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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进宫作画2
归海宁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章青再清楚不过了。章青顿时明白了今天王上和杨才俊两人来的目的,原来不是到他家讨杯茶喝,而是冲着他的老婆郑氏来的。
郑氏二门不出大门不迈,大王是怎么知道他章青有个绝色美女老婆?章青细细的回想,终于想起来在文兰山上那次和杨才俊相遇的情景。
章青知道这一定是杨才俊捣的鬼,在王上面前说他章青有个如花似玉的美娘子,让大王淫心大发,跑到他章青家里来了。
章青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现在拿把大砍刀,一刀将杨才俊砍死。
“嗯?如何啊?”
归海宁看见郑氏半晌不语,章青也不说话,心里早知道他们一定是不乐意了,但是他归海宁话已经说出口了,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今天你郑氏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难道你们两个还敢和大王抵触不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天下什么东西不是他归海宁的?只要他喜欢,他什么都可以拿去。
“贱内乃是乡野女子,不懂礼节,不识礼数,进宫恐怕有辱斯文,得罪了王上。”章青看见归海宁追问,并且语气是那么的坚决,心想这一关是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
“哎!就去画几副画而已,要懂礼节识礼数干嘛,本王不会怪罪的。”归海宁哈哈一笑,看来今天这事成了。
“既然王上如此抬爱,那贱内理当前往。”章青无奈的答道,表面上却装着无事一般,神情也淡定,但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痛苦不堪。
郑氏默默的低着头,她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事情已成定局,看来她今天得随大王回宫不可了。
但是她还心存侥幸,万一王上是真的只是要她画几幅画而已,画好了就放她回来和夫君团聚的,但是她的这一想法只是一闪念而已,她从归海宁的眼神中已经看出,这是不可能的事。
“好,那本王就不打扰章大人,本王这就告辞了。”
归海宁很满意也很高兴,抬脚便往外走去。
“夫君,那我去了。”郑氏幽幽道,眼神充满了无助。
章青深情而留恋的望着郑氏,一时不知道该对她说点什么,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郑氏什么都不拿,空着手就这样随归海宁和杨才俊而去。
章青追出府外,痴痴的看着郑氏的背影,心中万般无奈。
郑氏突然回头看了章青一眼,那种难舍难分和万般痛苦哀怨的心情,只有此时的章青深深的读懂。
人去楼空,空荡荡的屋里,只剩下章青一人。
章青缓缓的走到桌前,痴呆了一般,看着桌上未画完的画,就在刚才,他心爱的人,就是站在这里,画着画,说着话,与他眉目传情,共话桑麻。
而现在呢?章青似乎已经坠入了地狱一般。
他轻轻的拿起丢在桌上的那支羊毫,紧紧地攒在手里,这支羊毫,就是刚才他的娘子郑氏作画时用的。
此时羊毫笔上似乎仍有余温......
再说郑氏被归海宁带回宫中后,由宫娥把郑氏带到一间很大的房子里,叫她在此等待。
郑氏从来没进过王宫,也不知道王宫内廷什么样,看到如此大的房子,便四下打量起来。
屋里布置极为考究,里面家具一应俱全,雕龙画凤,富丽堂皇,最醒目的当属那张大床,床上叠放整齐的被子艳丽夺目。
郑氏心中纳闷:不是带我来作画吗?皇家难道没有专门的画室?还要带我到别人的寝宫里?这是哪个妃子的寝宫呢?
郑氏心中打了一连串的问号,同时又感到隐隐的不安。
“姑娘,热水准备好了,请姑娘沐浴更衣。”一个宫娥进来道。
“我不是姑娘了,我是有夫之人,谁是这屋子的主人啊?”郑氏问道。
“这间屋子是给姑娘准备的,请姑娘先沐浴更衣。”宫娥又道。
“我说了,我不是姑娘,我是有夫之人,我是王上叫来画画的,怎么也要沐浴更衣吗?”郑氏又言道,这时她的心里已经开始惶恐不安了,难道最担心害怕的事,就要发生吗?
