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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我要检阅
莽古济,墨之和燕云飞他们可是清楚的记得,眼前这位大庶长的口谕里有一句:如若一炷香的时间内未能赶到校场者,立斩不饶的话。
他们如今看到茅鹰带着他的四营全体禁军,着急慌忙的进了校场大门,不禁满怀好奇,很想看看林泽接下来究竟会如何处置,也是他们接下来要如何选边站队的基础。
“将茅鹰拿下。”
就在莽古济和燕云飞他们眼巴巴的期待中,在茅鹰以及他的四营刚刚踏入校场大门之际,林泽张开了微眯的双眼,目光冰冷的落到茅鹰身上,面色蓦地一沉,身体未动,寒声喝令。
杜成,海无界和求家兄弟在听到林泽的喝令后,四人即刻身体一动,直奔茅鹰那里腾掠上去,紧跟着六营的五百禁军也默契地瞬即散开,眨眼间便形成一个合围之势,向着茅鹰以及四营全体禁军,一声不吭,表情冷漠的迅速收缩包围起来。
茅鹰听了林泽的喝令,先是神色一怔,随后慌忙抽剑离鞘,朝着腾掠过去的杜成和海无界等四人大声吼道:“你们谁敢拿我,茅某可是血煞门的嫡传大弟子。”
左庶长石梁,曹观子和青白斡,以及身后的若干公大夫,眼见茅鹰已经握剑在手,下意识的也全都抽剑离鞘,而六百禁军更是训练有素,面对六营的收缩包围,迅即组成一个半弧形的防御态势。
剑锋对峙剑锋,枪尖对峙枪尖,校场上空的气氛霎时变的极度紧张,仿佛这时候只要一片落叶,一阵清风,又或是这时候有人一个哆嗦,一个喷嚏,都会一触即发,酿成一场刀光血影,血雨腥风。
“茅鹰,你想造反么?”
林泽不知何时已经从太师椅上站起身体,向前一步跨过将台,感觉他的身体仿佛才刚刚落下,可出现时竟已经站在了茅鹰的面前,面色阴沉,目光更是犹如利刃一样逼视着对方。
“这是什么样的境界,是错觉?”
燕云飞,墨之和莽古济等人,听说过林泽的出拳速度快的让人难以接受程度,本以为只是以讹传讹,是些有心计的人为了博取存在感,才故意夸大其说,可现如今,当他们亲眼目睹到林泽的腾挪速度后,纷纷的倒吸一口凉气。
“从将台到校场大门,可是有足足五百丈的距离啊,他怎么可以一眨眼睛就到了面前?他是怎么做到的?”
茅鹰用一种极度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这道身影,心神颤抖,身体哆嗦,他已然被林泽的恐怖吓到了,竟没有听见林泽的呵斥。
林泽目光凌厉的扫过曹观子,青白斡和石梁等人,以及四营的六百神机禁军,寒着脸,厉声呵斥道:“怎么,你们想跟着他一起造反么?”
“属...属下不敢。”
面对林泽这里如同凌厉好似锋利无比的刀子一般咄咄逼视的目光和冰冷彻骨的呵斥,六百神机禁军官兵全都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不由自主地收回手中对峙的兵器。
就连不在身处其中的燕云飞,墨之和莽古济他们,以及列阵在他们身后的神机禁军官兵,也都纷纷内心一颤,看向林泽的身影时,目光中露出了惧意。
“最好是不敢。”
林泽冷哼一声,转身对杜成和海无界等人下令道:“将茅鹰绑出去斩了。”
“慢着!”
忽地,校场外传进来一道不温不火的轻喝,声音虽不是很大,却足可以响遍全场,紧接着便看到穿身银色盔甲,腰系一柄银鞘长剑的一营右庶长万遥右手按着剑柄,神气地从禁军之间穿行到了林泽面前。
万遥脚步未停稳,便一脸戏谑的说道:“林大人好威风啊,就是杀气重了一点。”
林泽眨了几眨眼睛,笑嘻嘻地说道:“哦,原来是万遥将军啊,你终于肯来露脸啦?真给面子。”
“你知道就好,还不把人放咯?”
