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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征战漠北
千树万树的红叶,愈到秋深,愈是红艳,远远看去,就像火焰在滚滚燃烧。
偏西的太阳倾吐着火红的余晖,使悠然的云朵镶上了一道金边,宛如仙子织出的一匹匹美丽的绸缎悬挂在天边。
晚霞在蓝天的怀抱里悠悠地聚散,犹如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群群缓缓前行的牛羊,风吹草低,充满了诗情画意。
虽然深秋的景色如此美丽,但是现在的傲来国边陲,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安详和宁静,充满了血腥与屠杀。
来福率军经过一个多月的行军,过了玉门关,这天终于到达傲来国的边陲,卡米尔小镇。
卡米尔镇乃是傲来国最西北的一个小镇,再往西便是杳无人烟的茫茫大漠,往北便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自从陈汤将军给漠北国狠狠的打击之后,漠北国人安静了二十几年,使得卡米尔镇暂时得到了一片祥和与安宁,休养生息了二十几年,这里渐渐的充满了生气。
但是近来漠北国人又开始侵犯中原,对傲来国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卡米尔镇也难幸免。
当来福他们率军来到这里之后,只看到残垣断壁,一片狼藉,这里已经了无生气。
老百姓们,或被杀被掳,或拖家带口,已经逃离。
卡米尔镇几乎一夜之间,从一个充满生气的小镇,变成为一座死城。
还生活在这里的人,也是苟延残喘,不知道哪一天厄运会再次降临。
“传令下去,在此地安营扎寨,并且多加警戒,提防漠北国人趁我军远道而来,立足未稳之际,来偷袭我军。”来福对身边的传令官言道。
“大将军,我军初到此地,地形不熟,我带几个军士前去查看地形。”来福身边的副将龙虎对来福言道。
来福抬头朝四周望去,只见满目凄凉,往日生机勃勃的小镇,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不禁叹了口气,嘴里嘀咕着骂了一声:“可恶的漠北国人。”
“将军你说什么?”
龙虎没有听清来福的声音,接来福的话问道。
“没什么。”来福答道,转身对公孙剑言道:“去叫上卫成将军来,和我们一起去查看一下地形吧。”
公孙剑道了声“喏”领命而去。
来福乃是初次领军远征,经验不足,他身边的公孙剑和龙虎两人虽说武功盖世,可也只是江湖中人,对带兵打仗也是无有经验。
所以来福叫公孙剑去叫卫成将军前来。
卫成在军中服役已经十几年,虽然说没有参加过与漠北国人的决战,但是在内地参加剿灭匪寇盗贼,大大小小也不下几十场战斗,和来福他们相比,自然在军中的经验要丰富得多。
来福迈步缓缓向前走去,他举目远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
锦绣河山,五彩迷离,青山绿水,如此多娇,好一副美丽的画卷。
可惜这一切都被漠北国无情的践踏了。
“大将军,卫将军来了。”
不一会,公孙剑把卫成带到。
“请问大将军有何吩咐?”卫成上前对来福施礼道。
“卫将军,你来得正好,卫将军在军中多年,有带兵打仗的经验。来福想请教卫将军,我军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奔行,已经疲惫不堪,我想让部队在此地休整两日,你觉得如何?”来福问道。
“末将以为大将军所言极是,我军长途行军,是要休整两日啊。”卫成答道。
来福点点头,言道:“龙虎,查看地形我和卫将军及公孙剑去,你去各营传令,军队在此地驻扎,所有军士一律不得扰民,如有违令者将严惩不贷。”
来福说完,又对卫成和公孙剑言道:“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情况不明,地形不熟,我们几个去查看一番吧,也向此地的老百姓打听一些情况。”
来福轻装简从,带着卫成和公孙剑及几个军士,一边商议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一边查看着这里的地形。
“大将军,末将觉得我军在此地待的时间不宜过长,我军三万之众,随身粮草有限,应该速战速决。”卫成言道。
“卫将军所言极是,派人往内地运输粮草,也得一个月之后才能到达,我军随身携带的粮草能否支撑一个月?”来福问道。
“禀将军,我军的粮草最多只能支撑二十天。”公孙剑回道。
“看来我们这二十天里,必须找到漠北国的主力,与他们决战,将他们打败,从他们的手中夺回从我中原抢去的粮食和物资。”来福言道。
