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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沧州凶案2

作者:蛙声 | 发布时间 | 2019-06-22 | 字数:3370

夜幕降临,沉寂了一段时间被黑暗和恐怖气氛笼罩的知府衙门,又重新燃起了明亮的灯火,显得生机勃勃。

“红玉姐,晚上我们是否撤出这里,住到客栈去啊?”何元庆过来向梁红玉请示道。

“住什么客栈,我们来此查案可不是来享受的,这偌大个知府衙门难道还住不下我们这十几个人吗?”

梁红玉冷冷的瞪着何元庆,目光足可以把人给震慑住,唬得何元庆连忙言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吩咐人下去给红玉姐准备好房间。”

“去吧,但是要安排我住在你和关玲的隔壁。”梁红玉冲何元庆一笑,目光突转无限温柔,并且带着一丝狡谲。

梁红玉这一惊一乍,一会风云突变,一会又风和日丽的表情,让何元庆如坠云雾之中。

深秋的夜晚,凉风习习,让人感到阵阵寒意袭来,似乎冬天已经临近。

何元庆因为感到头痛,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到院子中想透透气。

忽然一阵莎莎声传来,何元庆忙抬头看去,原来是晚风摇动树枝,在黑暗中发出阵阵恐怖的声响。

漫天的枯叶,在夜晚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微光,铺天盖地而下,给人一种无比压抑之感。

围墙外那些高大的老槐树,遮住了半边夜空,使得本来就没有多少星光的黑暗夜空下,整个后院更加显得黯淡。朦胧的树影晃动,似乎是一个个巨大的鬼魅张牙舞爪的站在这后院的周围,张开着血盆大口一般,随时都将后院里的一切一口吞下。

何元庆虽说不相信什么鬼神,但是他在几年前在山中随师傅学艺的时候,也多少学了一点风水学。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这里是个不祥之地,四周高大的老槐树,遮住了阳光星辰,这围墙里阴气浓重,并且这些浓重的阴气被这高高的围墙围住,无法消散,这样的地方久而久之,这里浓重的阴气便转化为怨气。

按照风水学说,怨气深重的地方,便会引来一些不祥之物,比方说孤魂野鬼,人一旦和这些阴魂厉鬼同住一地,这倒霉的运气便可想而知。

何元庆站立在院子里端详良久,心头发毛,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忽然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哎呀!”

何元庆从来没有看见过什么鬼怪,所以他一直都不相信,但是他的师傅却很信这风水学说,这间接的影响到了何元庆对鬼神究竟有没有的判断,所以现在他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

“你哎呀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玲走到了何元庆的背后,听到何元庆无缘无故“哎呀”一声,便好奇的问何元庆道。

关玲和何元庆同住一个房间,他因为白天接受了梁红玉的任务,要他在办案的同时也兼照顾那个叫张杏儿的姑娘,所以关玲便把张杏儿安排住在自己的房间,他就跑过来和何元庆同住一室,谁叫何元庆是他的好兄弟呢。

“你相信风水学不?”何元庆回头问关玲道。

“信一点,怎么了?难道你会看风水吗?”关玲好奇的问道。

何元庆点点头,郑重其事的对关玲言道:“这里是一处凶宅。”

关玲听了哈哈大笑道:“这个嘛,我闭起眼睛也会看啊,因为这里刚刚发生过凶案,并且还死了那么多人,当然这里是凶宅了,这还要你说吗。”

“不,我们恐怕不能在这里长住,不然我们也会遭殃啊,不过这只是迷信说法,我们可以不要去管它,但是按照师傅所教我的风水学来看,这里确实不适宜住人的。”何元庆继续说出自己的看法。

关玲看见何元庆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收住了开玩笑的口气,很认真的问道:“何以见得?”

“槐树乃木中之鬼,因其阴气重而易招鬼附身,所以在风水学里,是禁止种植在房屋的周围的。”

“嗯,这种说法我倒是曾经听老人们说过,并且还有前不载桑,后不载柳一说,是不是也是这个道理?”

对于风水学,关玲也是极感兴趣,只是他不会看也没有人指点,现在听说何元庆曾经还在师傅那里学过,顿时来了兴趣。

“没错,民间确实有前不载桑后不载柳,中间不载‘鬼拍手’的说法,那是因为‘桑’和‘丧’谐音,桑树在屋前,预示着丧事在前,柳树无籽,预示着‘无后’的意思,而杨树则风吹树叶会‘啪啪’作响,就像鬼拍手一般,故而民间的老百姓都十分的注意这些看似平常其实有着大学问的小问题。”

关玲听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何元庆的见解。

何元庆哈哈笑道:“这些也不要太相信,虽然我跟着师傅学了一点,但是我还是持怀疑态度的,就当茶余饭后一乐吧。”

……

何元庆和关玲在说笑中,不知不觉的夜已经深了,但是何元庆似乎仍然没有睡意,聊天的兴致依然很高。而关玲呢,也总是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和何元庆说一些心里话。

“干净的房间不够,最近我只能和何兄你挤挤了,兄长不会嫌我麻烦吧?”

