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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王宫后院
“且慢!大将军开恩,大将军手下留情,钟无德虽然是粮草押运官,但是我张放是副押运官,这渎职之罪,也有我张放一份,不能全怪钟大人,张放愿意按军法从事,请大将军放过钟大人。”张放“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提钟无德求情。
“你张放作为副粮官,也责无旁贷,但是你所押前队粮草,也可以说是按时到达。暂且记下你的渎职之罪,但钟无德延误大军粮草十六日,已经罪无可赦,当斩首示众。”来福言道。
“来福,你一个都尉,有什么权利杀我这国舅,你乱用私权,私设公堂,草菅人命,我要到王上那里去告你。”钟无德口如悬河,不管说的对不对,对来福一顿乱骂。
“快给我推出去斩了。”
“将军!请手下留情,钟无德罪该问斩,但念之初犯,再说......再说斩了钟无德,恐怕日后没人敢押运粮草了。”卫成和陈志两人上前求情道。
其实卫成的话语中,两个“再说”意思是想告诉来福,钟无德当今国舅,如是杀了他,以后真的无法向王上和钟贵妃交代。
“大将军,卫、陈两位将军所言极是,望大将军三思。”公孙剑也上前言道。
其实这厉害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来福难道不清楚?
众将的一番话,不得不让来福三思,钟无德可是当今国舅爷,来福今天把他杀了,那钟贵妃日后不得找他来福拼命?来福知道,归海宁可是一个无主见之人,以后钟贵妃天天给他吹枕边风,给来福小鞋穿,报复来福,那来福一定是吃不消的,这影响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不说,弄不好钟贵妃和王上还会寻个借口,把他来福给处理了。
要是这样,那来福这次千辛万苦的来边关出征漠北国的功劳不是给抹杀了,白费了吗?
来福就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他还是怕当今圣上的,得罪了贵妃那就等于得罪了王上,得罪了王上,还有他来福好日子过吗?
钟无德这厮说得对啊,当今国舅爷,谁人敢杀他?
来福想到这里,觉得这厮还真的是杀不得。难怪他那么嚣张,可是现在不杀他,来福也知道从此以后自己在朝中已经多了一个仇家了,钟无德以后一定对他来福怀恨在心,结下的这个梁子,以后是再也无法解开了,这是一个死结,两个人一辈子都无法化解的恩怨。
因为这不是一般的吵吵闹闹或者政见不合,有朝一日还可以握手言欢,这是要砍下他钟无德的脑袋,要不是众人告免,那他钟无德不是已经见了阎王了吗?想置人于死地,难道他不会记恨你一辈子?
来福真想一刀宰了钟无德。
但是来福想想还是不能杀,杀了以后就真的再无退路了,除非他来福的本事大过钟贵妃或者钟贵妃不再被宠,把钟无德留着,自己还有个余地,钟无德这蠢货,来福料想以后也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众将求情,那就给众将一个人情,来福也借此有个台阶下。
以后要是钟无德想对来福怎么样,道理也会站在来福一边,别人会认为钟无德这是在报私仇,来福只要有理,以后还怕他钟无德不成?
那就饶他钟无德不死吧,但是活罪难饶,反正都结下恩怨了,也得让他见见血,以正国法军威。
“看在众将为你求情的面子上,今天暂且饶你不死,但是活罪难饶,给我把钟无德当众打一百军棍,一棍都不能少。”来福怒道。
众将看见来福饶了钟无德,但是要打一百军棍,也就没人再为钟无德求情了,因为这里本来就都是来福的人,众人之所以求情,也是为来福着想,他们哪管钟无德死活。
几名军士搬来一长板凳,把钟无德摁在上面,抡起军棍噼噼啪啪的一顿下去。
钟无德皮开肉绽,杀猪般的吼叫。
“来福,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以后爷爷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钟无德现在已经公开和来福作对了。张放站立一边,眼睛咕噜噜的转动,一声不吭,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对于钟无德,来福倒是一点不惧,要是没了钟贵妃和王上撑腰,他钟无德就什么都不是。
来福抬眼看了一眼张放,见他面无表情,神色淡定,来福也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来福知道,张放这人是有点难对付,城府深,他的那双眼睛后面隐藏什么,让人永远都猜不透,好在他在朝中根基不稳。但是这种人一旦有了靠山,有了升迁的机会,他就会牢牢的抓住,要是他记恨谁,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他会咬你一口,让你鲜血淋漓。
现在来福不知道张放是站在谁的立场,是来福这边还是钟无德那边?
估计是站在钟无德那边的可能性要大的多吧,毕竟钟无德是他老婆的哥哥,既是当今圣上的舅子,也是他张放的舅子。
来福心想以后对张放这人,可得多多的提防才对。
一百军棍下去,钟无德从刚才呼天抢地,大声谩骂到无力的垂下了头,喘着粗气,半死不活了。
......
王宫。
归海宁也许是最闲的一个人了,朝政有他的舅舅金司徒和大将军左成全治理,他每天就喝喝酒,赏赏花,抱抱美人,就可以打发一天的光阴了,倒也活得逍遥自在。
但是归海宁这酒天天喝,就算是琼浆玉液,也觉得麻口了。花天天赏,就算是奇花异草,也看腻了,美人天天抱,就算是倾国倾城,也乏味了。
所以归海宁总想来点刺激的,新奇的,提神的东西。
民间的一口小米酒,是不是要比这宫里的贡酒好喝呢?
山野的一多小花,是不是要比宫里的牡丹玫瑰更清香扑鼻呢?
乡村的一位少妇是否要比这三宫六院的妃子们更具风情呢?
