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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怪叫之声
张靖因为公务上的事,经常去县令孙忠的府上汇报一些事情,和孙英莲见过几次。
孙英莲虽说是官家红玉姐,可她和一般的大家闺秀有所不同,她不是那种整日不出闺阁,在家养的白白胖胖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孙英莲天生好动,在家不是每天在院子里与小蓉打闹追逐就是逛街游玩,俨然有几分男孩子的性格,但是又不失柔情。
“张捕头,原来是你和何公子在这里,我还以为是谁呢。”孙英莲回过身来和张靖打着招呼,她心想:要是知道是张靖在这里,那刚才答应何元庆又有何妨?反正都是熟人了。
孙英莲心中有几分后悔,可现在何元庆何元庆不再相邀,她也不好意思说留下。孙英莲回答张靖话的时候,偷偷的瞥了何元庆一眼。
“对啊,何大人请我们吃饭呢,你们要不要一起啊?”张靖笑着答道。
“好啊,有人请客我们不吃白不吃,对吧小姐?”还是小蓉最懂自家小姐的心思,便抢着回了张靖的话。
孙英莲又瞥了一眼何元庆,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问道:“张捕头叫你何大人?你比张捕头的官还大吗?”
用好奇为借口,孙英莲正儿八经的打量了何元庆一番,这下她才认认真真的看清了何元庆,一张让孙英莲为之心动的脸,清晰的呈现在孙英莲面前。
“孙小姐,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就不要客气了,我们就一起吃顿便饭吧。”何元庆笑着说道,并没有向孙英莲解释他的官是否比张靖的大。
何元庆觉得朋友在一起吃饭,职务上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呢,再说他们的身份一般都不喜欢公开,除非是在执行公务的时候。
孙英莲也不是那种忸怩作态之人,相反倒有几分男人般的豪爽,何元庆此时再度相请,正合她的心意。
孙英莲抿嘴一笑,“嗯”的一声就答应了。
坐定之后,在等上菜之际,又是一番淡如嚼蜡的客套。其实何元庆对这种朋友之间的客套是很烦的,但是在某些场合,这种客套又是避免不了的。
因为大家彼此都不是那么熟悉,没有表面的客套,那话题是永远都不能深入的。谈话必须是循序渐进的过程,就如朋友之间的友情一样。
假如彼此之间友情不是那么深厚,一开始怎么能说一些知心话呢?所以还得从一些客套话开始。
孙英莲虽然是活泼外向性格,但是话并不是很多,尤其是在人多的场合,她的沉默多一点,别人说话的时候,她总是抿着嘴微笑,并不插什么话,像是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但是现在场上就她和小蓉两个女孩子,所以大家关心问候的话语便多一些,其实这也是一种对她们的尊重。
但是孙英莲还是点头依旧抿嘴而笑,“嗯嗯”的应付着。一般有关她们的话题,总是让小蓉来应答。
而孙英莲的目光,总喜欢有意无意的,又像是如无其事的瞥向何元庆。
……
吃过饭之后,大家走出酒楼,孙英莲便向何元庆他们告别。
“何大哥,多谢今日的盛情款待,你们公务繁忙我们就先告辞了。”
刚吃完饭,孙英莲的脸有些滚烫,出来被秋风一吹,感觉清爽许多,白里透红的小脸,显得更加的迷人。
她对何元庆微微绽开着笑靥,与何元庆道别。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曾几次想开口询问何元庆住在哪里,在沧州还呆多长日子。但是自己又放不下女孩子的那份矜持,始终不敢冒昧相问。
现在就要道别了,还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再次相见的机会,假如这两天何元庆他们在沧州办完公务就走,那今日的相见,便注定成为一个记忆中的美好回忆而已。
孙英莲的手下意识的又去摆弄着垂在胸前的几缕发丝,这是一种不舍和焦躁的表现,她在等待何元庆也和她道别,她想听听何元庆会怎么说。
她甚至天真和自作多情的希望,何元庆主动说出一些她想听到的话,比如何元庆说送送她们,或者邀请下次再见等等。
何元庆对孙英莲微微点头,算是回了孙英莲的话,这让孙英莲顿时感到一股失望,刚刚还满怀某种期待的心,便坠落到谷底。
孙英莲拉着小蓉,向关玲和张靖微微顿首,转身便走。
“张捕头,你叫两个兄弟送送孙小姐。”何元庆对张靖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家距此不远,我们自己回去。”孙英莲回头言道,语气清淡如水。
张靖还是叫了两个弟兄跟在了孙英莲她们身后,然后和何元庆他们一起回了知府衙门。
……
“这位兄弟,那位从京城来的何大人,他是干什么的?”
