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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沧州凶案
尽管尸体已经被埋葬了,现场也大多被破坏,但是作为案发的第一现场,还是要仔细的查看。这是初步掌握凶案发生的第一手资料。
在李成全的卧室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所有家具除了一张倒在一边的椅子之外,其他的东西似乎都整齐的放在它该放的位置上。
何元庆走到床前仔细的查看着,希望能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以及什么异样或者特别的东西出来。
床上的被子很零乱,是有人在床上睡过,但是起来后又不整理的样子。
何元庆用手将被子和枕头掀开,认真的查看着。
“可否有所发现?”梁红玉走过来轻声问道。
何元庆轻轻的叹了口气,摇头答道:“目前还真的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何元庆抓起床上的被子抖了一下,想看看被子下有什么东西没有,忽然一个圆溜溜的小布袋滚了出来。
何元庆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小香囊,这是个女人用的东西,里面放置一些香粉等物,带在身上散发香味的。
何元庆将香囊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鼻,和其他的香囊倒也没有什么两样。这种东西出现在床上也属于正常。
何元庆闻了闻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又将它丢回床上。
“李成全的老婆是怎么死的?”何元庆回头问站立在一旁的张靖道。
“他的老婆死在了河里,具体也不知道是跳河自杀还是被人谋害,但是从当时李成全一家死亡的情况来看,都像是自杀身亡。”张靖答道。
“你相信一家人一夜之间集体自杀身亡吗?而且他们的死法都各不一样,这世界上会有这种奇怪的事情发生吗?李成全一家是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这样想不开?我们越是觉得他们一家是自杀身亡的,他们是被人谋害的可能性就越大。”
“正因为他们的死都很蹊跷,看样子并不像被他人杀害,倒像是自杀,就比如知府李成全本人吧,他属于上吊而亡,假如有人闯进来将他吊死?那为什么屋里没有一点反抗和打斗的痕迹?”张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张靖的话,何元庆等人也暂时无法驳斥,现在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根本就不能断定他们是因何而死。
“还有一种解释,李成全一家是被厉鬼缠身,中邪而亡。”张靖又言道。
对于这种说法,何元庆是持否定态度的,但是就目前来说,何元庆也没有发现什么能证明李成全一家死因的证据,所以也不想和张靖争辩什么。
张靖的话也只是他的一种看法而已,他并没有就此而下结论说李成全一家就是中邪而死,现在这个时候,谁都可以提出自己的看法,等查看好现场以后,大家再坐下来细细的探讨。
“我们再去其他的房间去看看吧。”何元庆说道。
可能是何元庆和梁红玉等人来至京城,他们武功高,煞气重,所以把这里的邪气镇住了还是什么的,张靖本来就一直非常的害怕打开这些在里面死过人的房间,但是就刚才在李成全房中的情形来看,并没有发生什么异样和奇怪邪门的事情,所以张靖害怕的心情也安定了不少。
于是张靖又把众人带到当时他们觉得最为诡异的一间房。
在这间房中,曾经发生过的一幕,让张靖现在都谈之色变。
当时这房间是从里面将房门锁上的,并且窗户也是一样,都是从里面锁住,门窗完好没有被撬过和破坏的痕迹。
房中的人手拿大刀自己割喉而死,房中鲜血喷洒一地,其状惨不忍睹,让当时进来的每一个人都吓得不轻。
张靖的几位弟兄看到这惨状之后,都当场呕吐,并且有两人回家之后,就一病不起,高烧不止,嘴里尽说一些叫人听了毛骨悚然的诡异话语。
张靖也是一样,回去之后,就病了一场,直到梁红玉他们从京城赶到此地的前两天,张靖才康复。
所以说张靖对这里的每个死过人的房间都有一种恐惧,认为这里一定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也就是邪门得很。
门还是何元庆打开,何元庆刚才进入李成全房间的时候,开始听到张靖的话,心中确实感到有些害怕,但是进去之后经过一番勘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所以这次何元庆并不感到害怕。
何元庆打开门锁之后,便直接的推门而入,同样一股阴风扑面,并且一股怪味飘进何元庆的鼻子中。
这味道和刚才李成全房间里的怪味是一样的,如霉味但又不像,如家具的油漆味也不像,让何元庆说不出来到底是何种味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味道确实难闻。
并且这间房中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你这回闻到什么味了吗?”何元庆又问关玲道。
关玲同样“呼呼”用鼻子呼吸了两口气后,嘿嘿对何元庆说道:“鼻塞,什么味都没有闻到。”
何元庆对关玲苦笑了一下,言道:“今日就是让你进了茅厕,恐怕你都闻不出屎味来。”
关玲瞪了何元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俩笑啥呢?关玲你今日情绪高涨啊,那这间房就由你勘察了,你可要探查出一点有用的东西出来哦。”
在临安府,何元庆和关玲还有秦明以及高宠四人,在武功上不光是名震江湖的英雄豪杰,探案技能上也相当出色,在临安府里名列前茅,所以何元庆、关玲、秦明和高宠四人被人称作临安府“四虎”。
房中依然没有打斗的痕迹,各种家具都整齐的摆放着,这和一般富人家庭的布置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普普通通的几间房,假如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凶案,这些房间也就很平常的一些空房间而已。
