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诡异女子

关玲听了何元庆的话，也点头赞同，言道：“何兄你说的没错，这只是我怀疑而已，并没有什么证据，我也希望事实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希望杏儿姑娘和这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本来张杏儿和这案子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说一个无依无靠的卖唱姑娘，能和这大案子扯上什么关系呢？”

何元庆口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是对于刚才关玲提出的疑问，何元庆有些地方也感到不解和蹊跷，毕竟他们作为专门负责破案的人，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在没有证据完全证明一个人是清白之前，谁都可以是他们的怀疑对象。

……

天边出现了鱼肚白，朦胧的亮光透过窗口传达着晨曦的到来。

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就这么过去了。

山之颠。

一袭白衣女子站在山顶上望着远方的山岚，眼神中带着一股傲慢与仇恨。

一头秀发和白色的衣衫在风中飘荡，犹如一个从九天而下的仙子飘落凡尘，给深秋苍莽的山野点缀一道惊艳的风景。

“师兄，师傅的仇我们几时能报？”白衣女子一双白如莲藕般的玉手攒成了拳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怪与不满。

“师妹，这事急不得，希望你能冷静一些。”一青年男子走到白衣女子的身旁，轻声言道。

“师兄，师傅大仇不报，我无法冷静。”白衣女子生气的猛然回头看着青年男子，冷冷道：“师兄你是不是看见他们人多你怕了？我不怕，我今晚就下山宰了他们，杀死一个是一个，我一定要给师傅报仇。”

青年男子对白衣女子笑了笑，言道：“师兄不是怕他们，我们和他们碰过两次面，只是感觉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坏，前两日他们在沧州街头怒斩恶霸，就是很好的证明。”

“可他们都是朝廷的鹰犬，我们的师傅就是被朝廷人杀死的。”白衣女子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无比的愤怒。

“朝廷人中也有好人啊，这不能一概而论，就如官府中也有清廉正义之士，比如沧州知府李成全，听说这次京城来的这些朝廷人就是来调查知府李成全一家遇害一案的。”

“反正我不管，我们的师傅就是被朝廷人害死的，我一定要找他们报仇。”

那白衣女子说着，丢下她的师兄，回身上马，一路狂奔下山而去。

……

知府大堂。

“今日把人员分为两组，何元庆、关玲等六人编为第一组，负责继续勘察凶案的现场，组长由何元庆担任，关玲为副；第二组由秦明和高宠等六人组成，负责周边调查，以及民众走访，组长由高宠担任，秦明为副。大家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理出案件的头绪出来，每天晚上将白天调查获得的情报和进展情况，给我汇报，统一讨论分析……”

梁红玉和何元庆，关玲等人商议，应该将现场和外围调查同时展开，不能只局限于知府后院的现场调查，毕竟现场留下的线索实在是太少，外围的民众调查走访是必不可少的环节，说不定能在凶案发生的当晚有目击者或者知情者。

“梁将军，那我们刑房的这些兄弟，具体做些什么？请梁将军明示。”捕头张靖上前问道。

“你们听候调遣吧，目前暂且和第一组一起将现场勘察完，你们是第一到达现场的人，有许多地方和环节还得请教你张捕头啊。”梁红玉对张靖说道。

“遵命，梁将军。”

……

“红玉姐，饭已经做好了，请大家过去吃饭吧。”

大家正在大堂上商议之间，张杏儿从后院来到大堂上，来喊大家去后院的厨房里去吃饭。

今天一大早，关玲就陪着张杏儿来到街上，买来了大米猪肉和其他东西回来，让张杏儿为大家做饭。

张杏儿乃是一穷人家的女儿，勤快手也灵巧，倒是很乐意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事，据她说煮饭洗衣，缝缝补补，打扫庭院等一些家务活，她都会干，并且还干得很好。

