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尸体工厂

石二虎思考片刻，缓缓说道：“两个月前，我加了一个群，群的名字叫秀色可餐，群里都是和我有共同爱好的人，我们都喜欢人肉。”

“怎么还会有这种群？”唐恒听到这句话后吓了一跳，坐在一旁的刘洋倒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瞟了一眼石二虎，让他继续说下去。

石二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个群里的人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提供渠道；有的负责筹资购买尸体；有的负责对人肉进行加工。群里的一个老人，他是群里的管理员之一，他在孤苏城有一座小厂，由于收益不佳，厂里的工人很久以前已经解散了，现在我们在他的工厂里加工午餐肉。我们有人提议将一部分午餐肉投入乡间的小卖部，让更多的人成为我们的同类，当时我就反对了这个意见，我知道会出事，哎……”

刘洋听得直皱眉头，他很想扑上去把石二虎揍一顿，但是他强忍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怒火，在孤苏城，他见到了太多石二虎的同类，已经麻木了。

“群的号码是什么？”唐恒问道，石二虎报出了一段数字，罗刚连忙在网上找到了这个群，但是没有好友邀请，根本无法进群。

“你知道他们的渠道是什么吗？”唐恒又问道。

“起初是弄一些无人认领的女尸，后来发展成去其他城市购买尸体，最后开始寻找那些失踪了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女子。”石二虎说道，“当然，我们对她们下手前，一定会反复调查她们的家庭背景，人际关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总共害死了多少人？”

“没害死多少人，因为对活人下手的风险太大了，肉类的主要来源还是那些来路不明的尸体，车祸的、病死的、自杀的……我们有时还从殡仪馆里购买些尸体。”

“从哪家殡仪馆？”唐恒问道。

“我不知道，寻找尸体不是我负责的，我的职责是提供些信息。”石二虎说道，“我对酒吧街，职业学校，KTV等一些区域的情况十分了解，我知道该对谁下手，截止到你们抓到我，我总共给他们提供了3具尸体，还有一个活人。”

“群主是谁？”唐恒又问道。

“我们都叫他美食家，由于他用的一定是自己的工作号，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很少在群里说话。”

“你知道加工厂的位置吗？”唐恒问道，石二虎起先不愿意回答，但是刘洋说道，“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说有意义吗？”

石二虎犹豫了片刻，用坚定地语气说道：“好，把地图拿来，我指给你看。”

石二虎在地图上标出了工厂的位置，唐恒为了确定石二虎没有骗人，他让罗刚查询了工厂的相关信息，可是罗刚只查到了一些只言片语，这家工厂的手续并不齐全，他可能是一家肉类加工厂。

得知午餐肉加工厂的大致信息后，唐恒立刻召集警员，然后开车驶向孤苏城的黑鹿区，这里位于孤苏城的边界地带，曾经不属于孤苏城管辖，大约过了20分钟，唐恒才找到吴二虎所说的工厂，那是一处两层楼高的建筑，占地面积足有50亩，厂房足有三座，虽然现在是白天，可是工厂静悄悄的，没有人任何人在厂房外走动。

“你们是……”门卫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已经被安必行制服了，刘洋带着警员走到了其中一栋厂房的门口，他回头冲着那些年轻的警员说道：“无论你们过会在里面看到了什么，都不允许外传，这是纪律，明白了吗？”

其他警员点了点头，刘洋一脚踢开了门，第一个冲了进去，房间里的灯是声控灯，他们纷纷亮了起来，刘洋注意到自己左右两侧的房间是更衣室，他让几个警员走进更衣室查看情况，他们发现其中有15个柜子是上锁的。

继续往前走是一个小仓库，里面堆放着成堆的罐子，刘洋看到罐子的时候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因为那是玫槐牌午餐肉的罐子，他至少可以确信自己没有来错地方。

由于没有看到其他工作人员，所有警员前进的时候非常小心，他们生怕这些疯子会从暗处突然冒出来袭击他们，继续往前走能问道浓烈的血腥味，刘洋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大门，他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十八层地狱。

到处能看到黏稠的人血，几个工作人员正在紧张地忙碌着，他们正挥舞着剔骨刀一刀一刀地剁着，机器的响声让他们没有察觉到警察已经来了。如此震撼的场景吓得一名年轻的警员晕倒地上，刘洋拔出了手枪，大喊了一声不许动。