“好,那就叫您做夫人,王上吩咐的,叫你沐浴更衣。”宫娥催促道。
郑氏无奈,只好随宫女一起去洗了个澡,宫女还在她的身上擦了香粉,然后给她换了套极为华丽的服饰。
美人出浴,自然光彩照人。
郑氏被宫娥带到梳妆台前一坐,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铜镜中的郑氏宛若天仙,赛过月里嫦娥。
“夫人真美,我看这后宫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夫人漂亮,夫人就叫我萍儿,以后萍儿就是夫人的贴身奴婢了。”宫女一边给郑氏梳头一边言道。
到了这个时候,郑氏心中已经明白,王上不是叫她来画画的,而是把她弄来当妃子的。
郑氏心中一阵悲凉。
“萍儿,谢谢你。”郑氏此时什么都不想再说,轻轻的对宫女萍儿道了一声谢谢,就沉默不语了,任凭萍儿在她身后熟练的给她梳头装扮。
“夫人以后不要说谢谢,这是奴婢应该为主子做的事。”萍儿言道。
郑氏嘴角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对着镜中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这时,归海宁风尘仆仆的大步走了进来,看见装扮一新的郑氏,失声叫道:“美人,本王从来没有见这么美的,这真是天赐良缘给本王啊!”
“王上,民女是来给王上作画的,并不是来做王上的妃子,王上也知道,民女是有夫之人,恳请王上放过民女。”
一直处在惶恐不安的郑氏,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勇气,对归海宁直言道。
归海宁听了,似乎有些扫兴,犹豫了一会,对郑氏言道:“好,好,夫人是来给本王作画的,但是不急,先陪本王喝两杯如何?”
归海宁看出了这郑氏性子有些烈,心想这急不得,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她总会答应的。
“民女不会喝酒,还是给王上作画吧。”郑氏言道。
“好,好,作画,本王也想看看夫人是怎样作画的。”归海宁说着,便吩咐一旁的宫女去拿作画的颜料和锦帛画笔等工具进来。
不一会宫女们将东西都齐全整齐的放在了桌上,归海宁挥挥手,所有的宫女连同郑氏身边的萍儿都被归海宁支了出去。
郑氏瞧见这般光景,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但是她一个民间女子面对一个大王,她能做出什么反抗呢?
郑氏默默的站起身,走到桌前,拿去狼毫,问道:“王上想画什么?”
“画仕女,画彩虹,画夕阳,夫人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归海宁慢慢的向郑氏靠近。
郑氏用狼毫沾了红色的颜料言道:“那就画夕阳吧。”
“好,好。”归海宁答应着,冷不防从身后将郑氏抱住。
郑氏一惊,手一抖,一滴浓彩挥洒在锦帛上。
如血......
“王上请自重。”郑氏挣扎着,想摆脱归海宁的手。
可是归海宁正当壮年,年轻力盛,郑氏一个弱女子又怎能摆脱得了归海宁那双有力的双手。
“你从了本王,本王给你荣华富贵,让你当贵妃,当贵妃。”归海宁胡言乱语,手亦发的沉重。
郑氏将心一横,对归海宁言道:“王上请松开手,别急,待民女宽衣解带。”
归海宁一听,有门,心中一喜,便把手松开了。
归海宁万万没有想到,这郑氏原来是个贞洁的烈女子,她看见归海宁松开了手之后,便不顾一切的奔到墙角,把墙上挂的一把宝剑,“嗖”的一下抽了出来,反手将剑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对归海宁厉声言道:“王上,郑氏这一生只爱一个男人,郑氏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也不想逃,只是郑氏今日大限已到,对不住了。”
郑氏说完,转头对着她家的方向绝望的喊了一声:“永诀了,夫君,我们来世再相会!”
郑氏用力将宝剑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
顿时天旋地转,世间万物,在郑氏绝望的眼中渐渐的模糊......
喷涌而出的鲜血在空中绽放成一多凄艳的花。
这是她在人世间用鲜血挥洒的最后一副画,凄艳无比,惨烈无比,天地为之动容。
......
电闪雷鸣。
章青被淋得一身湿透,在荒野上奔跑着,呼喊着。
远远的在章青的耳中传来一个声音:夫君,我在这里。
“娘子,娘子!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章青声嘶力竭,拼命的奔跑着。
“永诀了,夫君,我再也不能陪你写字作画了,我们来世再相会。”
“你说什么?娘子,你在哪里?”
风怒吼,雨倾盆,章青没命的奔跑,看见郑氏在他的眼前渐渐的消失,他想抓住她的手,可怎么也抓不住。
脚下一滑,章青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满头大汗,汗水已经把身上的衣裳浸透。
章青打了一个冷颤,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章青走到窗前,无比担忧的望着远方。
一声霹雳破空而下,窗前的一颗大树,应声而断。
大雨倾盆而下。
日转星移,人间岁改。
转眼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玉门关的冰雪渐渐的消融,大地铺上一层淡淡的绿。
来福信步来到公孙剑的营房,正好看到夏素雅从里面出来。
“公孙剑可在?”来福问道。
“将军,公孙剑一早就出去遛马去了,还没回来。”夏素雅答道。
夏素雅把来福一直叫做将军,因为和来福及公孙剑他们交往的这段时间里,来福都是像一个长兄一样,对他们关怀备至,而没有当将军的派头,以至于夏素雅都快忘记了来福和公孙剑的真实身份了。
“往哪边去了?”
