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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记忆深处2
城东是青阳城较为复杂的地方,虽然也是一块繁华之地,各种大小店铺林立在街道两旁,但是这里却鱼龙混杂,流动人口密集,三教九流各种闲杂人员云集于此。
打架斗殴,聚众闹事经常发生。作为捕头的县衙张捕快和他的弟兄们对城东这块地方,极为头痛。所以一般的鸡鸣狗盗,打架滋事他们就不管了,除非闹出人命官司,不然县衙张捕快也懒得到城东来。
昨晚县衙张捕快接到报案,说这里失踪了两个男人,县衙张捕快本来是不想来管这事,两个大男人失踪也就让他失踪好了。多半是嫌弃家中糟糠之妻,和青楼女子私奔去了,要不就是没有责任心的人,丢下家中的妻儿老小,不知道跑到何处鬼混去了。
之前也经常有这类事情发生,这些男人手头上有了几个钱,便在外面包养一些青楼女子,对家里不闻不问,待手里的钱财花光了,自然会跑回来。
但是昨日接到报案的这两个失踪男人,却引起了县衙张捕快的注意,因为他们的失踪时间,和何元庆他们在枯井中,发现那两具尸体的死亡时间相吻合,说不定那两具尸体就是这两个失踪的人。
所以县衙张捕快今日便叫上何元庆和高宠一起,前来调查事情的真想,以便确定那两个失踪人的身份。
这里的居民对于县衙张捕快等一帮捕快,并不陌生,并且还和他们很熟悉,对于县衙张捕快他们的到来一般都是见怪不怪了。
但是县衙张捕快身边的何元庆和高宠,却让这里的居民不大不小的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原因不是何元庆和高宠是一副生面孔,这里外来流动人口较多,生面孔也不足为奇。
真正的原因是何元庆他们身上的那套官服,这可是传说中的官府里最为神秘,最难于接近的一类人——县衙的人。
果然看外表就不同于常人,鲜衣怒马,威风凛凛。
这些目光里,有羡慕和敬佩成分的,都是一些年轻男子,他们心想:做官就应该像眼前的这两个人那样,高高在上无人敢惹,一个男人能当上这人上之人的县衙的人,那也不枉来人世一遭了。
偷偷向何元庆和高宠投来倾慕目光的,自然是一些年轻的女子了,她们心想:这才是英雄豪迈、风流倜傥。假如能找到这样的男人做自己的夫君,晚上睡觉肯定也会笑醒。
花痴这个词,不光适用于男人,女子一旦犯起花痴,可比男人更甚。
谁说女子不如男?
一个胡同七拐八弯,县衙张捕快和何元庆他们便来到了当事人的家中。
“有人吗?”高宠站在门前对着屋里喊道。
话音刚落,从屋里闪出一妇人来,年龄大概在三十几岁左右,颇有几分姿色,有半老徐娘的风韵,扭着柳腰出得门来,对着县衙张捕快和何元庆他们一番打量,然后脱口说道:“哎呦,原来是几位上差大人,赶快屋里请吧。”
本来一出来就应该招呼县衙张捕快他们进屋的,还要细细的打量一番,也不知道是这妇人反应迟钝,还是看见三个威武俊朗的潇洒男子让她走了神。
“大嫂,你家男人什么时候失踪的?”
何元庆他们跟着那妇人进了屋,见家中收拾倒也干净,只是家徒四壁,小小屋内一床一桌加上几张椅子,一个木柜靠墙而立,除此之外几乎别无它物。
看得出这家境并不好。
“已经失踪有四十多天了,这死男人从来也不管家里,整天就知道混迹在赌场里。”那妇人搬来几张小矮凳,让何元庆他们坐下。
“你家男人失踪那么多天怎么不去找呢?”何元庆问道。
“青阳城这么大,我一妇道人家,去哪里去找他?以往他失踪几天总会回来,这次不知为何一去就不回了,前天隔壁阿婆说她的儿子也失踪四十多天,我们感觉不对劲,这才向你们报了案。”
“你家男人是干什么的?平时爱去哪些地方?都和什么人交往……”
那妇人叹了口气答道:“我家男人什么都不干,整日游手好闲混迹在赌场,要是他有个正当的事做,岂是这般家境?……”
那妇人唉声叹气,眼神流露出无尽的哀怨与忧愁。
“你家男人走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他身上都有哪些特征?胖瘦高矮能否对我们详细的说一说呢?”