在回去路上,孙英莲回头问了一句,她虽然认识了何元庆,可是对何元庆的身份却不了解。
想必跟在身后的这两位兄弟知道吧,所以孙英莲便想从侧面打听有关何元庆的一些情况。
“孙小姐和何大人那么熟,不知道何大人的身份?”跟在后面的弟兄反问道。
“知道啊,我知道他在官府当差,但是不知道具体做什么,我一个女孩子平时也不好问他不是?”
孙英莲假装真的和何元庆很熟,她怕不装一下,后面的这两位弟兄是不可能和她说实话的。
“哦,这样啊,何大人是京城临安府的人。”
“临安府?”孙英莲瞪大了眼睛。
对,没错,何大人他们此番来沧州,是调查李成全一案的。”
跟在身后那位捕快的回答,让孙英莲吃惊不已,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何元庆他们就是从京城来的。
更没有想到的是,就是何元庆他们在前几天,杀了她同父异母的兄弟孙兴。
孙英莲和孙兴虽然是两兄妹,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孙兴的许多恶习和欺行霸市,为非作歹的性格,孙英莲对此也嗤之以鼻,但是孙兴却是她父亲孙忠的宝贝儿子。
孙忠对他儿子万般溺爱和纵容,对孙英莲却相反。就因为孙英莲是一个女孩子,不能给他父亲传宗接代,所以平时孙忠对孙英莲和她的母亲并不好,对此孙英莲也经常在她母亲面前,私下抱怨父亲孙忠。
可是不管怎么说,孙兴还是她的兄弟。
现在认识的何元庆竟然是自己家的仇人,并且她还对仇人有了好感甚至已经喜欢上了,这要是让她父亲孙忠知道了,不打断她的腿才怪。
“哦,是这样啊。”孙英莲冷冷的答道,回头对那两个捕快说道:“你们回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两位捕快兄弟看见孙小姐语气冷淡而决定,便乖乖的转身走了。
“小蓉,今日之事回去以后千万不能对别人说,就是我母亲也不要向她提起,知道吗?”
孙英莲一下没有了刚才那种愉悦的心情,就像一个晴好的天气,突然刮来一阵雾霾一般。
“小姐,我知道了。”小蓉知道了何元庆的真实身份之后,一样的感到很吃惊。
“小姐,以后再也不见他了吗?”小蓉问道。
“再也不见了。”孙英莲摇头答道,目光中充满了迷惘和彷徨,她感到一种深深的失落。
……
入秋以后,一年中最短的日子来临,一天没有做多少事,便日落西天了。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何元庆持刀站在知府的后院,犀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似乎要从中找出什么东西一般。
自打他们住进了这个院子里,每天晚上都有事情发生,没有一个晚上是宁静的,今晚不知道又会发生些什么?
何元庆预感到今晚一定还会有事。
“关兄,你过来一下。”何元庆冲关玲喊道。
关玲在一边正被张杏儿缠着陪她聊天,也不知道关玲说了些什么,逗得张杏儿在那里咯咯而笑,闪动着一双动人的眸子偏着头抬眼看着关玲。
关玲听到何元庆的喊声,丢下张杏儿小跑着来到何元庆身边。
“何兄何事啊?”关玲问道。
“看你把人家小姑娘惹得开心的,当心人家小姑娘不放过你。”何元庆笑着说道。
“何兄这可不能乱开玩笑,张杏儿说她今天一天都不开心,叫我给她说笑话呢。”关玲忙解释道。
“哦,今天你和我出去办案一天叶姑娘就不开心了?”
“何兄你正经点好不好,快说叫我来什么事?”
何元庆收住了笑,他叫关玲过来也不是想开他的玩笑,而是商量一下看今晚他们应该怎么防范如再发生前几日的事情。
“我们今晚是否布置一下,将人在院子里分开埋伏,以防不测。等到四更以后再收队你看如何?”
“何兄你觉得今晚还要有事发生?”关玲听何元庆这样一说,也不由得将目光四下打量着。
何元庆摇摇头:“不知道啊,防范于未然总是没错,我们自来沧州以后,你不觉得我们很被动吗?”
……
一轮明月挂在枝头,将皎洁的月光洒进院子里,树影婆娑,给人一种美感,但同时又给人一种不明朗的黑暗和恐惧。
按照何元庆的吩咐,弟兄们此时分别埋伏在黑暗的各个角落,假如今晚要是再来什么黑衣人,定不会让他们再跑掉了。
每个房间都亮着灯光,从外面看起来似乎人都各自在自己的房中休息。
梁红玉和张杏儿因为是女孩子,此时确实在房中休息,何元庆不让她们参加埋伏行动。
梁红玉与张杏儿和何元庆他们调换了房间,住在何元庆和关玲的房中,因为梁红玉前几晚住在原来的那间房中,都做同样一个噩梦。今晚住到何元庆他们的房中,看看是否依然会做噩梦。
“永清姐,你觉不觉得男人睡过的被子都有一股子怪味?”