关玲所指“干净”的房间,就是知府衙门里原来一直空着没有人住过的房间,也就是没有在里面死过人的房间。虽然关玲和何元庆他们胆子很大,但是那些死过人的凶案现场的房间,何元庆等人是不会去住的。

现在何元庆和梁红玉等十几个人,是住在原来一直空着没有人住的房间里。

“关兄说哪里话,有你陪伴我还有个说话的地方,我正求之不得呢,只是你把人家小姑娘冷落在一边了,哈哈。”何元庆话中带着开关玲玩笑的意思。

关玲听了,忙推了何元庆一把,避嫌道:“这你可别乱说啊,人家小姑娘才十五六岁呢。”

何元庆笑着言道:“我看张杏儿这姑娘对你还是蛮有感觉的嘛。”

“你又来了,何兄你可别开玩笑,张杏儿这姑娘,年龄大小正好和我妹妹差不多大……”

关玲说道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上次听你说你妹妹不是在家服侍双亲吗?”何元庆看见关玲叹气,知道他必有心事,便关心的问道。

关玲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那时你刚来,我没有对你说实话,其实我父亲已经在我们很小的时候过世了,母亲病重在床,我和妹妹以乞讨为生,那一年我十二岁,妹妹才六岁……”

关玲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一下,他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

“那后来呢?”何元庆问道。

“有一天,我带着妹妹来到一座山上追一只兔子,记得那天好大的雪啊,兔子被陷进雪地里,一蹦一跳的跑着,我就拼命地追着,当时心里就在想,假如今天能把这兔子抓住,那就可以给病重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熬兔子肉吃了,后来我终于把兔子抓住了,可是当我万分高兴的提着兔子回头看的时候,我妹妹却不见了……”

“你的妹妹怎么会不见了呢?你在前面追兔子,妹妹不是在后面追你吗?”

在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中,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何元庆似乎不大相信,因为只要回头一望,便一目了然。

十年过去了,当年才十二岁的关玲,现在也长成一个顶天的汉子,可是每当他想起那个漫天风雪的冬日里,所发生的一切的时候,他便热泪纵横,犹如万箭穿心般极度的内疚、悔恨和痛苦。

那一日,他一下失去了两位最亲的人。

关玲当时抓住兔子以后,回头不见了妹妹,当他赶忙深一脚浅一脚的回身寻找妹妹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妹妹的身影。

这时关玲才发现,在他的右边不远处,是一处悬崖……

当丢失了妹妹的关玲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病重的母亲听了关玲的述说之后,心中一急,一口气提不上来,也撒手人寰。

……

“关大哥,夜晚风凉,披件衣裳吧。”

关玲和何元庆两人正坐在院子里谈话之际,张杏儿已悄悄的来到他们的身后,将一件衣服披在关玲的肩膀上。

何元庆回头看见这一幕,顿时产生几分羡慕:“哎哟!你们到底是谁照顾谁啊?”

这深秋的夜晚,夜风夹带着寒气,从脚底下顺着裤腿往上钻,确实冷飕飕的冰凉,关玲用手扯了扯张杏儿给他披在肩上的衣裳,脸上荡起了笑容:“我照顾她呗,这是红玉姐吩咐的。”

“可我怎么感觉是杏儿姑娘在照顾你啊?”何元庆笑着又问道,何元庆的脸上显露出几分嫉妒的神情来。

“何大哥冷吗?待我回屋也给何大哥拿件衣裳吧。”张杏儿说着便转身回屋拿衣服去了。

“红玉姐叫你照顾杏儿姑娘,当时你还唧唧歪歪,你这是捡来的幸福啊。”何元庆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了,要不把她让给何兄,你来照顾她?”

关玲到是显得很坦然大方,他觉得以后走到哪里都要带上这么一个小姑娘,就像自己的一条尾巴一样,他还嫌麻烦呢。

“别别别,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元庆连忙摆手哈哈笑着言道。

“去去!看你越说越离谱。”关玲白了何元庆一眼,嘀咕道。

“何大哥,你也披件衣裳吧,可别着凉了,这么晚了你们俩还坐在这里干嘛呢?要说话也可以回屋说去啊。”

张杏儿从屋里给何元庆也拿了一件衣服过来,并给何元庆披在肩膀上,使得何元庆也感到一股暖流在心间涌动。

“谢谢杏儿姑娘,我和你关大哥在外面谈点事,你就先回屋休息吧。”何元庆感激的抬头对张杏儿说道。

“嗯,那我就先回屋休息了,你们可别聊太晚了哦。”

张杏儿对何元庆和关玲微微一笑,眼里充满了对两位大哥的尊敬之情,然后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深沉,远处传来了三更响,知府后院所有住人的房间都已经陆续灯灭,人们似乎都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