县衙张捕快拿出个本子,将那妇人的话一一的记录下来,胖瘦高矮说了一个大概,但是她对自己的丈夫出门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她却不知道,就连她自己男人身上的特征,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让何元庆他们感到很纳闷,似乎眼前的这个妇人,和那失踪的人根本就不是夫妻一样。
何元庆他们觉得再问下去也肯定问不出什么来,于是便告辞出来,又来到那妇人隔壁的阿婆家中。
从阿婆的口中得知,她的儿子和那妇人的丈夫是同一天失踪的,并且阿婆将自己的儿子说得很详细,高矮胖瘦,穿的什么鞋子衣服,都说的清楚明白,这一点对何元庆他们来说很重要,他们可以根据这些来判断,那枯井中的两具尸体是不是这两个人失踪的人。
另外何元庆他们还从阿婆口中得知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就是她的儿子缺了一颗门牙,还有一颗也缺少一半,说是她儿子以前与人打架,被人磕掉了一颗门牙。
何元庆他们可以从这一点来断定,那两具尸体中有没有阿婆的儿子,问题是那两具尸体已经重新埋葬,看来只好开棺验尸了。
“阿婆,隔壁的那位大嫂,平日里你们关系还好吗?”何元庆想从侧面询问一些其他的情况,因为刚才在那妇人家中,那妇人对何元庆他们说出的情况,并不达到何元庆他们的满意,凭何元庆的直觉,似乎那妇人还隐瞒了一些东西。
“哦,隔壁这个大妹子啊,她倒是一个知书达理之人,为人也不错。但是她的城府似乎很深,从来不与我们讲过什么真话,哦对了,她以前曾经在县衙姚聚财府上当过丫鬟。”
何元庆一听,心头一震,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什么?隔壁大嫂以前在已故县衙姚聚财府上做过丫鬟?”
阿婆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你们可不要说是老身说的,她不喜欢向人提及以往的事情……”
……
何元庆他们告辞出来,太阳已经偏西了,血色夕阳下的青阳城,显示出它的繁华与辉煌,只是背阳的一面,却露出阴暗和狰狞,宛如这繁华的世间隐藏着许多邪恶一样。
“关兄,我们差点忘记一件事情。”
走到街上,何元庆忽然想到今天早上他们与诸葛青师兄妹的约定,何元庆答应在“福临门”客栈设一桌酒宴,与他们一会。
“何事?”高宠一时也将此事给忘记了。
“我们不是答应诸葛青他们,在‘福临门’客栈给他们开一间上房,设一桌酒席与他们一聚吗?”何元庆提醒道。
何元庆这一说,高宠也想了起来,便说道:“时辰尚早,我们现在过去还来得及。”高宠说完笑着又开玩笑说道:“何兄你挺大方的,还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啊?不过你只开一间上房可不够,他们俩是师兄妹,不是夫妻啊,你想让人家师兄妹住在一块?”
县衙张捕快听了,也笑了起来:“这事可不能乱来,看来何将军只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破费点银子开两间吧。”
何元庆哈哈一笑:“这俩师兄妹看起来挺般配,干脆两人喜结连理,这样出门不知可省多少银子啊!”
县衙张捕快听了也哈哈大笑:“想不到何将军还会拉郎配啊!什么时候也给自己拉一个?”