看到林泽这里一副笑脸相迎的热切样子,万遥以为这是想要巴结于他,神情越发的傲慢起来,更加是不把林泽放在眼里,就连语气也以一种命令式的口吻对林泽说话。
林泽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看着万遥说道:“万将军可能误会了。”
“误会,误会什么?哼,一切误会你都要先把人放了再说。”
“我是想说,万大人姗姗来迟总比不来要强,至于要不要放人么?军法无情呀!”
林泽话语一顿之后,脸色忽地一寒,冷冷道:“来人,将万遥绑出去一并斩了!”
“什么,你还要斩我么?”
万遥先是神色一愣,以为听错了,睁圆了两只眼睛盯着林泽足足有半分钟,尔后哈哈的放声大笑起来,笑的气喘吁吁的说道:“笑死我了,姓林的,你知不知道老子是什么身份?”
林泽砸吧砸吧嘴,淡淡地说道:“知道,你是天下第一大宗,血煞门的嫡系弟子,也是十八爷的侄孙子,身体里流的是万家的血,不过这又怎样?”
“这又怎样?”
万遥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差一点把他笑到背过气去,摊开双手看了一圈左右后,才向林泽冷冷道:“既然都知道,你还敢口出狂言,说什么这又怎样,说什么还要将我绑出去一并斩了,小子,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不是我以为,而是你太高看了自己,军法无情,军令如山的道理,想必你是懂的。”
林泽话止于此,白净的脸也变的更加阴沉,右手抬起倏地向前探出,一扣一带之下,万遥直觉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便感到整个身体已经离地而起,轻易的就被抛到了半空中。
“姓林的,你竟敢偷袭于我。”
身处半空中的万遥,面色铁青,怒火中烧,他在弄明白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之后,反应极快,借助下坠之势,直接就是一剑出其不意的刺向林泽。
“这可不叫偷袭,也不惜的偷袭你,是你反应太迟钝而已。”
林泽冷眼一睥空中正在急速坠下的万遥,双脚蓦地一踏地面,腾空跃起,同时右手成爪,向着万遥的身体隔空一把抓去,至于刺来的那一剑,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他竟然要徒手抗衡,是不是有点托大了?”
在看到了林泽这里一出手便是眼花缭乱的动作,墨之,燕云飞和莽古济等人,无一不是呼吸急促,神色骇然,既是与林泽有过一战经历的杜成,也都一愣,深感不可思议。
“你去死好了。”
万遥眼见林泽居然狂妄自大到凭借赤手空拳,就想和他抗衡,不禁心中窃喜,当即手腕飞翻,手中的剑立刻化刺为挑,伺机向着林泽的前胸狠狠的一剑跳去。
“自打晋升为大庶长以来,本大人还没有出过一次手,以至于什么人都敢在我面前,舞刀弄剑的威胁我了。”
林泽沉声开口时,身体仿佛化作了一道长虹,刹那就临近万遥,而他的手爪在与对方的长剑相互触碰的瞬息,万遥手中的长剑,在精铁断裂的脆响声中,直接崩溃。
万遥面色大变,在他露出惊恐的一瞬,林泽的手爪赫然已经到他面前,不容反抗,直接一把薅住头发,顺着彼此下坠之势狠狠一拽,嘭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自从建造起神机禁军大本营以来,此校场的地面历经无数禁军的踩踏,承受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洗礼,早已经变的坚硬无比。
万遥在被林泽凶狠的一砸后,口中立刻爆发出凄厉的惨叫,然而他的惨叫声还在回荡时,已经被林泽一连砸了七八下。
万遥口喷鲜血,惨叫不断,更是在不停地求饶,林泽则依旧阴冷着脸不为所动,右手薅住头发,再次万遥的身体抡起,嘭的一声,砸在一旁,地面上血迹斑斑。
眼看到万遥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在回想起刚才林泽那凶狠残暴的一幕,整个校场变的鸦雀无声,仿佛是全都沉寂在一片恐惧中。
杜成深吸一口气,看着林泽的身影沉默不语,海无界和求家兄弟呼吸急促,墨之和莽古济在咬牙坚持,燕云飞忍不住身体哆嗦了一下。
而三千多神机禁军更是敬畏的纷纷低头垂眼缩紧脖子,一个个就连窥视的勇气都全无。
林泽掸了一掸身上的尘埃,转身向杜成开口道:“拖出去斩了吧。”
杜成听了林泽的口谕,微微一怔,当随即喝令左右道:“来人,将万遥和茅鹰二人一并拖出去斩了。”
“林大人,饶命,饶命!这一切全因属下一时糊涂,才被千刀万剐的万遥所蛊惑,都是他的错,你要杀就杀他吧,我来帮你斩,林大人,求你高抬贵手饶过我吧,从今往后茅鹰给你做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林大人...不!”