这些工作人员终于听到了他的喊声，他们纷纷停手，唐恒看到厂房的正中央居然有一个占地面积为五平米的血池，血池周围到处是猩红的鲜血，墙上挂着不少女性的尸体，她们最年轻的只有20岁，年纪大一点的有三十岁，一些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她们可能是遭遇了车祸，或者其他不幸。

好几个警员呕了出来，他们差点把自己的胆汁都吐出来，其他警员则扑上去，把工作人员按倒在地上，给他们戴上了手铐，刘洋就像是欣赏大师级作品一样，走到挂着的尸体前，挨个打量着尸体，其中一个挂着的人突然用微弱的声音喊道“救救我……救救……”

“快，还有人活着。”刘洋大喊了一声，好几个警员带着随行的医护人员冲了过来，将这名伤痕累累的女子从绳索下取了下来。

唐恒走到血池旁，他看着已经凝固成血豆腐的鲜血，拔出枪指着一个工作人员的脑袋，厉声问道“其他人呢？”

刘洋回头看着唐恒，此刻的唐恒变得很陌生。工作人员摇了摇头，唐恒的手指移到了扳机上“你觉得我是不敢开枪吗？其他人呢，他们在哪？美食家在哪？”

“我……我不知道，他是我们的领班，他知道的多一些。”工作人员吓得半死，他指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说道，唐恒连忙把枪口对准了负责人“其他人在哪？”

“我不知道，我们是通过聊天群联系的，他们每隔半个月都会到我们这来拉一次产品，你们来晚了。”负责人笑道。

“我们这么做，的确有些鲁莽。”刘洋顿时觉得十分懊悔，但是唐恒不以为然，工厂已经被打掉了，通过他们在群里留下的信息，抓到其他人只是时间问题。

其他警员立刻前往其他厂房进行搜索，他们找到了更多的尸体和一些“产品”，等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安必行已经带着人把工厂的负责人董信抓来了，他已经年过60了，这家伙曾是这家肉类加工厂的老板，专门生产加工假冒伪劣的肉质产品，后来由于收益太差，濒临破产。后来有一个富豪找到了他，给他提供资金让他把工厂继续开下去，但是……他们生产的已经不再是假冒伪劣的肉制品了。

“你知道这是违法的吗？”安天华亲自对董信进行了审问，董信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侮辱尸体是违法的，但是工厂必须经营下去，我们祖上三代都经营着肉制品加工，不能到我这倒闭。”

“侮辱尸体？你知道他们还杀害了好几名女学生。”

“我不知道，这个我真不知道，自从工厂开始做这事后，我再也没有去工厂看过，我有时候甚至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可是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群里的其他人，你能提供他们的信息吗？”

“我们并不互相认识，我只能提供我认识的那几个人信息。”董信自从听说那些被加工厂午餐肉的尸体里有活人时，他变得异常懊悔，他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但是他根本无力改变这种局面。

“美食家是谁？你有美食家的信息吗？”

“我不认识他，他只是负责提供我们资金，但是他从来不出面，他总是让自己的代言人来找我们，我能提供他代言人的外貌特征……”

刘洋和安必行在审讯室外听着他们的谈话，刘洋小声问安必行“你觉得这个案子和饿狼有关系吗？”

安必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才是研究饿狼的专家，我当卧底的时候，饿狼还只是一个传说，我甚至怀疑他不存在。”

鬼面人喝了一口杯中的茶，他笑着说道：“通常只有我去找别人，今天还是头一回有人找到我。”

仟嵇看着鬼面人那副夸张的魔鬼面具，他笑了笑说：“我听我的徒弟说，我们有笔交易要做？”

“没错，我想知道美食家是谁。他的存在严重地危害了孤苏城的秩序，我需要知道他的名字，然后把他除掉。”

“我可以提供他的信息，我甚至已经查到了他是哪家公司的老总，不过对付他的时候，你可要小心点。据我所知，他和你们的老大是同类。”仟嵇笑了笑，继续说，“我有个小忙要你帮，你在孤苏城人脉很广，消息很灵通，你知道我的主人在哪吗？我听说他在孤苏城出现过。”

“你的主人？他是谁？”鬼面人好奇地问道。

仟嵇将一张照片递给了鬼面人，鬼面人看着照片，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