高宠马上接言道:“他还用拉,已经有现成的了,人家余家小姐早就看上他了。”
……
于晴雨和师兄祭拜师傅下山以后,她好像听到呼啸的山风中,夹带着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于晴雨隐隐觉得那个声音是在呼喊着她。
因为这声音传入于晴雨耳中的那一刻,于晴雨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震动,她很想答应、很想跑上山去一探究竟,到底是谁在喊她?
山上根本就没人,时至寒冬,除了于晴雨他们上山祭拜师傅以外,还有谁到这荒山野岭之上?
难道是刚才在山道上遇见的那个女子在呼喊吗?她在呼喊谁呢?
于晴雨强烈的感觉到这声音就是在喊她。难道那个女子真的是她的姐姐,她是她的妹妹吗?
柳晴雨想到这里,自我否定的摇摇头:她根本就没有姐姐,她只有一个哥已经失散十年了,除此之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师兄她没有其他的亲人。
也许正如师兄刚才说的,她确实是听错了,因为师兄也没有听到。
“师兄,今日好像发生许多奇怪的事情。”
其实诸葛青也感觉到了,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山道上遇到的那几个到底是什么人?和他们已故的师傅是什么关系?特别是和师妹又没有关系?
曾经听师伯讲过他们年轻时候的事,还有个几十年前被师傅杀死的大师伯,难道那个大师伯根本就没有死?
诸葛青感到事关重大,必须将今日看到的一切告诉师伯,由他来判断事情的真相。
“是的师妹,我们得将看到的告诉师伯。”
“现在吗?”于晴雨问道。
诸葛青摇摇头答道:“明日吧,今日我们已经答应何将军他们在福临门客栈见面呢。”
“哦,那好吧。”于晴雨答道。
于晴雨依赖性很强,对于师兄的话,她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她觉得师兄所说的话都是对的。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正是诸葛青这次错误的决定,让他们再也见不到二师伯了……
……
夜幕降临之时,诸葛青师兄妹如约来到了“福临门”客栈,此时客栈里里外外大红灯笼已经高高挂起,将偌大个客栈照得亮如白昼,本来就装饰得富丽堂皇的豪华客栈,在大红灯笼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金碧辉煌,这种豪华气派,可与王侯将相的府邸相媲美。
这也难怪,“福临门”客栈本身就是青阳城中最大的豪华客栈之一。
在这里请人吃饭,花费一定也很高,但是却很有面子。
何元庆可算是豁出去了吧,他今晚不光在这里请人吃饭,还要顺便再开两间上房。
这半个月的薪水,估计也就差不多了。不过钱财对于何元庆来说,只不过是身外之物,就算是花光了一个月的银子又有何妨,难道他何元庆还会饿死不成?
宋军的弟兄那么多,何元庆随便开口,一人借那么几两银子,都是小菜一碟。所以对于今日的支出,就算超出了预算,何元庆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宋军县衙的人的薪水算是很高的了,俸禄和一个县衙差不多,也就是说现任县衙刘县令一个月的薪水也不比何元庆他们高,但是刘县令还养了一帮姨太,还有佣人。何元庆可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之人,所以他的薪水他一个人是花不完的。
既然花不完,那用来请客好了。
当诸葛青他们来到“福临门”客栈时,何元庆他们已经早一步来到这里,并且定好了酒菜,开好了上房,就专等诸葛青两人的到来了。
此时何元庆正和高宠以及县衙张捕快他们,正悠哉悠哉的坐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喝茶,当诸葛青师兄妹进来时,何元庆他们一眼就看见了,于是便起身去迎接。
“让几位久等了,真不好意思啊。”
“诸葛兄果然爽快赴约,我等已恭候多时了。”
诸葛青也抬眼看见了何元庆他们,露出笑脸抱拳上去施礼,自然彼此都客套一番。
于是何元庆和诸葛青等人,由店伙计带着,进了预定好的一处雅间。
在店伙计上酒菜之际,何元庆借口走了出来,到大厅的柜台旁,将一个店伙计叫道一边。
“小兄弟,现在两位客人到了,你借上菜之际,去辨认一下可否见过他们?”
