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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六章 皇上念旧欲认女 烈女不屈为情死
嵇康把龙凤金钗的来历详细地禀报给老王爷曹林,请他判断,这龙凤金钗是谁送给陶大娘的。
老王爷曹林看了半晌金钗,却毅然说这金钗曾经是皇帝曹芳的!
嵇康大吃一惊,忙问其故。
老王爷曹林回忆道:“曹芳,字兰卿,本是魏明帝曹叡养子。曹芳于青龙三年(235年)被封为齐王,景初三年(239年)曹叡病逝后继立为帝。曹芳做齐王的时候,常来我家玩耍,与你妻子曹莹友善,我在他手上见过这只龙凤金钗。这支金钗做工十分精致,是御制之物,当年是魏明帝曹叡赏给曹芳的,民间不可能做出相同的第二支来。”
嵇康急切地问:“爷爷,那这支金钗怎么会流落民间,到了穷苦人陶大娘手里?”
老王爷曹林沉吟片刻说:“曹芳年轻时风流倜傥,到处留情;那时候他是齐王,不是皇帝,没有许多顾忌。我听说但凡曹芳看上的女子,一定要想方设法弄到手,春风一度后就很快抛弃,当时群臣对此颇有微词。后来曹芳当了皇帝,君临天下,反而稳重成熟了,不再沾花惹草。依照你说的那位陶大娘的年纪,比曹芳小了几岁,极有可能是曹芳年轻时惹下的风流债。”
嵇康一惊,事关皇帝的隐私,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嵇康问曹林:“爷爷,这事怎么办才好?陛下当年荒唐,现在也不小了,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他?”
老王爷曹林没有回答,沉思了半天才缓缓开口说:“嵇康,你随我立刻进宫面圣!”
嵇康一愣,问:“爷爷莫不是要当面指责皇上?”
老王爷曹林摇摇头说:“我是要问问皇上,这陶大娘和他相好的年纪!因为陶大娘和当年的齐王约会后,必定感情极深,不然曹芳不会送给她龙凤金钗和玉佩!而陶大娘把玉佩弄成两半,一半给儿子范小俊佩带,一半给女儿陶小雅佩带,很可能这对儿女就是曹芳的骨血!”
嵇康说:“爷爷,据说陶大娘有丈夫的,早逝了,她才沦落到住窑洞。”
王爷曹林笑道:“康儿你有所不知,女人都爱面子,你想陶大娘经历过齐王曹芳那样的翩翩公子,又怎会再嫁给一个普通人?而且陶大娘穷成那样也没有变卖金钗,还给过杨振宇金元宝去做生意,又把齐王曹芳送她的玉佩弄成两半给一双儿女佩带;很可能陶大娘离开齐王时已经珠胎暗结,生下了一对孪生兄妹,不肯再嫁给俗人,就带着儿女们艰苦度日。”
嵇康一听恍然大悟,说:“还是爷爷想得周到,我们这就进宫?要是这事核实了,皇上就多了一对儿女,我们对付老贼司马懿就多了一份力量!而且范小俊和陶小雅以庶民的身份,可以为我们做不少事情!”
老王爷曹林点点头,站起来说:“我坐轿,你骑马,立刻进宫!”
嵇康一路护送老王爷曹林进了宫,曹林按照宫里的规矩,在宫门前下轿步行。
到了金銮殿外,曹林和嵇康毕恭毕敬地跪在丹墀上求见,不料跪了半晌也不见皇上召见。
这时一个与曹林熟悉的小太监悄悄走过来说:“王爷,您别白等了,皇上今日没上朝,百官都不在,皇上去长乐宫玩耍去了。”
曹林站起来对嵇康说:“百官不在,正好找皇帝问个明白,走,随我去长乐宫。”
嵇康站起来,有些犹豫,问:“长乐宫属于后宫了,我一个男子能进去吗?”
曹林爽朗地笑道:“我诺大年纪了,还避什么嫌?你是我孙女婿,跟着我走,不要东张西望就是了,但去无妨!”
