喊他贼王?也有人要看热闹,说李逸飞哪来的这本领,怎么偷得到一个大活人?李逸飞笑笑,不作回答,却同意了打赌,说要是自己输了,送给李元年十两黄金。

回家后,李元年警告老婆,这天晚上,睡觉千万要警醒,如果她被李逸飞偷去做贼婆,别怪他无情。老婆也不信,只当男人是在开玩笑。

睡觉前,李元年把门窗拴紧,再用棍子顶住。当然他也明白,这点措施是绝对挡不住见门就开、身轻如燕的李逸飞的。

因此,在睡觉的时候,他把本来睡在另一头的老婆叫过来,让她面对墙壁睡在里面。他自己身材高大,像根粗木桶似地把老婆挡住,夜里只要一有动静,他就翻身起来,一只手把瘦猴似的李逸飞擒拿住。

睡下后,李元年瞪大眼睛四处张望,稍微有点老鼠走动的悉窣声,或是窗子被风吹动的格格声,他就一骨碌地坐起来,瞪大眼睛四处张望,桌上油灯也没熄灭。

可是,直到过了上半夜,李逸飞形影皆无。

到了下半夜,老婆突然感到背部、屁股发起痒来。那种痒十分难熬,就像有蛆虫钻她的肌肤。她翻来覆去地换着睡势,一直折腾到三更天,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向李元年提出,让她睡外床,里床的被褥里可能有虱子,她痒得实在吃不消了。

李元年也被老婆的折腾烦透了,就让她睡到外床,心想自己警惕些就是了。

老婆一睡到外床,身上就不痒,合上眼皮就沉沉睡去了;而李元年不放心,伸出一对粗壮的胳膊钳子似的把老婆紧紧搂住,瞪大了眼睛,不敢有丝毫松懈。

不一会儿,李元年也感到身上痒了起来。先是背部痒,接着大腿痒、颈脖子痒,最后全身各处都痒得像爬满了痒痒虫!

他一手搂住老婆,一手去搔痒,搔累了,搂酸了,就交换双手,更是不肯放松半点警惕。

好不容易不痒了,李元年折腾了一通,搂着老婆沉沉地睡去。

一觉睡到天色鱼肚白,李元年猛然惊醒,他突然发现自己怀里搂着的根本不是老婆,而是只塞着棉絮的大枕头,老婆不翼而飞了。

天色大亮后,李元年后悔莫及。

李逸飞带着他的妻子来到他家里,告诉他,在他们夫妻俩上床前,李逸飞就潜入到他们的床底下了。

到了上半夜,李逸飞把让人发出奇痒的一种蒺藜刺,插进床板的缝隙里,不住地挠动,迫使李元年的老婆痒不可当,睡到外床。

而李元年也是经不住蒺藜刺的不断挠动,不停地搔痒。

李逸飞挠到下半夜才住手,趁李元年不痒了沉沉睡去的一瞬间,李逸飞把床上的一只枕头闪电般地同他的老婆掉了包;而李元年的老婆睡得迷迷糊糊的,直到被李逸飞扛到家里才醒来,但一切都晚了。

贼王李逸飞在地方上独来独往地偷盗,又偷了别人的老婆,却连半句恶名都没有。因为李逸飞专门喜欢劫富济贫,把从富人家偷来的财物施舍给穷人。故而他偷了李元年的老婆,大家像说笑话那样轻松,传得四邻八乡都知道,却没人骂李逸飞缺德。

谁想李逸飞偷了李元年老婆不久,他突然宣布不再做那个行当了;乡民们感到十分奇怪,到盼着李逸飞继续偷下去,好让穷人沾光。

原告王小川说到这里,洛阳新县令曹嘉好奇地问:“既然李逸飞是个义贼,你为何又来衙门告他?”

王小川说:“大人容禀,我家贫困,住着破房子;老娘又长年瘫痪在床,全靠我砍柴过日子。

我被生活逼得实在走投无路,就去求李逸飞收我为徒弟。

李逸飞考虑了好几天,打听我的为人,才勉强同意收我为徒。

李逸飞命我每天去他家院子里学习偷盗的绝技。

第一手叫“猫步”。李逸飞说,凡是偷盗,除了开门解锁外,走起路来要像猫一样悄然无声,哪怕在主人床前翻箱倒柜,也不能让主人听到一点动静。

李逸飞尽心教授,我刻苦学习,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这手绝技总算学会过关了。

接着,李逸飞教给我第二手绝技:“猿臂”。他对我说,进了主人家,不但要脚轻,不出声音,还要手快,像山里的猿猴争着摘果子。

然后,他在自家院子里做起了示范。

院子里摆一口大锅,满满一锅水已经烧开;锅底放了十枚又短又细的绣花针。

我看明白了,这是盗贼们常练的沸水捞针,只是沸水,不是滚油,难度不大。

我很快就学会了,暗想师傅的技艺不过如此。

李逸飞看出了我的轻蔑,微微一笑,又从院子里搬了块又长又圆的青石,也放入锅中,一同煮沸了。

他对我说:“你别小看这块又长又圆的青石,我在上面涂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黄油,沸水是煮不掉的,所以又圆又滑。要一根不漏地捞起十枚绣花针,先得把压着绣花针的青石移开,这手活不是你相像的那么容易。”

我吃了一惊,屏住气看师傅为我示范。

李逸飞挽起袖管,嘴巴轻轻朝手掌吹了口气,然后毅然插入沸水!他左手把又长又圆的、涂着厚厚黄油的青石移到一旁的瞬间,右手像猿猴摘仙桃似地,一口气把十根绣花针接连捞了起来。

我看得目瞪口呆,心服口服,这一招学了两个多月,手被烫伤好几次,终于学会了。

最后李逸飞教我最厉害的一招:“蛇遁”。

李逸飞说:“偷到了东西,最要紧的是赶快逃走,速度慢容易被逮住,那就该倒霉了。”

李逸飞搬来十几张矮板凳,在院子里摆得歪歪扭扭,说要练习钻板凳,就当是偷盗时的墙洞、窗洞,有洞就钻,像蛇游一样逃跑。

我一看,这些板凳四条腿之间的洞不过尺许长,人怎么钻得过?

李逸飞不再说话,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缩紧双肩,身子一下子变得又细又长!接着他蛇游似的,从第一张板凳钻起,尺许大的洞,弯弯曲曲依次钻过,既没有擦着板凳的腿,更没有出发出一点声音。

我看明白了,师傅李逸飞教我的是缩身术!

要缩身先要缩骨,除了每天跟李逸飞练习关节的柔韧性外,师父还用特制的药材放在澡盆里,每天让我泡澡!

这一手最难学,我整整学了一年,才勉强学会“蛇遁”之术。

县令曹嘉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地说:“王小川,你告你师父李逸飞是贼,而你居然也是个小贼,却为何要告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