张杏儿的表现得到了梁红玉极大的赏识，本来还以为她才十五六岁，年纪小不懂事，梁红玉还叫关玲照顾张杏儿，现在看来张杏儿自己就能独挡一面，不光不要人照顾，而且还能替大家做不少事情。

这让梁红玉以及何元庆关玲他们感到很大的欣慰，大家都认下了张杏儿这个妹妹，把她当作了他们当中的一员。

大家来到厨房，只见宽敞的厨房里两张大桌子上，摆放的菜肴兀气腾腾的飘着肉香，大伙便呼啦一下围坐了上去。

“大家请动筷子吧。”张杏儿微笑着，脸上写满了一种成就感。

“大家都吃饭吧，这些碗筷都是早上我和杏儿姑娘到集市上重新买来新的，并且认真洗过了。”关玲看见大家坐在那里迟迟不动筷子，也不知道大家是忌讳厨房里的这些东西曾经是李成全一家用过的，还是出于其他的原因。关玲便一边解释一边率先拿起筷子，夹起桌上的菜吃了起来。

“关玲你多心了，我是没想到杏儿妹妹还有这般手艺，让我这个当姐姐的佩服不已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饭菜应该怎么做呢。”

梁红玉笑着言道，然后也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你是我们的红玉姐，金枝玉叶，不会做饭很正常嘛。”何元庆也笑着说道。

梁红玉笑了笑，脸上带着一丝惭愧。

也许是张杏儿的厨艺确实不错，大家不一会便将两桌子菜肴一扫而空，然后抹抹嘴，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杏儿姑娘，现在肚子还痛吗？”

大家吃过饭后，关玲帮忙收拾着碗筷，关心的询问张杏儿，他觉得昨天晚上对张杏儿有些误会而感到有些愧疚。

“谢谢你关大哥，早上喝了你给熬的汤药之后，现在一点都不痛了。”

昨天晚上关玲听张杏儿说肚子痛，虽然他有些怀疑张杏儿是在说谎，但是作为梁红玉交代他要照顾张杏儿，关玲还是大半夜的去找来了草药，给张杏儿把药熬好，在天亮的时候就端着汤药给张杏儿送去。

关玲的关心让张杏儿昨晚对关玲的一点点不满，早已烟消云散。

她很感谢关玲。

可是在关玲心中对张杏儿的那份怀疑还是存在，他总感觉昨天晚上梁红玉在自己房中看见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就是张杏儿。

但是关玲就是无法找到证据，昨天晚上张杏儿半夜起来到梁红玉房中究竟为何？对于张杏儿解释说她是半夜起来上了一趟茅厕的说法，关玲是不太相信的。

因为昨天晚上正如张杏儿所说的，她是肚子痛起来上茅厕，可是她为什么不把房里的灯点亮，她床头的桌子上就有一盏灯笼，并且有取火的工具，她为什么不用。

茅厕里黑咕隆咚在离她们房间很远的地方，难道张杏儿晚上就不感到害怕吗？

虽然关玲心中有着这样的疑问，但是他并不因此就觉得张杏儿是个坏人，成心要加害梁红玉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他只是觉得此事另有原因，事情发生得很巧合和蹊跷而已。

对于关玲的这些疑问，何元庆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只是他也没有证据，所以就把此事放在心里，暂时没有说出来。

关玲帮忙收拾了碗筷之后，他便来到梁红玉的房里，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想问问梁红玉。

“红玉姐，昨晚你看见那披头散发的女人，她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

梁红玉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关玲，看见他站在那里似乎想急切的知道问题的答案。

梁红玉的思绪又回到了昨天晚上，让她吓出一声冷汗的那一幕。

在朦胧中她似乎感到有一股寒气袭来，没睁开眼就预感到房中有东西晃动一般，于是梁红玉便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个女人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脸，伸出一双爪子一样的手，向她抓来。