于是嵇康低眉垂眼地跟着曹林步行进宫,一路来到长乐宫。
谁知这时候长乐宫出了一件大事,震动朝野!
长乐宫里飘出来一股臭味,还夹杂着男人的惨叫声。
曹林和嵇康面面相觑,曹林带头走向长乐宫。
宫门口值殿的太监一看曹林带头走来,后面还跟着嵇康,不敢阻拦,进去禀报。
皇帝曹芳一听是自己爷爷辈的沛穆王和近臣嵇康来了,下令有请,看座。
曹林和嵇康一起进了大殿,分别落座。
嵇康看看皇帝曹芳一脸的怒色,大殿一角还绑着一个裸露上身的男子在柱子上,那男子刚刚被烙铁施过刑,胸前皮肉被烫得焦黑,臭味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嵇康见皇帝曹芳盛怒,不便开口,就看向老王爷曹林。
曹林点点头,对皇帝曹芳施礼问道:“陛下,因何事发怒?”
曹芳气呼呼地说:“清商令令狐景,朕不过观赏歌舞,他竟敢骂镇的妃嫔,欺君罔上,大骂朕是昏君!朕气极了,才下令用烙铁烙他!”
曹林沉吟道:“陛下,清商令这一官职,按朝廷制度应该掌管后宫门户及宫女等。令狐景素有贤臣之名,究竟为何事触怒陛下?”
曹芳怒道:“我让保林官(皇帝伺妾封号,爵百石,列妃嫔十四等)李华、刘勋等与优伶郭怀、袁信等人跳舞嬉戏,清商令令狐景竟然呵斥李华、刘勋说:“你们保林,是有品级的妃嫔,与下贱的优伶混为一团,嘻嘻哈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之前李华、刘勋经常在我面前数说令狐景如何如何地不敬,我念在他是个忠臣,一直未予深究;如今我责备了令狐景几句,他竟敢慷慨激昂,肆意顶撞!我怒极之下,以经常玩弄的弹弓射弹,射击令狐景,希望他认罪。
谁知令狐景毫不认错,瞪大了眼睛昂起头颅承受我的弹击,毫不避让。
我气得不行,令狐景忽然说:“先帝家风严谨,修身守德,而陛下贪杯好色,整日与妃嫔宴饮歌舞,经常不上朝,不以国事为重,此非明君所为!如今陛下大权旁落,不思进取,反而与倡优狎戏;你看看这些倡优,衣着几近裸袒,万一皇太后得知,必定要责骂陛下!臣不怕陛下降罪,不避斧钺,直言进谏,乃是为了陛下着想!”
我愤怒地说:“朕贵为天子,难道一点都不能做主?我娱乐一下,与太后何关?快快向朕谢罪,免你欺君之罪!”
令狐景倔强地不肯谢罪,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我大为震怒,下令用烙铁烙他!
令狐景的下属,清商丞庞熙跪倒为他求情,被我下令乱棍打出,然后铁烙令狐景,恰好老王爷与中散大夫来了。”
皇帝曹芳讲完始末,曹林和嵇康都气得不行,如此摧残忠臣,与暴君商纣王何异?
曹林有事来找曹芳,就说请道:“还望陛下看在老臣薄面上,念在令狐景一片忠心,赦免于他,臣有要事密奏。”
曹芳虽然一脸的不悦之色,但是老王爷曹林德高望重,是自己的爷爷辈,对抗司马懿主要以曹林为首,不能不给面子。
于是曹芳朝着令狐景挥挥手,早有清商丞庞熙为他解绑,搀扶着他出宫疗伤了。
曹芳起身进了宫后面的密室,曹林老王爷和嵇康紧随其后进去。
皇帝曹林指指下首的椅子,示意二人坐下说。
曹林却没有坐,径直走到曹芳面前,把那支龙凤金钗拿出来呈上去。
曹芳看了浑身一震,惊问:“你、你是如何得到此物?”
