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以命换命

古铜色下的园林的穹顶瓦楞下的古朴的教堂，传说子夜是传来的夜语是地狱的信使。肃杀的秋下笼罩着的双手合十的圣母，白色的烛台倒影着细细密密的庄严的屋顶上的壁画。高的让人穿不过气来。

一排排棕榈木椅上，空落落的落下几片信徒身上带着的落叶。无人观看的盛世婚礼，却意外的美妙。病态羞红的脸颊上，美眸若水，弱柳扶风。银灰色的婚纱，衬得海澄更加的白皙。

.......只是，美人在怀，确实娇喘微微，煞白的脸颊，勉强笑着，带着几分隐忍的痛，胸口的起伏变得急促起来。

“海澄？”此刻的victor的心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看着眼前的人，却只有一阵的无力的感觉。

“小白，怎么反悔了，你不是说要让我做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吗？”海澄看着victor，也不由自主的留下了眼泪。“不过也对，你要爱的其实不能是我。”

“混蛋，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没用的，我的心在这里，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义务将自己的健康的心给我，而且我很自私，我不希望你爱的我的一部分是别人。”

victor看着苍白的人，崩溃了一般泣不成声，深埋进海澄的怀里，抱的紧紧的。

——啪。一束金色的光，晦暗的教堂里被从门口下，出现了两道狭长的身影。

“victor！你把海澄给我。”金耀气喘吁吁的踱步走到victor的面前。

海澄躺在victor的怀里，将victor白色熨帖的服帖的西装攥的死死的，拼命地摇头，而victor却似乎在犹豫。

“你疯了吧，立刻让我带她走，下一秒她变成死人你就是杀人犯！”金耀的措辞有些激动，那手蠢蠢欲动的想要将海澄一把夺回。

“不要，不可能的，我不要在最后的时光都耗费在午休无尽的折磨里。”海澄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恐。

“victor，将她给我，我定换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她，让她相安无事，好吗？”金耀放下自讨，步步紧逼，循循善诱。

victor低头望着怀里的女孩，像是一只战战栗栗的小鹿一般。男人喃喃着。“对不起。”

随着一股有力的力量，海澄落到了金耀强壮的臂弯里，可是她心里却生出一股抵触，她抵触治疗她又不好的预感，海澄的双脚拼命的晃动着，手臂伸向victor，嘴里念叨着“不要，小白。”

“叶槟，给她注射镇定剂。”金耀的话音刚落，一股细微的疼痛过后，女孩就失去了知觉。

无影灯照射下，海澄的眼睛似乎微微的颤动，她感到全身都像是被剥落一般，那光很刺眼，也很炽热，她竟然听不见自己的心脏的跳动，连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了，只是躺在手术台上，心里空落落的可怕。

海澄的头稍稍的转了过去，那边似乎模模糊糊的也有一个人，浑身上下都被插着管子，鲜红的血液，像是一股股新的生命力，在向外流失。

“不....”海澄的嘴，微微的轻启。随后就是一片的空白，只感到冰冷手术刀在自己的胸口划上一刀刀严谨的刀痕，那空气似乎都是冰冷的可怕，海澄好像交出来。随后的一股炽热，似乎填充了她空荡的胸口，重新跳动的心脏，像是证明了自己又活了过来。

她隐隐约约听见那美式纯正的口音。“太棒了，成功了。”

大约是冬季，小人儿男人搀扶的走出了医院，白色的哈气。又是一年的圣诞节，橱窗里的倒映着各种彩灯，麋鹿和圣诞歌曲轻快的节奏。

餐桌上，篮筐里的被烤的娇嫩酥黄的火鸡，那肚子里塞满了各种馅料。包着锡箔纸的苹果在烤箱里吱吱作响，那浓厚的果香，汁液从中流出。那常常的法棍被刀子切片排放在托盘里，红酒边配着胡椒味的巧克力。

餐桌前的女孩，穿着驼色的大衣，领口的貂毛簇拥着小巧的脸颊，手上戴着白色皮手套，被男人攥的紧紧的。

那个男人浑身散发出的成熟的男人的气味，蓄起了一点小胡子，剃了板寸头，显得英气逼人。好看的剑眉，宠溺的看着女孩。

此刻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安静，因为新的跳动的心脏，让海澄又如获新生。可是唯独是少了一个人，就在前几天。

两台心电仪上，一台如同凤凰涅槃一般，重新焕发出活力，而有一台却变成了一条单一的直线。一个心脏的延续，一个心脏停止跳动，以命换命。

女孩睁开眼的一刻起，两行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她的面前，victor安静的看着她，一个爱人，一个健康的身体。而另一个人选择用其他的方式守护自己的爱，不惜自命。

“他呢。”海澄不断的欺骗自己，可是那可心脏，那么炽热，那么真实，对那是金耀的心脏，他.....

“他的心脏和你的心脏匹配程度达到完美，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有这么相似的吻合度。”话被夺门而入的叶槟接了下去。“替他好好活着，因为他爱你，这就是他的爱。”

“不....”海澄根本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

“没有任何的排异现象。”叶槟神色黯然的走出了病房。

victor双手抚上了海澄削尖的脸颊。“他说，以后没走一百步，都要想起他。这个是他的意志，海澄我多么希望我的心脏能够给你，这样你的心里就不会去想别的男人。对不起，怪我自私，我想用我的心来爱你。”

无言的泪，奇妙的结局，确实平人催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