何元庆刚才已经和这个店伙计沟通好了,说等诸葛青和于晴雨一到,就马上对他们进行辨认,看他们两人是否长得像那晚杀害客栈老板的人。
客栈老板被杀的那晚当值的店伙计,听了何元庆的话后点了点头,然后从柜台拿过一坛酒,装着送酒的样子,进了何元庆他们定下的那个雅间。
“这是本店特制的十年纯酿,请诸位客官品尝。”
店小二将酒轻轻放于桌上,偷偷瞄了诸葛青和于晴雨一眼,当看到于晴雨的时候,店小二那双抱酒坛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
店小二匆匆走了出来,来到何元庆跟前冲何元庆点头道:“没错就是她,那晚的女子就是今日坐在雅间里的女子。”
“你能确定没有搞错?”何元庆很严肃的问道。
“杏眼柳眉,那双眼睛让人一看就会记住的,不会错。再加上那白皙迷人的肤色更使小的记忆犹新。”
“那男子可像当日那个男子?”何元庆又问。
店小二笑了笑,尴尬道:“大人,小的一般只对女客留意,男人小的不去注意了。”
“哦,忘了你有这个嗜好。”何元庆也笑了笑,又道:“再想想。”
店小二摇摇头:“女的一定没错,男子真的记不住了。”
何元庆重新回到雅间的时候,酒菜已经上齐了。
“何兄,刚去了哪里?刚想出来叫你呢。”
“我刚到柜台处开了两间上房,诸葛兄两位爽快赴约,兄弟我也不能食言啊。”
何元庆哈哈的回了一句,伸手将桌上的那坛酒打开,殷勤的给每个人都倒上了一杯酒。
其实房间早已开好,何元庆现在只不过是一句托词而已,高宠猜想,何元庆肯定是办了点不让诸葛青兄妹俩知道的事情去了。
这个何元庆,有时候鬼点子还是蛮多的,他想到的事情别人不一定想得到。
“何将军,我不喝酒的。”于晴雨说着将跟前的一杯酒,轻轻的推到诸葛青面前。
诸葛青笑着连声道:“我师妹真的滴酒不沾,我代喝我代喝!”
何元庆笑笑,言道:“在坐的都是兄弟姊妹,不会喝酒的就不喝了,随意一点。”
何元庆自从去了宋军以后,也已经很少喝酒了,因为酒这东西虽然好喝,但是容易误事,并且喝了酒之后,走在街上带着一股酒味。何元庆觉得这有损县衙的人的形象。
“杨兄,今晚你就代我多敬诸葛兄两杯,我已经戒酒很久了。”
县衙张捕快听到何元庆也不想喝酒,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他可是喜欢喝酒的人,特别是菜肴如此丰盛假如不喝点酒,简直就是一种浪费和遗憾。
县衙张捕快作为一个捕头,他可没有何元庆那么多讲究,有时候喝得醉醺醺的照样出去办公务。县衙张捕快还觉得喝了点酒以后出门,他这个捕头反而威风许多,是人都不敢惹他。
其实县衙张捕快在青阳城这里还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在这里除了县衙、员外、总督之外,谁还敢惹他县衙张捕快呢?
一般的平民百姓,地痞流氓,看见县衙张捕快等一帮捕快,都是恭敬有加点头哈腰。特别是县衙张捕快喝了点酒的时候,带着弟兄们走在街上,虎虎生风,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惹恼了县衙张捕快,说不定将他抓去关刑房里几天,那他就有罪受了。
所以说县衙张捕快在青阳这里不算是一条强龙,那也算是一条地头蛇。
县衙张捕快看见何元庆不喝酒,感觉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但是他还是要喝的,作为捕头的他,他们的规矩可没有那么多。
“好好,我一定代何将军多敬诸葛兄几杯。”县衙张捕快哈哈笑着答道。
“两位以前来过这里吗?”