曹林转头朝嵇康看了看,使个眼色。
嵇康就一五一十地把杨振宇巧拾龙凤金钗,失主陶大娘去寻,杨振宇完璧归赵,认了陶大娘为义母,二人相依为命;陶大娘拿出金元宝让杨振宇去经商,运粮去蜀中前线贩卖,不幸被敌军抓去,巧遇了陶大娘的儿子范小俊,结为异姓兄弟;后来范小俊和杨振宇趁着夜里大风大雨逃了出来,杨振宇到洛阳客栈中做小二,救了被当成小偷打的陶小雅,并把陶小雅当成了她的孪生哥哥范小俊,最终陶小雅和杨振宇互订终生,为了筹备亲事想把龙凤金钗变卖或典当换钱,却无人敢买,托嵇康打听龙凤金钗的来历,最终找到皇宫里。
皇帝曹芳听得眼眶湿润,等嵇康说完,失态地拉着嵇康的手,激动地问:“这么说那陶氏还活着?还为朕生下了一对孪生儿女?快快带朕去见他们!朕要亲自为陶小雅主婚,还要把范小俊找回来,让他们兄妹认祖归宗,同享荣华富贵!”
嵇康急忙跪下进谏:“陛下不可!”
皇帝曹芳诧异地问:“朕认自己的亲骨肉,有何不可?”
嵇康说:“陛下三思!司马懿老贼对陛下不满,久欲废掉陛下,朝廷上下无人不知。陛下若此时认亲,又将给司马懿授人口实,很可能他趁机指责皇上品行不端,奏报太后,废了皇上!”
皇帝曹芳一惊,反问道:“真有这么严重?”
沛穆王曹林接话说:“陛下,恕老臣直言,你本是义子继位,并非正统;加上你好酒好色,今天烙伤令狐景就是一个例子。老臣听说,太后对你颇有微词,若此时你接一对多年未曾谋面的子女进宫,必将引发一场轩然大波,太后会怀疑那一对孪生兄妹到底是不是你的骨血?司马懿老贼也会趁机挑唆,密奏太后,说你想把皇位传给来路不明的人!太后向来多疑,这么一来,太后很可能会默认司马懿废掉你的皇位,贬为庶人!”
皇帝曹芳听了惊惧不已,喃喃自语地问:“真有这么严重?朕接回自己的孩子也不行?”
嵇康继续劝谏说:“陛下!此时是多事之秋,司马懿已经开始下毒手了,臣曾经侦破一个强盗案,司马懿竟然从遥远的辽东请来强盗,准备劫夺朝廷税赋,杀官差,然后嫁祸给洛阳县令王广!幸亏臣提前识破了阴谋,把那群强盗杀死了大半,其余的逃窜回老巢去了。”
皇帝曹芳震惊地说:“司马懿竟敢做出此事?杀官差等于是谋反,他真的要动手了?”
嵇康本想再说几件事,一看皇帝曹芳吓得头上冷汗直流,索性不说了,以免曹芳更害怕。
皇帝曹芳想了一阵,毅然说:“就听二位爱卿的劝,暂时不迎接我儿范小俊和公主陶小雅进宫,但是我要微服出行,去看一看陶小雅和她母亲陶大娘,这总可以吧?一个侍卫也不带,就有沛穆王和中散大夫陪同,悄悄出宫走一遭!”
嵇康和曹林自然不好反对,曹林忽然问:“陛下,老臣有一事不解,那公主陶小雅是随她母亲姓,范小俊是陛下的亲骨肉,却为何姓了范?”
皇帝曹芳脸一红,说:“都怪我年轻时候荒唐,当时我是一名翩翩佳公子,去野外郊游偶遇陶春英,郎才女貌一见钟情,彼此都有了好感。我暗中尾随陶春英,认识了她的家,此后就魂不守舍,三天两头去她家门口转悠。陶春英也很聪明,有事没事总出门转悠,对我嫣然一笑。
我一个浮浪王爷,隐瞒身份,说自己是范公子,没事就去找陶春英玩。
一来二去地,我竟然对陶春英动了真感情,真心地爱上了她!因为陶春英非常纯真,天真烂漫,她的真心的喜欢我,我说什么她都信,从不怀疑我说的话,也从不跟我要东西!我之前结识的女人大多是趋炎附势,问我要钱话,要衣服穿,只有陶春英从不问我要东西;我哄她说姓范,家境一般,她也相信,还天真地计划了我们的未来!”