梁红玉和张杏儿分别躺在何元庆和关玲的床上,张杏儿将关玲盖过的被子放在鼻子下闻了一阵,皱着眉头说道。
梁红玉听了,不由得也抓起被子闻了闻,似乎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
这种不是什么狐臭味也不是不洗澡的味道,而是一种说不清楚的男人身上特有的某种味道,虽然这种味道很淡,但是梁红玉还是明显的感受到了一种男人味的存在。
其实她很喜欢这种味道的。
“可能是关玲晚上睡觉流口水,把被子弄脏了。”梁红玉笑着说道。
张杏儿听了,撇着嘴说道:“不是啊,这是一种男人的味道。”
“这男人味是不是很好闻?”梁红玉继续笑着。
“才不好闻呢臭死了。”张杏儿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却没有把被子往下面扯,相反把被子还继续往上扯动了一下,将自己的半边脸盖住。
梁红玉看见此般光景,仍不住笑出了声。
女人喜欢说着反话,看来这话一点不假。
“素珍妹妹,你说关玲这人怎么样?”梁红玉问道。
“他就知道冤枉我,我还没有找他算账呢,他这人啊确实不怎么样。”张杏儿答道,但是话语中明显听出是在言不由衷。
“你错了,关玲是个好人啊,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为人仗义啊,这样的男人……”
梁红玉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她觉得张杏儿年龄还小,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为好。
夜深了。
张杏儿均匀的呼吸声说明,她已经进入了梦乡。
梁红玉呢,此时也感到困倦了,她和张杏儿一样,也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了鼻头,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
“嗯……哈……”一种怪声响起,似笑似泣,声音忽高忽低。
埋伏在院子里的弟兄们听得真切,都慢慢的向那声音靠拢。何元庆和关玲离那声音最近,两人蹑手蹑脚的来到那间发出怪声的房间门外。
这是发生过凶案的一间房,前两日这声音也是从这间房中发出,何元庆和关玲他们两人闯进去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何元庆断定,发出怪声的东西,一直就没有离开过这房中,只是他们这几日都在忙着其他的事情,而没有好好的搜查。
今晚这声音又重新响起,何元庆决定不管里面是什么东西,今晚都要将它揪出来。
怪声继续从房中传来,似乎没有感觉到何元庆他们此时已经手持钢刀站在门口,临安府的弟兄们也将整栋房子围住,看来今晚在屋里发出怪声的东西,是逃不掉何元庆他们的围捕了。
对于鬼怪之说,何元庆他们向来是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什么鬼神存在。既然现在房中有声音发出,那就说明一定有东西在房中,而且一定是活的东西。桌子板凳这些物件是不可能发出声音的。
何元庆向关玲打了一个手势,关玲点头会意,两人同时一脚将门踹开。
漆黑的房中透过远处走廊上的灯光,只见一跳黑影在何元庆他们踹门的那一刻,从房中的桌子上一闪,试图跃上房梁。
这不是想和何元庆比轻功吗?
何元庆的武当轻功可是得到了师傅的真传,对于飞檐走壁可是小菜一碟。
只见何元庆飞身一跃,身姿轻似灵燕快如闪电,在空中飞刀一斩,将那黑影斩为两段,“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而此时门外的弟兄们也举着火把,涌了进来。大家进来定神一看,一只硕大的狸猫被何元庆砍为两截。
“原来是一只猫在作怪啊。”
大家似乎对房中是一只狸猫发出的怪声而感到有些失望,怎么不是人或者一个鬼呢?一只猫都搅得大家心神不宁的,看来这知府后院闹鬼其实都是一些猫猫狗狗所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原来是猫叫春啊,哈哈”秦明看着死在地上狸猫,哈哈笑道。
“猫叫春是这个时节吗?猫叫春一般是在冬末初春的季节,再说猫叫春是婴儿的啼哭声,最近我们听到的声音却是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笑声。”何元庆说道。
“传说猫和狗有时候也能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比如学人说话和人的哭笑声,但是能学这种声音的,只有一种可能。”关玲接过话头说道。
“什么可能?”大家好奇的问道。
“传说死人的血是不能让动物舔到的,一旦舔到死人的血以后,这猫狗晚上就学那死人生前的模样和声音出来吓人。”关玲接着说道。
秦明听了关玲的话后,哈哈大笑道:“你别扯蛋了,哪有这种说法的,我才不信呢。”
高宠这时也说道:“你可别不信,刚才关兄所说的我也听老辈的人讲过,并且我还听说民间有这样的说法,就是死人是绝对不能让猫靠近的,我们通常的守灵虽然说是亲人对死者的尊重,但是很大一部分也是防着有猫从死人上面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