现在这些人去楼空的房间里,除了地上用石灰画出几个人形之外,就是地上几滩已经渗入地板风干变成暗黑色的血迹。
这几滩血迹,有被老鼠或者什么虫子啃过的痕迹。
何元庆、关玲等人,分头行动起来,在仔细的勘察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但是他们都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房间里没有失窃,房中柜子里收藏的一些钱财,都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看来这里根本就没有外人和贼人光顾过,发生命案之后,这里被沧州总督刘雄霸派出军队把守住四周,就更加没人可以靠近。
何元庆在发现这些房间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封闭性极好,除了窗户上有几个小小的破洞之外,房间里要是把门关上后,空气就基本没有什么流通,所以刚才何元庆他们进来就闻到一股怪味,这股怪味肯定与房间的空气长时间不流通有关。
“红玉姐,可能在房中呆久了空气不好的缘故,我感觉有些头痛,我出去敞敞气。”
何元庆仔细的观察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之后,都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心中有些沮丧,当他蹲下身去查看了一番床底下后,站起来突然感到一阵头晕,开始何元庆不以为然,以为是自己蹲久了突然站立头晕的正常反应,可是他头晕过后头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人也变得昏沉沉的,于是何元庆便对梁红玉说头痛出去透透气。
梁红玉看见大家对几个房间勘察了半日,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便招呼大家先休息一下,看来这案子也不是一天就能够破得了的,找个地方大家聚在一起先各自谈谈对案子的看法再做决定。
梁红玉想到这里,便招呼大家一起走了出来,来到了前厅知府衙门的大堂上。
“大家都谈谈对刚才所了解的情况和对此案都有哪些新的发现和看法?”
梁红玉刚才在几个房中站了半日,此时也感觉有些疲乏了,来到这知府大堂上,便走过去坐在了文案后知府大人才可以坐的位置上,俨然一副知府大人的模样。
知府所坐的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目视大堂下所有的一切,有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梁红玉感觉坐在这个位置上,其实真的是蛮舒服的。
“首先我们得弄清楚李成全一案属于什么样性质的案件,是自杀还是他杀?或者死于何种外力的作用下,我们必须找出他们死亡的原因,这样才能正常的调查下去。就刚才我们到现场查看的情况来看,我们是半点收获都没有。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无法给这个案子定性。”何元庆说道。
“何兄说的对,尸体已经不在,现场空空如也,一点线索都没有,看来我们不光要勘察现场,同时还要调查走访,也许能从外围打开案子的切口,多管齐下,大家觉得如何?”关玲言道。
“我就弄不明白了,当初你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把受害人的尸体保护好,留存到我们赶到再作处理,为何要这么急着将所有受害人的尸体埋葬了?”秦明抬眉看向一旁的张靖,厉声问道。
“是啊,受害人的尸体没了,我们对着没有尸体的空房子去调查,这和隔山买牛有何区别?”高宠也在一旁有点愤愤不平。
大家的心情都多多少少的有些沮丧,原因是刚才查看现场那几间空房子,根本就不能查出个所以然来。所以秦明和高宠的语气中,有些责怪张靖他们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那些人。
“处理尸体,属下哪敢擅自作主,这是总督大人的意思,我和弟兄们只是照办而已,虽然当时也觉得这样草率处理尸体很是不妥,但是我们作为下属,也只能服从,属下没有决定的权利。”
张靖极力的解释着,同时也是在为自己辩解,他所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作为一个小小的地方捕快,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擅自处理尸体的。但是他也不敢擅自保留尸体,他只能去请示在沧州的最高行政长官刘雄霸。
对于沧州捕头张靖的请示,刘雄霸给出的指示就是先把受害人埋了,他的理由就是人已经死了,那就入土为安,至于事后要去调查李成全一家怎么死的,那都是京城临安府的事,这不关他刘雄霸的事。
“他刘雄霸不懂刑侦常识,难道你张靖作为刑房的一名捕头,也探案多年,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你不知道偷偷的将尸体保留下来,等我们来了再说,难道刘雄霸知道了他还能把你张靖怎么样吗?”
秦明嗓门大,对张靖一顿奚落,把张靖说的哑口无言,在那里低头默默不语。
“好了,事已至此,大家都别争吵了,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今日就先到此吧。”梁红玉阻止了秦明继续数落张靖,觉得他们现在不应该产生矛盾,大家同心协力才对。
秦明过后想想这也确实不能怪张靖,他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张捕头,对不住啊,刚才言语冲撞,请多包涵。”秦明改变了态度,笑着向张靖道歉。
张靖哈哈一笑,言道:“秦明兄,没事的,大家都是为了公事嘛,我不会为了几句话而在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