说到这里,皇帝曹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说:“我是真心地喜欢上了陶春英,每天和她在一起,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成为了我的女人!
我当时十分迷恋她,迷恋她的美貌和天真,她做什么我都爱看!
我们有了夫妻之实后,我主动把我最心爱的龙凤金钗送给了她,还把祖传的玉佩也送给她,她却随随便便地接过去,并不贪财,说是留着给我们将来的孩子带!
就在我和她如胶似漆的时候,明帝曹叡做主,为我娶了贵族之女为妻,让我立刻成婚!
我顿时如五雷轰顶,心里天人交战,一夜未眠!
我爱的是陶春英,但是陶家是个小户人家,我若不听养父曹叡的安排,很可能我就失去了齐王的身份,过着贫贱的生活;而听养父的安排结婚,我就得和陶春英分手!
我痛苦地思索了一夜,终于在天明时拿定主意,不能放弃王爷的身份去娶一个平民女子。于是我就悄悄地去了陶春英家,她刚好不在家,我就悄悄留下一包金元宝、一封书信,谎称自己出远门做生意了,要陶春英多多珍重,然后就狠下心不告而别,再也没有见过陶春英一面!”
嵇康听完,沉吟道:“陛下就没想过,陶春英跟你在一起,很可能怀了你的骨肉?”
皇帝曹芳点点头,说:“当然想过,但是我无颜面对陶春英,也不敢去找她,怕她知道真相会疯掉!反正我送了她一包金元宝,也够她用一阵子,我估计她会嫁给别人,但是没想到她为我生了一对孪生兄妹,还一直守身如玉没有嫁人!”
沛穆王曹林说:“陛下,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三个还是换上便服,去陶春英家里看一看吧。”
皇帝曹芳一听,正中下怀,立刻命太监找来三套平民的衣服,让自己三人换上,各自骑马,出了皇宫。
路上嵇康说:“陛下,我劝您暂时还是不要露出皇帝的身份,那样会吓着陶春英;不如还是已范公子的身份出现,与陶春英叙旧,日后再慢慢告诉她真相。”
皇帝曹芳一听,忽然想起一件事,失声道:“糟了!”
沛穆王曹林忙问怎么了?
皇帝曹芳说:“我出来得急促,忘了带些金银赐给陶春英;既然不便表露身份,起码要让陶春英先过上好日子!不能再为衣食犯愁!而且陶春英的义子杨振宇快要与我女儿陶小雅成亲了,也应该赏他们些银子!老王爷,你带钱了没有?”
曹林老王爷苦笑道:“陛下,我和你一样,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难得摸一次钱,我根本就用不到钱!”
嵇康笑道:“陛下、爷爷勿忧,我随身带着银票,足够陛下赏赐了。”
皇帝曹芳喜道:“如此甚好,到时候你把银票悄悄给我,我赏给她们,回头加倍还给你。”
嵇康笑笑,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也不数,骑在马上就递给了曹芳。
曹芳大喜,接过来塞进怀里,跟着嵇康骑马,半个时辰后来到了山村,陶春英家门外。
皇帝曹芳兴冲冲地滚鞍下马,快步走向陶春英家;嵇康连忙跟着下马,要跟过去护驾。
沛穆王曹林喊住嵇康:“阿康,你进去做什么?人家夫妻多年不见,有无数的话要说,你何必跟去碍手碍脚?”
嵇康一听不错,止住脚步笑道:“爷爷果然说得不错,姜还是老的辣!”
于是嵇康和曹林老王爷静静驻足在陶春英家门外不远处静听,只听见曹芳进去没多久,里面爆发出声嘶力竭的痛哭声,有陶春英的哭声,也有曹芳的哭声!
沛穆王曹林感叹道:“曹芳虽然好色不羁,却也是个性情中人,他自知这么多年对不起陶春英,这哭声倒是真诚的!”
