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大堂审案

“大将军，龙虎出事了。”

第二天清晨，来福得到军士来报，龙虎被杨承雄抓了，于是便匆匆来到来福府上，将此事报告给来福。

“龙虎出了何事？快快说来。”来福听说龙虎出事，急忙问道。

“龙虎兄昨天晚上被御史大夫杨承雄抓了，说是龙虎兄杀了宫廷禁卫何庆。”来福禀道。

“此消息属实吗？他们证据确凿吗？龙虎现在被关在何处？”来福急问道。

“已经被关押在大理寺，今日将由杨承雄开堂主审。”来福言道。

大理寺，乃是京城中最为高级的庭审衙门，专门审理朝廷中的大案要案，以及牵涉到朝中官员的重要案件。

大理寺最高长官就是御史大夫杨承雄。

来福听了，回身对金娇娇说道：“夫人我和来福贤弟去大理寺了。”

“你们等等，我也要去。”

金娇娇和龙虎及来福的关系都非常好，在边关之时他们就结下了深厚的兄妹情份。今天当金娇娇听说龙虎出事，她的心情和来福及来福一样，心急如焚，帮龙虎担心。

来福听了，略一思索，言道：“也好，那夫人赶快去收拾一下，我和东方贤弟在外面准备马匹等你。”

来福说着和来福一起匆匆走出大门。

“赶快给大将军备马。”来福对门外的军士喊道。

……

一对硕大的石狮子在大理寺大门边分两旁而立。犹如两个守护大门的巨神，张开着大嘴似乎要把进来的人一口吞下。

今日大门外也增加了许多军士，守护在大门两边，一看就知道今日大理寺有案子要审理。

朝中一些官员听说今日要审理龙虎杀害宫廷禁卫何庆一案，都早早的赶来旁听了。

进来王城乃至全国，可以说是歌舞升平，国泰民安，大理寺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审理这样引人注目的案子了。

龙虎杀害宫廷禁卫何庆一案，便像长了翅膀一般，一夜之间传遍整个王城城。

当来福和来福以及金娇娇来到大理寺的时候，大理寺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

“大将军怎么也来了？”杨承雄看见来福等人到来，忙走下大堂相迎。

“杨大人是觉得我来福前来会干扰了案件的审理对吧？今日我来福只带耳朵不带口的，本来来福也知道此案本人应该回避，但是来福还是想来听听，杨大人请放心，不管案子审理如何，来福绝不参言半句。”来福回杨承雄道。

来福的一番话说的自然在理，但是多少也有点顶撞到杨承雄，只见杨承雄的脸一阵抽搐，极不自然，也许他是心中有鬼，自知故意陷害龙虎，明知理亏，所以被来福无意中的一番话，让他如坐针毡。

“咳！咳！”

杨承雄不知道应该怎样作答来福，扭曲着脸干咳了两声，绽放着一个装出来的笑脸，将来福请了上座。

“杨大人自去忙吧，今日来福就坐于旁听席上，不参与审理怎能上座？”来福说着也不等杨承雄答话，自个找了一个偏僻之处坐了下来。

来福今日说话确实不给杨承雄好脸色，就算来福再清正廉洁，他对龙虎还是有袒护之意，再说龙虎现在的案子还未审理，不能说明龙虎就一定杀了人，这万一被冤枉了呢？

来福今日前来就是想听听审理的过程，看看龙虎怎么会杀了禁卫何庆的？

龙虎跟随来福多年，龙虎的性格为人来福是再了解不过了，来福坚信龙虎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人，这其中必有蹊跷。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高叫：“李大人到！”

众人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李中兴在一帮禁卫的簇拥下，穿着赞新的一身官服，出现在衙门口，神情严肃，显得有几分威武霸气。

被杀害的禁卫何庆，在李中兴手下当差，属于李中兴的下属，下属遇害，李中兴这个宫廷卫尉当然要过问，他今日是作为副审官的身份来的，也就是说在这里李中兴可以直接过问案子，也可以审问犯人。

李中兴大步走进大堂，看见来福坐在那里，便走过去和来福见礼。

“下官参见大将军，大将军怎不上座啊？”

“本官今日是来旁听的，并不是审理此案的官员，李大人请自便吧。”来福起身还理。

李中兴答应了一声，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也不和来福谈及有关案子的事情，因为现在案情尚未审理，来福和李中兴都知道现在他们还未有妄加议论的权利。