“漠北国乃游牧民族,居无定所,我们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漠北国的主力,估计有些难啊。”卫成言道。
“对啊,再说我军要是全部出动,让漠北国人牵着鼻子走,我们粮草消耗巨大,对我军极为不利,末将以为当务之急我们要多派探马,往不同的方向寻找漠北国主力,然后我们一举而歼灭之。”公孙剑言道。
来福和卫成也点头赞同。
当来福等人走到一个破烂的房子前面,听到里面有人在哭泣,哭声悲悲切切,并且已经听出来,那在哭的人声音似乎都已经哭哑。
来福停下脚步言道:“我等进去看看发生了何事。”来福说着便转身向那破烂的小屋走去。
当他们推开房门一看,只见一个少年跪在床边哭泣,床上躺着一老者,看来已经死去多时。
“小兄弟,这已经过世的是你什么人啊?”来福走了过去,轻声问道。
这少年看见家中一下走进这么多人,心头一惊,便止住了哭泣,抬起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对着来福他们看着。
“此乃家父,前些日子被漠北国人砍伤,因无药医治,含恨而亡。”那少年答道,说着又哭了起来。
那少年此时虽然哭肿了双眼,但是透过他那悲伤的脸上,却看见此少年皮肤白皙,容貌俊朗。
“小兄弟,节哀顺变,别哭了好吗?我们给你把老父葬了,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来福伸手把少年拉了起来。
“去安排一下吧。”来福对身边的军士言道。
“喏。”军士答应了一声,但是却还站着不走。
来福用疑惑和询问的目光看着军士,军士忙低头言道:“将军,此地哪来的棺木来收殓这位老人家啊?”
来福将目光环视一下四周,见这小屋已经破烂的不能住人,屋顶已经没有一块好瓦,墙壁也没有几块好木板。
“把这房子拆了吧,用那些木板给老人家做副棺木。”来福言道。
“可是......可是把房子拆了,那以后这小哥住哪里呢?”军士问道。
“这房子还能住人吗?”来福反问道。
“拆了吧,小兄弟看来也有十五六岁了,我就将他带回营中,以后就跟着我吧。”来福又言道。
几个军士七手八脚动手就拆了这破屋墙上的木板,那少年见状,一下变得无所适从,甚至有些惊慌失措。
这可是他的家,一个让他住了十六年的家,现在拆掉了,那他以后住哪儿?
从此他将没有家。
那少年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那些拆房的军士,夺眶而出的眼泪,宛如断线的珍珠,顺着那清秀的脸颊,一颗颗滚落在满是尘灰的地上,荡起朵朵绽放如花的尘埃。
在漠北国的铁蹄下,老百姓就如这泥土中的尘埃一样,任由战火践踏,而无力反抗。
家没了,亲人也没了,这少年除了无助和无依之外,他还有什么?
来福看着这手足无措的少年,走了过去,拉住他的手,本想安慰他几句,却不想这少年像触到火炭一般,猛然挣脱了来福的手,胆怯的后退几步,惊恐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小兄弟,别怕,你叫什么名字?”来福和蔼的轻声问道。
“我叫余倩。”少年怯生生的答道。
“余倩?这名字不错,就是有点像女孩名,叫起来不像个男子汉。”来福哈哈笑道,余倩看着来福嘿嘿的傻笑几声,脸竟然唰的一下红到耳根。
“好一个腼腆的少年,跟我走吧。”来福说完,又对公孙剑和卫成言道:“我们去查看地形吧。”
来福大步走了出去,余倩望着来福的背影不知道是否应该跟着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走啊,小兄弟。”公孙剑对余倩言道。
余倩点点头,跟了出来。
残阳如血,映红了西边的天空,日近黄昏,天色开始变得灰暗。
血色霞光,从天边斜斜地照着卡米尔镇,卡米尔镇在灰暗的霞光下,更显示出一种残败的凄凉。
“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余倩跟着众人走到外面,看见来福等人朝村口走去,便抬头对身旁的来福问道。
“我们要去熟悉这里的地形。”来福答道,继续大步向前走去,因为天色将暗,他们要在天黑下来,把这里的地形查看清楚。
“要熟悉这里的地形?我带你们去,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一切再熟悉不过了。”余倩言道。
“好啊,我正想找个当地人给我们当向导呢,正好你来给我们当这个向导吧。”来福一听,高兴的言道,便把手搭在余倩的肩膀上。
余倩斜身将臂膀一收,对来福言道:“别碰我。”语气坚定神情严肃。
“一个大男人还怕别人碰啊?哈哈。”来福笑道。
“就是不能碰,再碰我,就不给你当向导。”
余倩的话惹得来福又笑起来:“好,以后不碰你了,你会骑马吗?”