嵇康忽然担忧地说:“爷爷,我现在倒是担心一件事!陛下暂时不方便接陶春英母女和义子兼女婿杨振宇进宫,而司马懿神通广大,眼线密布,会不会得到了消息而加害陶春英母女?”
沛穆王曹林警惕地说:“还真有此可能!这样吧,等陛下回宫,我回家调派一队家兵家将来保卫陶春英母女,或者干脆把陶春英母女接到沛穆王府去住!”
二人商量了一会,皇帝曹芳泪眼涟涟地走了出来。
曹林和嵇康连忙迎上去,问皇帝见到了女儿陶小雅没有?
曹芳摇摇头说:“陶小雅出去有事了,没有见到。我只说是范公子,多年前出去经商在外面落户了,没有回洛阳。陶春英抱着我哭得极其伤心,我也痛哭了一场,许诺过些时日来接她去过好日子。谁想陶春英不羡慕富贵,只想和我长相厮守!我拿出银票给她,说给女儿办婚事用,陶春英死活不肯要,说自己会想办法。我偷偷地把银票放在桌上就遛了出来,不然她不肯收银票。”
正说到这里,忽然嵇康看见陶大娘慌慌张张地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叠银票,边走边喊:“范公子,你的东西拉下了!”
曹芳连忙纵身上马,拨马就走,一边在马上喊道:“春英,那银票就是给你的,拿着吧。”
曹林见嵇康呆呆地看,捅了捅嵇康说:“傻小子,还不上马快走?等着陶春英把银票给你转交啊?”
嵇康恍然大悟,连忙上马;曹林也上了马,打马疾驰,追上皇帝曹芳,一路护驾回宫。
皇帝曹芳脸上犹有泪痕,临别时叮嘱说:“二位爱卿,朕不能经常出宫,陶春英就拜托你们照料了!”
嵇康和曹林连声答应,看见皇帝进了宫门,才骑马各自回去。
嵇康回到家里,详细地把这段奇闻讲给曹莹听了,曹莹竟然也听得泪眼涟涟,为陶大娘抱屈。
老管家曹志高笑着进来说:“主人多日不归,主母经常念叨你,呵呵。如今难得归家,小人已经让厨房烧了几个您爱吃的菜,一会儿陪夫人小酌几杯吧?”
嵇康笑道:“老管家真是有心!我常外出,家里一切由你照料,我也放心,有劳了!”
老管家曹志高连说不敢当,转身去催菜。
过了一会儿,老管家曹志高慌慌张张地进来,嵇康还以为是菜烧好了,正要喊曹莹去吃;忽然曹志高禀报说:“老王爷驾到!”
嵇康连忙和曹莹出迎,沛穆王曹林已经铁青着脸走了进来,气呼呼地往椅子上一坐,破口大骂司马懿歹毒,没有人性!
嵇康心里咯噔一下,忙问:“爷爷,莫非是您派家兵去保护的陶春英大娘出事了?”
老王爷唉声叹气地说:“正是!陶大娘家惨遭灭门!女儿陶小雅、准女婿杨振宇都被杀死了!陶春英死得最惨,满嘴的鲜血,是咬舌自尽的!看来歹徒是听到了风声,审问了陶春英,陶春英为了保密宁死不屈,活生生地咬舌自尽了!惨呐!真是烈女啊!”
嵇康义愤填膺地一拍桌子,吼道:“是谁干的!”
曹莹被吓了一跳,对嵇康说:“阿康你轻一点,有话慢慢说。”
老王爷曹林沉吟道:“听回来禀报的家兵说,他们调查了陶春英的邻居,凶手是一伙蒙面人,黑衣黑裤,黑巾蒙面,冲进陶家就杀人!等乡亲们赶来救援,陶家已经被灭了门!陶春英一介女流之辈,平时从不得罪人,下此毒手的,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皇帝被司马懿的眼线监视了,我们去陶春英家被发觉了,我们刚走,司马懿就派出凶手杀了陶春英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