李中兴转身去和杨承雄以及众位官员见礼之后，走到他该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杨承雄此时已经端坐在大堂中央的文案之后，神情严肃，拿起文案上的惊堂木重重的一拍。

“升堂！”

“威武！”

两排衙役手持水火棍分两旁而立，齐声发出令人威慑胆寒的威武之声，整个大堂显得威严肃穆。

“带人犯！”

一声高喊之后，龙虎被几个衙役押着进了衙门大堂，只见他对着坐在大堂之上的杨承雄怒目而视，昂首挺胸一副不屈的神情。

“犯人跪下！”杨承雄又将惊堂木重重的一拍，大声喊道。

龙虎站立在大堂中央，犹如一颗挺拔的千年青松，巍然不动。

“跪下！”两个押着龙虎的衙役在后面用手按着龙虎的肩膀，使劲地往下摁，可是龙虎却依然直直的站立着，一动不动。

身后的衙役急了，抬脚往龙虎的膝盖部位用力一脚下去。

一般的人被人在身后用力一脚膝盖后的关节部位都会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可是当衙役两脚下去之后，龙虎依然纹丝不动。

龙虎乃是中原武林高手，一般的人休想让他跪下，除非将他的脚打断，不然龙虎的双腿犹如生根一般，坚如磐石。

“大胆人犯，竟敢藐视公堂，给我重重的打！”杨承雄看见龙虎不跪，于是大怒，抓起公案上的红头签往下一丢，就要对龙虎使用重刑。

“慢着！”

来福实在是看不下去，站起来说道：“犯人未审，先用重刑，不合司法程序吧？”

来福今日前来就是旁听而已，本来是不想开口说话，但是现在看到人未审问就先要把龙虎暴打一顿，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犯人藐视公堂，不给他一顿杀威棒，他怎能知晓公堂上的威严与厉害。”

杨承雄振振有词，似乎他这个主审官的威严受到了侵犯，脸上一阵青白。

李中兴则坐在那里不动声色，静静的观察着场上的一切。对于这个案子，李中兴也是今日清晨才得到消息，他惊诧之余同时也觉得此案甚为蹊跷，他不知道龙虎怎会杀了何庆，至于龙虎的为人，李中兴是不相信他会杀人的，但是其中是何缘故李中兴现在也不明白。

龙虎是来福最得力的助手，这点不假，并且他们之间的感情也非常的深厚，李中兴相信此案来福不会袖手旁观，所以李中兴现在静静的观察着，想先看看来福的态度。

龙虎杀人假如成为事实，必然会受到律法的惩处，这样来福就失去一臂，这也是李中兴求之不得的事。

但是现在案情尚未审理，李中兴也不知道案情的最终结果如何，但他知道杨承雄和来福有仇，杨承雄势必不会轻易的放了龙虎。所以李中兴想让杨承雄冲在前面，他就静静的坐山观虎斗最好。

公堂威严，确实不容藐视，既然作为一个犯人进入了公堂，就得遵照规矩办事。

来福看向龙虎，淡淡的说了句：“龙虎，跪下搭话。”

龙虎听了来福的话，顺从的噗通一声跪在大堂下，龙虎这辈子就服来福，因为来福对龙虎有知遇之恩，来福一直把龙虎当兄弟看待，对于这份兄弟情深，龙虎没齿不忘。

兄长的话是要听的，所以龙虎这一跪，不是跪杨承雄和大堂上所有的官员，他是跪给来福的。

俗话说长兄如父，龙虎听了来福的话，自动跪了下来，这一跪并没有让他失掉自己的尊严。

一套形式上的审问之后，杨承雄将惊堂木又重重的往文案上一拍，大声吼问道：“龙虎你可知罪？”

“龙虎无罪！”龙虎大声的回答道。

“你杀害宫廷禁卫，手段残忍，还不赶快认罪招供，想大刑伺候吗？”

“何庆并非在下所杀，此乃杨承雄蓄谋陷害，龙虎请求更换主审官，不然龙虎在此不会再回答一句问话。”

“大胆！给本官大刑伺候！”

大堂上的衙役听了杨承雄的话，一齐上前将龙虎按倒，就要用刑。

来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本想再次站起来阻止，可是他刚才已经说了是来旁听的，是不能随意发言的，何况刚才已经违规发言过一次了，假如再次阻止，岂不是干涉了衙门的审理。再说来福和龙虎有直接的关系，按理也要回避才对。