归海宁闲的无聊,整天脑子里就想着这样乱七八糟的事情,想到妙处时,还自己在那里嘿嘿的傻笑两声,唬得一帮妃子们还以为归海宁突然中风了,忙不迭的围上来,对归海宁嘘寒问暖。
“王上在笑什么?”
“王上一定是想到什么可笑之事了,说出来让我们也笑笑啊。”
“本王不是笑你们。”归海宁伸了个懒腰,答道。
“那王上是笑啥呢?”
“本王说了,你们就该哭了。”归海宁哈哈笑道。
“王上可别吓我们,莫不是要把我们都打入冷宫吧?”
一帮妃子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讨好归海宁,捶背的,揉肩膀的,楼脖子的,一个个香艳如花,在归海宁四周绽放。
“去,把杨才俊给本王叫过来。”归海宁吩咐道。
“喏!”
一旁侍立的太监答应一声,匆匆走了出去。
再说这杨才俊当了卫尉之后,手里掌管着宫中禁卫,一支南军捏在手里,那派头可比往日不同,头也仰了,腰杆也直了,是人是鬼见了他杨才俊,都得恭恭敬敬对他低头作揖。
杨才俊深深的了解了什么叫权利,什么是人上人。
今日所有这一切,都是王上所赐,杨才俊对归海宁感恩戴德,恨不得背归海宁上茅厕,给他擦屁股,天天跪在归海宁脚下大叫三声“吾王万岁万万岁!”
这天杨才俊也正闲着无事,便穿着他那套艳丽的官府,在宫中晃悠,希望能多遇到一些人,在他面前低头作揖,呼他一声杨大人,那样他便会洋洋自得,非常的满足。
“杨大人,你让咱家好找啊。”太监在宫廷外寻了半日,终于找到杨才俊。
“公公前来,有何事吗?”杨才俊明知故问,其实他对归海宁身边的太监,那是再熟悉不过了,看见归海宁身边的太监找他,他心里已经猜到他是为何事而来。
“杨大人,王上有宣,正在后花园等你。”太监言道。
杨才俊心中一阵高兴,王上每次召见,他都会得到一点好处,也是巴结王上的好机会。这样的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朝廷中的大臣,有几个能得到王上的单独召见?也只有他杨才俊才能有这样的殊荣。
杨才俊与归海宁刘骜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杨才俊接近大王的机会,就比其他的人要多的多,这可是杨才俊得天独厚的自身条件。
“请公公带路。”杨才俊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太监进了王宫的后花园。
“杨才俊啊,来,来,来。”归海宁老远看见杨才俊,高兴的向他招手道,没有一点大王的架子,就像看到了一位友人一般,热情的招呼着。
杨才俊诚惶诚恐,忙低着头快步走到归海宁面前,就要给归海宁跪下。
“微臣拜见王上。”
“快快平身,不必多礼,坐下来叙话吧。”归海宁对杨才俊言道。
杨才俊每次觐见,都要跪拜,这让归海宁反而有种不习惯和觉得是多此一举的感觉。本来他就是大王,每天跪在他面前的人多了,他也觉得有些烦了。
“以后不在正式场合,就不要跪见了,给本王行个君臣之礼就好了。”归海宁抬抬眉头,淡淡的对杨才俊说道。
“上跪天子,下跪父母,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杨才俊言道。
归海宁哈哈一笑道:“知道你杨才俊会说话,本王从小就说不过你啊,记得笑时候被你欺负,还骑在本王的背上,把本王当马骑呢。”
杨才俊一听,又忙“噗通”一下跪在归海宁面前,连声说道:“臣死罪,臣该死。”
杨才俊虽然知道归海宁说这句话,是和他杨才俊开玩笑,也不拿他怎么样,可是王上老是提起儿时的事,这让杨才俊惊恐不已,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时候,杨才俊是欺负过刘骜,还骑在他的背上,可那时候都是小孩,不懂事,再说那时刘骜还不是大王嘛。
杨才俊没想到归海宁对小时候的事记得如此清楚,他是多么想让归海宁把这事给忘了,最好是忘得干干净净。
现在归海宁开心,器重他杨才俊,当然就不在乎小时候的事了,可是万一哪一天他杨才俊不再讨王上喜欢了,讨厌他杨才俊了,再把这事翻出来,这可怎么得了。
骑在王上的背上,那不是找死吗?
“起来吧,怎么又跪下了,本王又不是你祖宗。”归海宁笑着言道。
“王上比微臣的祖宗还大,臣该死,臣死罪,请王上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吓煞杨才俊了。”杨才俊磕头言道。
“哈哈......给杨大人看茶。”归海宁大笑着,吩咐给杨才俊倒茶。
“王上今日兴致很高,叫微臣来,是否要对弈一局啊?”杨才俊恭恭敬敬的坐了下来,问道。
“下棋你杨才俊不是本王的对手,今天叫你来陪本王说说话,如何?”归海宁言道。
“臣惭愧,臣愚昧,在棋艺方面就是不长进,从来都是王上的手下败将。”杨才俊言道。
“你杨才俊可不愚昧啊,这朝中有几个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啊?”归海宁这话,不是奉承杨才俊,他是真觉得这杨才俊脑子好使,是块当官的料子,再说对他刘骜又是那么的忠诚,所以归海宁还是很喜欢杨才俊的。
“王上过奖了,王上今日不喝酒了?”杨才俊看见归海宁今日叫他来不是下棋,就说说话,他也不知道归海宁到底想和他说些什么话,他又不好直接问,于是便用话语试探。
“今日本王不想喝酒。”
“王上是想赏花?”
这赏花可就有两个意思,一是单纯的看花花草草,二是去寻欢作乐看美女。
杨才俊话里的意思,归海宁当然也是心知肚明。
归海宁哈哈一笑,算是杨才俊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