茅鹰语无伦次,面如死灰,几次挣脱数名刀斧手的羁押,努力想要爬到林泽面前求饶,但很快又被数名虎狼般的刀斧手无情的按住,冷漠地拖出校场外,和已经奄奄一息万遥一样,脖子上终究逃不过一刀。
“万遥身为右庶长违抗军令在先,以下犯上在后,本大人虽然心怀慈悲,诸多不忍,怎奈何军法无情啊,本大人为了以振纲纪,不得不忍痛割爱,将万遥和茅鹰二人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斩杀了万遥和茅鹰后,林泽重新回到将台上,脸上虽然不再阴冷,但目光却依旧如刀如电,一一扫视面前的三千五百神机禁军,而他一番大气凌然,义正言辞,令所有人铭刻于心。
“神机禁军的天职是誓死保卫城主府,誓死效忠于君上,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不能听从号令,不能坚守规矩,我们何以成军,又拿什么去效忠君上?”
林泽神色前所未有的威严,道:“众人听令,从今往后,但凡不听号令者,斩!”
“仗势欺人,犯上作乱者,斩”
“蛊惑人心,党援恶逆,乱我法度者,斩!”
“目无纲纪,乱我军心者,斩!”
“不勤加操练,懈怠偷懒者,斩!”
……
林泽一口气说了十二个斩字,每一个都寒意逼人,杀气扑面,将台下三千多神机禁军沉默了片刻后,骤地响起整齐的呐喊声。
“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
“誓死效忠君上,誓死效忠君上!”
威武雄壮的呐喊充满了血气方刚,撼天动地,气吞山河,令人听了就热血沸腾,就肃然起敬,甚至连全身的二百零六块骨头都在哆嗦,六百三十九块肌肉全部抽搐,一百三十亿个神经细胞在一起颤抖。
“聒噪,喊的这么突然,还这么威武雄壮,差点把我吓死。”
林泽缩了一缩脖子,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埋怨了一句,不过脸上却含着笑意,等到声音渐渐消弭,他再看向面前三千之众的禁军官兵时,目中竟有了一丝腼腆。
“那个,本大人忽然觉得有必要举行一场禁军大检阅,咳咳,我们口号喊的威武还不够,我们不仅要经得起锤炼,还要经得起检阅。”
“还要检阅?”
这是几个意思?莽古济,墨之和燕云飞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间谁也弄不明白面前这位大庶长,大将军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光是莽古济他们一脸懵逼,就连杜成,海无界和求家兄弟几人也是一脸的迷茫。
“不错,本大人随后便去奏请君上,三日后,将恳请君上和众大臣一起在城楼上检阅我三千五百神机禁军的威武和血气,到时候希望尔等一定要踏出千军万马的气势来。”
“这...”
听了林泽未所未闻的安排后,杜成,墨之和莽古济,燕云飞,海无界等一众将领,全部都在那里面面相觑,然而军令不可违,他们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操练,去安排。
“也不知道三天后的效果怎么样,场面会不会惊天地泣鬼神,真是期待啊!”
林泽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天空,冷不伶仃的嘿嘿一笑,那样子即有几分腼腆,又有些许贼兮兮,但更多的是期待,期待三天后那场倒海翻江卷巨澜,雄沉壮阔的大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