“慢着！”

一个声音从来福的身后传来，众人看去，乃是来福。

“按照律法规定，与案子有直接关系的所有人员，皆应当回避，龙虎刚才指认杨大人对他蓄意谋害，所以现在杨大人已经成了此案有直接关系的人员，按照死法惯例，杨大人应该回避此案，由朝廷重新委任审理此案的官员。”

来福的一番话，顿时让整个大堂上骚动起来，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赞同来福的话。

杨承雄也沉默了，他对于司法程序比谁都要清楚，按照规定，他确实应该回避此案，说不定还会成为被告，和龙虎一样站在大堂下接受审问。

杨承雄想到这里，心中便忐忑不安起来，于是便说道：

“此人犯杀人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岂由他信口雌黄，本官乃是大理寺主审官，本案理应由本官主审。”

“杨大人所言差矣，此案尚未审理，哪来人证物证？你对此案如此胸有成竹，咬定龙虎就是杀人罪犯，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此案确有蹊跷，现在龙虎既然指认你杨大人为陷害，杨大人就应该回避，由朝廷重新委任官员主审才对。”

来福据理反驳了杨承雄，虽然来福也是在帮龙虎说话，但是来福的话却是有礼有节，走正确的司法程序，这让杨承雄无言以对。

来福的话语刚落，大堂上又是一阵骚动，私下议论纷纷，皆赞同来福所说的话。

堂下一时混乱不堪。

“肃静！肃静！”

李中兴看见众人皆赞同来福的观点，看见杨承雄坐在那里已经无话可说，便站起来大声吼住了众人。

“今日大堂之上节外生枝，应到此休庭，待本官将此事禀奏大王之后，再由大王定夺。”

李中兴说完，又转身问杨承雄道：“杨大人以为如何？”

杨承雄哪里还有话说，司法程序理该如此，杨承雄就算现在他巧舌如簧，也不能乱了章法规矩，也不能犯了众怒。

杨承雄只得点点头，宣布道：“将犯人押回，今日暂且休庭。”

衙役将龙虎押了出去之后，众人也陆续的散去。

李中兴走到来福面前，说道：“大将军觉得此案该如何审理啊？”

“本官也理应回避，就按照李大人所言，禀奏大王由大王定夺吧。”来福回道。

来福的回答正合李中兴的心思，他李中兴在归海宁面前可是红人，李中兴的话，归海宁一般都会听的。所以李中兴决定去未央宫里把此案禀奏给归海宁，让归海宁委任他李中兴为此案的主审官。

其实这案子的主审官是杨承雄还是李中兴，估计差别都不大，杨承雄明显是想把龙虎置于死地而后快，那李中兴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李中兴和杨承雄一样，做梦都想搞倒来福。

但是搞倒来福的途径就是先削弱来福的力量，让他成孤家寡人一个，到时再寻个借口对来福进行诬陷，然后禀奏圣上，由圣上下旨，一举整倒来福，让他永无翻身的可能。

“既然大将军已经同意，那李某今日就进宫禀奏大王。”

“李大人请便！”来福道。

……

李中兴来到了未央宫，没有找到归海宁，又跑到李贵妃的寝宫来找，最近这段时间，李中兴知道归海宁不是在自己的未央宫里就是在李贵妃那里，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归海宁都只宠爱李贵妃一人。

除此之外，后宫已经没有一个嫔妃能够得到归海宁的宠爱，就连皇后薛贵妃现在也被归海宁冷落一旁了。

但是李贵妃毕竟是薛贵妃的亲妹妹，李贵妃再怎么受到归海宁的宠幸，薛贵妃依然稳稳的坐牢了皇后的位置。

李贵妃是不会抢她姐姐的这个皇后位置的。

所以李贵妃还算是一个有点良心之人，只是李贵妃在人品上还是差了薛贵妃一截，李贵妃得到归海宁的宠幸依然不知足，在归海宁生病之际，红杏出墙，和宫外的男人勾勾搭搭，才使得何庆引来了杀身之祸。

所以现在何庆的死和龙虎的被陷害，虽然是杨承雄一手制造的阴谋，但是和李贵妃也是有着一定的关系。

假如李贵妃没有和何庆偷情苟合在一起，杨承雄想必也没有想到用此计来杀害何庆嫁祸于龙虎。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说，李贵妃才是此案的罪魁祸首。