酒正酣,话正浓。大家都吃得开心聊得开心的时候,何元庆突然看着诸葛青和于晴雨问道。
何元庆看似随口那么一问,目光已经在偷偷的观察着两人。
只见诸葛青和于晴雨神色很是安详,对于何元庆这句突然发问,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觉得何元庆的这句话,也是他们聊天中随意的问话罢了。
“今日乃是第一次来,以前没来过这里。”诸葛青很坦然的回答了何元庆。
于晴雨也接着说道:“师兄以前也想来这里吃饭,但是我没答应。”
诸葛青和于晴雨两人淡定的神色,使何元庆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测,就是“冷月狂花”和诸葛青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直接的联系,也就是说“冷月狂花”和眼前的“钟余兄妹”是两对毫不相干的人。
但是为什么店小二那么肯定的指证说,于晴雨就是那晚杀害客栈老板的嫌疑人呢?
这其中必有缘故。
“白姑娘,冒昧的问一句,家中兄妹有几个啊?”
何元庆心想:前两日县衙刘县令请客,在“满园香”时梁红玉遭遇刺客,她看见其中的女刺客也长得极像于晴雨,但是梁红玉却肯定的说,那女刺客长得像于晴雨但是却不是于晴雨。
对于这一点,何元庆现在在这里根据他的观察和判断,于晴雨和那女刺客,确实不是一个人。
她们为何长得像,其中的原因可能是于晴雨一定有个姐姐,甚至是孪生姐妹。
“回袁大哥的话,民女没有姐妹,只有一个兄长但在多年以前就失散了。”
于晴雨的回答,让何元庆感到很诧异,这就奇怪了,假如说于晴雨回答有姐妹,那女刺客说不定也就是于晴雨失散的姐妹。可是现在于晴雨肯定的回答说没有姐妹,只有一个失散的兄长。
那为何见到于晴雨和那个女刺客的人都说她们长得很像呢?
难道她们是这大千世界里,长得像的两个不相干的人而已吗?目前也只有这样解释了。
“哦!”何元庆听起来很自然的应了一声,其实他的神色却充满了一种疑惑。
何元庆这种疑惑的表情,似乎是心里有话想问,但是却又没有问出来,给人一种欲语还休的感觉。
“何兄,都是自家兄弟,有不明之处想问的尽管问吧。”
诸葛青虽说刚喝了点酒,但是头脑依然十分的清醒,看见何元庆脸上有疑惑的表情,知道何元庆有些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的话,便开口对何元庆说道。
于晴雨之前很恨县衙的人,因为他们的师傅据说是被县衙的人杀死的,所以有一段日子于晴雨看见何元庆他们就想报仇。
但是在诸葛青的劝说下,才慢慢改变了对县衙的人的看法,再通过这段日子几次同何元庆和高宠他们接触,也慢慢的感觉到,原来何元庆和高宠他们虽然是县衙的人,但是并不是她之前所想象的那般坏,而且这些县衙的人还很有正义之心。
特别是眼前的何元庆和高宠,于晴雨更加的觉得他们就是好人。正因为有这样转变的看法,于晴雨今日才答应师兄前来赴宴。
“没有什么刻意要问的,也就拉拉家常而已。”何元庆笑着说道。
高宠此时却有点喝得昏昏沉沉,因为晚上也没有什么事,反正回去就是睡觉,那就喝两杯没什么不妥。
何元庆不喝酒,一切有他照看着,一定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当高宠听到于晴雨说她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兄长,便有一些好奇,因为他也有一个失散了多年的妹妹。
并且论年龄推算,于晴雨也刚好和高宠妹妹一般大,高宠不由得暗暗的多看了于晴雨几眼。
眼前的于晴雨,一副秀丽雅致,娇美的外貌,让高宠找不到他记忆中妹妹那副稚气十足憨憨可爱的童颜了。
很显然,高宠眼前的这个于晴雨,从她的身上已经丝毫寻不到他妹妹小时候的身影。
“白姑娘也有一个失散的兄长啊?”