梁红玉被吓得大叫一声，翻身坐起，那女人便在自己的眼前一晃就消失了。这也许就是一个噩梦，当她翻身坐起来的时候，从梦中惊醒了，所以梦里所看到的一切当然也就消失了。

不过透过走廊上挂着的灯笼射进来的亮光，梁红玉还是基本看清了那个女人所穿衣服的颜色。

“当时房间没有灯光，我怎么看得清呢？你问这个干嘛？”梁红玉敷衍道。

梁红玉的回答其实是矛盾的，既然房中没有灯光，那她又是怎么看见有个人在她房中呢？竟然看见了，那为何又没有看清那女人所穿衣服的颜色呢？

梁红玉作为朝廷人梁红玉，记住一个人的外貌特征，是最基本的常识，这一点梁红玉应该比关玲要清楚。

对于梁红玉的回答，可以说明以下两点，一是梁红玉果真是在做梦，一个人在梦里对于颜色也许是没有概念的，二是梁红玉不想把实情告诉关玲。

“哦，属下知道了，属下先告退。”关玲不想再追问下去，因为梁红玉所要传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作为一个下属，关玲不应该对自己的上司刨根问底。

“去吧，和何元庆一起把昨日未勘察完的现场认真的勘察一遍，不要露掉任何一个细微的可疑细节，我换件衣服马上就过来。”

梁红玉为何没有把实情告诉关玲，那是因为她自己也没有确定昨晚在她房中所看到的一切，是做梦还是真实的存在。

在没有确定是不是做梦还是真实发生之前，不应该说得那么详细，以免造成误会和影响关玲的思维判断。

“青灰色长裙。”看着关玲远去的背影，梁红玉喃喃自语着，然后又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的。”

昨晚，张杏儿穿的就是一件青灰色的长裙子。

……

何元庆等人今日在知府衙门内继续搜查着昨日没有检查到的房间，当搜查到一间书房的时候，发现书架上的书零乱不堪，地上也到处散落着一些书籍，似乎曾经有人在这书房里寻找什么东西。

最为可疑的是在一个火盆里，有许多被焚烧过的纸灰，满满的一盆。看来这里曾经有人在这书房里找到了什么书或者账本一类的，拿到这火盆里焚烧。

何元庆拿了一根小木棍走到火盆边，蹲下身来用木棍慢慢的拨弄着那盆纸灰，希望从里面翻出一点未烧干净的残页。

可是何元庆拨弄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因为燃烧得太彻底，连一片小纸屑都没有找着。

“关兄，这书房里原来一定藏有什么特殊的书和账本一类的东西，被人前来搜查到，在这里全部销毁了。”

何元庆看见关玲走了进来，便招呼关玲一块来查看。

“这盆火你说是知府李成全自己烧的还是在他死了之后，有人来到这书房里找到这些书烧掉的？”关玲提出疑问道。

“这是李成全的书房，书架上什么书放在什么地方，李成全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从这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来看，一定不是李成全本人所为。并且那些来翻找东西的人，因为时间仓促，所以才出现这样乱七八糟的现场。李成全死后的第二天，便被人发现，张捕头他们第二天便赶到现场，所以按时间来推断，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是李成全一家遇害之后有人来过。”

何元庆说着，丢下木棍，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书架前仔细的查看着。

“被人烧掉的是些什么书呢？”何元庆回头问关玲道。

“很明显被烧掉的一定是李成全记载了一些人罪证的账本，他们杀害了李成全一家之后，前来将这些账本和书销毁了。”关玲肯定的说道。

“张捕头，过来一下。”何元庆冲张靖喊道。

“何大人，有事请吩咐。”张靖赶忙跑了过来。

“你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动过这里的东西吗？”何元庆问道。

“回大人，这个房间没死过人，我们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就将门封上了，没有动过任何东西，因为当时其他房间死的人很多，这里虽然杂乱，但是当时我们并没有把重点放在这里。”张靖答道。

“吩咐弟兄们，把这里所有的书都仔细搜查一遍，看看还有其他特别的书或者账本没有，如有发现，一定要保存好。”何元庆交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