“往草原上去了。”
“把马牵过来。”来福对身边的军士道。
军士很快就牵来了马,交到来福的手里,问道:“属下要一同陪将军前去吗?”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来福说着,跨上马背,甩手一鞭,那马便向草原的方向狂奔起来。
“喂!我陪你去吧。”余倩追上去喊道。
但是来福已经跑远,根本就没有听到。
余倩急急忙忙从军士的手中接过马绳,翻身上马,也狂追而去。
朵朵白云,从天空飞过,低得伸手就可以把它们摘下。
来福今天心情甚好,因为一个冬天呆在营帐中,不光烦闷还特别让人觉得压抑。
如此好的天气,正好纵马驰骋。
“喂,你等等我。”余倩在后面大喊。
余倩的马术,那可是一流的,来福再怎么跑得快,不一会还是被余倩追上了。
“你怎么不等等我呀,我喊你没有听见吗?”余倩追上来福,嗲怪道。
来福没有直接回答余倩,感概道:“我终于理解了为什么男人就应该驰骋疆场了,因为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
“女人就不能驰骋疆场吗?你在歧视女人?”余倩言道。
来福心情极佳,也不想和余倩争辩,对余倩言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走吧,我们去找公孙剑,你估计他会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座山的后面就是森林,估计公孙剑去了那里了吧。”余倩言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刚知道,前几日虽公孙大哥来过这里。”
“那我们过去看看吧。”
来福说着往马屁股上用力一鞭,又狂奔而去,余倩急忙纵马追赶。
来福他们翻了前面的那座山头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果然是一片森林,郁郁葱葱的一眼望不到边。
“我军在去年冬天的时候为什么不来此地砍树呢?”来福很是纳闷,便纵马向那片森林靠近。
“因为去年我们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余倩言道。
“这太好了,回去以后可以叫军士过来,划一批树木回去,眼下春寒料峭,北方的春天依然寒冷,可以作为军中取暖之用。”
来福走进森林边,看见森林依然留有积雪位化,股股寒气从森林里吹来,来福便没有走进森林去,而是沿着森林边查看着。
忽然,来福发现树林里有马的脚印,一直进到森林里。
“余倩,你来看,这是不是公孙剑他们,他们进森林里干嘛呢?”来福觉得很奇怪,准备也纵马去森林里。
“喂,别进去,那一定不是公孙大哥的马脚印。”余倩言道。
来福顿时醒悟,问道:“今日公孙剑是一个人出来吗?”
“嘘!”
余倩对来福点点头,表示公孙剑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出来的,而这里却突然发现这么多的马的脚印,显然不是公孙剑。
那会是谁呢?
来福一下想到了可能是漠北国人。
“快走!”来福轻声对余倩言道。
来福和余倩就两个人,并且出来的时候连一把剑都没有带在身上,这万一遇到了漠北国人,那就真的是玩完了。
来福和余倩两人急忙调转马头,刚要往回跑,就听到“嗖!嗖!”飞来两箭,冲来福和余倩的耳边飞过,差点射中了他们。
来福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忙冲余倩大喊道:“快跑!”
原来来福他们确实是遇到了漠北国人了,漠北国人可能也是看上了这片森林,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并且离玉门关还不到几十里。
来福和余倩一路奔跑,没想到十几个漠北国人看见来福他们就两个人,而且手上连兵器也没有,便纵马追赶了过来。
漠北国人边追还边冲他们射箭,庆幸的是这十几漠北国人剑法不怎么样,要不然早把他们两人射落马下了。
“快趴在马背上。当心他们射箭。”余倩冲来福大叫。
来福听见,赶忙趴在马背上,自顾快马加鞭的往前跑,也不看方向了,草原上本来就没有路,那马又不认得方向,只知道乱跑,早就偏离了回玉门关的道路。
余倩也趴在马背上跑了一段,没听到后面有马蹄声,忙回头一看,原来来福的马和他跑的不是一个方向,而追他们的十几个漠北国人看见来福穿着和常人不同,一看就是个当大官的,而余倩则青衣素布,所以漠北国人便丢下余倩,一齐向来福追去。
漠北国人的马快,眼看就要赶上了来福,急得余倩边追边喊道:“快往我这边跑,你已经跑错方向了。”
余倩冲来福喊了之后,又冲漠北国人喊了几句什么,但是漠北国人根本就不密密麻麻 理余倩,只顾追赶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