高宠随口问道,他的这句话确实是很随意的一问而已,高宠并不怀疑于晴雨是否就是他的妹妹。
因为在民间这种亲人离散的事情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对啊!冷大哥怎么会这般口气相问呢?”于晴雨听了高宠的话,心想什么叫‘也有’?难道眼前这个叫高宠的人,看着是那么眼熟和有种特别感觉的人,他也有一个失散的妹妹吗?
于晴雨猜对了,只见高宠点头叹道:“因为我也有一个妹子失散多年了。”
“哦?这么巧啊?”诸葛青惊讶道。
诸葛青之前就听他师妹于晴雨说,高宠感觉像她失散了多年的哥哥。现在坐在这里一起吃饭,听高宠说他也有一失散的妹妹,难道就这么巧吗?
莫不是高宠就是于晴雨失散十年的亲人?
诸葛青想到这里,便又问高宠道:“关兄,令妹失散多少年了?”
“有十年了。”高宠答道。
“高兄,你和你家妹子当初是如何失散的?”
于晴雨本来就觉得高宠有着他哥的身影,现在又听说高宠的妹子也是十年前失散的,于晴雨心中顿时心潮澎湃,急切的想知道高宠和他妹子失散的经过。
假如高宠说出的经过和于晴雨记忆中一致,那基本上就是找到了失散十年的哥哥了。
于晴雨兴奋不已。
但是今日喝了点酒的高宠,似乎对于于晴雨异常关心的问题不是那么的感兴趣。
酒劲上头,但是却不醉,就是头脑有些发热,对于一些事情反应有所迟钝和冷漠,现在高宠所想的,和于晴雨以及诸葛青想法并不在一条线上。
“此事说来话长了,今晚不提那些过往的伤心之事,来,我们兄弟几个继续喝酒。”高宠并没有直接回答于晴雨的话,而是将手里的酒杯举了起来……
“关兄说的对,诸葛兄我们三个再干了此杯。”
一旁的县衙张捕快对于于晴雨刚才的话题也不是那么的感兴趣,兄长既然已经失散那么多年了,现在一时半会也找不回来不是?
谈起那些事情还会让人伤感不已,所以还是不要再提过往的伤心事,喝酒要紧。
诸葛青看见县衙张捕快和高宠喝酒的兴头正盛,也不好扫了他们的兴,便也抛开刚才的话题,三人一起在那里继续推杯把盏。
于晴雨其实非常想趁此机会问问高宠,但是看见高宠对她的问题似乎爱答不理,于晴雨作为一个女孩子,当然不好意思再为一件事情去纠缠不放。
于晴雨首先白了他师兄诸葛青一眼,怪他不把她于晴雨的事放在心上,只顾喝自己的酒。
其实于晴雨不知道诸葛青也是为了应酬,既然来到这里大家相聚,在一起喝点酒,也要喝得尽兴,不能因为某一件事而扫了大家的兴致。
于晴雨一肚子意见,但是又不便表现出来,她眼睛鼓鼓的瞪着她的师兄,却被没有喝酒的何元庆看在了眼里。
“白姑娘,他们三个喝他们的酒,大哥我陪白姑娘说说话。”
于晴雨转头对何元庆微微一笑:“谢谢袁大哥。”
何元庆看见于晴雨似乎不太高兴,便压低音调和蔼的言道:“对大哥说说,假如有一天你看见失散的哥哥,你会认得他吗?”
何元庆知道,于晴雨刚才的话题没有说完,便被他们三个喝酒的人无情的打断,所以才不高兴。现在何元庆轻声发问,目的是让于晴雨开心一点,毕竟今晚大家都是以兄妹相称,聚在一起也是一种缘分。
“不认得了。”于晴雨轻轻的摇摇头答道。
何元庆听了点点头,表示理解,这么多年了,不认得了很正常的。
“那有朝一日与兄长相见,用什么来证明彼此的身份呢?”何元庆又轻言细语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