“你是小看我还是明知故问啊?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不会骑马吗?”余倩反问道。
“嗯,我倒把这茬给忘了,把马牵过来,有这小兄弟当向导,我们骑上马转一圈吧。”来福对身边人道。
一军士将手中的马绳交给余倩,然后众人都跨上了马背。
只见余倩熟练的一跃,稳稳的骑在马背上,冲来福一笑,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倒也有几分女人般的妩媚,对来福道了声:“走咯。”扬鞭而去。
来福也将马绳一拍,跟着余倩的背影追了过去。
“往那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人是很难走得出去,也很容易迷路,所以你们单人独骑千万不要往那边去。”余倩用手指着西边对来福言道。
“漠北国人是从那边来的?”来福问道。
“北边,漠北国人都从北边过来,所以你们要想找到漠北国人,必须要经过这大草原。”余倩言道。
“这草原有多大?”来福问道,其实来福也知道草原也是一望无边的,来福把余倩当作一个小孩子,所以也用孩子般的口气来和余倩说话,看看他知道的有多少?看看他能不能当一个合格的向导。
“草原很大,草原后面还是草原。”余倩对来福言道。
来福一听,这等于没回答嘛,来福摇头笑笑,心想余倩确实还是个孩子,当向导还是不能够胜任的,但是也难怪,他又不是专业的向导,他的回答当然不会那么专业,但是只要他对草原上熟悉也就行了。
“大将军,虽然我从来没有到过这里,也没有见过漠北国人,但是我知道漠北国人是个剽悍的民族,他们居无定所,往来如风,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能聚集出一只凶猛异常的军队,但是转眼间,又变成散落天边的牧民。”公孙剑言道。
“是啊,他们往来如风,行踪不定,军队也没有一个固定驻扎的地方,这给我们剿灭漠北国带来了很大的困难,除非他们和我们面对面撞上了。”来福言道。
漠北国人是一个难于驾驭和不肯臣服的民族,漠北国人血液里充满了野性,骨子里充满了征服和掠夺。
他们注重的是马兵,而中原人则倚重步兵。漠北国人的粮草易于携带并且吃用方便,而中原人的粮草却是汤饼,每到饭时必须停歇下来大肆搞作一番才能进食。因此中原军无法适应瞬息万变的运动战,因此贻误了不少战机。
漠北国是在马背上过日子的游牧民族,他们不可能像守着土地过日子的中原人一样,悠闲自得地进食一些花时造作的湿粮。他们吃的是干粮,喝的是马奶。因此,一经进入战争状态,足显其用兵的高度灵活性。
“大将军,虽然我们寻找他们的军队困难,但是现在漠北国人已经不断的来我傲来国边境烧杀抢掠,这说明他们目前是集聚了一只军队,而且他们已经尝到了甜头,一时半会不会解散掉这只军队的,这只军队只会越来越强大。所以我们只要花点时间,定会找到他们的。”卫成将军分析道。
“卫将军言之有理。”来福言道。
深秋的夜晚,月光如水,静静的透过窗棂,在金娇娇的闺阁中流淌。
静谧而纯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使大地变得朦胧而神秘,让人充满了思念之情。
金娇娇立在窗前,出神的望着窗外的一池湖水。
湖水本是平静的,只是风的到来,才使这平静的湖水荡起了涟漪。
金娇娇的心就像微风拂过的湖面一样,荡起了层层波澜。
月光如风,带着远方的思念,扑面而来。
月光如金娇娇的思绪,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注定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金娇娇轻轻坐了下来,拨弄琴弦,宛转悠扬而又略带幽怨的琴声,幽幽缠绕于指尖,随风飘远。
那首《绿罗裙》再次萦绕回响:
“途中无所有,摘下一片云。
千里赠君,诉说赤子恋红尘。
轻拂绿罗裙。别来寒与暖,替我多问询。
......
这片白云,今夜可曾到家门?
多少离愁别恨?化作无限温存,都给梦中人。
梦中醒来时,为我奏瑶琴。”
......
一样的月光,一样静静的挥洒在傲来国的边陲小镇卡米尔。
来福披着皎洁的月光,信步来到营帐之外,边塞的月光,似乎要比王城的明亮。
举目远望,月光下的傲来国河山,犹如睡意朦胧的一个妙龄少女,纯洁而又充满无尽的诱惑。
今夜,你是否一样无眠?
今夜,你是否也沐浴在月光下,静静的放飞思念?
王城,如此繁华,却又如此寂寥。那里有他的梦想和她的牵挂。
她在远方透过漫漫长夜为他祈祷,他在边陲越过漫长时空为她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